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卷 初入社会 第四章 零星小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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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人尚且还在院子的桑桑兴高采烈的叫道,于是飞奔的涌入木屋内。
“哎哟哟~~看呐,原来是我家小宝贝来了,怎么想起来外婆这里了啊,哈哈,累了吧来来来,小宝贝哟,快休息下……”一声带着苍老而又慈祥的声音响起,带有无尽喜意,比肩接踵的话语犹如细水流水般落入诗幕耳里;诗幕的心在俳徊,刹那之间,在心门上出现了一扇巨大的门,门里有他的亲人,有他的长辈,可他走不进去。这种感觉很苦涩、很撕心裂肺。
“我有外婆吗,请问她在哪?她会像桑桑外婆一样安详吗?或许回吧!当母亲抛弃我的那一刻开始,是不是连我的外婆一起都抛弃了我?”诗幕无奈的自问道,看着屋内的她由衷的为其祈福,桑桑相比自己而言,最少她是幸福的!
“外婆,屋外还有人呢!我要先等他进来。”桑桑开心的说道。在自己最亲切外婆面前,桑桑就像一个天真的孩子,童年的顽性也不会再有所遮掩,仿佛永远都长不大一样,没有忧虑。甚至高兴过度的时候,还会手舞足蹈起来,十足的孩子气。这些是诗幕记忆里有的,因为她的童年属于他。
桑桑外婆转头看向院子,只见一名年轻的男子踱步而入。矫健有力但却不带混乱的步伐,一步一个脚印,不带一丝张狂,却多了一份沉稳。诗幕走至身前时,恭敬的叫了一声:
“婆婆。”
“诶~孩子,快到这坐下,走了这么多的路,累了吧,我去给你打杯凉茶,去去酷热啊。”桑桑外婆面带笑意的转身踏着年迈的脚步走进了内屋,于是却边走边想到:
“眼前的青年不浮不躁,心性沉稳,眼神中更是带着五分沉稳、三分睿智、一分执着、一分沧桑,想来也是苦寒出身,方才磨练出了现在这年代为数不多的品质,桑桑跟着他,我也能放心了。”桑桑外婆感叹道。
“姜是老的辣”这话一点不假,光是第一眼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品质。这需要一个人对生活有足够的了解和经历,那也是在无尽岁月中让其所学会的鉴别与真谛。桑桑的外婆是大能,是在岁月中轮滑过的苦茶子;对着苍老的传说有详闻,对着遥远的故事有真见。
诗幕不知道桑桑外婆心里的想法,更不知道眼前这位慈祥年迈的垂暮老人已经将自己看的彻底明白。他不懂三代之情,不过也情有可原,诗幕自小在父亲身边长大,除了父爱,他再也体会不到关怀,甚至就连父爱,也是在他长大后才真正的懂得的。
而现在的他只想悠然在这里居住两天,了无牵挂的淡忘世事,在这祥和宁静的小村里品位安静,与世无争的日子对于青年来说是短暂而不能停留的;当自己走出了这里的时候,外面那个充满现实的城市会带给自己什么?会有什么不堪或者喜悦的事等待自己?诗幕不得而知。
晚餐后的转眼间,夕阳便已落下西山。黑色的夜晚油然而至,让人捉摸不透。月光就像一层纱,铺天盖地的洒满了黑暗。萎靡的灯火在黑夜里现如今也似明则如月,但即便照耀也带着疏远。诗幕带着轻飘飘的身子,来到樟子松下,穿过密不透风的針叶,细看细如蛛丝的银光。星辰满天闪烁飞舞,一颗,两颗,三颗……。。单纯的数着无数的星星。
突然,一双柔润如暖玉般的秀手蒙住了自己的双眼,让原本就身处在微弱月光中的诗幕眼前变得彻底漆黑,手心里带有的温热让诗幕的眼睛舍不得睁开,贪婪的享受那一丝的温度。缓缓地,时间随着动荡的心跳一秒秒流逝。终于,女主人收回了娇嫩的双手,顽皮的刮了刮诗幕那挺拔的鼻子。娇恨道:
“一点没反应都没,不好玩,罚刮鼻子一下,哼~”虽然桑桑嘴上说的狠劲十足,但落在诗幕高耸鼻梁上的小手却是没有力度的,反而刮走了诗幕心里的忧郁。
女人的口是心非不只是用在谎言上,往往还会用在单纯的爱慕里。
诗幕一脸哑然的看着桑桑,转眼间,桑桑又开口道:
“嘻嘻嘻,原谅你好了,看你一脸可怜样,我就大方的舍不得下吧!嘿嘿嘿~”于是她一脸的俏皮看着诗幕。桑桑拥有的善变是官涩没有的,而官涩的娇柔也是桑桑没有的。于是诗幕不禁又想到自己与官涩的事,这该怎么向桑桑开口?她们对自己而言,自己都是不能舍下其一的,桑桑十一年的等候,感动了自己,官涩大学四年间的同居与照顾,也让诗幕铭记于心。种种的好,种种的发生,种种的种种,都让诗幕开始有了进退两难的感觉。
“至少现在不能和她说官涩的事,刚刚受伤后的她还需要时间去治愈,以后那就是以后的事了”诗幕内心暗叹道。便不再多想,抬头看向遥远的星空。
而此时一只娇小的右手滑溜溜的钻进了自己的左手心,诗幕偏头望去,却见桑桑深缩着头,像一只害羞的小猫,头一个劲的往下低,但是右手传来的力量却是更加的大了。若不是这漆黑的夜,准能看见桑桑那娇红的脸。诗幕大叹,真是比官涩要大方的多啊!
于是诗幕的手渐渐的扣住桑桑的右手,带着一份平静,慢慢的让桑桑重新振作的抬起了头,与他同视那片摧残的夜空。而桑桑看着比自己略高的他,心跳不由的开始加速“他终于回来找自己了,他还会再走吗?”桑桑忍不住的在心里像那片宽阔的夜询问着,渐起一丝兴奋,洒落一丝担忧。
“真的好怕这是一场梦,如此真切,如此逼真。但即便就算是一场梦,我也想完完整整的走完,只求老天不要让我半途浮醒,我便知足了。”
静静地,两人携手仰望星空,天地苍茫,欲之用一世轮回来数尽漫天星辰。诗幕好渴望自己有两世轮回,一世留给官涩,一世留给桑桑。可是上天已经偏袒自己了,能让自己同时认识她们,即是错也是对。如果他还可以再选择一次,那么诗幕也一定会再一次的这么选择,无论是谁,他都放不下。
男人的心如果有了兼容,并不都意味就是花心。有时候,爱来的太突然,那颗原本一成不变的心就会被侵蚀成两份乃至好几份,彼此间互不相让。诗幕深有体会,只是她们尚未知晓。
夜晚的时光好比指间的流沙,“嗖嗖”声后便不再留下痕迹,谁都无力挽回。而破晓总是近在咫尺,太阳其实没有想象的那般遥远;在风和日丽的日子里,人与阳光也不过隔着一道眼皮,打开了眼眸的你,只需要忍住那一幕的刺射,金黄色的光芒就会在一瞬间里填满了你的玻璃体,虽然会变得突然,像是一片空白,可它终究是触摸了你。阳光下的诗幕,犹如青松与白杨,那树杆般挺直的身体在诉说着不屈的信念。
短短的两天很快流逝,那桑桑的小秘密也将不再是秘密。原来那颗樟子松隆起的背后存封着桑桑这些年对诗幕的牵挂与想念。在那厚实的树皮上,写着“诗幕,你一定要回来!”于是桑桑和诗幕一同在第三天离开了这里。只是桑桑不知道的是,诗幕在离去的那天凌晨,又悄悄的去那排字下加上了“诗幕,永远不会再离开!”
来的时候惬意悠然,走的时候潇洒如风。看着那两人离去的背影,桑桑外婆眼里闪过一丝感动与期盼。
“他会对桑桑好的,他会做得到。”自言自语般的肯定。
行走在回去的路上,诗幕带着埋藏已久疑问向桑桑道:
“你妈妈为什么不接外婆出去生活?我想婆婆她一个人生活在这里一定很孤寂吧!”而桑桑的回答却让诗幕多了一分牵挂。
“外婆不愿意走,她说她习惯了这里的安静,外面那个喧闹的世界不适合她,她只想有一个安静的晚年,母亲不止一次来劝说她出去,只是每次都见到外婆的坚持,母亲终究没能把外婆接出去。”桑桑似乎说着说着便有了难过,那是心底对外婆的爱,自小的她便只有在外婆面前会无话不说,也只有在外婆面前会毫无顾忌的任性。这些她自己知道,更是逐渐的成了心中唯一的执念,对外婆的执念。
诗幕见桑桑眼圈泛红,便轻声安慰道:
“没事呢,至少我们可以回来看婆婆啊,就算我们现在走了,也许下一个明天就可以回来,走吧!让我们的离开印证着下一次的回来。”诗幕说道。
“嗯!”桑桑乖巧的答案,内心的悲伤不禁被削弱了几分,当再次平定气息的时候,眼中也不再有那些牵挂的雾水。带着欢颜的微笑快步的穿越了峡谷。让落在后面的诗幕一阵无语,“真是与他表哥一样多变啊。”
离开了这里,诗幕心里却不禁重新升起一幕幕关于这里的一切,这里让诗幕开始有了迷恋,那块金色的草原,那片漫天的星空,那颗苍郁的樟子松,还有那个红木色的村庄;都是如此的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