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夜、山顶
    楚子航的面孔有点狰狞，他的心里乱成了一团，“你什么意思？！”
    “就这个意思。”祭祀兴致缺缺的样子，他并没有再理会他们俩了，“唉唉，怎么那么慢呢……”不会使出什么差错了吧，他仔细看了看路明非，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也许是融合的时间比较长吧，他这样想到。
    安德希尔就像是个透明人一样听着他们的对话，不过他也够震惊的了，平时那个不苟言笑的祭祀怎么今天突然转性了，简直就像是另一个人。
    即使是在黑夜之中，只有四周的火把照亮，但是也可以看出路明非的脸色很苍白。如果，如果再不做一点什么的话，那，路明非会死吧？但是如果动手的话，成功率又是多少呢，
    路明非也会出事。该死！到底该怎么办！楚子航恨不得在十字架上的是自己而并非路明非。
    正当两方都保持诡异的沉默的时候，异象突生！
    楚子航猛地向后一退，一个如圆桌般大的坑赫然出现在他刚才所站的位置上，还泛着丝丝黑气。凯撒正想上前帮忙，安德希尔就如鬼影一般出现在他面前。
    “嘿嘿，小子，你就先和我打一架再说吧。”安德希尔在一旁沉默了这么久，也有点无聊了，正好拿这小子消遣消遣。
    “滚！”凯撒向他开了一枪，可惜一下子就被他躲过了。这是一个劲敌，他这样想着，关心则乱坏，他还可以使用言灵。
    正当凯撒和安德希尔这边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楚子航这边确实出奇的安静，没有第二次的攻击，仿佛刚才的那一下子只是擦枪走火一般，但他却不敢因此而放心警惕。他确信那攻击不是出自于那个祭祀，如果他想要自己的命早就可以动手了，而不是偷袭。楚子航睁着那金色的双瞳环视着四周，像是金狮在寻找猎物一般。
    祭祀则是看着那个泛着黑气的洞出神，怎么觉得那股能量波动有点熟悉呢？但那一个坑，总给他一种不好的感觉。思前想后，只有一个可能的人，但……那人不是就在自己面前吗？他看了眼楚子航，难道有两个白王？不，他一想到这个就觉得不可能，应该只是巧合吧，
    既然找不到偷袭的人，楚子航也去帮凯撒了，在这种时候多一个帮手总是好的，何况楚子航那诡异的实力，远远超过了凯撒所想象的。
    “哈哈哈哈！…。。”笑声突然响起，那声音只能用癫狂来形容它，“我终于为你报仇了，哥哥，哥哥，我终于为你报仇啦！哥！”
    只见路鸣泽的一只手穿透了楚子航的腹部，他猛地抽回那只手，楚子航的伤口和那个坑一样的，周围泛着阵阵黑气。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单膝跪在地上，一只手捂着那伤口，鲜血不停地从手指尖流出。
    路鸣泽的这一举动，也解释那个坑的来历。凯撒不顾身后安德希尔的威胁，把自己的后背露给他，而安德希尔显然没有要捡这个便宜的意思。他扶起楚子航，赶紧给他喝下了一瓶装在透明菱形玻璃里的液体——那是每次出任务的时候都会发的疗伤圣药，虽然不能起死回生什么的，但是也比什么都不做更好。
    “咳咳咳……”楚子航又吐出了几口血，他微微吸了口气，看着那个少年，问道，“为什么？”
    而路鸣泽却是好像没有听见他说的似的，走路也是踉踉跄跄的，直到路明非所处位置的下面，祭祀就在路明非的身旁，他警惕地看着路鸣泽，能够如此轻易伤到楚子航的人自然不能小看，但是为什么他会叫黑王为哥哥呢？难道他才是真正的白王？不，白王并不是这个样子的，至少在当年他看见白王的时候还不是这个样子。
    祭祀现在是恨不得黑王能和尼德霍格的融合快一点，这样他就不用面对这个诡异的小鬼了，虽然看上去是十岁所有的小鬼，但是所给他的压力毫不亚于当年尼德霍格给他的压力啊。
    路鸣泽升到了和路明非同样的高度，他注视着那个每天都会见到的面孔。突然，他猛地转头，瞪着那位祭祀，面色阴狠。
    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那自己的哥哥也不会不认识自己！都是他！都是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这个念头在路鸣泽的心头叫嚣着，但他并没有动手，因为，自己能有很多种办法让他去死，但是死只是最小的惩罚，在这世上还有比死更可怕的东西。
    祭祀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几白甚至成千上万的眼睛瞪着一样，仿佛一下子就能决定了他的生死，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上流下，但他不能慌张，至少表面上还是要故作镇静。
    路鸣泽收回视线，他重新看向路明非，心中五味杂陈，这个人，是自己最爱的人，可是竟是自己将他逼进了绝路，而现在，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不能停止这个仪式吗？只要没有这个仪式，那路明非还是他的哥哥，他还是路明非的弟弟，没有任何改变。他本是想利用这个仪式让路明非想起以前小时候和他在一起的时光，但是，没想到尼德霍格！尼德霍格居然利用了他！难道他连这点希望都不能够有吗？！
    他慢慢地靠近路明非，好像是想要吻上去。
    “不准你碰他！”楚子航不知何时走到了一旁，他拿着凯撒的枪指着路鸣泽，虽然他知道这把枪丝毫起不到任何作用，但他还是想这样做，他不想让任何人碰到路明非。
    而路鸣泽则像是被这句话给刺激到了一般，他对着楚子航大声地叫道：“我不能碰？！难道你这个杀了哥哥的人就能碰了！你也该死！”
    他一甩手，一股黑气顺势而出，直逼楚子航。
    “小心！”凯撒一下子冲了过来，挡在楚子航的身前，但预期中的伤痛并没有到来。
    楚子航也并没有想到凯撒会冲过来，在他心里，他觉得凯撒是那种有着霸气的人，不会感情用事，会事先考虑到大局，但，这次却……
    原来是那个祭祀帮了他们，但是那个祭祀为什么要救自己呢？
    其实祭祀也很无奈啊，他现在已经分不清楚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白王，至少在没有弄清楚前，那两个人都不能死，如果黑王醒了过来，看见自己的弟弟又死了，不知道会不会发狂啊。
    也许正是应了他所想的。
    金色的十字架慢慢地消失，黑色的玫瑰散成花瓣，随风而逝，只留下藤蔓，黑暗中，猩红的双眼猛然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