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泪 相留醉  第十七章 苦人儿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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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苦人儿舞诗终于领会到当一个病人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了。
    这不单单是足不出户的问题,关键是那些药,可真是苦死人了。
    “曲兮妹妹,来喝药了。”皖儿又端药来了。
    “皖儿姐姐,不要喝药行么?”舞诗苦着小脸,可怜兮兮地说着。
    皖儿觉得好气又好笑,多大的人了,居然还怕喝药。
    她把药端到舞诗的眼前,用十分强硬的语气说道:“你喝是不喝?不喝,我把你丢到大街上去。”
    舞诗委屈地说:“皖儿姐姐,你居然要为了一碗药把我丢到大街上去,这一看就是不划算的生意。”
    唉,都生病了,还这么伶牙俐齿。
    皖儿何尝不明白,她这是在掩饰伤痛。
    算了,既然她不愿提起,就随她去吧。
    皖儿像哄小孩一样,说:“不然,你把药喝了。我带你出去走走,透透气,好不好?”
    舞诗终于把婉接了过来,捏着鼻子,把药强灌进去了。
    可是,她不愿意出门去。
    皖儿好声好气地跟她说:“打从你醒来之后,就一直呆在这床上,不曾走出这屋子半步。再这样下去,我看你得生锈了。好妹妹,就出去走走吧。”
    舞诗想了想,就不再拒绝了。
    反正江南这么大,总不会那么倒霉,遇到不该遇到的人吧。
    皖儿见舞诗终于肯答应出门了,欣喜地跑出屋外,吩咐下人道:“快去备马车,我与曲兮妹妹出门游玩去。”然后便回到屋中,扶舞诗起身。
    舞诗看着镜中的自己,面色惨白,病怏怏的,正想转身回到床上去,却被皖儿拉住了。
    皖儿把舞诗扶到梳妆台前,让舞诗坐下。
    舞诗便乖乖坐下了,任由皖儿摆布。
    皖儿熟练地拿起梳子,帮舞诗梳了双鬟望仙髻。然后帮舞诗敷铅粉,抹胭脂,画黛眉,贴花钿,点面靥,描斜红,涂唇脂。
    舞诗顿时显得光彩照人,美丽中带点憔悴之感,冰冷的外表却显得楚楚可怜。
    真是活生生的病美人啊。
    皖儿满意地看着舞诗,然后从衣橱中挑了一件白色纱裙,为舞诗穿上。
    顿时,一个宛若天仙的女子出现在皖儿的面前。
    皖儿温和地看着舞诗,故意取笑道:“曲兮妹妹好生美丽啊,连生病了都这么动人,这可叫我怎么活啊?”
    舞诗红着脸,说道:“皖儿姐姐拿我消遣来了,哪里说的胡话。姐姐这般美丽可人,怎么会担忧怎么活?”
    皖儿笑了笑,便扶着舞诗走出屋子。
    这外面的天气多好啊,阳光多灿烂啊。
    舞诗一上马车,便掀开窗帘左看右看。
    这个样子,哪里像一个病人啊。谁会想到这般活泼的人儿,被病魔所折磨,多可怜啊。(都是白星剑惹的祸,哼。)
    皖儿看着舞诗难得的笑容,提议道:“曲兮妹妹,我们下去走走吧。”
    舞诗温顺地点了头,便随皖儿下了车。
    这美人向来是引人注目的。即使这江南之地,盛产美女。
    舞诗完全无视那些人的眼光,自顾自地对皖儿说:“皖儿姐姐,我想去买些布。”
    “买布干什么?”皖儿不解。
    舞诗笑着说:“我现在生病了,不能练武了,而且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练了。不如找些布,练练针线活,打发时间罢。”
    皖儿很心疼地看着她,说道:“傻妹妹,你只有好好养病,一定能继续学武功的。”
    “这江南最有名的,便是和静布庄了,我们去看看吧。”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布庄门口。
    “两位姑娘,里面请,里面请。”老板一见二人,连忙上前迎接,活像见了神仙一样。
    的确是见了神仙啊,见到财神爷了嘛。
    皖儿贴心地扶着舞诗,进了布庄,然后扶她坐在椅子上。
    老板把布庄中上好的布料都拿了出来,请她们二人一一挑选。
    舞诗见着这些五颜六色的布料,头突然有点晕,一副快要倒下的样子。
    皖儿见状,不耐烦地对那老板说道:”不要看了,都要了,你去包起来。”|
    老板高兴极了,屁颠屁颠地就去包布料了。
    皖儿吧钱还了后,正准备过去扶舞诗,却看见了林晨。
    “夫君,你怎么来了?”
    皖儿见夫君前来,连忙上前。
    林晨顺势吧皖儿搂入怀中,笑着说道;”你们两个人都不叫上我就出府了,若是遇上坏人,那可如何是好?我不放心,便过来了。”
    舞诗取笑道:”你不过一会子看不到皖儿姐姐,竟着急成这样,岂不羡煞我这个旁人?”
    林晨顿时红了脸。正打算回话时,不料舞诗又差点晕了过去。
    林晨见舞诗的情况不太妙,催促皖儿道;”皖儿,我们快回去吧。曲兮的情况不太好,她需要休息了。”
    皖儿扶着舞诗,对林晨说:”你看曲兮妹妹这个样子,能走得动吗?夫君,你抱她回府吧。”
    林晨看着皖儿,笑嘻嘻地问道:”你不吃醋吗?”
    皖儿不好意思地白了林晨一眼,娇嗔道:”夫君,你正经点,快点吧曲兮妹妹送回府啦。”
    舞诗本想拒绝,无奈她的确是不能走了。
    她也只好麻烦林晨了。毕竟,皖儿是不可能抱得动她的。
    林晨横抱起舞诗,刚走出布庄不久,便被人拦了下来。
    “哟,这不是曲兮姑娘吗?”
    舞诗觉得这声音很熟,便费力地睁开眼睛来。
    原来是代尔兰卡在吠啊。
    绿衣也在她的旁边。
    这幅嘴脸,可不是什么好人的嘴脸,分明是来找茬的。
    舞诗朝林晨和皖儿使了个眼色,然后准备听戏了。
    “可不是嘛,姑姑。”绿衣又现当初那副嘴脸了,真是悲哀。
    “绿衣啊,你瞧瞧人家多厉害,你要向人家多多学习。这没几天,就勾搭上人家公子哥了。”
    “姑姑,人家当然是由万全的准备才会离开白府的。”
    “可不是嘛,不然怎么会明目张胆在白府要杀你?”代尔兰卡说得嚣张,想借此来挖苦舞诗。
    她似乎忘了,这出戏,她才是黑手,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那不要脸的功夫,无人比拟啊。
    “姑姑,人家不是没有成功么?”
    “差点忘了,她中了白星剑一掌呢,活该啊。”
    舞诗选择无视她们的冷嘲热讽,她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就不与她们一般见识了。毕竟现在自己的身子不太好,何必费神呢?
    皖儿听了,倒是来气了。
    “什么?你说她的伤是白星剑打的?”
    绿衣得意洋洋地看着舞诗,说道:”是啊,他是为了救我才打伤曲兮姑娘的。”
    皖儿大骂道:”少在这给我丢人现眼,给我滚了。”
    基于皖儿气场太过强大,两个找茬的识相地滚了。
    待她们走后,皖儿问舞诗:”她们说得都是真的吗?”
    舞诗无力地点了头,沉默不语。
    林晨气愤,大骂道:”白星剑这臭小子,几日不见便变了样,枉我跟他称兄道弟。”
    皖儿恶狠狠地说道:”他日遇到他,我一定要整死他。”
    林晨一阵冷汗,庆幸自己没有做什么对不起皖儿的事情。
    这惹到女人啊,比惹到杀手还麻烦。
    舞诗苦笑了一阵,就晕了过来。
    吓得林晨夫妇一身汗,连忙把她带回了府。
    哎,又见亲爱的大夫了。
    “大夫,她到底怎么了?怎么会晕倒呢?”
    大夫还是职业化地回答:”没什么大碍,修养几年就好。”
    “几年?”皖儿一听,当场想晕过去。
    这对舞诗来说是多么残酷的事实啊。
    这一点,足以让舞诗恨白星剑一辈子了。
    林晨不死心地问大夫:”有什么办法医治吗?”
    大夫摇了摇头,说:”这回,这位姑娘伤得太重了,我也如能为力啊,只能靠姑娘调养维持下去了。。”
    皖儿十分担心,说道:”夫君,这可怎么办?我们该怎么跟曲兮妹妹说?”
    林晨拍拍皖儿的手,安抚道:”我们暂时走一步算一步了,先不要跟曲兮说。不要那么担心啦,会没事的。”
    皖儿看着舞诗,不由得流了泪,说;”这样一个美人儿,竟被白星剑伤成这样,白星剑真是作孽啊。”
    林晨擦干皖儿的泪,说道:”不要哭,不然待会曲兮该看到了。”
    皖儿这才止住了眼泪。
    不一会儿,舞诗醒了过来,想到刚才自己好像晕倒了。
    她问皖儿:”皖儿姐姐,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晕倒了?”
    皖儿强装出笑,说:”大夫说没事,你啊,只是玩得太累了,也都怪我,把你拉了出门。”
    舞诗的脸色很苍白,她无力地笑了笑,对皖儿说:”这哪里能怪皖儿姐姐呢,都是我自己身体不好。”
    皖儿闻言叹了口气。
    自古红颜多薄命啊,难道舞诗真得受那种苦吗?
    舞诗觉得自己很饿,便撒着娇,对皖儿说:”皖儿姐姐,我饿了,我想吃东西了,不过,不要给我拿药哦,才不要喝呢。”
    皖儿听了,心里又是一阵苦涩。
    是啊,舞诗不喜欢喝药。可她,以后都离不开药了。
    这到底得下多重的手,才能把舞诗伤得如此严重啊?
    白星剑,你好狠的心啊。
    她转身离开舞诗居住的房间,又掉下了一滴泪。
    她进了厨房,吩咐下人做些饭菜,待会拿去给舞诗吃。
    然后又唤来厨房的管事,嘱咐道:”以后曲兮姑娘都需要喝药,可她怕苦,你们尽量想办法除了那药味和苦味,别让曲兮姑娘察觉,曲兮姑娘问起,就说是些补品。”
    “这```````”管事的很是为难,这药哪能没了药味和苦味啊,谈何容易啊!
    这差事,可苦了他们这帮下人了。
    皖儿知道这很难,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她端着饭菜回到舞诗居住的房间。
    舞诗仗着自己生病了,便苦着脸,假装可怜,说道:’皖儿姐姐,你怎么才来?你再晚点,我就要被饿扁了。”
    皖儿见着舞诗这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是姐姐的错,把曲兮妹妹饿坏了,姐姐可赔不起啊。”
    林晨突然,笑了起来,指着那堆布料,问皖儿说;’你买那么多布料,你当曲兮妹妹是神仙啊,她怎么可能绣得完?”
    皖儿看了,也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了,这么多布料,绣到何年何月去啊?
    倒是舞诗,满不在意。她虽然病着,不过绣东西还是可以的,这些布料对她来说不算多。
    只是,她打从受了伤开始,身体就越来越不好了。做好这些,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皖儿吧饭菜端给舞诗,说;”你不是饿了吗?快点吃吧,我可没拿药给你喝哦。”
    舞诗满意地看着这些饭菜,微笑着说:”还是皖儿姐姐对我好。”
    然后,便大口大口地开始解决饭菜了。
    这吃相,完全不像大家闺秀,更不像病人,活像饿了几天的难民。
    林晨看着舞诗的样子,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
    舞诗瞪了他一眼,呵斥道:’笑什么笑?没见过人家吃饭啊?”
    林晨笑得更加厉害了,说:”见过,见过,就是没见过吃得像你这么夸张的。”
    舞诗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会,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皖儿只是笑而不语。
    毕竟,眼前多么水灵美丽的姑娘啊,却因为白星剑受了这么多罪。
    她心里暗想着:白星剑,你让我遇到,你就死定了。虽然,曲兮不是我的亲妹妹,不过,她有事,我一样不会坐视不管的。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不该得罪女人。
    额,皖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了?女人啊,复杂。
    (美丽的皖儿,敢爱敢恨,在整部小说中,扮演了一个不可或缺的角色。虽然不是主要配角,但却是舞诗的知心姐妹,对舞诗恨有帮助。没有皖儿和林晨,舞诗不可能活那么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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