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玉山遭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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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自那玉空和尚走后柳府便再没出过什么乱子。日子又平平静静的过了七年。这童蒙转生的柳不言此时年已十四。那柳府大小姐柳荣入宫得宠做了懿贵妃。乐的个柳府上下莫不狂喜,柳府的妻妾们纷纷要求去庙里烧柱高香感谢神灵对柳家的恩赐。于是选了个吉利日子,柳府所有女眷便都乘了骏马绣车,一起去往庙里上香。那妇女家平日里不许她出门一步,此时得空出来见识新鲜岂能不欢喜?浩浩荡荡一队人马在庙里足足玩了一天,方才在下人从仆的催促下恋恋不舍得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谁知乐极生悲,她那花枝招展的一大队妇女出来已是引人招目,加上柳宣教平日里欺压百姓混乱天日,弄得民不聊生贼盗纷起,附近一向不太平,此时天色已晚,在路过一座荒山时突然漫山遍野闪起无数火把,一时喊杀声振天,唬的那柳府侍卫竟然乱了手脚。霎时间那山坡上杀出一伙强盗,一个个持剑抄戈骑着高头大马逼了过来。那柳府侍卫平日里只会欺负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哪里见过这阵势?很快便被杀了个七零八落,那柳府一门女眷俱被抢上山去。
那童蒙亦未能幸免,同那伙被吓得哭哭啼啼的柳府女眷一同被强盗们给带到了山上。
却说那伙山贼把那柳府女眷俱皆带上山去,唬得众人都哭哭啼啼,花容失色。那柳华丈着胆子,责问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可知道我等都是些什么人!我等皆是当朝丞相柳宣教之家眷,我大姐乃是当朝懿贵妃柳蓉!还不快放我等下山,仔细当今天子知道抄你们满门!”
“哼,我们找的就是你们柳府人!慢说柳宣教,就是皇帝老子来了我们玉山弟兄们也要虏了他的娘娘去!”几个首领模样的男子冷笑,其中一人晃晃手中的刀,火把的光照下直刺人眼,“放老实点!我们玉山好汉从不劫色,只是请你们帮个忙罢了。”
“什么忙?”
“到了你们自然知道。”他们似乎都不愿再与之多说,那柳华也只得住了口。
玉山?童蒙在一旁暗自思度:早听闻人们说玉山有伙不满当今朝庭昏暗而揭杆起义的好汉,他们杀富济贫,打的是替天行道的旗帜,行的是打抱不平的道义。那柳宣教年年奉旨调兵谴将,不但没能征剿成功,反倒被他们玉山劝降了许多朝中能征善战的将领。只是他们一向以好汉自居,却如何又要抓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呢?这样胡思乱想着,到了山上的寨子里。只见那寨子里满是系着武生头巾顶盔贯甲的军士,一队队排列有序,个个持剑执戟威武雄壮。进了一个大厅,却见两旁各坐了满满几排人,个个都是顶盔贯甲威风凛凛的好汉。正当中的尊位上却是空着,旁站一羽扇纶巾秀士模样的白衣男子,冷笑着略一抱拳,对刚进来的这一干柳府女子道:“玉山军师赵灵均在此恭候汝等多时,敢问哪位是柳夫人?”
“老身便是。”钟氏不卑不坑地站出来,看似不经意的用身体挡住了童蒙,“敢问各位将军,带我等来此有何贵干?”
“无他,柳夫人,前日里尊夫命人攻打我玉山时曾趁我家崔裕哥哥不备,着手下暗箭伤人。据山人所知,那箭上所喂毒药乃是禁内绝品鸩毒,唯有大内方有一瓶解药。吾等兄弟们不得已请诸位上山,烦夫人亲自修书一封与尊夫讨得解药,救得我家哥哥性命。吾等兄弟自送夫人等下山,秋毫无犯。”
那钟氏不听则罢,一听几乎吓掉了魂魄。原来那鸩毒乃是前朝所遗之绝品,其解药配方等俱已失传,如今连太医都已不能解,唯一留下的一颗解药也早已因年代久远不知所踪,却又哪里去寻什么解药!但她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一品夫人,定了定神,故作定地黠问道:“倘若圣上不肯赐药呢?”
“那便委屈夫人等人为我家哥哥赔葬,我等弟兄自会杀进京去取那皇帝老儿和柳宣教的狗头祭奠我家哥哥。”赵灵均冷笑道。
那钟氏听闻,沉吟片刻,自思眼前也没什么法子,不若权切先应从了保住身家性命和柳府女眷再作计较。便道:“既如此,那就请将军拿纸笔来吧。”
那赵灵均见状大喜,忙命手下摆出文房四宝。一旁的童蒙心里暗自道:惭愧!难得钟氏这么疼爱自己,我虽是误投为她女儿,却从未在意钟氏夫妇已是我的生身父母,我无意投到他家,他却真心待我,若再这般冷血,岂不是不孝不义畜生不如!那鸩毒我前世里可巧也学过,虽然解药难配,但我童家倒有一祖传的法子可以药到病除。不若就此医好了那崔裕,教母亲免受惊慌,也是我为人子女的本分。
这里思量罢,他便走出来对那赵灵均作一辑道:“将军!那鸩毒我会解,若我此时医得好崔大王,可否当场就放我等下山?”
“不言!退下!你胡说八道什么!”那正准备提笔修书的柳氏不解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赶紧呵斥道,一面赔笑对那赵灵均道:“女孩家年幼无知,将军不要同他计较。”
“哪里来的鸟女子!这般聒噪!待俺鲁蒙结果了你!”旁边一个黑脸大汉只当他是要耍什么心计手段,当下拔出佩刀便要上来砍童蒙。
“兄弟不可造次!”那赵灵均见状急忙抓过身边的满堂红一挡,只听得“砰!”的一声,那鲁蒙的大刀恰卡在满堂红的铁杆子上,金星四射,震脱了上面的蜡烛。
“军师当我怎地?那柳府中人必定都不是什么好鸟货,死了这鸟女子有什么可惜的?”鲁蒙见他维护,不由大为光火,“我晓得你了!莫非你见他有几分颜色便要留他作夫人?你自去和他勾当,俺不扰你好事!”
“放肆!你混说些什么!”“军师自有他道理,你怎像个妇人只管把些脏水来混泼!”一旁的几位好汉纷纷抢上前来拉开鲁蒙,其中一个绿衣男子道:“蒙弟你休得在此胡闹,若耽搁了崔哥哥救命,我等弟兄俱不饶你!”听得这话,鲁蒙遂不在吵嚷,把刀贯在地上,愤愤而去。
“我兄弟鲁莽,惊吓了夫人及诸位女眷,灵均在此代兄弟赔礼了。”赵灵均双手作缉,深深唱了一个大喏。转而向那已被吓傻了的童蒙道:“这位女公子,你方才说什么?”
“她女孩家吓傻了混说口,将军不要踩他!”钟氏急忙挡在两人制间欲作掩饰。
“母亲,我没有混说口,我真的会解鸩毒!”童蒙挺身走出钟氏身后,对赵灵均道,“我们几个女流俱在将军手里,也作不出什么手段。若我救不了崔大王,愿自刎于将军面前。”
“你区区一条贱命,怎比我家哥哥!”两旁众好汉异口同声地喝道。
“…”童蒙惊愕,看着满腹狐疑的赵灵均和两旁杀气腾腾的好汉,自道话已出口复水难收,只能一条道走下去了,便一咬牙道:“我愿以我等所有人的身家性命担保。”
“不言!”钟氏闻之大惊,心道那鸩毒乃是大内第一的毒品,除了前朝留下的解药,太医也不能解,她一个足不出户的女孩知道什么!她欲待为之解释,怎耐那童蒙却眼神坚定的对她道:“母亲,只管信我。”
“好吧。”赵灵均仔细凝视着她沉吟片刻道,“我也答应你,我家哥哥得命之时就是你们下山之日。倘若哥哥有什么差次,汝等尽皆赔葬。”
说罢便示意童蒙随他入内室去。那柳府女子见此光景不知是福是祸,内有痛哭涕流者小声埋怨:“好好写了书信求朝庭来救我们便了,无端端偏要生出这段事来!她只管逞能,哪里会解什么鸩毒!这个惹祸精,何苦拉上我们!”“你们都住口!言儿也是为了我们!”那钟氏不耐烦地喝住众人,但心里也未免忐忑:不言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