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于是，约会
    当天下午，李洁迫不及待的追着希爵跟她做交接，中间还闹出点不愉快。
    “希爵，你把我当傻子吧？”李洁指着桌子上一叠文件，上面清晰的写着一摞客户名单。
    希爵本来心情就不好，更何况他一直和李洁不对盘，这下子直接就怒了，他抱着手，一副轻蔑的看她：“什么意思？”
    “希爵，做人也太不厚道了吧？因为你个人问题，害咱行升不了二级行，现在上面下来处分，你还不服，跟你交接工作，你还藏隐瞒着一些！”
    “我藏着什么了？”希爵问她。
    其实，希爵隐约明白李洁的意思，他给她的这些客户名单，都是平日里不怎么亲厚的客户，他另一个手机号里存折的那些才是支撑他这些年业务的大客户，他们可以算得上X行的根基，李洁野心不小，是想趁火打劫，把他这些客户一次想都抢到手。
    但这些客户都是希爵一个人一点一点坐下来的，只有他知道其中的辛苦，让他坦然交出这些名单，他自认为他还做不到，于是两人就开始了以上对话。
    “——你！”李洁瞪着他：“好吧，我这么跟你说，请把李总的电话给我，他有一笔理财就要到期了，我要通知他一下，还有张总的，最近行情不好，我也要……”
    “哦。”希爵点点头，“你不需要跟我汇报你的工作计划。”
    “我问你要他们电话！”她吼。
    “没有。”希爵看他，“前些天手机掉水池里，东西全没了。”他说谎从来不需要打草稿，而且表情十分自然，让人挑不出毛病了，如果不是李洁今天刚听见他和李总打电话，还真要相信他了！
    “东西都给你了，你看着做吧。”希爵低头看了下表，“我要下班了，你接着忙吧。”然后又回头，一脸善意的提醒：“哦，你打电话的时候，别乱说话，比方说……你知道的。”希爵隔空点了点手指，“否则，我保证他们都会很高兴的回来找我做业务。”
    “你！”李洁一直都知道希爵难对付，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争锋相对过，真真见识到了一个人的厚颜无耻！
    然后，她突然笑容璀璨，带着某些恶毒的叫住他：“那栾少俊的呢？”
    希爵停下脚步，表情再也不是微笑，他转头，对上李洁讥笑的嘴脸：“我正要问问他，我是不是他的类型，这样，我也要比较快上位嘛。”李洁轻笑，透着鄙视：“不过，我估计不行，听说他喜欢压男人，那男人越不要脸他越喜欢，我一定不行，有谁比愿意让男人压更不要脸的？”
    “有种你再说一遍，试试！”希爵冷笑，缓缓的走到李洁面前，他从未在人前发怒，他表情十分自然，唇角的笑容还在，只是眼底透着一抹冷气，“再说一遍。”他说。
    单暖意在高柜听见两人争吵，急忙从高柜跑出来拉架，他赶到的时候，就看见李洁对他吼：“不要脸！你个破MB，你以为穿上工装你就是人了？脱下衣服，就是个万人压！”
    希爵扬起手，狠狠地打了下去，单暖意眼疾手快拦住希爵的手，这巴掌要是下去，希爵的后半生绝对就完了！
    “啪！”
    只是，在单暖意拦住希爵的瞬间，另一只手，狠狠地打在李洁的侧脸上，李洁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女人捂着脸，一副不可置信，眼泪却还是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好不惹人怜惜。
    下一刻，单暖意被推到一旁，栾少俊拥着希爵，离开，希爵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情，走出理财室的时候，正好遇到张杨和刘霞，栾少俊看也不看继续向外走，一群人看着他们的背影，指指点点……
    理财室内，李洁坐在地上，满嘴脏字，单暖意看了一会他们的背影，只觉得心脏有些疼，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如果自己那巴掌是自己打下去的，一切是不是又会有什么不同？
    然后，他转头，冰冷的视线落在李洁身上，他走到她面前，宛如死神一样，蹲下，李洁一愣，顿时一喜，单暖意是什么身份大家都心照不宣，如果能跟这样的人发展关系，那一定……
    “单哥，你看希爵，你要为我证啊！”李洁转眼就向往单暖意身上扑。
    单暖意伸手，掐住她的下颚，“你以为为什么消息能传播的这么快？”他看她，眼神认真，语气透着森然的冷意：“你聪明一点，等希爵走后，一切不还是属于你。”他起身，居高临下的看她：“否则……”
    李洁木然的点点头。
    一路上，希爵都没有说话，他侧着头，看着窗外飞速而过的风景，眼神空洞，什么都印不上，脑海里，浮现着离开时最后一个画面，所有人都伸着脖子，看着他，那些眼神，让他觉得十分好笑。
    是的，好笑。
    什么时候他像明星一样，备受关注了？
    栾少俊一路沉默，不时的看着少年扬起的冷漠微笑，觉得十分疼惜，他伸手，捂着希爵的嘴，“别管他们，那是妒忌你。”
    “噗。”希爵侧头，看着栾少俊淡淡的笑着：“是啊，妒忌我有你这么出色的男友啊。”
    栾少俊听得十分滋润，转头问他：“不生气了？”
    “唉，气什么？为了个路人甲值当浪费这浪漫的夜色嘛？我一只股票挣她一年的工资，我还有什么好生气的？除了同情，便是同情吧。”
    是啊，有些人一无所有，妒忌着一切比她美好的东西，而拥有在她眼里一切的他，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同情她吧，希爵。
    ——你理应同情那些下位者，因为你是强者，强者理应遭遇妒忌之害。
    车子在一家高档的西餐厅前停下，栾少俊拥着希爵熟门熟路的走进餐厅，在早就订好的餐位前坐下，不一会一盘盘食物便端了上来。
    栾少俊举起酒杯，“庆祝我们第一次约会。”
    “……需不需我叫邱初来？”希爵十分应景的端起酒杯，问他。
    “——咳咳！”栾少俊十分囧的看着他，他怎么忘了还有这茬？果然误会不能有啊。看着希爵还在等他回答，几乎是咬着牙道：“不了，今晚我们两吃饭。”
    “哦，那下次我带他出来。”
    “恩。”
    “你有什么话要带给他的吗？”
    ——让他给我小心点！这栾少俊肯定不能说，于是他只好说：“没有，关于你的事我考虑不周，这件事我会处理，你放心好了。”
    “处理什么？”希爵抬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十分好看，“我们不是男男关系？还是你玩够了？”
    栾少俊看他，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你看，他们说得都没错，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你……”
    “我不生气啊。”希爵放下杯子，很是愉悦的笑着，“只是突然之间变得跟明星似的，有些不习惯。”
    “抱歉。”栾少俊突然有些明白希爵讨厌他的原因，他是上位者，他从来不会担心有人敢在他背后说三道四，但希爵不同，他是小人物，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烦恼，有人不敢说他的，却不代表有人不去重伤希爵，他一直都是自私的，从来没有站在希爵的角度上，为他考虑过。
    “栾少俊。”希爵拿着叉子，很是认真的唤着：“如果哪天你玩腻了，就对外澄清吧，我谢谢你了。”
    这句话，让栾少俊有些难过，“你这么肯定你不会爱上我？”
    “嗯，这倒不是。”少年眨眨眼睛，一时间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这不是防患于未然嘛。”
    “希爵？”邱初跟旁边的人打了声招呼，迈着大步朝这边走来。
    “邱初！”一看到邱初，希爵眼睛铮亮，“你来这里吃饭啊！”
    邱初走近，看着栾少俊寒着一张脸，挑衅的看着他，身后揉了揉少年的软发，“恩，一会一起回去？”
    希爵还没来得及回答，栾少俊就道：“不必了，等会我会送他回去。”
    “是嘛。”邱初凉凉的答，“那咱回家见。”那声“咱”“回家”某人特意念成重音，邱初得意的看了栾少俊一眼，跟希爵告了别，上了二楼。
    于是某人很在意的问希爵：“你们同居？”
    “没有，他家装修还没好，暂时住我家。”
    “哦。”栾少俊敲着桌子，想了一会儿：“那我们同居吧。”
    “啊？”希爵惊讶的看他：“这个主意好！”他用十分赞扬的眼神看栾少俊：“这样你就能天天看到邱初了！”
    喂，是你住我家啊，不是我住你家！但看到某人十分高兴的表情，栾少俊挫败的叹了口气，好吧，要以大局为重，至少是同居了不是？至少能把邱初给赶走了，不是？
    你还奢望什么啊？栾少俊。
    你要一点一点攻破！
    误会？那是什么？
    二楼的房间，薄荷看着邱初去了一趟大厅，回来后心情明显提高两个等级的邱初，胆怯的问他：“老大，什么事让你这么兴奋啊？”
    “呵，一件有趣的事。”带着唇角的笑意，邱初一脸认真的问他：“薄荷，西尔芙真得只是你个人的吗？”
    “是。”
    “你叫栾少俊哥哥，是什么意思？”
    薄荷低头想了一会，“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是吗？”邱初也不在意，只是说：“他今早跟我说，西尔芙的背后BOSS其实是他。”
    薄荷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
    邱初抬头看着妄辞，“不信，你去问问他，那时候他也在场。”
    薄荷回头，又看着妄辞，那眼神透着不可置信，又透着某些绝望，蓦地，他说：“西尔芙宣誓效忠这是我决定的事情，这是事实，没有人能改变，这样说，您明白了吗？”这句话说到底只有一层意思：西尔芙，我做主！
    邱初捻掉烟头，“嗯，这样就好。”就像薄荷尊重他某些隐私一样，邱初也懂，他知道有些事情选择不过问，也是正确的，“你们继续，我有事先回去了。”
    “您走吧。”从刚才开始，薄荷就一直低头喝着酒，心情显然不好，邱初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只是嘱咐了妄辞几句，就起身离开了。
    待邱初走后，薄荷放在空荡的酒杯，问：“你今晚为什么会在那里？”
    ——他记得，妄辞应该跟女人在一起！
    ——他没猜错，他们昨晚应该滚床单，今天会很晚起床！
    ——如果不是，那就是在他离开之后，他还去了别的地方，做了他不知道的事情！
    寂静的房间里，薄荷把杯子摔在对面的墙壁上，眼神狰狞的看他：“你到底是谁的人！”
    那声音像石头一样，落下。
    溅起水花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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