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下午。苏仅嘴里的大鱼终于上门了。虽然苏之陌有看过大鱼的资料。啊不。大鱼的名字叫染月白。用苏之陌的话来说。这吖的名字淡泊的不能再淡泊。至少。在苏之陌的眼里。确实是这样的。
    染月白推开门。看到一个女人坐在那里。他略带迟疑的问：“你。。。是苏之陌？“
    苏之陌大大咧咧的回答：“我不是。。。“
    染月白点头又问：“那么请问。苏之陌在那里。“
    苏之陌嘿嘿一笑：“我不是。还有谁是呢？“
    染月白愕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耍人挺有一套。就是不知道治疗效果如何。
    苏之陌安静的不语。她在想。这个男人到底想干吗。许下的单呢。什么除了名字。电话号码和地址。其它一无所知。苏之陌开始有点小小的后悔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应单。这还是第一次。万一搞砸了。最初可就名誉扫地了。该不会是别的店弄来砸场子的吧。可是看他的气质。又不像是砸场子来的啊。
    就在苏之陌胡思乱想的时候。染月白出声了：“苏之陌。“
    苏之陌啊了一声。
    染月白笑了。这个迷糊的女人。不禁有了逗弄逗弄她的想法。轻咳了一声：“苏之陌。我来之前接到电话。我的公司破产了。所以。。。你的诊金大概是没有了。“
    苏之陌抬头问：“那么。。。你的单就可以作废了。“
    染月白讶异的说：“不能通融通融么。我真的很需要一个顶级心理医师。虽然现在没有钱。但是以后会还你的。“
    苏之陌把笔转来转去。想了会儿道：“这可违反了规定。“
    染月白无奈的问：“真的不能通融了么？“
    苏之陌沉默了。半响邪恶的呲着牙：“通融是可以的。但是。。。“
    染月白期待的问：“但是什么？“
    苏之陌嘿嘿一笑。把脸猛的凑到染月白眼前：“但是我要把你卖到鸭子店去!“
    染月白的脸抽搐个不停：“鸭。。。鸭子店？“
    苏之陌点头：“就是传说中的牛郎店。和青楼属于同一产业品质。“
    染月白的脸铁青了。过了一会儿恢复常态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苏之陌摇摇头：“你要没钱的话就不可能会来。一般的都是逃跑了。再说了。你大可以等我给你治疗完了再说你没钱。这样才整惨我。“
    染月白点头：“原来是这样啊。下次我就明白了。“
    苏之陌黑着脸：“你要敢赖帐。我绝对把你丢给猪蹂躏!“
    染月白郁闷了。
    苏之陌接着道：“对了。为防万一。要先预付三百万。“
    染月白写好支票递过去。摇摇头：“女人。你太势利了。“
    苏之陌接过支票嘿嘿一笑：“这是必须的。不势利怎么从你口袋里坑钱出来。“
    染月白怀疑的道：“难道你不是顶级心理医师。心理医师才没你这么痞子样儿。“
    苏之陌拍案而起：“谁告诉你心理医师得有正经样儿的!“
    染月白撇撇嘴：“来来。证书给我看看。“
    苏之陌哼了一声指着旁边的墙不悦的道：“那边。瞪着你的猪眼睛自己去看。“
    染月白好奇的问：“你对你的上帝就是这样子的？“
    苏之陌笑了：“知道为什么把你们称为上帝吗？“
    染月白压摇头。
    苏之陌答：“因为上帝是死的。“
    染月白无语了：“你这女人可真会瞎掰。“
    “啊!“苏之陌一拍脑袋“忘了说。我是无神伦。所以。我干吗要对你客气点。对了。这位上帝!请把你的资料给我。你一点资料都不给。让我怎么针对病情来拟定方案？“
    提到这个染月白的表情凝重起来：“苏之陌。患者不是我。是我妹妹。“
    苏之陌惊讶的哦了一声。
    染月白声音略带低落的道：“她。前几个月被人绑走之后。一直下落不明。过了半个月左右。她自己回来了。然后一直不说话。见人就躲。两个星期前。发现她有自杀倾向。可是不管我怎么问她。她都只是惊恐的看着我。所以我想找个顶级的心理医师。钱都无所谓。但我就这一个妹妹。找女医师是因为她见到男的就大喊大叫。之前家里的家庭男医生都被她打伤过。所以。。。“
    苏之陌的脸色变的非常难看。见到男人就惊恐的大喊大叫。甚至与出手伤人。这中间隐藏着什么。苏之陌非常清楚。她思索了会儿抬头看着染月白：“我想现在就去看看她。“
    染月白犹豫了会儿：“你。。。能保证自己不受伤么。她动手起来。力气非常大。连我都压制不住。“
    苏之陌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没有我搞不定的事。“
    染月白疑惑的看了看苏之陌。后者回了一个微笑。这让染月白莫明的安心不少。
    苏之陌把诊所的事安排了下。跟染月白一起上车。向郊外的山河别墅开去。一路上苏之陌了解到。染月白的妹妹染月华。比苏之陌仅仅小两岁。曾是活泼开朗的一个女孩子。用染月白的话来说：他妹妹虽然长的不是倾国倾城那种。但绝对是让人一见就觉得眼前一亮。让人难忘记的那种。
    苏之陌侧头看着专心开车的染月白。说实话。染月白长的很好看。眼睛一眼看上去。让人受蛊惑般忍不住想沉溺进去。优雅的像中世纪的王子。由此也不难想像出染月华不会比染月白逊多少。
    转眼到了山河别墅。12楼1207室。
    染月白推开卧室的房门。染月华靠窗坐着。染月白心一紧。轻声的喊了句：“月华？“
    染月华回头。声音空空的叫了身：“哥哥。“
    染月白小心的靠过去：“月华。今天觉得还好吗。“
    染月华僵硬的扯出一个微笑：“哥哥。我有点饿了。可是。张妈不知道去哪儿了。“
    染月白慌忙站起来：“月华。哥哥去做你最爱吃的糖醋鲫鱼。等着啊。很快就可以不饿了。“
    染月华扯了扯染月白的衣服。小心的问：“哥哥。那个姐姐是谁？“
    染月白这才想起来。对苏之陌不好意思的一笑。
    苏之陌慢慢走过去。蹲下身跟染月华平视。慢慢的说：“染月白。让我跟月华独自呆会儿好吗？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能进来。“
    染月白迟疑了下答应了。转头对染月华道：“月华。这个是苏之陌姐姐哦。她是来陪你玩的。你不要跟她闹哦。“
    染月华怯怯的点点头。染月白见状放心的去了厨房。
    苏之陌把房门反锁后。坐到染月华身边。摸摸她的脑袋：“月华。苦么？“
    染月华把头埋进膝盖不吱声。
    苏之陌把染月华揽进怀里。声音平淡的诉说着：“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因为父亲陪着刚生完我的母亲。导致我被人偷走。在高速的时候。出了事故。绑我的那辆车被另一辆大货车装翻在地。后来。是干爹把我拣了回去。干爹说。那时候的我。全身上下都是血。那个偷我的还算有点点良心。知道把我护在怀里。但也不可避免的受了伤。当我渐渐懂事了。干爹把事情都告诉了我。并告诉我。是想做一个连自己都保不住的人。还是要做一个无所不能的人。我选了后者。然后便开始了长达12年的训练。月华。人生都会出现挫折。重要的是看我们怎么去面对。如果一生都沉醉在往事里。那对自己是不公平的。告诉我。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染月华颤抖着身体。渐渐的哭起来。到最后已是撕心裂肺的痛哭起来。苏之陌紧紧的抱紧染月华。一如当初干爹对自己一样。有泪。从苏之陌的眼里缓缓滑落。
    门外。染月白听着里面染月华的撕喊声。举起手又放下去。举起来又放下去。最后叹了口气。他相信她。所以还是去了厨房。等下她们谈完了。刚好可以吃饭。
    苏之陌擦掉眼泪。把染月华从怀里拉起来。真诚的说：“月华。相信我。我可以让你走出黑暗。面对阳光。“
    染月华慢慢止住哭泣开始讲述起来。
    几个月前。染月华跟平常一样下晚自习后。哼着歌骑着脚踏车往回赶。今天心情不错。李睫说周末的时候一起去爬山玩。天天呆在教室都快变成书呆子了。所以为了我们伟大的脑细胞。我们有必要出去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想到这里染月华就巴不得快点到周末。就在这时。一辆小车拦在她面前。染月华看了一眼就准备掉头。她心情好。所以不予计较。谁知道掉头正准备向前骑的时候。一个大口袋罩在她头上。就这样。染月华被绑走了。待染月华清醒过来的时候。全身一丝不挂的被绑在特制的床上。染月华惊恐不已。嘴里由于被塞了条白毛巾而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就在这时。进来了几个男人。他们见染月华醒了。其中一个走上去摸了一把染月华雪白的身子。看着染月华惊恐的目光。得意的笑了：“你哥哥自以为把你保护的很好。可惜。你现在不还是躺在这里。哈哈哈哈。。。。。。“
    另一个人慢慢脱掉身上的衣裤走过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后面的人说：“喂。把那架高清晰摄象机拿来。万一搞完她去报警的话。我们就麻烦了。“
    其他几个人嘻嘻哈哈的从外面车上把摄象机放在地上。对准躺在床上的染月华按了开始录制键。从这一刻开始。染月华被狠狠的蹂躏了12天。眼泪已经流不出来。嗓子也已哑的发不出一丝声音。她死死的在脑海里数着。一个。两个。三个。。。。。。五十七个!在这十二天里。染月华竟被五十七个人发狠的虐待着!
    在放染月华回来的路上。他们恶狠狠的警告染月华。如果敢说出去。他们就把录影带公布出去。让她跟她哥哥。统统生不如死!就算染月华说了出去。虽然麻烦点。但他们的雇主XXX照样可以让他们两个死无葬身之地!染月华惧怕了。哥哥。哥哥啊!染月华在心理疯狂的喊着。已流不出一滴泪的眼里。竟流出了鲜红色的血。他们把染月华扔在公路边上。染月白接到电话跑出来。看见自己的妹妹。自己这一生最为宠爱的妹妹。脸浮肿着。下身一片狼籍。就那样被丢在公路边上。像破碎的娃娃一样。染月白疯了似的大叫。
    染月华听到染月白的声音。微弱的的叫道：“哥哥。。。“
    染月白流出泪。紧紧的抱着染月华：“我在。我在啊!“
    染月华呜咽出声。疯狂的叫着：“哥。哥哥啊。。。我痛啊。。。我好恨。好恨啊。。为什么。。。为什么啊。。。。哥。哥哥啊。。。我好恨啊。。。。。。“叫到最后一口血喷在染月白的
    衣服上。昏了过去。
    染月白流着泪发誓。他一定要找出那些人。把那些人碎尸万段。就算倾家荡产也再所不惜!
    染月华醒来之后。就一直不言不语。眼神空洞的可怕。不管染月白怎么问都无济于事。甚至问的了几句。染月华就开始疯狂的叫喊。夜里更是常常被噩梦惊醒。染月白只好绝了从自家妹妹身上突破的念头。转而开始准备调查。可是就在调查刚准备开始的时候。染月华拿着一把刀闯进染月白的卧室告诉染月白。如果他去调查。她就死在他面前。染月白哭了。紧紧的抱着染月华。染月华也哭了。她让染月白发誓永远不去调查这件事。染月白那会儿憔悴的不得了。看着染月华空洞的眼神。看着她一见除他之外的男人就大喊大叫的样子。心被揪得痛的不得了。直到在网上看到苏之陌的简介。他想。或许苏之陌有办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苏之陌照片上淡淡的微笑。就有种莫明的安心感。
    苏之陌听完不可自制的站起来。半响逼迫自己冷静下来。走到洗手间拿出裤兜里的手机。拨了有个被隐藏的号码。那边接通。苏之陌简单的说了几句。挂掉电话走出浴室。看到染月华已经睡着了。她爱怜的摸摸染月华的头发。轻声的说：“月华。不要怕。一切都会过去的。那些人。不会有好下场。三天。最多三天。你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走出房门。苏之陌看着焦虑的染月白。安慰的一笑：“别担心。她会好起来的。她只是太累了睡着了。痛苦被复制一次的感觉。比当时承受的时候还要痛。“
    染月白看着苏之陌疲惫的脸不禁道：“今天就在我家歇吧。这么晚。我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
    苏之陌犹豫了会儿。还未做答。就被染月白不由分说的塞进了染月华旁边的一间房间。
    染月白说：“这里一星期一打扫。你就将就下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苏之陌哭笑不得的道：“那我的衣服那些怎么办。“
    染月白一拍脑袋：“啊。这个我忘了。对了。月华的你应该可以穿的。等等啊。“说完就跑开了。
    留下愣在原地的苏之陌。苏之陌哭笑不得的看着染月白匆匆跑开。又匆匆的跑过来。往她手里塞了一堆衣物。说了几句早点睡什么的。转身又跑了。苏之陌摇摇头关上房门。刚刚这一场心理治疗。确实太耗费心神。幸好当初学心理学的时候。也学了心理暗示的课。不然今天也不会这么顺利就结束。只是染月华。唉。想到这里。苏之陌的手机响了。是那个隐藏号码。
    “干爹。“
    “干爹。不管多麻烦。也请拜托你了。这件事太让我愤怒。你知道我的性子。“
    “如果干爹觉得为难。我可以自己动手。“
    “干爹。指使者交给我。我要让他后悔来到这世界。“
    “我知道了。谢谢干爹。“
    “好。等这单完了。我就去你那里。“
    “恩。干爹照顾好自己。“
    “晚安。“
    第二天大早。染月白看着气色明显好转的染月华。对苏之陌感激的一笑。
    苏之陌心想。就这点事儿你就对我笑了。那三天之后的事你岂不是会以身相许了。
    染月白看着苏之陌贼贼的笑容。大晴天的日子。只觉得一股阴风在身后蔓延。
    染月华吃完了。小心翼翼的对染月白说：“哥哥。我想去花园走走。可以么？“
    染月白欣慰的摸摸她的脑袋：“去吧。想去就去。你想做的事。哥哥从不阻拦。“
    染月华飞快的看了一眼苏之陌问：“那。。。我可不可以跟之陌姐姐一起去呢？“
    染月白迟疑的看着苏之陌。
    苏之陌莞尔一笑。拉着染月华的手站起来：“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我的小公主。“
    染月华笑了。这是那么久以来。第一次笑。
    染月白背过身去。忍不住红了眼眶。他的妹妹。他心爱的妹妹。再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了。是他对不起她。没保护好她。
    苏之陌看着染月白的背。捅了捅染月华的胳膊小声道：“月华。把你哥哥也叫过去吧。你哥哥为了你可憔悴了不少。“她在房间里看到染月白跟染月华的合照。染月白温柔的笑着。神采飞扬。染月华嬉笑的拉扯着哥哥的衣服。像个孩子一样单纯。
    染月华走过去。趴在染月白背上：“哥哥。。。可不可以背着月华一起去玩呢。月华也想哥哥一起去。“
    染月白回头宠溺的看了一眼染月华。微笑着点点头。一如照片上一样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