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9章 君臣较量(上)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324  更新时间:11-07-21 13:03
滚屏速度: 保存设置 开始滚屏

    智开看到祁兰兰的尸体后,并没有流下一滴眼泪,他只是轻轻跪在祁兰兰身边,抚摸着她尚有余温的脸颊。
    “智开!”智瑶愤然大叫,“还执迷不悟!这女人可是一心要灭掉我们智氏的!”
    智开不予理睬。
    “混账!”智瑶飞起一脚,将智开踢倒在地。
    智开仍是一言不发,将祁兰兰抱起,向外走。
    智瑶怒吼:“智开!我以宗兄的名义命令你丢掉这女人!站住!”
    智开就像是没有听到智瑶的声音,继续向外走。
    智瑶提高声音:“智开!我今以宗主的名义命令你站住!”
    智开已经走出门外。
    智瑶脸色铁青,脸上肌肉极度变形,抽出腰中佩剑,直奔智开,左右急忙将其拦阻,“宗主!宗主!人已经死了,由他去吧!”
    智瑶怒色不消,可还是将剑送回鞘中。他不能杀智开,杀了这个族弟,人们肯定会想起智宵的死,并且对他的死产生怀疑。事实上,智瑶也不想杀智开,更确切点说,是舍不得,智瑶和已故的兄长智宵不睦,却自幼和智开投缘,二人倒像是一母同胞,感情很是深厚。智瑶族中兄弟不少,可那些人皆不能入他法眼,在他看来,那些娇弱的公子哥们一个个好吃懒做,既没有聪慧的头脑,也没有强健的体魄,不通兵法谋略,不懂功夫剑术,实在是看到他们就厌恶得抑制不住开口大吐脏话,智开与他们大不相同,在智氏一族中,以重臣身份亮相的,只有智果和智开,其他智氏宗亲不过是担任些中层和无关痛痒的小职,不过这也说明,智瑶作为一个领导,并不任人唯亲,这是他的父亲智宣子在世时就已有的传统。
    智瑶离开了小屋。他就像是没有看到赵勿恤,一句话没说,眼珠都懒得朝赵勿恤动一下。
    赵勿恤这时才将目光转向文姬,可是让文姬感到困惑的是,赵勿恤的脸上分明有不满甚至是责备的神色,她能切切实实地感觉到。
    景枭盯着赵勿恤,十几秒过后,他终于确认赵勿恤是在和文姬眉目传情之后,很生气地说:“你是赵勿恤?”
    赵勿恤正色肃声:“我就是赵氏宗主!”
    景枭点点头,脸上露出威胁和不屑兼有的神色,晃着宝剑从赵勿恤撞出去。其他游侠也跟着出去了。
    赵勿恤冲文姬道:“你不该这么做的。”
    文姬一愣,她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一片黑暗,黑暗中有飘舞着杂乱的流萤……:“赵勿恤……我都是为了你!”她在心中呼喊。
    赵勿恤张了张嘴,可是没有再说出一个字,走了出去。
    屋子外面,吹起了冰冷的寒风,卷起了一缕缕黄沙,发出让人悲戚的哀鸣。
    这股来自西伯利亚的风,也吹到了千里之外的齐国。
    齐国国都临淄。
    作为当时世界上最大的都市,临淄有着**其他国都所不能比拟的繁华,在《战国策?齐策一》中有这样的描写:“连衽成帷,举袂成幕,挥汗成雨”;在《史记?苏秦列传》中又这样描写:“车毂击,人肩摩,连衽成帷,举袂成幕,挥汗成雨”,齐国盐铁资源丰富,商业发达,富庶天下,国都临淄自然是这块精美锦帛上的一颗明珠。
    如今的临淄城依然繁华。
    但是很多有识之士都清楚,这繁华的都市,很快就要换主人了。
    最为这件事发愁的,自然是齐国国君吕壬。
    吕壬,齐悼公阳生之子,虽然自景公之后,齐国国君们有一代不如一代的趋势,但是吕壬并不像他的父亲阳生那样昏聩无能,吕壬已经清醒地认识到田氏家族给他们吕氏带来的危机。“田氏的先祖陈完,不过是陈国的亡命之徒!被我大齐收留!他们田氏才得以存活至今,可恨他们不思报恩,反而欲乱我齐国大政,实在可恨可恨啊!”吕壬经常在深宫中这样跟阚止发牢骚。
    而作为他心腹重臣的阚止总是笑呵呵冲他说道:“君侯,田氏乃是无道之家,必然不能久在齐国立足,正如当初他们的先祖陈完不能在陈国立足一样。”他总是用一种淡定和乐观来宽慰吕壬。吕壬通常是点点头,而后莫名其妙地叹口气。
    吕壬即位后,田常主动要求任左相,吕壬无奈,只好依允,而后他又任命阚止为右相,想以此来制衡田氏势力。阚止为人忠厚,温和,长者之风,所以吕壬宠信阚止而疏远田常,田常便心生嫉妒,和阚止更加不和睦。田常虽然不像父亲田乞那样有手段,可也不是等闲之辈,在任左相的几年中,他和阚止明争暗斗,虽然稍显吃力,可倚靠着强大的家族,他还是略微占了些上风,但他已经把阚止恨得牙根痒痒,几次想要攻打阚止,只是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一个合适的契机,于是只好一忍再忍。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田常就是这种“时刻准备着”的人,而他的机会,很快就像风儿一样赶来了。
    这一日,一轮鲜红的朝阳从东方升起,田氏家族重臣、宗亲田逆乘马车上朝,路上忽然马惊,因为起的仓促,田逆耳鼻并未清理干净,于是想在路上清理一下耳鼻,不料马一惊,车子整个扣到地上,田逆的小拇指无情地插进鼻孔中,鲜血如注。
    田逆用袖子捂着热乎乎的鼻子,怒吼:怎么回事?!
    车夫一回头,吓了一跳,而后着急为自己开脱:“大夫!大夫!不是我啊!不是我啊!是他!是他!”说着一手指着马车前一个战战兢兢的少年。
    田逆冲少年怒吼:“小子!是你吓到了我的马?”
    少年连连叩头:“大夫饶命!大夫饶命——”
    田逆一手捂着鼻子,下了车,走到少年跟前,握紧手中宝剑。
    “你可知罪?”田逆问。
    少年索在地上:“小人知罪!小人知罪!”少年看到地上滴下几朵暗红的血花。
    田逆回头冲马车夫道:“你可知,在齐国,惊了田氏的马,是什么罪?”
    车夫一头雾水:“这个……大夫……小人不知啊……您说是什么罪就是什么罪……”
    田逆捂着鼻子大笑道:“哈哈!说得好!我说是什么罪就是什么罪!今天我就定一个律令,惊了田氏的马,就要砍掉一只胳膊!”
    少年大惊:“田大夫饶命啊!饶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小人不能没有胳膊啊——”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田逆拔出了腰中宝剑。
    少年抬头看到闪着寒光的宝剑,吓得魂飞魄散,蹬地而起,后退数步,“大夫饶命啊!饶命!”
    田逆一手持剑冲着少年的肩膀斜砍过去。
    田逆的力道太大,锋利的宝剑直接削开少年的肩膀然后斩断了他的脖子。少年霎时变成一具尸体。
    田逆腾出捂着鼻子的手,用袖子去擦拭宝剑,口中念念有词:砍偏了。
    
2022, LCREAD.COM 手机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