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恶梦-下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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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谎言犹如少女的童贞,一旦破裂,就是永远远离了上帝的乐园,只得沉沦于肮脏的人间。
    “四月!”
    四月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想一。
    “怎么?”他开始变圆的脸笑起来特别可爱。
    “没有。就想叫叫你的名字。”想一一脸堆笑,粘住四月不放。
    学校的走廊,偶见几个同学走过,纷纷对他们投去注目。
    四月感觉到了,想一最近粘的他非常厉害,几乎无时无刻都要看到自己在他的视线里。
    想一感觉到了,四月最近越来越沉默,吃的也越来越多,看似平常的笑容却总让人觉得在压抑着。
    他们隐约感到之间隔着一层透明的薄薄的隔膜,或许只差一步,就差这微妙的一步,可他们都不愿意轻易跨出这一步,去戳破它。
    “你的腰都胖了一圈了!”想一托着下巴,不怀好意的看着四月的腰。
    “是吗?”四月居然没有害羞,低头认真的看了一眼,“或许吧。”
    “不过,这样抱起来才舒服。”突然,想一搂住四月的腰。
    “呀!你干什么?”四月触电般跳开,不停的四下张望,还好他反应快,没有被人发现,同学却因为他的剧烈反应而频频回头。
    “真是爱闹别扭。”想一做势向他迈进一步。
    四月胆怯的退后一步,眼里尽是可怜加害怕。
    “伊滕四月!伊滕四月!请马上到校长办公室来。请马上到校长办公室来。”
    恰巧从学校的广播站传出老师的声音,四月像遇到救星般,“那,我先去校长办公室了,去晚了要挨骂的。待会见。”逃难似的溜走了。
    “校长办公室?”想一沉吟到,若有所思看向四月消失的方向。
    走廊的一角,他的身后,是百合隐藏的阴暗的脸。
    四月来到校长室的门外,先是一个深呼吸。
    “进来吧。”
    在得到允许后,他推门而入。
    校长满脸奉承的笑脸,献媚的说道,“四月君,你快坐。”
    四月视线一转,就看见了已经坐在办公室沙发上背对自己的父亲。
    “父亲。”四月心虚的颤抖起来。
    伊滕信没有回头,保持正坐。
    “咳!”校长适时介入,“是这样的,议员先生,哦,就是你的父亲,已经为你办了转学手续,我是来通知你赶快收拾一下东西。”
    “转学?”一道晴空霹雳把四月打闷了,来不及消化这句话的意思,机械的重复到。
    “对,议员先生可是很在意你的教育问题啊,把你转到美国的高中去继续深造。你可要好好努力啊。”说着还拍拍四月的肩表示鼓励。
    “还不去收拾你的东西?”从伊滕信的方向传来他没有感情的声音。
    “不……我不要转学!”四月用坚定的语气说道。
    “什么?”父亲站起,冲到四月的面前,一把揪起四月的衣领,“你说什么?”
    校长被这样的架势吓到,张开嘴吃吃的看着这对父子。
    “我说我不要转学。”四月抵抗的眼神回应着父亲的愤怒。
    “你这个……畜生!难道你还要和那个混蛋一起?你到有没有自尊心,被他这样的欺骗利用?”伊滕信反手就是一个耳光。
    四月应声倒在铺着米色地毯的地上。
    “嘣!”办公室的门被谁大力的踢开,这几秒钟接连发生的事情让在场的人都吃惊的看向门口。
    是想一!四月几乎在门被踢开的瞬间就有了这种直觉。
    他犹如神般,傲然挺立。
    “校长先生,麻烦你回避一下。”
    校长先生自然不敢忤逆议员的命令,识相的离开。
    “太好了,都到齐了,就差你父亲了。我该对你们父子说声恭喜吧。”伊滕信松开颈间的领带,坐回刚才的沙发。
    想一想扶起四月,四月一脸厌恶的挥开想一的手,自己站起身。想一微微吃惊,却又了然的说道,“果然,你都知道了吧。”
    四月别过脸去,没有回答。
    “我就知道,你最近的反常其实都是一种给我的暗号吧。”
    四月还是别过脸,双手渐渐紧握。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
    “我不知道。”四月僵硬的声音。
    他的确不知道为什么在得知自己被背叛后,为什么还能够和平常一样。他高傲的自尊心在哪里?他痛恨欺骗的个性在哪里?他应该愤怒,应该报复,应该找他对质,不是吗?可是为什么他却一样都做不到,每当看到想一的脸,任何的怨言都会顷刻化为对他深深的牵绊。他宁愿相信想一是有苦衷的,所以他在一直等待,等想一对自己说出事实的真相。等待中的煎熬只能用‘吃’这个行为来排解,一方面是为了化解自己的焦躁,另一方面的确如想一所言想给他一个暗号,希望他能够明白的暗号。可惜,还是没有来得及等到。
    “好了,废话都别说了。你可以告诉你父亲,他的计谋成功了,我会鼓励政府继续和他合作的。”
    “四月!”想一急切的想要知道四月的想法,迫不及待的转过四月的身体。
    ‘或许真的要就此结束了吧。’想一看着四月冷漠的脸,这个念头变得清晰。其实早就有了这个自觉,只是真正面对的时候,连他也不免一阵心酸。那些填满甜蜜过去的回忆,那些相依偎相靠近的过去,都会在这一天结束。
    “四月!你听我说。”想一按住四月的肩头。
    “放手。我什么也不想听了。”四月推开想一,“既然什么都揭穿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今城想一先生?难道你想说这一切都是误会?都是被人陷害的?”
    “四月……”想一不可致信的看着四月,仿佛面前的不是昔日的恋人,而是一个丑陋的怪物。同时,他也无法反驳他的话,因为四月所说的都是事实。
    “父亲,我会按照你的意思转学到美国。”四月不顾呆立的想一,从他身边走过。
    这样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吧,即便是自欺欺人,最终还是会有清醒的那一刻的到来。看到无法辩驳的想一,四月的心彻底冷了,他放弃了,原本还心存着一丝希望的他还是决定了放弃。他直接走向教学楼外,风吹过他的脸,今天的风是蓝色的,是忧郁的,不然,怎么会吹得四月也变得伤感起来,泪水更是开始不受控制。他飞快的奔跑起来,风狂乱的吹乱他的发,也吹乱了他的心,眼角的泪在风中化为一声声的低语。
    “议员先生,我是不会放弃的。”想一低垂着的头,缓缓上抬。
    “?”
    “我会让您明白我是真心对待四月的。”
    “真心?你的真心就是指这个吗?”伊滕从口袋里拿出光碟扔在想一的脚边,不屑一顾的离开办公室。
    想一弯下身,捡起光盘,猛地朝窗外扔去,玻璃发出好大的“哐堂”一声巨响,碎成了一地的晶莹透彻。
    “喂,你在干什么啊?”校长闻声冲进来,“你干什么啊,这个玻璃可是很贵的啊。”
    想一充耳不闻,“对了,那个一定管用。”说罢,转头冲出办公室。
    “喂!喂!”校长只得在他身后直跺脚。
    傍晚的夕阳把天空点燃,火红的天空,像是在预示着未来的悲惨,四月不禁抬头仰望。
    “四月!四月!”
    幻觉吗?四月似乎听见了想一的声音,可他还是本能的四下张望。真的是想一。他在正对自己房间的围墙外,对着他大力的挥着手,四月拉起窗帘。
    时间流淌,当四月第20次看向时钟,也第20次偷看窗外时,想一依旧站立的身影,击打着四月,动摇着他的意志。
    “还是去和他说清楚吧。”他自言自语到,最终,还是以飞快的速度来到想一站立的墙外。
    “你终于出来见我啦。”想一醒着有些鼻塞的鼻子。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知道我的所作所为让你很失望。”
    “够了,如果你要说只是这些,我不要听。”说着,四月转身要离开。
    “等等。”想一拉住四月的手,不放开,“我只是想告诉你,虽然我的目的不纯,可是在不知不觉间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
    “你还想骗我吗?”不可以再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不能再被他的甜言蜜语蛊惑。
    “不管我们之间是不是真的无法再继续,我希望你今后都不要再对爱情失去信心。”说着,他拉过四月的手,摊开他的手心,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到四月的手里。
    在微弱的光线下,四月看不清那是什么。
    “是朝颜,我从萤火虫旅馆那里摘来的。还好这一路上没有遇到赛车。”
    四月颤抖的手里,安静陈放的是一朵娇弱的白色朝颜。
    “那晚的回忆我永远不会忘记,无论你将来会身在何方,和怎样的女人在一起。”想一的声音跟那时的他一样充满了包容的温柔,让四月陷入了当时那美妙的回忆,“呐,四月,让我再拥抱你一下,可以吗?”
    四月用默认来回答。
    ‘最后的拥抱。’
    他们都清楚,这个拥抱过后,他们将不再有任何的关联,将成为世界上两个永远不会交集的个体。他们分外珍惜这个最后的温暖,抛却了怀疑,抛却了伤害,用灵魂来记住对方的味道和体温,然后永远埋藏在内心。
    置身于两人世界的他们,丝毫没有留意到百合的存在。原本只是路过的她,未料及看到这样的镜头。她的眼中不是温存,而是复仇的火焰在熊熊燃烧,理智被燃烧殆尽。
    她扑向他们,手里紧攥着一把匕首,在黄昏里散发阴冷的光芒。
    “呀啊…………”百合用尽一切力气朝想一的身后刺去。
    飞驰脚步声和尖叫声惊动了他们。想一只觉得背后一阵刺痛,温热而潮湿的感觉。紧接着,视线开始模糊,感官在离他远去,他朝后倒去,四月的手握不住想一的手,眼看着想一向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沉重的倒在地上。
    想一伸出手,想给四月安慰,却发现手中被暗红色覆盖,不可以,不可以玷污四月。想一的感觉消失在四月错愕的脸上,犹如天使般的脸上……
    我的天使,我的一切。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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