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我找不出任何话来反驳叶岚。
    没有立场就是最好的立场。
    是啊，我不是也应该这样吗？不管是苏清越和程律的纠葛，还是叶岚和苏正天的纠葛。无论是我和程律的过往和感情，还是苏正天的正天置业和程律的程氏之间的侵吞。这些，我不是都已经决定好了要置身事外的吗。。。。。。
    果然，明明知道他们之间即使是不怨恨也会斗的你死我活的，还是没有办法以淡然地态度观望啊。
    我突然觉得，我们就像一群戏子，站在台上表演的恶俗的剧集。而叶岚早已跳脱出方寸的舞台成为唯一的观众不喜不悲地坐在台下，保留所有意见地看着所有人滑稽的表情。我本以为，我是嘲讽地看着他们你方唱罢我登场的观众。现在明白，我始终都没有离开过那一方被圈禁的方寸之地，而那个最应该被嘲讽的戏子就是我。
    我哑然失笑。我想，叶岚是看得最清楚的人吧，无论是自己还是别人。
    戏子就戏子吧……早就该被毁灭了不是吗……
    从自我的情绪里解脱出来，我不再去想那些复杂的问题。
    打开手上的纸盒，里面的东西少得可怜。一张仅剩一半的旧照片，一只银白色的Zippo打火机和几盘录影带。我想，这些是苏正天除了公司以外珍惜宝贝的东西了。
    那只银白色的Zippo，我记得是很多年前苏清越送给苏正天的生日礼物。当时的苏正天已经听苏清越的话戒了烟，他拿着礼物对苏清越哭笑不得，因为苏清越送他打火机的理由是让他时刻警戒这自己不能抽烟…
    我仍然记得那时苏清越搂着苏正天的脖子撒娇问他喜不喜欢，而苏正天一如既往宠溺地揉她的发说她就送什么都喜欢。我那时悲哀的想，我送什么，都不会喜欢吧。
    整齐地排在纸盒里的录影带，应该是苏正天和苏清越一起时的录影吧，各地旅游的，各年生日的。。。。。。那应该是苏正天所有的快乐。
    其实他也是悲哀的，所以在秦素死了以后他所有的快乐只剩下苏清越。现在的我，会这样想。只不过我不知道是这是真的释然还是假装的无谓。
    我拿起那半张旧照片，边缘有些破损，影像也有些模糊。这是指腹长期摩挲的结果。
    照片上，可人的女孩穿着大红色地蓬蓬裙和干净漂亮的黑色小皮鞋，扎着两个羊角辫俏皮地笑。左手抱着一个娇小的熊娃娃，右手像外伸着，应该牵着照片另一半上的人。
    那是苏清越小时候的的照片，而被苏正天减去额另一半上苏清越牵着的人是我。
    我知道，苏正天算是原谅了苏清越。不，也许从来都没有怪过苏清越，他怨的，恨的，厌恶的从来就只有我而已，还有后来加入的程律。
    恨我，是因为他认为是我让他失去了秦素。
    恨程律，是因为他认为程律让他失去了女儿。
    我们因为相似的理由被这个偏执，顽固的男人怨恨着。
    “不甘吗？这不像是你。”叶岚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她站在书房门口，手里端着杯热茶。
    我看着她手里冒着热气的茶，心思有些恍惚。
    “不，这些已经不是秘密了不是吗，况且，我过了15岁，我不会有这么不成熟的想法。”我淡淡地回答。
    “可你现在也不过21岁而已，还是青涩的年纪。”
    “这和年龄无关。这个家庭，从来没有让我和苏清越把青涩这种东西留到十八岁以后。”
    “……”叶岚有些发愣，我看着她这样有些想笑，一向淡然如水的人，今晚已经不只一次外露她的情绪了。
    我低下头，把拿出的东西陆陆续续地放回纸盒。
    “是…因为…那时候事吗？是因为那时候事…断了你所有的期待…对吗？”叶岚问的有些不确定。
    我抬起头，冲她笑笑。我知道，她是说三年前，苏清越不顾苏正天的反对，毅然跟着程律走是的那时候的事。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走呢？那时候程律带走的虽然是苏清越，但你知道的，他喜欢的是你，这从来就没改变过，你若要走，他会给你想要的。”叶岚悠悠地叹了口气。
    …那之后，已经不需要了不是吗……
    我笑了，有些我自己都不知道的苦涩混在看似无意的句子里，哽在喉间始终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