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你们以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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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真给了村上队长一个温柔无奈的眼神,暗示他别再吭声,混过去就算了。
丰玉这帮人首战败北,马上就要卷铺盖回家了。这关口要是把事态闹大,弄得翔阳连全国大赛处子秀都还没有上演,就做了丰玉的陪葬,大大不值当。
村上领会了藤真的意思,鼻孔里重重的喷了两股气,别过头去,果然不再言语。
然而丰玉的人似乎也想到了这一茬,而且输球后憋的一肚子火气,正愁没地方出通,岂肯这样善罢甘休?
果然,翔阳一众刚想拔腿走人,几名丰玉球员便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那个叫板仓的立马认出了藤真,堵在他跟前怪叫:“是你?昨天的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
藤真原本想不动声色的绕出包围圈,可是板仓的话,却不啻在他脑袋里,扔下了一个颗大炸弹,登时把所有的冷静、淡定、风度、大局等等,都给炸飞了一大半。
他刹住了脚步,缓缓的转过身子,抬高下巴,仰视着迎上了板仓充满挑衅的眼睛。
这么漂亮的眼睛,为什么会射出这么冷,这么锐利的眼光,活像一柱一柱倒挂的冰棱子。
板仓不禁后退了一步,有些色厉内荏,“你,你是不是想打架?”
岸本见板仓露怯,揪住他背心的衣服,往前一推,自己也站在了他身边,两个人并肩把藤真堵了个结实。
两声干咳之后,一旁传来了苍老的声音,“岸本,板仓,都回来,不要惹事。”
声音不大,也不算威严,可是那几个揎拳捋袖,嚣张跋扈的少年,似乎一下子消了大半的气焰。
岸本冷哼了一声,忿忿不甘的瞪了藤真一眼,然后按着板仓的肩膀,乖乖的回到了那老头身边,依稀还听他说了句“对不起,老师。”
赫?真是有魄力啊,竟然一句话就把他们全给镇住了?
藤真感叹着,回头望向身后,同样是个不起眼的干瘪老头,自己的“教练”此刻正背着双手,满脸惬意,一副迎着夕阳,在公园小路上散步的模样。仿佛对于刚才一触即发的局面,没有丝毫的觉悟。
而那个魄力老头走了过来,带着邻家欧吉桑的慈祥笑容,从藤真开始,目光挨个的从翔阳队员们的脸上扫过,最后又回到藤真,问:“真是不好意思,这群孩子输了球,心情不好呢,别在意。对了,你们是哪个学校的?”
村上踏上前一步,一胳膊把藤真拨拉到身后,摆出“我是队长”的昂然表情,非常官方的正色回答:“翔阳高中!”
“翔阳?”北野微侧了脑袋,半眯着老眼,像是在努力的想,最终在村上的脸眼看拉长之际,豁然开朗的连连点头,“想起来了,你们是神奈川的。呵呵,我有个老朋友,也在神奈川呢,算起来,也有个五六年没见啦,不知道他还在不在湘北……”
见北野的絮叨大有泛滥之势,村上赶紧打断了他,“如果您没有别的指教,我们想先走了,晚上还有比赛。”
“哦哦,祝好运,孩子们。”北野举起手,在脸边挥了挥。
这一声“孩子们”,听在翔阳队员的耳朵里,都觉得暖暖的很受用。连藤真脸上也冰雪消融,嘴唇不知不觉的向上弯起了一个弧度。
然而,他刚想向北野说再见,却从他身后,射过来两道冷冰冰,充满敌意的目光,霎时如阴云遮蔽了阳光,阴风吹乱了静水,正是那个叫南的少年。
藤真心头的不快之感刚刚生起,南就紧跟着北野走开了。
村上队长也在吆喝“走了”,藤真耸了耸肩膀,算了,这种置气无聊的事,根本不值得费神。
而且以他的教养,是从来不屑打落水狗的。在全国大赛的征途上,丰玉已经败亡了,而翔阳还有大好前景呢。
不过,晚上的比赛却证明了,翔阳的前景大好不大好还两说,然而一定不算太顺利。
中场休息的时候,翔阳已经落后岩井高中4分,这就是全国十六强的实力么?
强烈疲劳和意外,让藤真赛前志在必得的嚣腾气焰,变作三分冷静,三分挫折和三分焦灼,外加一分的……走神。
喉咙干渴疼痛,连呼吸进去的冷空气,都像是一把刀子,在几乎要爆裂的气管壁上刮擦。藤真大口大口的灌着饮料,同时悄然往看台上张望。
诸星大并没有来看比赛,看来他一定程度上,其实是个雷声大雨点小的家伙吧?
这样想着,藤真对诸星那夸张的热情,还有对打败自己的执着程度,倒是稍稍感到释怀了。
然而……
藤真的心念一头,坐在他身旁的花形,便悠悠的飘过来一句,“不用再找了,牧绅一没有来,我听说海南今天晚上强化训练。”
冷不防被说中心思,藤真手中的饮料瓶咔的一响,半开玩笑半带威胁的声音,也变得有点不自然,“你怎么知道我找牧绅一?你怎么知道海南晚上强化训练?”
“前者我的观察,后者我的情报。”在藤真的气压之下,难为花形一边喝水,一边还能把话说的挺顺畅。
这又让藤真发现了一个恼火的事实,这个家伙的体力要比自己好,好很多!
羞恼和嫉妒让藤真暗自咬牙,花形透,你最好别让我当上队长,否则,哼哼!
就这样,海南、翔阳的未来队长,在一年级的时候,就已经跟他们的八卦帝和观察帝搭档,结下梁子了。
当最终一球险胜的翔阳队员,怀着凛然、侥幸和感激的心情,拖着垮掉一半的身体和虚浮不稳的脚步走出体育馆时,一个人蹬着连地皮都会打抖的有力脚步,风也似的刮到了翔阳队的面前。
牧绅一的黑脸呈现出微微的酱红色,半湿的头发有几绺倒在了额前,肩膀和胸膛起伏的幅度有些大,整个人往四周散发着热气腾腾的汗味。
“啊,比赛已经结束了么?”他擦了一把脸上的汗,问走在队伍最前头的村上队长。
“嗯,侥幸胜出。”村上随口答了一句,便懒散的从牧身边走过。身后的队员们也很识趣的尾随着队长,鱼贯走人,间或几人偷偷翻起一道两道鬼鬼祟祟、颇有意味的眼神。
藤真却不得不站住了脚步,队长和队友们的态度,分明就清清楚楚的写着:我们知道,他是来找你的。
哼,我没通敌,我怕什么?藤真心里为自己辩解,可很快又觉得,这个辩解实在是充满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于是内里发虚,表面坦然的仰头对牧说:“抱歉,上午撤的早,还没有祝贺你们海南首战告捷。”
“我也很抱歉,本来想来看你比赛的,可是刚才高头教练又加了训练。”牧的口气歉意而诚意,“能战胜岩井高中,翔阳真是很了不起!”
听得到牧说话间的呼吸声,还有些急促,看来是一路紧跑来的呢。
而且他说的是“你”,不是“你们”,藤真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字眼,藤真的心头生出一股带着豪气的感激,同时……还有一种……不太说得出来的感受,有一点模糊,有一点畅快,还有一点,莫名的躲闪?
远远的,花形捅了捅永野,“你过去,把藤真的东西先带回去吧。”
“为什么,藤真不跟我们一起走吗?”永野不解,露出憨憨的困惑表情。
“大概是吧。”花形托了托眼镜,像读哲理诗似的,低沉而悠扬的说了一句:“男校么,发生点什么,都是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