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幸福如水而逝(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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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的水晶琉璃城堡安安静静的躺在红木地板上,小叶子穿着一件极不合身又硕大无比的白色T恤,光着她那伤痕累累的布满血丝的小脚丫,在琉璃城堡上来来回回的踩。城堡像是铁做的,异常的坚硬,她拼了命地去踩,它仍然没有动静,就像陈祺然一样,无论自己说什么,他都不会再有回应。她甚至可以不要了她这具身体,只要他能够相信,她今生今世只会选择他一个人,就算前面是天堂,她也不会眨眼。可他对她说,他不要她了。
满人对于自己的决定是坚持的,前方是洪水猛兽,也不会动摇。她虽然生活在南方,但是她的骨子里是满人的血,流着的是永不认输的人生态度。
“小姐,求求你,不要再踩了。”白色木门旁的刘嫂握紧了手,离小叶子一丈的距离哀求道。小叶子像是狠下心来,要让自己痛不欲生,她不相信陈祺然会无动于衷。
“小姐,先生已经去了法国,这些天是不会回来的,您这样做又是何必呢?”
“你告诉他,如果他不告诉我原因,我就一点点的让自己死掉,要是他真的能够狠下这颗心,我就能做给他看。”
鲜血从红色的血丝里奔涌出来,漫过了脚丫,在地板上留下了一大堆血渍。红彤彤的血和红褐色的木板交融,成了黑色的红,红的发烫。
“小姐,不要再动了,您已经受伤了。”刘嫂不忍再去看,难道她真的要等到她的血流尽吗?现在,她同小叶子一样,极其痛恨她的主人。她越想越不能明白,如此相爱的两个人,真的能因为世俗的眼光而分开吗?他们两个都不是这样的人啊。
铁门外仍然拥挤着一大票的记者等着来看他们的故事,从昨天开始,陈家就灯火通明,他们迫切的想知道里面的状况,但是最让他们不曾预料的是,故事的主角陈祺然先生于昨晚10点已经乘去法国的班机离开了,这样突然的决定,令记者们大跌眼镜。
刘嫂一边要照顾着小叶子,一边又要打发着记者离开。
直到小叶子光着红红的脚丫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没有一点生气的,头发乱糟糟,只有一件布满褶皱的白色衬衫。
刘嫂拽着小叶子的衣服:“你怎么这样出来了,快进去。”
“我要站在这儿,我要让他们把我拍下来,我要让陈祺然伤心。”
“这个像疯子一样的女人是谁啊,不会是那个小老婆吧。”门外的记者对旁边的人问道。
“不会吧,听说她可是个集南北于一体的美人呢?”
“美人?昨天来的时候,不也就一般吗?也没见得有多漂亮啊,这个人身形是有点像,但是怎么看也不像昨儿个那个人啊。”叽叽喳喳的声音像是一笼子被束缚的鸟一样,特别是那趴在铁门上的样子简直是一模一样。
一张张的照片在记者的手里玩弄的恰到好处,想要的气氛全都得到了,他们满意的龇牙咧嘴,就算是一个无关的女人,但是只要是陈家的,就是一个值得挖掘的故事。
在小叶子的惨笑中,记者的兴奋中,一切都落下了序幕,小叶子重新回到了起点。
“小姐,小姐。”刘嫂呼喊道,“陈伯,快打电话给李翊医生,小姐出事了。”
草绿色的叶子城堡,像是童话故事里王子和公主幸福的家。
叶楚第一次被小叶子带来的时候,就明白了故事的意义。小叶子是个缺少爱的孩子,所以陈祺然用这座城堡餐厅来弥补她,希望能补偿她心里消失的童年。也因为这个,他让自己相信了她就是那个要找的人。
他和小叶子一样,都是聪明到极致的人。也只有那一次,小叶子没有当面拆穿陈祺然送她礼物的用意。她不希望自己的童年被别人怜惜,也不希望被别人关注,但是陈祺然不一样,所以她留给他的是一句温暖的话:“我要做全世界人心里的公主。”其实她从不曾想,她只要属于他一个人就够了。
“叶先生,请进。”服务员远远的就看见叶楚在远处踌躇,所以径直走到他的身边,让他进来。
叶楚脱了大衣,走到昨天坐过的那张桌前,说道:“一杯鲜果汁。”
“好的,您稍等。”看见帅哥,谁都希望表现的殷切一点,以撩起他的注意,那个昨天还帮小叶子的女服务员自然也不会例外,果汁没过几分钟就送来了,“先生,还需要点什么?”
“昨天,有一本画册我记得是在这儿的。不知道是不是你们收回去了?”
“哦,您说的是叶辞小姐的铅笔画吧?”
“叶辞?她真的叫叶辞。”
“是的,难道先生还不知道?”
“那幅画呢?可不可以现在就拿给我?”
“可以,叶辞小姐昨晚来的时候就交待我们说‘那位叶楚先生明天一定会来,你们要记得把这本画交给他’。”
“昨晚,什么时候?”
“大概十点左右的样子吧,因为餐厅刚好要打烊,所以记得特别清楚。”
十点,叶楚在心里想,为什么她对自己的态度会有如此大的转变,难道她遇到了困难,否则以他们这样骄傲的人来看,是不会像对手低头的。
“她是什么表情?”叶楚追问道。
“看不出来,天太黑了。”那个服务员摇头说道。
“叶辞是不是就是陈祺然的小老婆。”叶楚的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刚强有力的声音问道。
“这位先生可真会开玩笑,我们老板娘可还是单身呢?”服务员假笑道。
原来叶子城堡里的人都甘愿为陈祺然掩饰,他们应该是待人极好的老板,否则何必为他们这样苦苦相瞒呢?这样想来,陈祺然必然是一个好人,可叶楚还是不能接受他。
“我可以坐吗?”那个男子询问道,见叶楚点头,他又对服务员说,“一碗奶酪糊。”
“奶酪糊?”
“是这儿的特色。曾经有个女孩为我做过,她说只要将面粉熬和,再添加一些糖,就可以做出像奶酪一样美味的东西,虽然它是粗糙不爽口的,却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那人说道。
奶酪糊是远行的妈妈曾做给他们这双儿女吃的,如果说一个满人能完美的呈现出最原始的味道,那么她不是小叶子还有谁呢?他相信只有自己的妹妹,才能凭着儿时的记忆做出这样的味道。
“可不可以给我尝尝。”一颗心扑通扑通的在他的心里撞击,快的差点从嘴里跳出来。在那个男人的同意下,他用小勺挖了一点放在嘴里,是妈妈的味道,虽然又加了一些柔滑剂,但是他可以肯定这是妈妈所独有的。
“怎么样,对于吃惯大鱼大肉的人来说,这的确是美味吧。”那个男人说。
“你知道叶辞的故事吧?”
“部分而已。”
“那能不能给我讲讲?”
“不行,这是她的私人故事,在没经过她允许之前我不能透露。”
“看来你似乎和她很熟,但我是她的哥哥,难道这还不够吗?”
“哥哥?据我所知,她是没有亲人的。”
“她忘记了,或者是不想承认。”
“那我也不能做主。”
“说吧,你的要求。”
“和聪明的人讲话就是不一样,没过多久就能猜测出我搭讪的目的。”那个男的说,“我叫陆景云,是和你一样关心着小叶子的人,如果你相信我并且愿意帮我,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因为我找不到小叶子,所以我想你可以帮我,至于结果,你找到了小叶子,我自然会想到办法让她亲自告诉你。”
“好,一言为定,我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