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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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玄把酒杯摔到地上,呼吸急促起来,脚步不自觉的向无心的卧房内走,多希望自己能够有占有她的权利。
或许自己有,只是被什么东西阻碍了而总是停滞不前罢了。
而今天,再也不要被什么阻碍了。
楚玄上前,双手握住无心正在解开上衣的手,头靠在无心的肩膀上,闭上眼睛贪婪的获取快要离自己而去的空气。
刚才因为心虚喝太多酒了,自己酒量根本就不好。
“玄王爷,玄王爷?”无心见楚玄始终没有任何动作,转过头看楚玄。
他到底是一粒怎样的棋子。
总是要对自己有所行动的样子,却始终没有做出什么。
不是什么不为美色所惑的正人君子,却也不是色迷心窍的人。
其实只是个很固执却愚蠢的人而已吧。
无心轻轻叹了口气,努力扶着楚玄沉重的身体,让他躺到床上,然后自己穿好衣服。
这样的棋子,有的时候真的很麻烦,现在不知道能把他怎么办。
“垂月,垂月。”无心扶着楚玄找到垂月,垂月迷迷糊糊的推开门。
“什么事吗……玄王爷还没回去啊……”垂月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迷茫的双眼。
“帮我一起把他拖到茅草房去。”无心吃力的把楚玄扔到地上,“把门锁好,不要让任何人进去也不要让任何人发现里面有人,在他酒醒之前你负责照顾他,有什么事告诉我。”
“那个……茅草房?”垂月诧异的挑起眉毛,“他好歹是王爷吧……”
“那你和他一起睡吧。”无心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楚玄,这家伙睡相真是难看,“我要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
楚玄从一堆茅草中爬出来,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哈欠,下意识的四处寻找无心的身影。
昨天晚上的事情一点都不记得了,真该死,自己甚至不记得无心脱下衣服之后的样子。
楚玄正极力回想昨晚事情的时候,突然发现周围的场景似乎并不是无心的房间。
无心的房间,并没有这样到处都是草啊……也不可能会因为太过激烈就把周围的东西都弄成这样了吧……而且自己不像是会弄得太激烈的人吧……
几秒钟之后,稍稍清醒过来的楚玄才发现这里其实是茅草房,顾名思义,周围全是茅草的房子。
“玄王爷,您醒啦?”垂月轻轻推开门的时候看见楚玄正浑身枯草的坐在角落里低着头一声不吭,“我带您出去,不过要小心点,到房间里我帮您准备好了热水,还有夫人给您准备了衣服。”
“我,是怎么进来的?”楚玄抬起头看着垂月,自己到了最后……还是没能占有她吗……或者自己是没有这个权利吧。
“王爷昨晚喝醉了,夫人怕被别人发现就把您关在这里,还请,息怒?”垂月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楚玄奇怪的表情,是愤怒吗?可是看上去有那么一点点……
看上去真的好可怜啊。
“这样啊。”楚玄的手蹂躏着旁边的一撮草,本来以为酒可以壮胆的,自己怎么就这么差劲呢!“无心现在在哪里?”
“和和媛阁的伊美人在明安河边上散步。”
玄王府。
“王爷,您总算回来了,您昨晚都去哪里了?奴婢和秋琴好担心您。”淼儿看见楚玄回来赶紧迎上前,“吃东西了吗?奴婢给您准备了您最爱吃的,可是都凉了,不然奴婢再去为您重做一份吧。”
“不必了,凉了热热吃就好。”楚玄跟灵魂被抽干一样,晃晃悠悠的往房间走。
“对了,李大人在书房等您,他说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您。”
“哦。”楚玄转换方向,走向书房,有气无力的推开书房的门,李策正欣赏着楚玄守在柜子里的无心的画像。
“私自看别人的东西不觉得很过分吗?”楚玄一把夺过画像,小心翼翼的卷起来,“不要那你脏手碰这幅画。”
“大少爷,昨天去哪里了呀?这样一副倦容的?”李策笑着打量楚玄的面容,“不会是在芷兰殿里彻夜未眠吧?”
“在芷兰殿是没错。”楚玄烦躁的闭上眼睛,往花梨木椅子上一趟,“你来有什么事情?”
“我这里有一封信要交给聂昭仪,我不太方便给她,所以叫你这个芷兰殿的常客帮我这个忙咯。”李策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信,“喂,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楚玄接过信收进袖子,揉着太阳穴。
“聂昭仪的身体啊,很柔软吧。”李策别有意味的看着楚玄,“真羡慕你啊,在后宫里随便乱转,那些寂寞的美人你都可以收入囊中。”
“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又不是你李策,才不屑做那些事情呢。”楚玄气鼓鼓的,归根到底自己不是不屑而是没有能力啊,酒量这么差的王爷,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吧。
“哦?你确定你是不屑?或者是没能力?”李策看着楚玄的表情明白了昨晚的事情,“你还真是不中用。”
“再怎么样都比你这个天天往醉香楼跑的人好吧?睡那种被那么多人玩弄过的女人很有意思吗?”
“恕我直言,对我来说聂昭仪那样的女人和醉香楼的女人没有什么区别。”李策无所谓的摇摇头,“只不过是比醉香楼的女人更危险一些罢了。”
“闭嘴!”楚玄从位置上跳起来,“不要把她和你的那些女人混为一谈!”
“难道不是吗?我劝你离她远一点的好,就算是你自己也知道她不过在捉弄你吧。”李策无奈的看着暴跳如雷的楚玄,自己是在好心劝说他啊,聂无心的目的可是这个王爷大人的亲哥哥的头颅呢,自己倒是无所谓,不过楚玄如果陷太深的话会怎么样呢。
是保护那个好几次即使自己差点死掉也要保全的亲兄弟,还是认识了一年多的冰冷冷的女人。
像楚玄这么头脑简单的根本做不出选择吧。
“我以后不要从你嘴里听到谈论她的话,我不知道你和她有什么关系,但是绝对不允许你侮辱她。”楚玄站起身,“没事的话你就出去吧,我待会儿进宫把信给她。”
“如果我也有能力进入后宫的话,我绝对会在你之先侮辱她。”李策耸耸肩离开,聂昭仪的身上有一种很特殊的气息,也许正是因为她是自己唯一一个接近过的皇帝的女人吧。
那么危险,才让自己想要占有,可惜楚玄和皇上这两个男人都围着她转呢。
李策整理了一下衣服,很快就忘记掉之前有可能让自己掉脑袋的想法,好久没去醉香楼了。
芷兰殿。
“夫人,玄王爷在书房等您。”垂月推开浴房的门,“说有东西要交给您,要我帮您代收吗?还是让他先回去?”
“不用了,让他等在那吧。”无心淡淡的笑了,从浴池里站起身,擦干身上的水分,穿好衣服。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
“这样就去见他可以吗?”垂月有些不确定地看着无心,这样子……诱惑未免太大了吧,虽然说玄王爷已经是近乎常客一样的存在了,也不能这么随便吧……
“因为是他,所以没关系。”无心甩了甩头发,礼节这样繁杂的东西,在不必要的人面前就无需多加了,浪费时间也浪费精力。
无所谓他把这个当成诱惑或者是什么了,自己基本上明白。
对付几乎没有脑子不会思考的人是不用在乎他有能力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情的。
书房里。
“玄王爷,让您多等了。”无心穿着一袭白衣推开门,“王爷有什么事吗?”
“李策让我把这封信给你。”楚玄从袖子里抽出李策交给自己的信递过去,一路上忍了好久才没有把信拆开看个究竟,真好奇李策和无心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感觉就好像从前认识一样,不然一个区区美人身份的妃子怎么就知道兵部尚书是李策。
“谢谢,劳烦王爷了。”无心接过信,“还有什么事吗?”
“……昨天晚上的事。”楚玄憋了好久,最终还是说出来,“我们……”
“什么都没发生。”无心打断楚玄之后要说的话,“把玄王爷关在茅草房里还请恕罪。”
“不必了。”楚玄盯着无心白色的衣服和垂下来的湿漉漉的头发,心脏漏跳了一拍,无心这样算是在诱惑自己吗,还是真的像李策说的那样她不过是在捉弄自己?
无心在娴婷房的时候,和自己说过吧……
妃子,是会寂寞的。
这不应该是无心,至少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无心,自己喜欢的是她淡漠一切的表情,不管是善良还是冰冷或者是残酷,自己就是喜欢她。
楚玄抓住无心的袖子,僵立在原地,不知道接下去该做什么。
难道要突然霸道的抱着她然后说“昨天没做完的事情要继续做下去”吗?
还是不厌其烦的对她说“我喜欢你”。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吗?”无心伸手抓着领子,等待着楚玄接下去的动作,压抑住心中莫名的期待感。
“……头发不擦干会生病的。”楚玄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我还有事,回去了。”
“恩,王爷慢走。”无心垂下头,想要从心中再次寻找出那一份得意,找出那种不管是什么人都逃不过自己眼睛的得意,那种不管什么人自己都有足够的把握掌控住的得意。
可是却再也找不到了,翻箱倒柜之后,也只有那份空荡荡的失落。
期待什么的,才不会承认呢,那是平凡女子才有的感情。
自己站在这里,全是为了那块金玦,为了那块金玦,为了朝暮。
总有一天,会杀了楚天和楚玄的,不是吗。
无心:
不要和我说那么客套的话好不好,那些话是给父皇听的不是给我听的,我知道你其实不是这样的对不对?在那里很孤单吧,身边只有垂月,不知道无晴姐姐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听绝将军说她一个人离开家去天降找你,还真有些担心她,无晴姐姐的不像你那样从小满街跑,她如果在天降,会很危险吧……
无心,快点回来好不好,不要管我父王交给你的什么任务了,那个金玦什么也不算,我只要你回来天天在晨娇宫陪我,弹琴给我听就好了,父王要敢对你怎么样我一定跟他决裂的,所以,你回来好不好,这样写信很寂寞的,我很想看到无心那种淡淡的笑啊。
父皇给我招了一个驸马作为国家的继承人,是北冥丞相的长子北冥允。过些日子就要举行婚礼了,我好希望你也在。
暮晨儿。
无心把信纸折起来,放到灯上点燃。火舌贪婪地爬上信纸,信纸在橙色的火焰中慢慢发黑扭曲萎缩,然后变成灰被风吹散,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阵呛人的气味。
一年多的时间,自己是聂昭仪,公主殿下却还是公主殿下。那些感情应该已经像这张纸一样被烧成灰了才是,可是还留有残角。
无心揉了揉额角,赶走脑海里不必要的回忆。
回忆这种东西根本不需要,曾经的朋友再亲密也没用,她可是公主。朋友不会是一辈子的。
曾经的朋友只不过是身份特殊一点的过客,对于自己来说,只有任务和姐姐是最重要的。
只要这两样还在,自己就会苟延残喘的活着。
“夫人,月贵妃派了个丫鬟来带给您一封信。”垂月立在帘子外,里面一股烟味飘出来,“要让她进来吗?”
“让她在外面厅候着吧,我这就出去。”无心站起身,被烟味呛得轻咳了几声。
厅内,衾雪低着头站在厅中间,用余光看见无心从里面的卧房走出来,无心没有上妆,脸上格外的苍白,眼睛没有任何波澜的看着立在厅中央的衾雪。
让人不舒服的眼神。淡漠,防备。
“把信拿过来吧。”无心坐在高背雕花椅上,瘦弱的身躯仿佛是被黑色的椅子囚禁住了,站在衾雪旁边的侍女双手捧着衾雪带来的信呈上,无心接过信没有展开,而是抬起头看着衾雪,“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
“把那盒糕点带去给月贵妃吧。”无心示意提着糕点盒的侍女把盒子递给衾雪,“退下吧。”
“是。”
和媛阁外。
“不知不觉又走到这里来了。”楚天从一大堆的政务中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在一大群宫人太监的跟随下无意识的走到了和媛阁,仔细回忆一下,无心现在已经是芷兰殿的聂昭仪了,却还是习惯着走这样的路线呢。
“皇上,这里现在是伊美人的居所,皇上今晚是否有意在这里留宿呢?如果在这里,奴才这就去准备。”林公公的腰几乎成九十度地弯着,李大人的吩咐自己从来得照做。
“伊美人……就是聂昭仪的姐姐吗?”楚天挑起眉毛仔细思索了一下,明明是无心姐姐,可是却完全不一样的性格呢。
“是的。”
“今晚就在这里吧。”楚天走进和媛阁内,直直往无晴的房间走。
“是。皇上驾到~!”
“皇上?”无晴从书房内听见外面林公公尖锐的声音,急忙站起身走出门跪在楚天面前,“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楚天看见无晴,嘴角流露出夹杂了温柔的微笑,“朕很想你。”
“臣妾也是。”无晴幸福的笑着,站起身依偎在楚天的肩膀上,贪婪的享受楚天衣服上的味道,“臣妾日日夜夜都想念着皇上,真希望能够天天陪着皇上。”
要是自己无时无刻都可以这样依靠在他身上该有多好,就算是万千之中的一个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