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不明所以的比赛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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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宇文博略带消瘦的手,叶文急急赶回了比赛场地,将宇文安置在自己的身边好之后,才开口问梓心,“梓心,父亲的赛题是什么?”
梓心眼看着叶文拉着宇文博走回座位,心下不悦,却不露声色,“比的题目是粥。”
“粥?哎呀,如果我把王竹水带回来就能够派上用处了!”叶文一听赛题竟然是粥,心下懊悔不已,一拳头砸在自己身上。王竹水可以用于任何一道料理,但是在一般料理中的作用并不是非常大,只能稍微增加料理的完美度。唯一不同的便是粥,用王竹水炖出的粥,不加任何调味,就已经是绝品了。所以叶文才会如此失态。
宇文听到梓心报出的赛题时,便知道这场比赛估计叶重要输。只是,这个赛题怎么会如此凑巧。这其中莫非有什么蹊跷?
而台上此刻已经进行到火热的阶段,经过配料的粥已经到了炖煮的最后一刻。当下叶文3人也不再交流,神情各异地关注起比赛。
众人也是屏气凝神,不敢遗漏任何一个细节。叶重选择制作的是常见的滑鸡粥——这道粥是近几年流行京城的名粥。清淡的粥,爽滑的鸡肉,打入一个鸡蛋增料。润气的红枣去核切片,发好的香菇切片,不仅增添了粥的滋味,还为粥增加医疗效果。叶重使用了最能展现粥滋味的砂锅进行炖煮,火候也是讲究至极——由开始的大火熬煮,再转为小火炖煮。等到粥呈现粘稠状时,关火装盘,最后撒上碧绿的葱花增色提香。叶重在盛放粥的器皿上也下了一番功夫,暗红色的瓷碗,几道深红的花纹点缀其中,深色系的颜色,更加衬托出粥的洁白无瑕,深色的红,与滑鸡粥中的红枣的红遥相呼应,金色的汤匙,为整个装盘带起高贵的气氛。这样的装盘,使得这一道并不名贵的滑鸡粥有了典雅的贵气。
而狂欢的动作却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仅仅将米淘了又淘,然后连米带淘米水一起装入一节竹筒之中,最后放入装满了清水的铁锅中拼命煮。没有配料,也没有特殊的手法。煮到竹筒成暗黄色之后,狂欢拿出一个由竹子雕刻成的碗,配上竹勺,也不见他倒出粥,只是把竹筒放到碗旁边,就表示完成了作品。
皇帝仔细的看了2位大厨的制作过程,对狂欢粗陋的手法不是很满意。于是决定先尝试看上去非常好吃的滑鸡粥。他轻轻地用汤匙舀试吃的滑鸡粥,让香味更好的散发,闭着眼睛沉醉地闻了一会后,他才慢慢舀了一小勺放入口中。“好!好!好!”皇帝陛下一连说了3个好,足以表示他对这个滑鸡粥的赞赏。
“叶卿家,你的确下了不少功夫在这个滑鸡粥中,朕虽然在过去的日子里面吃过不少做的很好的滑鸡粥,但是这样的味道,还真的是第一次吃到。”皇帝陛下又多吃了几口,才满足地放下碗。“这个米,应该是用鸡汤浸泡过,所以煮出来的粥带有带带的鸡汤味,但是却不会很油腻。这个鸡肉,加入的时间也正好,鲜滑的口感保持的很好,红枣炖的很烂,入口即化,香菇也是,搭配鸡肉的香味更显出众。煮粥的火候也是极为到位,腻而不烂,很好,很好!”皇帝陛下一口气解释了这个滑鸡粥的独到之处,听着台下的众人齐齐咽了一口口水。这么多人同时咽口水,竟然发出了巨大的声响。皇帝听到了竟是一愣,然后才哈哈大笑,“来人,把这个粥纷发给台下的子民们。好东西自然是要分享。”
“谢陛下!”围观众纷纷跪下谢恩,“陛下圣明!”
“平身!快平身!”皇上见民众纷纷感谢自己,龙心大悦,自然心中对叶重的滑鸡粥又加了几分分数。
狂欢见到这么大的阵势竟是不慌不忙,他丝毫不在意台下为了抢一碗滑鸡粥而爆发的混乱场面。几个维持秩序的御林军,因为利用职位之便多喝了几口粥,差点被愤怒的围观众围攻致残。在大量的御林军镇压之下,这场一碗粥引发的暴动才渐渐平息,当然,平息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粥没有了。见到没有抢头的民众,自然也不会再冒着鼻青脸肿的危险去拼命了。混乱之后,好几个喝了粥但是已经被踩得看不出人样的围观者被送去治疗,剩下的人目送着那几人离去,眼里竟然齐刷刷的都是羡慕而不是嘲讽。
“好了,接下来是狂欢大厨的作品。”皇帝也不能太过冷落狂欢,赶紧把众人的注意力拉回场上。“狂欢大厨,你的粥?”看着朴实无华的碗中空无一物,皇帝有点莫名。
“陛下,请稍等。”狂欢缓步上前,拿起暗黄色的竹筒,暗运内力,一掌劈掉竹节的上端,将内部的粥缓缓注入竹碗中。随着洁白的粥缓缓流动,一股难以言喻的清香飘满了全场,原本坐着的皇帝猛的站起,快步走到狂欢身前,仔细地闻着这股沁人心肺的香气。
“这是,这是!”皇帝激动地睁开半闭的双眼,狂喜的表情令众人疑惑。
“是的,这是用传说中的王竹水煮出的粥。”狂欢冲着皇帝躬身作揖,为众人解答了疑惑。
“什么!”“天哪!”众人听到这样的解释,爆发出巨大的声浪,全是不敢置信!
叶文猛地从椅子上站起,双手紧紧的握拳,发白的骨节显示出他波动的心情。指甲嵌入肉中,红色的鲜血从指缝中滴答露出。可他浑然不知。
“叶文!”梓心看到了鲜血,赶紧拿出自己的丝巾想要为他包扎,可叶文紧握的双手怎么也打不开。无奈地梓心只能看着叶文干着急。宇文也看到了叶文的异状,可是却没有任何的表示。银色的面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这就是王竹水煮出的粥。”皇帝看着那一碗朴素的粥,右手竟是微微发抖,拿起汤匙,也顾不得还未分装试吃的碗,直接就舀出一勺送入嘴里。“啪”竹勺掉到了地上,皇帝垂下了头。
“皇上!”皇帝的贴身公公吓了一跳,赶紧上前要扶,却被皇帝伸出的左手制止。
“就是这个味道,”过了半响,皇帝才慢慢地抬起了头,但是,两行清泪滑下面颊。“就是这个味道。”
“朕宣布,胜的人是狂欢。厨艺大赛,3局比试,叶家队赢得1分,狂欢队赢得2分,胜者——狂欢队!”皇帝突然大声宣布,“朕宣布,狂欢为当朝第一御厨,与叶卿家共同执掌御膳房,赐,天下第一厨的牌匾,赏,御宅1座,黄金万两。”说完这些,皇帝的眼神却暗淡了下来,“回宫!”不再看桌上的粥一眼,皇帝决然离去,留下不明所以的观众。
叶重眼神一片死灰,自己竟然输掉了!带着叶家的声誉,带着自己的尊严,输掉了!!!为什么?仅仅是因为王竹水?为什么!皇上只吃了一口,就否认了评价那么高的滑鸡粥?为什么!叶重的眼神慢慢聚焦到那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竹水粥上,猛的,他扑了过去,端起碗就灌了一口。“砰!”和皇帝一样,叶重呆住了,竹碗从无力的手中滑落,坠到地上,洁白的粥洒了一地。
“叶重,按照约定,输掉的你,必须把满园交到我手上。明天早上,我会准时到满园来接手,你做好准备。”狂欢看了被洒一地的粥一眼,无不嘲讽的说道。“我们走!”狂欢带着一干徒弟,离开了比赛。
叶重呆呆的站着,突然,“噗~”的一口鲜血喷出,叶重软软地滑倒在地。鲜艳的血,混在到洁白的粥中,说不出地凄美。
“父亲!”叶文一直关注着自己的爹爹,见爹爹晕倒,心下大乱,赶紧冲上去扶,叶馨等人也是急急的上前去扶家主。叶家的众人乱作一团。宇文博却还是坐在原地没动,眼里透出微微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