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明明是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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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来,无论杜祈年怎么调查颜书仿佛人间蒸发一样。找不到,找不到。杜祈年一根一根的抽着烟,原先住着他和颜书的房间变的冷清,床单是,枕头也是,所有一切都变的冰冷起来。杜祈年双手颤抖着继续点烟,不可以,不可以这样离开。
窗边的窗帘迎着夜风嚯嚯作响;十四的月亮只是还差一点就圆满了。杜祈年躺在大床上,身边是颜书的衣服,两个月来除了这样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安睡。起码,他的气息还在身旁这样就不会孤单。嗅着衣服的味道,杜祈年横过手臂遮住眼睛。月光如此清冷的投在地上,四周弥漫的静谧。
夜晚,近郊的小道上,一道黑影急促的闪过。男人背着小孩子,飞快的朝前方跑去,一边跑一边安慰在他背上不停被疼痛折磨的呻吟的小孩。
“小雨,没事的,老师马上就到了,再忍一会。”
叫小雨的女孩子乖巧的嗯了一声,她额头因为疼痛沁出来的汗水已经将男人的后背打湿。颜书急的要命,孤儿院的医生齐叔今天回老家了,哪知道小雨竟然在晚上发高烧。没办法的颜书,披了一件衣服就背着她跑到最近的医院去就诊。
颜书逃离之后,就在近郊的一家孤儿院里面当老师,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这句话是没有错的。果然杜祈年没有再来找过他,抛开心里一丝感伤,颜书加紧赶路。
在三公里外的一家小诊所给小雨挂着药水,看着女孩稚嫩的脸庞不再难受,颜书松了一口气。去柜台付账的时候,收银的人正在玩电脑。看了颜书几眼,然后把零钱找给他。颜书刚准备走的时候,那个人突然问:“你是送自家的孩子来挂针?”
颜书摇头,“我是不远的一家孤儿院的老师,那孩子是个孤儿。”
“哦,”那个人点头,“那你还真是一个负责任的好老师。”
“呵呵。”
对话到此结束,颜书不知道杜祈年为了找他不仅将他的信息发布在报纸上,还有网路上。那个收银的人,曾经瞟到过那个信息,大感惊奇。这是要找个什么人?居然肯花五百万。
人总是抵挡不住金钱的诱惑的,颜书在小雨挂完针后背着她离开。他刚离开收银的人翻出了信息,给上面的号码打了电话。
第二天,天气晴朗,颜书在教一群小孩子踢球。这群小孩子没有父母所以所有人都像亲人一样。他们从未悲伤,即使被各种各样的理由抛弃。颜书想,这是错误的,他们都是一群天使,应该被人呵护。
“颜老师,有个怪人抢着我们球。”原本在一边空地上踢球的男孩子走过来,指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对颜书说。
两个月不见,你还好吗?杜祈年突然想狠狠抱住那个男人叙说他日日夜夜的思恋,从希望到失望的过程。每天都有不同的消息说颜书在哪里,尽管有些地方不切实际但仍是不放心的要去看一边。怕再次错过,怕真的永远见不到他。
两个月不见,为什么你的样子那么憔悴?为什么脸色那么差?颜书在心里默默问着,我以为你爱着的是那张脸。颜书的手不知觉的摸上只有浅浅一道痕迹的脸。杜祈年被他的动作弄的心里一阵钝痛,是他的错,不该回答的话,不应该说的答案。一直都没告诉他最真实的,这样要他怎么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颜书和杜祈年就一句话也不说的对视,风卷到眼睛里面好想哭。但是不行,颜书告诉自己,不可以软弱。
颜书对身边担忧的小朋友们笑着说:“你们去玩吧,我和这位叔叔有话要说。”
孩子们乖巧的离开,颜书跟老朋友寒暄似地开口,“你还好吧。”
杜祈年不说话,他不好他一点也不好,杜祈年望向颜书眼神让人心口发疼一阵一阵的难受。
颜书继续牵强的笑着说,“要去喝杯水吗?”
面对沉默的男人,颜书转身想去拿水。却被杜祈年一把拉住手,杜祈年抱住他的后背,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颜书脖间。
“不要走。”杜祈年的声音沉稳坚定,仿佛在念在世上最感人的情书,颜书闭着眼睛,轻轻挣开杜祈年的手,“我只是帮你拿水。”
杜祈年再次沉默,向前跨出一大步,颜书闪避不及,后脑勺被稳稳的按住。嘴唇的触碰,牙齿的轻碰,迫切却温柔的舔吻,熟悉的气息在口腔里面回旋。杜祈年的脸隔得越近越能看清他眼睑下的青痕,不知道是多少个日日夜夜没有好好休息过所致。颜书,不想违背自己的心,享受吧,只是这一刻的纵情没关系的。
颜书的回吻让杜祈年惊喜,失而复得的感受,在那一刻是哭泣。
颜书的肩头靠着杜祈年,杜祈年无声的颤栗,他不确定的说,“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和我回去。”
颜书将杜祈年拉开,还是老友似地微笑,“你回去吧,以后不要找我了。”
颜书坚定而艰难的离开,男人伤感到让他窒息的地步,他知道身后那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几乎洞穿他的身体,直入灵魂。
不要迟疑,离开,离开就好了。所有的都会结束的一切都是过去,我会重新开始他也是,这样才是对我们两人最好的救赎。不要再错了,再为他的温柔停留半步。可是,让我再看他最后一眼吧,真的,只是最后一眼。
颜书偷偷的转过头去,眼前只有一片空地。男人走了,颜书的瞳孔放大,然后锐利的紧缩。捂住心口这才是我希望的,为什么会这么痛?颜书望着眼前的空地,眼泪一颗一颗的砸到地上,形成一个一个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