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整整地生了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5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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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身边的朋友大多都是独生子女,而我呢,我有一个比我大两岁的亲生哥哥。我哥是在老家出生的,那个时候我爸的条件并不好,所以我哥就将就在屋里生下来了,他出生的时候也就是几个亲戚看着的,一直到我出生,我妈跟我哥都住在我外婆家,而我却是在一家大医院出生的,出生的时候候着一群人。
    我爸在福建工作的时候,我妈怀上我了,那时候她不舒服就到医院去检查,医生就准备拿刀子流掉我了,我妈妈疑惑地问医生:“你要干嘛呢?”“帮你打掉啊,你老公外边儿都领着一个了,你还想生二胎啊?”那医生说得是义正严词。我妈“腾”地一下立起来吼着“老子不是你本地人,老子爱生不生管你屁事!”说完我妈就愤怒地走了。后面听到那医生说着:“计划生育那么严,除非你老公不要工作,不然你迟早都得打……”我爸拉着我哥问我妈:“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医生怎么说啊?”我妈轻描淡写地说她有了的时候,我爸简直高兴得要蹦上天了,当我妈说到那医生要打掉我时,我爸脸上黑线不断,扬言要冲进去揍扁那个医生,还是我妈连拖带拉地把他给弄走了。
    我爸妈都想着有了一个儿子了,应该再要一个女儿,这样才会儿女双全,所以在我妈怀孕初期,每每叫我哥来摸着她的肚子问:“是弟弟还是妹妹?”“弟弟妹妹……”“弟弟还是妹妹?”“妹妹,妹妹……”“乖……”我妈有去检查胎儿的性别,医生说是个男孩,因为我在我妈的肚子里跳得特别厉害,我妈也觉得。日子照常过着,肚子照常扩大着。那时候我小姨刚高中毕业,不准备读书了,外婆就叫小姨从老家来照顾我妈,虽然我爸的单位待遇已经很好了,但是我妈想着以后我爸要是因为生二胎把工作给弄掉了,全家生活负担就大了,有了那个想法以后,我妈就瞒着我爸带着我小姨到附近一厂里弄了点活儿干——搓火炮,多搓多得。那火炮厂是个很危险的地方,我妈怀着我不方便去拿货,这任务就交给我小姨了,我小姨当年也是女流氓一个,喜欢吹吹口哨,什么新鲜的东西都要尝试尝试,她就路过女工澡堂的时候,往里边深深地吹了几声口哨,吓得里边的人尖叫声不断,她却扬长而去了。我妈在家搓着火炮,我哥就一直嚷着要她抱着出去玩,我妈就哄着他说:“我还搓几根就出去”可我妈错完了几根以后想着再搓几根又是多少钱阿,就又接着搓了……可怜我哥总是被骗。
    怀孕的女人应该是很能吃的,我妈怀我的时候少不了每天吃一个鸡还和着其它的油水,想那生出来的孩子也是很胖的吧,可我生下来就六斤多一点。我妈把搓火炮的事隐藏的很好,我爸什么也没发现,洗菜做饭我爸全包了,每次一下班回来就提着一堆鸡鸭鱼肉,为了给我妈散心疏通心情,专门带我妈跟我哥去海边吹吹海风,平时用自行车载着我妈到处溜达……春天,我妈穿着孕妇装坐在我爸的自行车后座上,肚子里的我像打拳一样把我妈的衣服都给打得“突”起来了。
    我爸的嗜好很少,但是如果他有的话,那是好就得伴他一辈子。我爸喜欢打牌,年轻人都喜欢聚在一起高点赌博,我爸单位上的同事更是乐此不疲,而我妈对这些是深恶痛绝,她把持着一个家,我爸没结婚前,什么都出手大方,为了朋友,把自己搞得一穷二白的时候都有,可现在他有了自己的家庭,他还是老样子。我妈就实行管教了……有一次,我妈才搓完火炮收拾收拾干净藏完后,我爸就回来了,接着又拿了一堆卫生纸对我妈说:“家里厕所堵了,我到公厕去上大号,你就别等我了,先睡吧……”说着就往门外走了。两个小时过去了,我爸还没回来,我妈翻身起来叫我小姨到公厕去叫我爸,等我小姨回来,我小姨告诉我妈:“姐夫在外边儿打牌呢”我妈的脸瞬间拉了下来。等我爸蹑手蹑脚地开门进屋的时候,差点摔倒了,一看整个屋,他差点吓晕过去,什么茶壶水瓶啊全晒在地上,电视机给砸的冒烟,小冰箱开着冒白气,床上到处是开水,地上到处是砸破的碗筷……我爸赶紧去看我妈怎么样了,我妈从门外走进来,我爸就冲上去问:“怎么了,家里遭盗了?你没事吧?我去找警……”我妈甩给爸两耳光:“你还骗我去搞赌博,你想让这个家破了啊?”我爸知道事情败露,连忙认错:“是是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啊,你一气就是两条命啊。”我妈的嘴完全是不停扫射的机关枪,听到后面,我爸才知道家里全是我妈弄的,我爸气不打一处来,跟我妈对呛了几句……哭声喊声叫骂声混乱在一起,我爸踢了我妈的肚子,我妈激动了,她自己打着肚子说:“让你踢,我来打死它好了……”我爸悔恨交加,以后再也不敢跟同事一起鬼混了。我爸那也就是轻轻一踢,不然我还能活的成麽?不过我妈加的那几拳肯定重了点T_T……
    春天是个好几节,就是在那个季节,我出生了。福州的一家人民医院里当天只有我妈一名产妇,当我妈被送进医院的前一刻,她还在搓火炮,那时我爸才发现了她的火炮生意,一阵责备又一阵焦急地送我妈去医院,勒令我妈以后不准背着他干这些,其实包饱含地是我爸对我妈的心疼。当年我爸想我外公保证:“小情跟了我以后,她什么事都不用干,我会给她买三套火砖房子,给她穿将军服,让她穿最好的,吃最好的,用最好的……”可现在,我妈却在怀孕的时候搓火炮给家里挣钱,自己却骗她出去鬼混……我爸对我妈是满满的愧疚。“闲着的护士都来!”一名接生医生忙乱地吼着周围的护士,我爸跟一群同事在产房外焦急地等候着,一名同事拍拍我爸的肩膀:“没事儿,这回生个男孩,把手续办了,接着生到女孩为止”我爸真想过去揍他丫的。另外一个同事接着说:“我看嫂子怀着孕火气还这么猛,怀的多半就是男孩了,多个儿子好啊,嫂子不准你打牌,以后你们爷三凑一起斗地主啊,自家人,嫂子不会说什么的”这些人这么一说,再加上检查医生的结果,我爸当时真差点被他们给说过去了。“闺女,闺女,是个闺女!!”伴随着我那一落地就哇的一声,护士就急急地向外吼着。产房外边儿的人全都愣了几秒,终于有人大喊:“是12点生的,12点啊,整整的……”产房外边儿又欢乐了起来。“哥,你得请客啊,好不容易盼个闺女出来了,这下儿女双全了吧”“你小子!刚刚不还说是男孩吗?还叫我斗地主呢!”“嘿~女孩还不是一样可以凑起来斗地主,你闺女说不定还能把她妈糊弄过来凑四人搓麻将呢。”“我不信啊,我不信啊!我诊断出来的是男孩的!怎么变女孩了!”这个给我妈诊断的医生就是这家医院的,他当时是冲着路过顺便瞧瞧我的心态来的,没想到这一瞧差点把他的名声给扫掉了。我爸当时的心情就像二万五千里长征取得了胜利一样,逢人便夸:“我多了个闺女了,我闺女漂亮啊……”接着便是一连串的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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