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天不灭亦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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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兰。
安,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韦恩焦急地低吼道。然而面对韦恩的怒火,安并不畏惧,她似乎是习惯了自己上司没来由地怒气。还没等安回自己的话,韦恩又急急地说了一句,安,我已经不想再失败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看着安淡漠不语地看着自己,韦恩倾身上前紧紧抓住安的双肩狠狠地摇晃,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啊!我已经不想再失败了你听见没有?我要看到洛祈死在我眼前,我要亲眼看到他死了的样子……够了韦恩!安一脸地怒容,看得韦恩竟然瞬间有心底发毛的感觉,或许,只是因为从来没有见过安忤逆自己的样子的缘故吧。只听安在努力平静自己过后淡淡地说,韦恩,我从来没有想要违抗你的命令,明着是你的秘书,私下我为你做的事岂是一般秘书的分内之事?看着韦恩云里雾里的表情,安接着道,我从来没有埋怨过你要我去做了什么,只要是你想要的,我竭尽所能替你办到了所有事,可是现在!安吸了吸气,停顿了一下,现在我只想问你,你能不能保证清醒地回答我?韦恩松开自己的手,扶着额头缓缓退开,用让人听起来像是窒息的声音对安说道,你说。听到这简单的两个字,安知道韦恩是不想跟自己争辩更多,于是扯扯嘴角,露出不知道代表什么的笑容,韦恩,这是第几次了?你让我找上洛祈,这是第几次了……那是因为你每次的办事不不力!要是你一次能成功杀了他,还有必要进行接下来的这几次吗!韦恩愤怒地打断了安,之后却也很快被安打断,那我问你!杀了他你就高兴了吗?你责怪我,可是你知不知道,我这是在给你机会啊!!
安,我已经不想再等了。
听完韦恩简单的一句话,安已经不想再反驳。也许,韦恩这次真的是下定决心了,自己身为部下,自然是尽心尽力替主子办事。只是,安心里始终残存着一丝不甘愿,韦恩……安低低地出声对自己说,我做,只是,我希望这会是最后一次,不管成功或失败,都希望是最后一次……
北京。洛氏。
洛景,我感觉,最近好像又要开始不太平了。洛祈担忧地说道。爸,该不会是……洛景像是想起了什么。嗯,或许是……洛祈单手拿着烟,透过云缭的烟雾,他眯着眼,像是在沉思什么似地,叹了叹气,接着说道,洛景,这反正不是第一次了,我也不是怕他,只是,现在情况有点不太一样,看着洛景理解的表情洛祈接着说,现在洛世在我身边,我出事了不要紧,但若是再伤到了洛世的话……我这辈子恐怕,再难安宁了啊……
看着父亲五味杂陈的表情,洛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父亲,现在在他心中占据最大分量的依旧是对父亲过去和洛世母女之间所发生过的事。看着父亲现在的表情,再想想当初看到洛世刚来到洛氏时,她看着父亲的表情,竟真的是那么地般配!父亲的惋惜,洛世的憎恨……天,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洛景在心里低吼道。
爸,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洛景小心地问道。洛景,你觉得,如果是你,是会把洛世送到安全的地方,还是……自己卸甲归田?洛祈说出这句话,有不舍,但不是对洛氏企业的不舍,而是对洛世本身,不管怎么说,他和洛世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好不容易现在又能陪陪她,不奢求她能原谅自己,所以只要作为一个父亲,陪着她,就好。可是现在,好像连这一点残存的权利上天都要收回了。爸,你是要……离开洛氏??洛景虽然不觉得自己的父亲作出这样的决定很唐突,但也没想到自己真的会从父亲口中听到这样的问话,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了。我知道,韦恩他恨我,这不是一时能够改变的,或许可以说,那是一辈子也不会改变的事。只要我一天没死,韦恩就一天不会安分,他对我怎么样我到不在意,她对月华好就够了,月华在她身边我很放心,我对月华的伤害,我弥补不了,希望,韦恩的陪伴能让月华好过些……洛景越来越好奇,爸爸究竟是做了什么事使得这一地人神共愤甚至于自己都容不下自己?可是洛景知道爸爸不会告诉自己……那么,就自己去查吧……洛景在心里悄悄地盘算着。爸,那,现在你到底打算怎么办?洛景再次问自己的父亲。洛景,爸爸如果放手不再介入洛氏的话,你会觉得爸爸自私了吗?看着爸爸满怀期待的眼神,洛景实在不好说什么不行之类的话。爸,我是你儿子,你做什么决定,儿子自是不会干涉的。只是爸,恕儿子问一句,你觉得做这个决定,就能让洛世对你抛开成见了吗?洛景撇嘴轻笑,我不知道爸爸你和洛世母女过去到底经历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我只知道,既然你现在那么在乎她们,竭尽所能地对她们好了,是不是可以好好地平静下来面对面地谈谈?洛世她……洛景犹豫了一下,十分不确定地说,洛世她或许会听爸爸的解释……也不一定……呵呵,洛景……洛祈沙哑地出声打断了洛景的话,你终究还是不懂啊……那种痛苦,岂是简单的我解释洛世听解释就能抹去的?我自知这辈子都没办法补偿她们母女,所以我从来就没有奢望过我哪一天会得到洛世和月华的原谅。不要说原谅了,我甚至从来都没有奢望过洛世会对我笑一笑会心甘情愿像寻常人家的女儿那样甜甜地叫我一声父亲!你知道吗……洛祈说道最后已然欲泣,洛景,我不想强求洛世,她不原谅我,才会让我的心里更好受一些……
洛景稍显呆滞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颤颤巍巍地走出办公室,看着父亲越发显老的背影,洛景心中浮现出的是说不出地酸涩,感觉浑身肌肉都莫名地纠结在了一起。可是他能说什么?虽然同是一家人,可是在父亲和洛世母女这件事上,说实话洛景觉得自己就一名副其实的局外人!他谁都帮不了,帮不了父亲,帮不了洛世,以及那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洛世的母亲,那个让父亲从梦中惊醒无数次的叫月华的女人。
不是我不愿,而是我不能!
洛景现在就只有这感觉,他想让自己置身其中,可是他无论从哪个角度插入都只会显得太多余……
洛景眉头紧紧一皱,有些烦躁地握紧自己的拳头,疲惫地重重坐上办公桌,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疑惑。洛景决定,一定要了解些什么。于是洛景吩咐下去,让人秘密地调查多年前那段发生在洛家的不为人知的故事……
那那……叶阳看着埋头看书眼皮都没抬一下的钱那小声地叫道,那那,你在生气……对不对?听到这,钱那眼神忽闪了一下,淡淡然道,我表现得很明显吗?那当然了……叶阳还是没敢太大声,那那你从来没有那么跟默唐说过话,你以前都是大大咧咧的喜欢逗弄默唐的,可是那天……叶阳像是下了多大决心似的,接着道,那天你的表情好平静,平静得有些过头让人害怕,我当时心里一瞬间下沉,很不安,我怕你会对默唐发怒,好在你没有。但是那那,那是你从来没有过的样子,默唐不说,但她一定也是被你吓到了……听完叶阳的话,钱那沉默了一下,旋即恢复了往常的笑,没事儿似的把手搭到叶阳肩头,叶阳,你想太多了啦!我也就是那么一说,你们也就那么一听,咱不都还是跟以前一样吗?呵呵~
叶阳附和着钱那也扯动嘴角,可是心里却依旧沉重,倒也不是因为钱那的反应了,只是她依旧在担心默唐,也担心洛世……自己对洛世说了那种过分的话,叶阳心里终是有愧。只是,她真的不希望洛世就这样放弃了默唐,也不希望默唐一直这么勉强自己强撑下去。没有洛世的默唐会是什么样子的叶阳一点也不想知道……
一阵铃声打断了叶阳的思绪,看是洛景打来的,叶阳压下心中所有的阴郁,柔声接起了电话。小阳,我这两天有事想要休息一下,你要是不忙的话,就到洛家别院来陪陪我吧。听着洛景有气无力的撒娇,叶阳突地笑出了声,幸福之景自是不用多说,好,我正好也想散散心了,那我今天收拾收拾就过去找你啊,我直接自己到别院吗?洛景想了想,说道,我去接你吧,我们一起去。叶阳刚想答应,突然想到钱那也在身边,啊洛景!我可不可以,也带那那过去?洛景爽快答应。叶阳有预感,洛景一定是在秘密进行着什么,洛家别院表面上是大家散心放松娱乐的地方,实际上,对于叶阳和洛景来说,如果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他们是很少到别院的。而最近的一系列烦躁心情搞得叶阳心慌,她直觉,这件事必定与默唐或者洛世有关,既然是这样,那么把钱那带在身边就更是理所当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