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为什么你要变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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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店二楼北角有个小宴会厅,长方型的内室摆着五张圆桌。捡了三张桌子分别坐下刘思雅要来菜单让大家随便点。小孩子们面皮薄白吃白喝已经很不还意思了哪敢再做主点菜?一番推让下刘思雅叫来服务员定了最贵的包桌菜。
    给老板家做菜厨房都插队加塞,不一会儿菜就上齐。
    前菜是五香牛腱,卤水拼盘,香拌鹅珍,时蔬桃仁,蓝莓柚子,养颜木瓜。热菜是压锅驴肉,粉嫩猪手,香煎牛仔骨,酸菜煮羊肉,土鸡茶树菇,蒜蓉粉丝蒸扇贝,豉汁开屏鲟鱼,上汤娃娃菜,地骨皮炒鸡蛋,珊瑚山药。最后还有一盆淮山甲鱼锅。
    六凉十热热一汤,预备主食是一笼,菜包一笼锅贴一笼榴莲酥。
    色香味俱全玲琅满目摆满一大桌,李彤一边看拿菜谱一边对着菜,菜价累极金额已经让她大脑当机说不出话来。郝静吞吞口水对刘思雅说:“太丰盛了吧。”
    刘思雅抿唇冷笑,说:“心疼什么还比不上一条项链贵,我节俭有什么用。”
    郝静听得出她话里有话不敢再开口。堵住嘴巴最好的方法就是吃东西,郝静干脆把脸埋在食碟里与食物奋战。略苦的柚子淋上一层蓝莓酱就变得清甜爽口,木瓜中间掏空灌了牛奶炼乳经过冷冻切片,吃起来就像果冻一样。牛仔骨肉汁鲜嫩,山药软糯蜜甜······一张嘴就收不住口不愧是顶级的饭店最贵的菜系。
    郝静以往在众人眼中形象还是比较高雅的,这欢快的土拨鼠进食模样除了同院的魏言郑斌,令其他人都大跌眼镜。李彤掏出纸巾给她擦擦脸蛋,怜惜的说:“乖,慢慢吃哦没人跟你抢。”刘思雅举着相机吃吃的笑,“卡擦”又补了一张。
    郝静刚才吃饭的时候没少听见“咔嚓”“咔嚓”,该不会这丫头一直没闲着吧?
    刘思雅举起水杯似模似样的站起来说:“大家相识一场做了三年的同学,常言百年修的同船渡何况我们总共三年的情分。今后也许各奔东西也许我们还会再见。无论如何我相信大家都会珍惜这难得的缘分,一生一世保留我们的珍贵回忆。以后改变了也好老里也好,我都会记住彼此最初的模样。在某一天擦肩而过的时候还能记忆里的那张面孔。”
    说到最后刘思雅有点哽咽,郝静注意到她说最后几句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了魏言几眼。也许旁人不觉得什么郝静却敏锐发觉那稍加掩饰的情愫。她突然觉得很感动,比起卢芬芬那样青涩的恋情刘思雅的理智隐忍更能让她触动。
    她想起前世看过的一段话,对于女人来讲最感动的情话就是两鬓斑白都可认得你,只是不知道听到这句话的人会是怎么的难过心痛。
    在座的所有人都被刘思雅的一席话感动纷纷举起杯来,不少人还暗自饮泣。
    刘思雅眸光微动,以茶代酒先干为敬,大家学着她的样子一饮而尽。
    这时一个小服务员走过来给刘思雅耳语几句,刘思雅的笑容一下子褪尽换成难堪的表情。
    “我出去一下你们慢慢吃。”她强撑出一个笑脸给大家交代一句匆匆跟那个小服务员出去。
    看来是出事了,多半是他爸爸的风流帐。郝静不免替她担心,深怕这个一身傲骨的小姑娘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想了想,对李彤说:“我先去个厕所。”起身出去。
    她只想远远看一眼情景如何,只要相对气氛平缓她就会立刻闪人。毕竟是家丑别说是倔强的刘思雅就是换做一般小朋友也不见得愿意让朋友知晓。
    郝静一踏出宴会厅就听见一个人女人的哭叫,“小雅你有没有看见你爸爸?啊?有没有?他是不是又跟那个狐狸精在一块?是不是?你告诉妈妈他们去哪啦,你和妈妈一起抓他回来好不好?我们去抓他,狠狠收拾那个小妖精好不好?你快跟妈说他们去那里了,不是说你见着了吗?”
    郝静心惊,居然就在这么近的地方闹起来。小宴会厅对面还有一个小休息厅,和宴会厅相距不过三四米中间隔着毛玻璃隐约看到里头人影绰绰。
    “我不知道他去那里了。妈,求你了行不?你先回去今天别闹了,就今天行不?”刘思雅苦苦哀求着。
    “妈没有闹,妈没办法!小雅,你爸爸不爱我了他不要这个家了!我陪他快二十年,那么多苦日子都熬过来他却嫌我给他丢人了。他明明答应改了的,明明说了不再跟狐狸精见面的!小雅啊,怎么办啊?妈活不下去了······”
    悲伤无望之极的哭叫让郝静眼睛不禁涌出热意,感觉心底结疤的伤口好似重新扒开一道细缝让她隐隐的痛。
    玻璃门里传出刘思雅低低的哭声,“别找他了,没用的!他不会改的!该不了的!不是这个也会是另外一个,妈你还不懂吗?问题不在别人而是在他自己身上。妈你回家好不好?求你别在这里闹,好不好?就今天好不好?”
    ”不要我不要!你爸不要我你也嫌弃妈妈是不是?你嫌妈妈丢人吗?什么都变了,我什么都没了!我活着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啊······”
    郝静痴痴站在咫尺之外的地方,眼泪从眼眶中一滴滴滑落,拼命压抑的伤痛这一刻终于完全解封。她要重活一次,她逼自己不要去想,像没有发生一样,像没有感受一样。她想像一张纯净的白纸一样只勾勒自己喜欢的图案和色彩。才发现这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她从来就没有忘记或者释怀过。心中的伤口血淋淋的新鲜的仿佛刚刚经受蹂虐一样。
    想忘记的,那些被她通通删除的回忆像不受控制的电流刺入她的脑海。
    那个人的名字,那个人的面孔,那个人的气息,笑容,所有的一切一切在清晰的浮现。
    二十三岁时他说,静,谢谢你。谢谢这个世上有你。如果没有你我会多么的孤独。
    二十岁时他说,静,我的心很小,小到只能放下你一个人,多余一点位置都没有。
    十八岁时,他说,静,我会一直看着你,一直爱着你,除非有一天你不再爱我。
    他站在女生宿舍楼下淋着大雨一遍又一遍的冲着她的窗户喊,郝静,我喜欢你,郝静,我喜欢你·····
    为什么要我记起来,记起来这些虚伪的记忆有什么用!我不听,我不听!走开通通都走开。郝静无助的捂住耳朵,唯有眼泪在眼中泛滥成灾。
    “你在哭吗?静,你在哭吗?伤心的时候都不会告诉我只会躲起来偷偷的哭吗?静,不要哭了好不好?如果眼泪止不住也请来我怀里好吗?没关系有我在。静,有我在。”
    为什么你会变,我相信世界末日也不会相信你会变。我都没有变为什么你会变,为什么?
    “你在哭吗?郝静,你在哭吗?”
    迟疑的语气,温热的双手猛然把她抓住。
    泪眼朦胧渐渐看清那人的脸,清俊少年越渐妖娆的眉眼里正流露着慢慢的心疼和担忧。
    “郑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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