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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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周围很安静安静的只能听见人的呼吸声,七星背靠在石门旁跪坐着,睁着双眼茫然的望着前方,他不知道自己维持这个姿势有多长时间了,他只记得睁开眼睛所见都是漆黑,父母不在,这个认知让小孩内心没由来一阵恐慌,所以他来到门边期望下一瞬间门就会开,而门外的是他的爹娘。
然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门还是没开,他想哭但忍住了隐约觉得似乎哭了就代表爹娘不会回来了,小孩安慰自己现在天还没亮爹没离开多久不会那么快回来的,他要等。
再次睁开眼睛时,七星哭了,低哑的哭声在清冷的石室里散开衬着漆黑的石室更添忧伤,小孩知道父母不会回来了,他们从来不会让他独自一人这么长时间也不会让他忍受饥饿,漫长的等待、饥饿、疲惫令小孩最后的防线崩塌了,眼泪不受控制的冒出,仿若要把这一生的眼泪都流尽。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小孩仅存的体力也随着这时间的流失而殆尽了,现在的他已没有力气哭泣眼泪也流不出来了只能一动不动的斜靠在石门边,隐约感觉到身旁的气门有东西进来了之后就有一个声音传来“七星,你爹娘掉进了海里钥匙也、、、、、、。”失去意识前小孩想我在做梦吧!
那日七星醒来后才发现原来只有成人巴掌大的气门里放了个食盒,他才想起那个不是梦,大伯真的来过,他将会在这儿生活。这次小孩没有哭,他不相信父母死了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回来的,他愿意等,等到再次相见的那天。
分不清白天黑夜的石室,除了一天三次气门处会传来食盒的落地声就再也听不见其它声音了,大伯只是偶尔来一下每次停留的时间都很短,犹如被黑暗吞噬般的寂静令七星有种躺在冰冷的土里的感觉,就像死了一般听不见、看不见也感受不到。
为了缓解这种感受七星开始不分昼夜的读书练字,要是遇到送饭时间就趴到气门口与那送食人说话,即使那人很少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一天内室的水池里突然溅起了水声,七星听见后拿着烛台进去一看,立马就乐了,原来将军通过入水孔从天池上游了下来。
寒冷的冬天过去了,温暖的春天来了。
石室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这花香是从石床上方那气孔传来的。那气孔只有拳头大小,通往百里之外的山谷,那山谷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一到春天就会开放。
自春天来了之后,七星经常能在气孔处听见一些小虫的鸣叫。为了打发漫长的时间,小孩经常会把耳朵贴在气孔处聆听那些美妙的声音,有时还会对着它喊一些书本上的文章或是其它的什么。
有一次当小孩喊过后,气孔的另一端传来了一个声音,开始小孩以为听错,后来仔细听才发现这并不是幻觉有个男孩在说:“你每天这么喊不烦吗?”小孩从震惊中回过神后就一直笑着说:“不烦、不烦、不烦、、、、、、。”似乎除了这句就再也说不出其它的话语来了。
另一头的男孩似有些不耐说了句“有病”就走了。
后来那男孩的声音每天都会出现在气孔的另一端,他很少说话说的最多的是七星。
男孩觉得很奇怪那个小孩每天都会问一些天气怎样、花长的好不好什么颜色之类的问题,不过奇怪归奇怪男孩还是会告诉那小孩答案。
七星很开心,那个哥哥每天都会陪他说话,虽然他总是来去匆匆,很多时候自己的话还没说完他就要走,但小孩已经很满足了,他知道在漫长的等待中有人相伴已属难得的又怎会计较时间的长短呢。
相伴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七星就听见气孔里传来男孩要走的消息。
那天小孩如往常般问男孩天气怎样,男孩没有回答沉默了许久后才说:“我要走了”。
“下次还来吗?”小孩问。
“不来。”男孩静默了一会才说。
“以后呢?”
“我要去很远的地方”男孩说。
“那,那不回来了吗?”小孩的声音低了。
“不知道。”良久才再次传来男孩的声音。
可能是因为要离开的原因吴忧今天的话多了些,相较之下七星就有些提不起劲,吴忧知道七星可能一时接受不了,也不勉强他说话只交待对方保重就匆匆离开了。
吴忧走后七星跑到水池里游了一下午,之后一头倒到床上睡了直到被送饭的人吵醒。
原来送饭人今早来送早饭发现昨夜的晚餐没动过担心七星出事就在气门口喊。七星吃完早饭感觉整个人又活了,昨日的失落早已被他深埋入心底,小小的他早就知道并没有人是能一直相守的,离别是无可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