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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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的简直来,还沉浸在刚才的欢乐中,水平尺看见他的心情不错,就问:
“发工钱了还是中大奖了。”
简直来说:
“别把我和钱一起说。我爱钱不假,可也喜欢人,要是我有钱了,你说是不是得多找几个喜欢的人?”
“好哇,和我想的一样。都说夫妻平等,你找几个我就找几个,你没意见吧?”
“找人得有钱,你没钱怎么找?”
“差劲了不是?我找人还用钱吗?人家都把钱给我。你说是不是应该先让我出去找人,把钱挣回来你再出去往回找,我看你照现在这样挣法,好象得下辈子。”
“有盼头就行啊,心急吃不着热豆腐。说了我的下辈子,还没说你的呢,你说我的我也应该说说你的,别看把我说得那么惨,我把你说好点行不?”
“能过好还用人说吗,我下半辈子就大富,下辈子大贵。”
“那准是你找完人我没找,把钱省下了。现在我挣钱你管帐,到时候你挣钱我管帐呗。”
“不用,到时候管帐的人有的是,我也懒了,穿衣服都有人,你给我提鞋就行了。”
“啊呀这么抬举我,那我现在就得赶紧巴结。原来什么都是我在你上边,今天就什么都让你在我上边,这回满意了吧。”
水平尺这回脸红了;
“别不要脸,急了我不理你!”
简直来也急了:
“别呀,好几天我都没这么高兴了。”
水平尺还不让步:
“这几天就今天我心情不好。”
简直来一看水平尺的嘴角是向上翘的,就有点按耐不住,开始动手动脚,水平尺也有点急了;
“大白天的,老头还没走呢,等晚上再来嘛。”
简直来一想也是,只好松开了手。水平尺说:
“爸爸今天不知怎么了,把以前攒的工资都给我了,我不要也不行,大概又是怕简直去抢了。我都和咱家的钱放到被阁里了。”
话没说完,就听见简直来说:
“别说了,我弟弟来了。”
还没等水平尺说什么,简直去已经在说:
“告诉晚了,我都听见了。”
水平尺知道坏事了,夫妻俩互相看了一眼,简直来也不再隐瞒:
“这是爸的养老钱,放在我这里也不是我的。等你结婚用着的时候,爸会拿出来给你。不光是爸,我也会帮你。现在你刚出来,我也知道找工作不好找。爸现在还能供着你吃的,你就别要养老钱了。”
“我的名声这么臭,谁敢用我干活。不如把爸的钱给我,结婚时我也不朝爸和你要了,一了百了,不是更好吗?”
“这我没意见,问题是爸不同意才把钱给我的,要是爸同意,现在我就把钱给你。可有一样,你得让爸自愿,不能再打他。”
“哥呀,这话你就说得不对了。他要给我我能打他吗?按你说的,先给我攒着也行,可是他都给了那个老梅婆子多少钱,你比我还清楚吧。你是哥,你说哪有当爹的不管儿子,拿钱在外面胡扯的,我打他有错,他就没错吗?”
“不管对错他是咱爹,把咱养大了不容易。以前的事最好咱都别计较,当着你嫂子的面,我也不瞒你,头几天我刚把她弟弟撵走。要是你和爸和好了,好好过日子,干活我给你找,只要跟着我干就行了,在我这住也行,你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我决不会撵你,也不让你嫂子撵你。”
“话要说到这个份上,要是外人就说到家了,咱俩不是外人,所闹意气你说这些都是应该的。老爸也过来了,你跑到这里,我就追到这里来了,都是自家人,有话就直说了:刚才我听见哥嫂说你把钱放到他俩这里了,还听到了藏钱的地方。你们先商量一下:是你们自己把钱拿出来呀还是怎么办,我看不用我动手吧?”
看见自己把战火引到了大儿子家里,老人说:
“没有他俩的事。咱俩到外面说去。”
简直去不同意:
“好不容易才知道他俩藏钱的地方,咱俩前脚一走,后脚他俩就得换地方,我看就在这里说吧,你俩要是不愿听,就当没听见。”
“那就让他俩一块出来,你把着大门,谁也别进他家总行了吧。”
“那也不行,”简直去笑了笑,“他俩出去一个找来警察一搅,我还是什么也捞不到。我说老爷子,别跟我耍滑头了。再磨一会我急了,可就不说只做了。”
“要不这样吧,我把每月的退休金给你五十还不行吗?”
“啊呀,你每月才开六十多块,就能拿出五十给我,剩下那十多块够你花吗?”
“不够我再出去找点活干,实在不行我就捡破烂。”
“多好的老爹呀,你要对我这么好,还不如把攒的钱直接给我算了,那多省事。让我一个月一个月地跟在你屁股后边要钱,你不嫌麻烦我还嫌麻烦呢?”
简历没招了,对水平尺说那就把存折给他吧。看见公公说话了,简直来没吱声,水平尺只好照办了。心里想的却是真是苍天有眼,被阁里一块放着两个存折,一个是自己的,另一个是简历的。简历一共给了两个存折,存钱最少的就是放在被阁里的这个,还不到最多的那个五分之一。今天看来不出血,简直去是不会放过一家人了,简历想必是想到了这一点,才让水平尺看着办。水平尺当然看见了简历的眼神,知道该怎么办。于是拿出来给了简直去,又把自己的那个打开,让简直去看看不是老爹的。
简直去看了根本就不信,但存折上白纸黑字印着,无可挑剔。而且水平尺为了让他相信,还问简历存折上有多少钱,简历说出的数目也和存折上的一样。简直去没辙了,但不死心,转而打起了存折以外的主意:
“这点钱根本就不信,怎么你俩的那么多呢。是不是你俩把爸的钱存到了自己的折上?”
水平尺说:
“折在你手里,最近取没取钱上面都写着。这回没人俩的事了,有事你俩说吧。”简历听了要走,简直去却没动:
“事还没完呢就撵俺俩,是不是做贼心虚呀,越是这样我就越不走了。”
邢寡悔听到兄弟两人骨肉相残的时候并没在意,只是高不成强调是给学校施工的瓦匠时才提高了精神,仔细想了一想,也没记起有这个人。那天喝酒时两个同学的弟弟不大熟悉,再有就是时利和一家了。高不成还在讲着,邢寡悔一点也不怀疑消息来源的可靠,因为来了虽然不久,对高不成背后的高一尺和高一丈还是有所耳闻。
邢寡悔相信人的名就象树的影一样,只要在明处就不可避免。树影显示在背光的所在,人名却传扬在众人的口中。高不成说得神灵活现,对讲述的主角充满了同情:
“简直去原来和我那俩混蛋亲戚都是一丘之貉,三个人单挑时还是简直去略胜一筹。这次出来以后又把他爹简历打到了他哥简直来家里,钱花光了又追到简直来家要钱。简历有钱时没留给简直来,没钱时眼看又要给简直来找事,就想豁出老命了自己再回去。简直来知道老爹走了就得活受罪,说什么也不让走,哥俩就打了起来。简直来根本就打不过弟弟,简历还没等上去就让简直去一脚卷一边去了。简直来的媳妇一看丈夫吃亏了,也上来帮忙,又让简直去一拳打倒了。可也别说,媳妇一倒简直来的狠劲就来了,操起菜刀就扑了上去,还没等砍上又让简直去一脚把刀踢一边去了,接着又一拳把简直来打倒。”
高不成说到这里,按着讲课的习惯有意停了停。不过很快就发现听讲的对象不是学生而是自己的上级,只好补充了一下消息的来源转移无意中的不敬,邢寡悔见怪不怪,同时欣赏着属下的双重表演:
“这细节是高一尺和高一丈从卢火青那里打听来的。简直去把三个人打倒以后,要是只抢走简历的工资也就没事了。坏就坏在简历把工资给了简直来的媳妇水平尺以后,水平尺把简历给的工资和自己家的钱放到了一起,结果就让简直去一窝端了。先爬起来的水平尺一看,操起剪子又冲上来了,简历也拾起了简直去踢飞的菜刀,在简直去一拳一脚又同时打发了两人的时候,简直来的水果刀就扎进了简直去的肚子。据说一口气捅了三十多刀,肚皮都成筛子眼了。”
邢寡悔把高不成要说的听完,就到新买的房子去了。借着学校基建的机会,虽然邢寡悔要给拉来建材的供料人算帐,但来人非要先计上帐,等盖完房子再一起结算,邢经想了想也就同意了。盖房要用钱的地方很多,自己的钱也不算太宽裕,人家是好心,自己也不是不想给。当然不排除对方是看在他是教导主任的份上,有行贿的可能,或者少算点的故意。前者是坚决不行的,后者多点也无妨。
邢寡悔站在堆满红砖沙石的院子里,按照吴功禄说的数目核对差距的同时,想的却是盖完房后应该成个家了,再过几年侄子邢不通都该上高中了,自己再不要孩子,可能就永远不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