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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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下午,原奎十分信守诺言地带了司彤到外头逛。由于辛黎和江元睿都还在自己人的掌控中,因此倒也不怕司彤逃跑,带了一打银票,让若帆跟上伺候,就同司彤出得楼去。
原奎不怕司彤花钱,总归他原二爷供得起。他也不怕司彤兴致高,将整个杭州城逛个遍,因为司彤挨了一晚上的操,估摸着走路都会疼。然而原二爷偏偏就喜欢让司彤疼,这种人,不识时务,疼一疼才好。
下了楼,原奎不准备坐马车,三人两前一后地出得门去。
原奎带着二人走了一段路,约莫着司彤该疼够了,于是扭了头看了司彤一眼。然而司彤却笑得漂亮,见原奎看他,转头和原奎对视。原奎笑了一笑,抬手在司彤的额上摸了一把,带下一手的汗湿,接着拍了拍司彤的肩膀,顺带着将汗湿抹到司彤的衣服上,“既然司彤公子这么热,何不脱了外衣呢?”
司彤答道:“多谢小王爷关心,只是司彤没身好衣裳,脱了这外套,怕是没法见人了,到时候闹了笑话丢了大家的脸,可怎的好!”司彤说着扭头看了看四周,刚巧瞧见不远处有家衣铺,于是又道:“司彤不日即得去见圣驾,身上却只有两套半旧的衣裳换洗。小王爷可容得司彤买两套新的?”
原奎点头,“可以。”遂和司彤一起进了衣铺。
司彤挑着衣裳,原奎在铺里随意地看着,看到一套枣红色衣服的时候,愣了一愣,注视了许久,方才回过神来,转而看向司彤和那店铺老板。店铺老板正笑容满面地替司彤包了两套衣裳,“公子,一共是四十两银子。”
司彤转眉看向原奎,见原奎也看着自己,于是走到原奎身前道:“小王爷,向您借一百两银子。”
原奎从怀里拿出一叠一票,看也不看就抽出一张,往司彤怀里一拍。司彤接住,转而回到那柜台前,付了银钱。
司彤买了两套衣裳,似乎挺高兴,出来后,一边走,还一边翻看着,最后瞧见了家卖兵器的铺子,司彤住了脚。
原奎见司彤想进去,道:“你别跟我们耍花样,兵器可别想买。”
司彤笑笑,“不让买还不让看吗?”话落也不等原奎再出言阻止,率先迈了步子进去。
铺子里卖的主要是刀剑匕首之类,说是兵器,实际上算工艺品更合适,一件件兵器上都花里胡哨地镶着花。司彤站在一排匕首前,一手抱着包袱,一手摆弄着匕首,还不时地还向那卖兵器的老板问东问西。
那老板从商几十年,见过的兵器不少,然而美人倒是见得不多,今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黄道吉日,天上掉了两个美人下来,于是那老板心怦怦跳之余,看司彤的脸一看就忘了收眼睛。
原奎看着那老板双目一眨不眨地看着司彤,只觉得那老板真是没脸色,看司彤这种货色都能看痴了,遂冷哼了一声,扭了头,自顾自看其他的兵器去。
司彤摆弄了一番匕首,最后又将匕首一一放了回去,对老板道:“匕首漂亮,甚是喜欢,可惜银钱却不曾带够!”说着露出一副惋惜的神情来,也不等那老板回过神,叫了原奎一道离去。
司彤一路的挑挑拣拣,偶尔买些不轻不重的小玩意,犹如那小媳妇逛街,走走停停,又犹如小娃儿见世面,看着什么都能驻足看一番。
原奎跟在身边,身子疲惫得越来越明显,脚下已经酸痛不已,实在觉得难以忍受。原奎本想将司彤好好折磨一番,然而他也忘了昨夜把司彤操了一晚上的人是自己,挨I操的疼,操人的却是费力气。然而,此时的司彤依旧满面春风,步履稳健,毫无疲惫之色,于是原奎实实在在地先把自己给折磨上了。
司彤进入一木雕工艺品店后,原奎忍无可忍地寻了个椅子坐了,让若帆好生看着司彤。自己则和一旁坐的一位老太爷说上了话。
老太爷眼神不好,见着有人在自己身旁坐下了,凑近了好一阵看,方才呵呵笑着道:“公子可真是一表人才!可谓人中龙凤。不知道令尊是哪位大人?”
原奎好奇着道:“老人家您还会看相?”
老者摇了摇头,“闲来无事,就随便看看罢了,略知一二,不足挂齿!”
原奎长这么大还从未让给给自己看过相,他本来不信看相之说,后来听祈越说祈越自己会短命,结果拜自己所赐果真年纪轻轻地就死了,于是带了几分好奇地问道:“那您帮我瞧瞧,前程吉凶,命数几何?”
有人让自己帮忙算命,老者也高兴,于是倒真个认真地给原奎好好算了一番,最后捋着长须说了一通,明白不明白的,直听得原奎皱眉不已,只听明白了其中几句通俗些的话,“事业顺风,却非尔所欲得,情路坎坷,纠结百转难定成果。公子一副愁眉,是为情所困啊!”
原奎立刻收了眉头,想了想,觉得是有那么一点道理。
却说司彤在店里好一番查看,最后看中了一个一尺见方的箱子。箱子漆着红漆,表面浮雕镂空雕做得十分的精致。司彤看见时,眼睛一亮,就有些爱不释手,打开,合上,又打开,又合上。
那掌柜见司彤喜欢,道:“公子好眼力,这可是个周也敬大师的关门之作,底厚一寸有余,分量颇沉,世间正品只此一只,只是价格么——”
“价格多少?”司彤说着,将手深入箱子中,敲了敲箱底,凭着分量,凭着记忆,这就是他师父周也敬的真迹,司彤眼睁睁地看着它完成、上色,又是司彤亲手拿来以一千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了这家老字号店铺。
“一万五千两白银,鄙人与公子一见如故,公子若是喜欢,一万两千两白银即可。”
司彤苦笑了摇了摇头,“太贵了,就是把我卖了也无这一万两千两白银。据我所知,这箱子真品只此一只,然而仿品却多如牛毛。能买件仿品回去收藏,在下也就知足了。”
掌柜笑得谄媚,“正是这话。公子若有心,请随我这边来!”说着带了司彤去了后面。
若帆在店里面自顾自地看着,看着很多小玩意儿简直爱不释手,店里的伙计见状忙不迭地过来替若帆做介绍。若帆高高兴兴地看了一会,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职责,抬头一看,却已经不见了司彤,脚下一僵,忙问道,“刚刚那公子呢?”
那伙计见问,答道:“那公子随掌柜的进后屋去拿东西了!”
若帆嘘了一口气,可心中惴惴,又不敢跟原奎说,少不得一双眼瞅着那小门,约莫过了一刻钟,司彤和那掌柜有说有笑地出了来。若帆方才嘘了一口气。
司彤将仿品在真迹旁放了,折腾着来来回回好一番比较,最后笑道:“如今仿品果真仿得好,真是十足十的像,末了对那掌柜的道:“我身上没钱,掌柜的向那位公子要去即可。”
掌柜高兴,毕恭毕敬地走到原奎身前,躬身道:“这位公子,一百五十两银子。”
原奎正和那老者说算命说得高兴,猛然出现一个人向自己要钱,兴致一下子败了些许,远远地看了司彤一眼,也不多话,从怀中拿了张两百两的银票,递给掌柜。掌柜躬身接过,立刻让那伙计去拿了五十两银票出来交给原奎。钱货两清,司彤磨磨蹭蹭地拿了箱子装了衣物,抱了,走到原奎身前,等着原奎和那老者说完一起离去。
原奎看了看立在身旁的司彤,突然想那老者也帮司彤算一算,于是拉了司彤的衣襟扯近了,随即将司彤的脑袋使劲地往老者面前摁,“老先生,帮这位公子也看看!”
司彤吓了一跳,利索地扯开了原奎的手,“我的命很好的,不算!”说毕撇开原奎的纠缠就先出了去。
一番纠缠中,那老者倒也看出了眉目,在原奎起身告辞的时候,道:“这位公子面色晦暗,身上怕有隐疾,不早治怕是容易早夭啊!”
那掌柜的听闻老者说出这不吉利的话来,忙对原奎道歉道:“我家老翁信口胡说的,公子莫当真,莫当真!”
原奎自然知道老者所谓的“隐疾”,于是也不放心上,笑呵呵地告辞了出来,心里却想,“这种人,早晚被人操死在床上!可不就是‘容易早夭’?”
原奎出得那铺子,在门口瞧见了抱着个箱子的司彤,目光落在箱子上片刻后,道:“一百五十两银子买个箱子来装四十两银子买的衣服,司彤公子真是会算!”
司彤笑了笑,“小王爷谬赏!”
原奎观摩着箱子的大小,又道:“我看着箱子装衣服不合适,装你的人头倒是很好!”
司彤脸色一沉,很快又带了笑,回道:“有个地方藏身,总比曝尸荒野的好,若真有这么个精致所在让司彤栖身,司彤很满足。”
“若是有一日你死了,我定会让你永远地睡在这小箱子里。”
司彤躬身,“那司彤就先行谢过了!”
原奎冷笑着挥了挥手,“不消客气!”
二人有一句每一句地说了一路,经过原先卖匕首的那间店铺时,发现那铺子已然炸开了锅,门口围了好一群人,连官差都来了。
原奎驻足,想进去瞧瞧发生了什么事。然而人太多,少不得拉了个围观的群众问了。
那人答道:“店里丢了把匕首,还是价格不菲的那种。发现丢匕首的时候,刚巧那钟少爷在,那老板就怀疑是钟少爷给拿了,于是不依不饶地搜了钟少爷的身,却什么也没搜到。钟少爷无端被冤枉,钟老爷钟夫人不肯了,正闹呢,官老爷都请来了。”
原奎点了点头,眼睛却斜向了司彤,回想了一阵,突然拉了司彤快步走到一处墙角,从司彤的手中夺过箱子让若帆抱了,将司彤按在墙上,上上下下好一番搜。没搜到东西,又从若帆手里夺过箱子,打开,将里面的衣物尽皆倒了出来,一番搜检,还是没有。
司彤靠着墙冷笑道:“小王爷怀疑是司彤偷了匕首?一天搜司彤两次,小王爷还真是不客气!”
原奎也不答,将衣服给司彤一件一件装回去,起身回酒楼。
这夜大家都睡得安稳,原奎拿回了那被司彤偷走的碎玉。而司彤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十分自在。玉玺稳稳当当地装在了那只箱子里,司彤抱着箱子,眼中透露出了几分狡诈的笑意。一百五十两买个真迹,很划算,不知道那掌柜什么时候能发现!发现后会不会被气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