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她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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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朦朦胧胧张开了睡眼,万籁俱寂。昔昔唤醒了了,两人均是蹑手蹑脚地穿过厅堂。
“柳姐姐,真的不用跟何公子辞别就走吗?”背着包袱的了了问道。
“恩,我想大哥应该还没起来洗漱吧,就不要打扰他了。”其实昔昔亦想不通这是什么古怪的理由,若说是何言没起床的话,那又为什么偏偏要趁着这么早,他还未来得及起身便要急着离去呢。
“但是,就这样吧!”昔昔咬了咬嘴唇,又遥遥忘了灵月宫一眼,转身离开。
世人都说别离苦,而看不出剧情的离别恐怕共悲苦吧。从昨晚何言握住自己的手的那一刻起,又怎么可能还读不懂何言的款款深情呢。
昔昔一路上恍恍惚惚地走着,从昨天开始自己的心口像被开水烫伤了一般。她不明白那是种什么感觉,也不想再继续深究。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这世间又有哪个怀春的女子不是向往着窗外一道独特的风景呢?淇则有岸,隰则有泮。纵使被无情所弃,也愿意满眼昏花地朝着一个看不见出口的方向走去。
二十一世纪的女孩都是追求独立的,也都是喜欢刺激的。她们总是烦躁不安于眼前的生活,而是选择在茫茫人海中寻找着唤醒自己麻木灵魂的哪一个人。这也许就是众多二十一世纪女子的“冒险精神”。昔昔也不例外。在她的懵懂的那颗情窦初开的心灵里,永远珍藏着着一道比现在更好的、更难以接近的风景。
如果说何言是无时无刻都能带给自己温暖却始终沉默着、让人猜不透的一道风景的话,那么此时的周墨轩,对于昔昔来说便是昔昔所憧憬的那样一方独立的、陌生的风景。
她亦说不清那样的风景好在哪里。
恰如何言所问的:“你们只是见过一面,你就那么喜欢他了吗?”
她不知道对于墨轩的感情算不算得上是“爱”,但她感觉得到听到他的名字时自己内心剧烈的跳动。那心悸,似乎是宇宙磁场迸发出的一种神奇感应。
难道这就是世人说的“一见钟情”吗?
她决定跟随着自己最初的感觉走下去,假如说青春的爱情就是一场赌博、是一场火花游戏的话,那么她决定要为自己的爱勇敢一次。无论那天所见的墨轩,是否就是平日里真是的那个他,她都愿意陪他走下去。在岁月的积淀里一点点洗去疑惑,慢慢靠近他,让他感受到自己执着忠贞的心,也终能换得他的真心相待。
这样想着,昔昔的脚步不再迟疑。
山回路转,柳暗花明。
忽然,半空响起了一个声音。“昔昔,这是要上哪里去呀?怎么要走也不说一声……”抬头一看,却是何言。
“大哥……我这不是还以为你在呼啦啦睡大觉的嘛……”昔昔故作轻松的说。
“嗯,你临走时搁在桌上的那份书信我已经看到了。那么……保重。如果以后在太子的宫殿里被人欺负了,告诉我便是。希望昨天的事你别放在心上……。”
“嘻嘻,好嘞。那么,大哥,小妹告辞了!”
昔昔朝着何言努力以快乐的姿态挥手告别。
何言也不再多说什么,默默点头,微笑。他似乎天生就只会微笑,不论痛苦还是快乐,都是这么一副不死不活的表情。从小漂泊浪荡的江湖生活,早已让他习惯了去接受命运的安排,从不会霸气地说上一个“不”字。
似乎从来没有人走进过他的心底,从没有人看懂过他微笑的意思。昔昔也不懂。
他与她之间,只不过是两条平行线,而属于他的那条相交线,该是一个善解人意的玲珑知心的女子罢。
路渐行渐远,佳人的回眸一笑随之消失在清风中……夕阳西下,最是断人肠……一名男子负手茕茕独立,无奈而又无可奈何。
半柱香前,灵月宫中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
这夜,一宿未眠。当窃脂急匆匆地飞来告诉自己若荻即将离去时,这一刻,自己的心跳停止了。
耳际又传来了窃脂那尖锐充满怒意的声音:“主人,为什么从小到大你都不敢去争取本该属于你自己的东西呢?我真不知道该说这样的你究竟是善良,是洒脱,还是懦弱!”
“可是她……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选择?!我真不懂了,你们人类的爱情究竟是什么!嘎,嘎!”
“你们人类的爱情究竟是什么!”
“你们人类的爱情究竟是什么!”
……窃脂的声音反复在何言的心底飘荡……
“何言,你真的是太懦弱了么。就连窃脂都看出来了,你需要争取,可是为什么你自己就不敢迈出这一步呢?”何言一个人在春风中肆意地苦笑着。
身旁的昼焰(就是之前提到的替昔昔挡下窃脂一剑的,何言的那个“男相好”咯~)以为何言烦恼的是另外一个问题。便说:“少主,真的决定就这样放走柳姑娘了吗?”
“昼焰,若荻现在是我妹妹。”何言一听他居然这样问,眉头紧锁,一股怒气涌上心头。
“额,可是柳姑娘毕竟将是太子的女人了……那对我们灵月宫很是不利呀。您担心的不也正是这个吗?”
“昼焰,你只需管好你职务范围内的事。”
“是,属下听令……”
躲在树林里窃脂听到这里却咯咯的笑出了声。
“喂,小妖鸟,你笑什么?”昼焰美眼怒睁,真想把那只鸟抓住放在火上烤一顿。
“嘿嘿,昼焰大哥。我笑你会错了少主的意……”正欲说下去,却瞅见了何言一脸怒色,“噶”地尖叫了声,便闭口不语。
“坏了,以后的生活又要悲惨了,主人又会便得沉默不语了。回想起自己这些年的生活,要不是有昼焰说说话,简直就像个无聊的黑白默片。主人啊主人,不再沉默中爆发,便会在沉默中灭亡……”回来的路上,三人皆是不语。窃脂一面飞着,一面这样寻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