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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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夫人在忙碌的星期一,将子衿和景逸召回家,郑重宣布五日后要在家里办一个小型PARTY,为他们举行订婚仪式。
拉着子衿的手,云夫人小声唠叨:“子衿你和景逸把这几天空出来,好好准备一下,虽说不想人尽皆知,可是必要的礼数还是要有的。”子衿含笑点头,云夫人满意的转向景逸:“景逸你明日和子衿去试礼服,再照一套照片。”景逸扶了扶眼睛,俊雅脸上全是愉悦笑意:“遵命,母亲大人。”
子衿母亲也来了电话,先和亲家母寒暄一阵,接着电话转给子衿。母亲身体不好,近一年来很少回国内,电话中直对子衿说和父亲两人将同景逸父亲于订婚宴前一天回来。子衿体贴的说:“妈妈,若身体不舒服,就不用来回折腾了。反正只是订婚。”
那段的宁夫人似是皱了皱眉,叹息着说:“虽说是订婚,总算是你终于有了归处,我们自然都是高兴的。”子衿不自觉的点点头,却听母亲接着说,“子衿,前几日,我见着你李家伯父伯母了。”
子衿喉咙微微一哽,忙问:“他们还好么?”宁夫人轻“嗯”了一声:“他们向我问起你,听说你要订婚的消息均是倍感欣慰。对了,子衿,明日他们回D市给阿白扫墓。”子衿心中微酸,压了压嗓子,只说道:“伯父他们明日几点的飞机,我去机场接他们。”宁夫人愣了下,问:“明日你不是要与景逸去试礼服拍照么?”
“改到后日好了。”宁夫人心知自家女儿看似温和实则倔强,当下也只能说:“子衿,不要做令所有人不开心的事。”像是劝慰,更多的却是想起往事的心有余悸。子衿轻笑:“妈妈您放心。”
收了线,从阳台走进屋内。云夫人正拉着景逸商量一些细节。客厅很大,吊灯开着,灯光很匀称的洒落在每个人身上。景逸高挑的身子半靠在沙发上,前额略长的黑发搭落下来,遮盖了一半飞扬入鬓的剑眉,黑曜石般的眸子半弯,白皙的脸温润如玉。
这个男子,似水,似海,柔和,平静,却深邃。
子衿迟疑了几秒,走到他身边坐下。景逸回头看她一眼,目光中含着温柔,伸手拥住她的肩。
子衿酸涩的心慢慢回过温,对于景逸,在十一年的朝夕相处中,也许是爱上了的吧,可是,她的心,却分成了不均的两半,一大半陷在与阿白的过去里拔不出来;另一小半,小心的试探着身边的男子。不敢爱,不想爱,甚至已经,不懂怎样,再爱。
话语在心里转了几转,终于艰难的开口:“伯母,景逸,明日我有要紧事,试礼服拍照换到后天可以么?”云夫人愣了愣,有些不高兴:“可是,已经预约好了,再说,后天还有后天的要紧事。子衿,若是工作上的事,不可以往后推一推么。”子衿语塞,却不知怎样明说,毕竟都是些陈年旧事,索性埋头不语。
景逸握着她肩膀的手微微一僵,却仍是挂着笑容对脸色开始阴沉的母亲说:“妈妈,我想起明日我也有急事,试礼服等事推到后天好了。”云夫人狠瞪他一眼,无可奈何:“随你们吧。”
子衿感激的看了景逸一眼。对方却并不看她,只是将她往胸前搂了搂。子衿顺从的靠近他怀里,双手搂住他腰。云夫人见了两人的亲密状,再大的火气也没了,只笑道:“你们倒是浓情蜜意这些年却仍是孤家寡人,真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一番话说的大家都笑出声来,刚刚的不悦气息一下烟消云散。
晚上云夫人要去故交家里拜访,晚饭的任务自然落下剩下的二人身上。两个不大会做饭的人相互看了看,心有灵犀的说:“出去吃吧。”
景逸开车到了一家有名的海鲜餐厅,点了几样清淡的海鲜,又要了两碗海鲜粥。
将银鳕鱼的刺细心挑干净,放到子衿碟子里。子衿喝了口鲜榨果汁,悄悄瞥了瞥对面正剥着虾壳的某人,心想是不是景逸生气了。自出门到现在,除了点菜和必要的对话,景逸再没说过多余的话。从前,在她面前,景逸素来是挖空心思陪她说话的。
万年难得,一向温和有礼的云景逸居然也会生气。两人相处了十一年,子衿只见过他两次生气。他生气的方式很奇怪,表面看似平静不显一丝端倪,然而却令人感觉到淡淡的疏离。
想了想,子衿开口:“景逸,你为什么生气?”景逸顿了下,继续剥虾壳,只说:“我是生自己的气。”子衿哑然。
薄唇泛起一丝苦笑,却不直视对面的人:“子衿,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么?还是说,你在害怕什么,连拍个照片也要拖延?”子衿这才明白某人原来是误会她不愿意订婚才找借口拖延。扑哧一笑,朝面露不解的人说:“我是那种会找借口不做我答应的事的人么?”景逸挫败的看着她:“我以为……”子衿笑得更欢:“景逸,不信任的是你吧。”景逸愣了愣,淡淡的说:“是啊,子衿从你认识我开始,我一直就是不自信的。”
子衿一愣,存心想逗他开心起来,故意用怪异的语调说话:“云景逸先生你若还不能自信,恐怕世上剩的全是自卑之辈了。”景逸不负众望被逗笑,将剥好的虾肉放到她碟子里:“呵呵,明日我陪你去办事。”子衿一惊,也笑了笑:“只是一故人的父母回国,我去接机。”
景逸温润的眼神扫过她,叹了口气:“那明日我回公司交代一下。”毕竟,他舍不得逼她太紧。
子衿伸过手去握住他手:“景逸,我是真心的,想与你一起。”景逸勾出一朵笑容:“宁子衿小姐,这是我的荣幸!”两人一起笑了。景逸将深深的叹息埋在心底。不是不信任她,只是她的心,仍留在过去,出不出来。
而他,只能无力的徘徊在她的心的旁边,进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