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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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兄,昨日之事只是孩子们之间小打小闹,那张知府怎会如此大费周章闹上门来?”
裴老爷疑惑道。
“唉,这分明是来示威的么,一来,昨日之事伤了知府面子,二来是要告诉我们这杭州是他说了算哪。原本杜家与知府俱是杭州有头有脸的大家,两家原本也是有些往来的,杜家家业再大毕竟也是经商之家,不比张府是官家,平日里对张知府也是多有供奉,只是前些日子杜家看中一块地,要修个织坊,那块地也被张知府看上了,想来是借昨日之事来发挥罢。”
听杜老爷这么说,裴老爷也不禁担忧,“那咱们此番拂了他面子,他恼怒而去,以后不知又要想什么法子来刁难了。”
杜老爷摇摇头,看看一脸无所谓的女儿,叹口气:“唉,若儿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娘亲又不在,我百年之后若没个人照拂于她,依她这性子,可真叫人担忧啊。”
“杜伯父不必担忧,若儿虽顽皮,但不失豪爽善良,定能觅得个好夫婿疼爱她保护她,再说,小侄当若儿是妹妹,以后也会照顾她的。”杜老爷闻言甚是欣慰,杜小姐却不干了:“爹,若儿也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啊,若儿会银针刺穴,谁要来欺负若儿,若儿就让他动弹不得!”说完,得意的晃晃头。
“混帐!”杜老爷气急,“今日之事若不是你鲁莽,又怎会给人找到借口找上门来?”
裴老爷见杜老爷发火,忙上前圆场:“杜兄不要生气,若儿也是为救人嘛,再说既然张知府有心找事,就算没有昨日之事,也会另寻借口上门来的。若儿一届女流,昨日想必也受惊不小,杜兄就别再责备与她了。”
裴济青也上前:“杜伯父,昨日是小侄处事不当,没有保护好若儿,您要怪就怪我吧。”
杜老爷看看二人,无奈的叹口气,“若儿,以后不许再胡闹,不然,以后休想再走出家门半步,听到没?”说完挥手走了。
裴老爷也吩咐道:“济儿,我还要去准备明天的赔礼礼单,你也回去好好养伤,好好招待杜小姐,知道了吗?”说完带着家丁也走了。
“爹爹慢走。”
大厅只剩了裴济青与杜若两人,杜若吐吐舌头,“总算都走了。”回头看看裴济青,“咱们也走吧。”说罢拉着裴济青就往沁竹苑走。
回到沁竹苑,裴济青吩咐人上了早饭,刚和杜若一起吃完,杜若就拉着他往房间跑,裴济青被她拽得一头雾水,到了房间,杜大小姐就扑上来扯他衣服,活像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裴济青吓了一大跳,忙扯回被她拉着的衣带再紧紧护住衣领:“若儿你这是干什么呢!”
见衣服扯不开,杜若也不再纠缠,只是盯着裴济青的胳膊:“我要看看你身上的伤。”
原来如此!裴济青吁了口气,小丫头刚才扑上来的架势还真挺吓人。“若儿,我身上的只是些小伤,不碍事的,擦些药就好了。”
“我不放心。”扑闪着大眼睛,模样很无辜。
……小丫头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有别!裴济青摇头,不给看就是不给看。
“为什么不能看!!你胳膊昨天都流血了,我可以帮你换药啊,不然你一只手要怎么弄?”说完找来金创药和干净纱布眼巴巴瞪着他,大有再不给看就发飙的趋势。裴济青无奈,褪了外袍留下中衣,卷起袖子露出包着纱布的胳膊。
昨天上药时裴济青只选了普通的金创药,这会纱布上还透着血色,解开包扎,纱布的内层都还粘在伤口上。杜若甚少帮人换药,笨手笨脚的很,虽尽量小心,裴济青还是疼的抿紧唇微微偏过头去。
好一会,杜若终于将伤口上粘的纱布都扯下来,伤口并不是太深,但未结痂的伤口看来着实有些吓人,而且慢慢又有些血渗出来,杜若连忙拭去,重新倒上金创药,伤口受到刺激惹得裴济青身子一颤。
待到伤口重新缠上纱布,杜若又要看其他伤处,裴济青忙拒绝,“其他地方都只是轻微红肿,就不必上药了,你若无其他事情,不如与我一同去看看卫兄。”
昨天被打那个卫子期?“好啊,不知道张仕锦后来有没有为难卫书生。”
裴济青整理好衣服,携了杜若一同来到卫书生住处。刚进小院,杜若就迫不及待地嚷嚷起来:“卫书生,你在家吗?我们来看你来啦!卫书生!”
很快,卫子期便从边厢房走了出来,寒暄一番,将二人迎进外间。进去一看,虽只是临时居所,房里布置得比较简单,但也不失整洁舒适,窗台上摆了一盆吊兰和一盆不知名的小花,外间的桌上还放着几帧卷轴,想来应该是卫书生的诗画。
“裴兄和杜小姐此番前来,是所为何事?”
“我们来看看那张混蛋后来有没有找你麻烦!”
“多谢二位关心,那张仕锦后来并未与我为难。”
“诶,这便怪了,难得那混蛋居然没有跟你秋后算帐呢。”
“可能他并不把我一介小小书生放在眼里,所以才没再来找我麻烦吧。
“我们此次来,也为了你的伤,你的伤势比较严重,需要每天擦药活血,卫兄,这边请坐。”
裴济青坐下帮卫子期各伤处擦一遍药酒并辅以推拿,杜若便在院内四处打转,还翻看了下桌上的几帧诗画,只是她年纪尚小,对诗画也并无钻研横看竖看也没看出什么门道,也就不感兴趣的扔到一边了。
推拿是个耗精力的活,裴济青为卫子期各个伤处依次推拿下来,不免累得额头见汗,卫子期很是不好意思:“让裴兄受累了。”
裴济青一边收拾药酒一边淡淡的摇头:“无妨。”
两人与卫子期告辞出门,杜若迷惑的问:“你说照张仕锦睚眦必报的性格,他怎么会这么好放过卫子期不与他为难呢?”
“卫兄不过小小一介书生,打一顿便算出过气了,再为难又能如何呢。”
杜若闻之愤愤,“原来不过看我们家有利可图才故意为难,那张家实在太可恶了。”恨恨地骂完,仍觉不解气,“那张家目无王法,欺凌百姓,真该教训一下,你说是吧?”说完,看着裴济青,一脸期待。
裴济青哪会不知她在想什么,淡淡的摇头:“在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不然杜伯父明日不好做。”说完看着杜若黯淡下来的脸色好笑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