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 韩然是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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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思言转身往自己居住的院子走回去,这时希恩应该刚做完打扫,切好水果等他回来享用。他边走边低头思索着海荧所说的话,不巧便撞上了人。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丑陋且布满皱纹的脸孔,夏思言低呼一声往后退一步。那是寒羽宫的管家——元桂,一个已过花甲之年的老头。总是在寒羽宫里到处巡视,确定每一位仆役都完美地完成自己的工作。那双精光闪烁的锐利眼睛视力极佳,能清楚看见20尺外的案子上有一颗灰尘(这是夏思言在来到寒羽宫的第一个星期发现的)。
心理作用或以貌取人,夏思言总觉得元管家样子挺吓人,像魔幻故事里魔王身边的得力助手一般。邪恶恐怖的大魔王(韩然饰演)手一挥,吩咐手下给他捉来十位少女祭祀,伛偻丑陋的老头儿(元桂饰演)单膝跪在地上一脸崇敬地说『遵命』。
“夏公子,您还安好吧?”元管家抬头望着发愣的夏思言问,他比夏思言矮,尤其是因为年老而腰背弯曲之后。
“没,没事。”夏思言回过神。
“没事就好,老身走路没留神冲撞了夏公子。望夏公子恕罪。”元管家低头说,语气却没半点道歉的意味。
“没关系,是我的错。”夏思言不在意地笑道,老人家总有脾气。你不能指望一个六十多岁的倔强老头给一个年轻小子认错,更何况原本就是他自己没注意前方走来的人。“啊,对了。你有没有看见韩然?”
“夏公子,虽然老身只是个仆役、下人。但容老身说一句话,老身认为夏公子直接呼唤宫主的名讳相当不妥。宫主是寒羽宫最伟大高贵的人,即使是身为护法的几个大人也从未直接称呼宫主的名字。”
“是这样子吗?”夏思言皱眉,他喊韩然喊了半年多还未被纠正过。至少韩然本身并不觉得有问题,希恩、小绿和海荧也没说什么。“就是说元管家你认为我该称呼他宫主还是韩公子之类的?”不知怎的忽然想起欧阳慧慧就是叫韩然『韩公子』的。
“老身只是个仆役,不敢擅自给夏公子意见。但老身认为那样的称呼是礼貌且悦耳的。”
“我可不同意。”夏思言冷冷地说,忍着才没翻了个白眼——尽管元桂嘴上说不方便给意见,却明显地表达了他的不满。
夏思言不喜欢这样的人,因此他的语气并没因为元管家的怒视而有所改变。“我想名字就是要使用才有存在的意义不是吗?所以,请问元管家你是否有看见韩然?”
元桂的乌黑细小的双眼危险地眯起,许久(夏思言几乎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才缓缓地说:“宫主刚回到居住的院子。”
“谢谢元管家。”夏思言说,拒绝再看元桂一眼,转身往寒羽宫的东面走去。他并没去过韩然居住的院子,依稀记得希恩提过大概是那个方向。
胸口憋着一股闷气,促使他越走越快,仿佛通过加快脚下的步伐就可让他变得轻松一些。很明显,这动作提供的帮助不大,不愉快的感觉始终压抑着。——他以为他和韩然是朋友,尽管他常觉得自己被欺压;他也以为他们是同样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伙伴。难得的相遇,会成为好友或知己什么的。至少韩然对他还不赖,除了偶尔敲他的头以外。
他忘了——韩然是寒羽宫的宫主。他不清楚宫主这身份的含义,但从希恩对韩然的恭敬大可猜到少许。韩然也透露过,东国的三王子希望可透过邀请几位有影响力的江湖人物参加宴会来粉饰太平。而韩然就在三王子的邀请名单之内。
『韩然在这世界,大概不是普通人』,夏思言沮丧地做了个结论,连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要难过。就好象一个有权势的大人物绝不可能和一个普通的小百姓成为好朋友,他和韩然差太远了。
他从没想过要在这莫名其妙的世界做些什么,平淡度日是他的座右铭。对于将来更没计划,他觉得未来是不可预测的。
做一日和尚敲一日钟有问题吗?(没大志……==|||)
“哎……”夏思言叹了口气,想着古人有什么形容忧愁的诗句,准备好好附庸风雅一番,恰好一阵强风吹起,把树叶都刮落,怪腔怪调的念叨,“风萧萧兮易水寒啊~”(这句话是形容荆轲刺秦的……==|||)
他蹲了下来——漫画人物在心情不好时会蹲在角落画圈圈或长蘑菇,可是画圈圈多无趣啊,他身上也长不出蘑菇来。于是便开始折磨脚边的野草,把它们连根拔起再撕成碎片。
双手沾染了青草的味道,指头还有点绿绿的。
“我说,”头顶传来熟悉的可恶嗓音,“破坏环境是要被打的。”
夏思言抬头瞪了韩然一眼:“我是帮你除杂草,你该感激我。”
“是吗?那你记得把这范围的杂草都拔干净了。一根不剩。”韩然微微笑道,随手指向广大的花园。
“你这是意图谋杀。”夏思言立刻从地上跳起来。
“我以为你很乐意帮我。”韩然摆出礼貌的困惑表情。夏思言看着就想把地上的草屑塞进他的嘴里。
“谁乐意帮你了?我只是拔着玩儿。”
“拔着玩儿?你是存心破坏我的院子。”韩然边说边举起手——这是准备打夏思言头的前兆。
夏思言嚷道:“没有没有,我没说过。”
“你说过。”
“没有没有没有。”
“你说过。”
“你没证据,不可以冤枉好人。”
韩然挂起让阳光失色的微笑,拳头与话音同时落下:“我说的话就是证据。”
“呜……你……”夏思言委屈得不行,硬硬把『暴力狂、大猩猩、死变态』数字咽下喉咙——经验告诉他,如果真骂出口了肯定会被折磨多几下。沉默是金,为了脑袋的安全还是闭嘴的好。
不是他畏于强权,纯粹是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忍一时风平浪静……“哎哟,你怎么又打我?”
“谁让你骂我了?”
“我没有!”
“没有?”
“没、有。嘴里没有,心底也没有。”夏思言理直气壮地怒道,能有这么可恶的人么?他这辈子都没这么被气过。
“那不好意思。”韩然笑道,补充了一句更恼人的话,“我习惯了。”
于是,夏思言决定收回之前的一句话——认识韩然之后,没有最气人的时候,只有更气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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