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向来苦人事,皆因一个情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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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都不怎么被人们关注的南雷,不如中扈的繁华,逊色东霜的大气,缺少西雾的婉约,难及北雪的神秘,然而它却有着自身独有的特点。
    这里的房子大都可以建到四层,王宫更是达到了六层,恢弘得让百姓望而却步;这里都奉行一夫一妻制,而且女方可以休夫,让楼清月一个劲拍手称绝。
    这里还有暖玉般的僧人,却让楼清月有些措手不及。
    “真是幸运,可以在这里遇上离空。”楼清月殷勤地斟上一杯清茶,丝毫不在乎这四人一桌的怪异气氛,还伸手牵牵离空的素白僧袍,道:“还是瞧着这衣裳亲切。”
    “南雷虽不信教,但还是尊重出家之人,便对服饰无多要求。”离空浅笑着解释,随即望向左侧的苏某人,问道:“不知苏施主所要引见的病人现在何处?”
    而苏某人还未在眼前女子便是楼清月的震惊中恢复过来,面对突如其来的询问,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
    “在这儿。”坐在对面的楼清月无所谓地将手搭到梦疏暗肩上,笑得竟有几分模糊。
    “嗯,依小僧看来,这位施主眉目清朗气息稳健,倒不似久病之人。”说着。意味深长地对上梦疏暗暗沉的眼神,“说来,这位施主似乎很是眼熟。”
    “呵呵,被你看出来了。”楼清月突然大笑起来,“不过怕是苏兄仍然不知,那我便介绍一下。”然后眼梢一转,看向对面越显拘谨的人,轻声道:“这位便是梦疏暗。”随即,又笑着理了理发梢,继续道,“和苏兄开个玩笑,虽是无伤大雅,但还望苏兄不要见怪才是。”
    苏某人闻言抬首一看,却见楼清月笑意粲然,但眼间一片清冷。就只简单点点头,不再多言。至于自己之前一直有所窥想的梦疏暗,更是想都不敢去想。
    这边楼清月已经起身,向离空举起桌上未曾动过的杯子,一饮而尽。“无论是久别重逢,还是他乡遇故知,都应与你以茶代酒,畅叙幽怀。可是我们要事在身,实在不可久留,便先行一步了。”说罢,示意一旁的梦疏暗起身走人。
    好在梦疏暗倒是尤为配合,不紧不慢地起身,也冲着离空微微颔首,“告辞。”然后,率先离去。
    楼清月也欲跟上去,身后离空却叫住她:“清月,我在此处等你一炷香的时间。”
    “那便再好不过,也许离空并不作此想,可我还是希望活着再见。”
    “……”
    身后久久没有答话,楼清月苦笑着继续说道:“还记得那日初见,我便冒昧折梅相与,其实并无轻慢之意。离空虽为出家之人,可是却像梅花一样,因为孤独而清傲的幽香。纵是寒冬腊月,也总有许多人愿意踏雪寻梅…当时你问的关于‘梅香’与‘雪白’的谜题,下次定会给你答案。”
    然而,直到那抹沉黑的背影远去,离空也只是平静地扫过桌上那唯一动过的茶杯。,再静静数着时间。
    出门之后去的楼清月,远远便看见梦疏暗在一家面具铺边等着,那一笼黑袍配上后面五颜六色的面具,倒是突兀至极。
    “我说,你别在这里碍了别人做生意。”
    梦疏暗奇怪地瞥了她一眼,遂又自顾自走开去。而她也只是跟在后面,不见往日的聒噪。直到走进一片密林,才忽然停下脚步。而梦疏暗也一脸沉着的地询问:“怎么,一炷香已过?”
    “你听到了?”楼清月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抱歉,我耳力尚好。”
    “……”那也不至于这么好,不是偷听还真难让人信服。“那你还跟我在这耗时间做甚,早就该…”
    “既然不要别人的施舍,那便不要多话。“梦疏暗有些火大地打断她的话,手上几支银针也毫不含糊地飞出去,随后便是阵阵“窸窣”声。
    而后楼清月迅速抽出腰间的软剑,调侃道;“也是,大名鼎鼎的‘狠绝’怎会做出逃跑的勾当。既然如此,后果自负。”
    话音刚落,远处箫声渐起,林中树木急转,即刻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便是身着红衣的人,成排而立,举着双刀飞奔过来。
    被封了窗户的房间烛光摇曳,木鱼声声。少年推门而入,房间瞬间变得亮堂,昏黄的烛光自然就显得寒碜。,摇摇晃晃,几下便熄了。
    然而那蒲团上的僧人依旧不为所动得敲着手里的木鱼,一下又一下,有条不紊。
    少年顿生怒意,跑上前去,以脚踢开那木鱼,吼道:“离空,你果真这么狠心!”
    “施主何出此言?小僧不是狠心,只是没有施主的情罢了。”离空叹息着,捡回木鱼,继续敲起来。“何况你的情也只是那么浅,浅到你都不敢为此付出点什么。”说着,离空仰头,眼神忽明忽暗,“如此说来,你又有和资格来指责我。”
    少年蓦地哑然,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不该出卖她的。”
    “我给了她一炷香的时间,只是她不稀罕罢了。”
    “你早该知道她不会走,何必假惺惺…”
    “只是心意罢了,你若无其他事,小僧便不留你了。”说着,再次敲起不知何时放下的木鱼,直到少年气急败坏地甩上门,房内只剩下一片墨一般的漆黑,和单调而孤寂的木鱼声。
    执著如渊,是渐入死亡的沿线;
    执著如尘,是徒劳的无功而返;
    执著如泪,是滴入心中的破碎,破碎而飞散。
    执着,便勘不破。我的过往,是我注定难解的心结。
    “梦疏暗,你就不能扶我一把。”在密林之中连续受袭的楼清月二人终于显出疲态,更何况这林子诡异不堪,无论如何也出不去。现下,暂时摆脱追击,楼清月只觉肩上中箭之处生疼。
    “楼清月可不适合被人扶。”梦疏暗在前面察看地势,头也不回,只是冷冷说着,“前面似乎有山洞,先去避避,看看伤势吧。”
    “不适合扶,那你背我也成。”楼清月仍旧厚着脸皮跟上去,自然得不到理会。
    “我做人是不是很失败。“自己拔箭之时,楼清月突然开口问到正递来金疮药的梦疏暗。
    “也许。”
    “是…吗?”咬牙将箭给拔了出来,硬是疼得连说话也虚弱起来,“还是要麻烦你上一下药,我得先睡会儿,要是醒来还是安全的话,就告诉你出去的办法。”言罢,竟昏死过去。
    梦疏暗不禁勾起唇角,竟然还威胁起人来了。不过看看天快黑了,仍是找了些干草铺好,将楼清月放上去。
    失败吗?至少你曾相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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