正文 第六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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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的进了赵府,此时,那个小鬼头正把我们带去见赵老爷。祝力走在我身旁,低声说到:“绮叶,你姓木!”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对他笑了:“是啊,我姓木。不改了。”
来到一个房门前,小孩子敲了敲门,喊道:“爹爹,是孩儿。”“赤儿?进来。”里面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却带着做爹的特有的和蔼。我眼神黯了黯,很多年前,秦世全也是用这样的口气对我说话的。
我们一行人随着赵赤走了进去。照房间的摆设来看,应该是间书房。整个布置典雅大气,与秦府的金碧辉煌截然不同。赵存看见我们显然吃惊了一番,将赵赤搂过,问道:“赤儿,这几位是?”我不由得有些好笑,也太防着人了吧,生怕我们对赵赤不利似的。赵赤甜甜的答道:“爹爹,他们说那是我姐姐。”他的手指向了我。一道锋利的目光顿时扫过我,我吓得往后移了一步,祝力本想把我拉到身后,最终却没有这么做,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背,安慰我。赵存的目光先是疑惑,然后惊醒,最后用一种我也看不懂的复杂眼神望着我。我丝毫不敢放松,不论他以前人怎么样,现在的他可是死过一次的了,对人的戒备和心机自然要高很多。就这样四目对望了很久,终于,他开口到:“你就是秦绮叶?”语气平静的让人摸不到心思。我却一惊:“你知道我在秦家?”我有点气愤,他当初难道是故意把我扔在秦家大门的么?他点点头,“七年前,我得到消息,你被秦家收养。我暗中派人去打听你的消息,却得知你已经被秦家人送走了,没想到你还活着。”我皱了皱眉,怎么我的这些爹都希望我死,秦世全也是,他也是。偶然瞥过他的眼睛,却在里面捕捉到了一丝惊喜。我一愣,在看,却只是那平静,令人琢磨不透的目光。“这么说,我确实是你的女儿了?”我开口问道。他盯着我,缓缓说道:“如果你是秦绮叶,那你就是我们的长女。”明显的对我有疑心,这是在恐吓我啊!我忍住心中的不快,甜甜的叫到:“爹爹。”他也笑了,拉过赵赤,“赤儿,这是你姐姐,绮叶。”
在我的坚持下,我的名字还是叫绮叶,至于姓氏,在客人前姓赵,其余时候都姓木。现在我们三人都搬到了赵宅里。赵存虽对我们还是有戒备,但爱女之情还是胜过了对我的防范之心。其夫人孙氏,也就是我娘,更是对我好的紧,想把这十几年的爱现在一并补回来似的。赵赤更是对我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姐姐喜欢的不得了,整天来缠着我。现在的生活惬意的我不敢想象。
当然,世界的规律无非只是两种——先苦后甜和先甜后苦,即使以前被亲人抛弃过,却从未过过一天苦日子,现在更是舒适之至。我的苦,很快就会来临了吧。只可惜,当时的我怎么能想到这一点?
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我们的计划自然是在这赵宅住上一个月,好好享受一下亲人团聚的欢乐,然后就回族里,再也不来京城。只可惜,越长久的计划越是难以实现。
皇上五十岁生日,吉服自然是要特别定制。本来想从秦赵两家中挑选出一家制作吉服,后来不知怎么的,改成让两家合作制作一件供皇上生日宴上穿的吉服。听到这个消息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借端生事。在京城住了一段时间了,对这里的形式也大概有了个了解,秦赵两家不和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这次突然下达这样的命令,自然是有人从中作怪。赵存这几日都没有好脸色,相信秦家的气氛也好不到哪去。
今日赵存要上秦府去商量吉服一事,我也要一同去。说到这事儿,当初我提出同去的时候是所有人都反对的,毕竟我与秦家人见面,自然会很尴尬。我却坚持自己的想法,“现在我已经是赵家的女儿了,我要去秦家表明自己的立场!”我一遍又一遍用这个不靠谱的理由欺骗着自己,欺骗着赵家人。赵存是何等城府,豹子和祝力的心思也不浅,孙氏起码也是跟着赵存在京城里打拼了这么多年,心思自然细致。所以事实上我骗到的,只有13岁的弟弟赵赤而已。而事实上,作为赵家接班人的赵赤,心里已隐隐感到这个理由不对劲,却因年幼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确,我对秦家还有情义,也有恨意,我此次去,就是想要给他们看看我的幸福,告诉他们,不是只有秦家才能给我快乐!赵家的人是因为疼我才由着我这般胡来,我却是被对秦家的恨蒙住了眼睛。后来,我想要是当时不这么幼稚,也许,我们每个人都会有一个幸福的结局吧。当时的我,终究还是太年少,偶尔的冲动,促成了我一生的悔意。
时隔六年,第二次来到秦府的门口,心境却孑然不同,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我平静的表情。我把手缩回袖子里,隐藏了我的不安。这些年来,无论我是多么的紧张,脸上都可以保持平静,但往往肢体上的动作,会出卖我的心。赵存看着我,认真说到:“叶儿,你要想清楚。”我使劲笑了笑:“爹爹,我们进去吧。秦家人一定等着呢。”
开门的还是上次那个管家,看到我显然一愣,又马上回过神来,热切的说着,“赵老爷,请进。我们老爷正在大堂等您!”秦世全似乎特地穿得很隆重,布料的光泽,做工的细致,图案的繁杂都显示了其不菲的价格。相比之下,赵存就显得素雅多了,怎么说呢,两人站在一起,就像一个贪官和一个书生。
秦世全看到我时眼里闪过一丝惊异,他没想到我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这里吧。“赵兄,好久不见,最近可好?”秦世全客套着。“秦兄现在可是越来越有精神了,可让兄弟我羡慕啊!”赵存也寒暄着。“秦兄,这是小女赵绮叶。跟你家千金绮画同岁呢。”赵存把我拉到秦世全面前。我也乖乖的向着秦世全行了个礼,秦世全慈祥的看着我,嘴里夸着:“侄女真是美丽动人,我家绮画可比不上你啊!”我心里觉得不快,嘴上却羞答答的谢着秦老爷的夸奖。一个桃红色的身影晃了进来,秦世全忙招呼到:“画儿,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你赵伯父,这是你绮叶姐姐。”绮画一愣,朝我看来,甚至忘了拜见赵存。看得出来,她很吃惊。片刻,她惊喜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