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 第10章.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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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请原谅我的离开。
从一开始,你救下我的那一刻,你就已经留在我心里了。
尽管一直控制着自己,那与日俱增的思念,却将我们藕断丝连。
尽管我明白,我们之间永远都不会有结果,却做不到一刀两断。
也许,是命运的安排。可是,又有谁能够祝福我们?
我配不上你。就算你不介意,我也不可能长久地陪在你身边。
所以,我选择离开。
保重。
菀菱。留笔。
……
幽离简直就要发疯了,他在茫茫人海中疯狂寻找着她的身影,脑子里除了他与她之间的回忆一片混乱,嘴里不停地念着她的名字……她、她怎么可以这样不辞而别?
他用那冰冷的眼神疯狂地搜索着每一片人群,可是她……为什么偏偏到哪里找不到她?
他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自己也算不上什么高手,居然连一个女孩子都找不到。他的眼里,头一次露出了绝望……
……
江家。
“菀菱,你回来了。”这个妖娆的女人,真的是改头换面了,头一次这么巴结她,“我亲手给你做了好吃的甜点,要不要进屋尝尝?”
菀菱淡淡地望了她一眼,终究还是不屑一顾。一看就知道是虚情假意的女人,心里也不见得对她有多好。
她看了看桌面上的甜点,碰都没碰一下就回房去了。
你这女人,不就漂亮一点,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个女人在心里愤愤地骂道。
菀菱呆坐在窗前,望着那明朗的天空,却再一次感到了悲凉与无助。再美的风景,在她的眼里,跟灰色没什么两样。终于,她忍不住地流下泪来……
前一天,幽离不在的时候。
“江姑娘,今天来找老夫我有何贵干呢?”诊所里的郎中看到菀菱站在门口,连忙放下手中的事情出来迎接恭候。
“我只想问一下,我的病情怎么样?”
“这……”郎中犹豫了。她的病情已经加重,活不了多长时间了。这要告诉她,她会有多痛苦!俗话都说“医者父母心”,要是她痛苦,他自己也受不了。还是瞒着她好了。
“没什么,很快就会好了。”他连忙摆摆手,掩饰住自己沉重的心情,装出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
可是这骗不了菀菱。她从小就身体不好,自己能有多少时间,她自己心里明白。最近,她的胸口又开始痛了,一痛就是撕心裂肺。她知道,她可能……
“你告诉我。告诉我实话。”她宁可一个人去面对残酷的现实,也不要活在谎言当中。身边的人都在骗她,那她又算什么?
郎中沉默了。菀菱看着他的样子,心中略知了一二。
她缓缓走到门外,无力地靠在门边的墙上。
“师父,为什么不告诉她实情?”
“如果让她知道她的生命快结束了,她会有多痛苦你知道吗?”
这一对话,被菀菱给听到了。虽然听得不是那么清晰,但在她的心里,却是个名副其实的响雷!即使她早有预料,即使她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可是她还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小时候,她听养父养母说她至少可以活上三四十个年头,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生命一定要这么早就结束……
她不懂……原以为她至少可以与他轰轰烈烈地爱一场,原以为她至少可以得到一点小小的幸福……只可惜……上天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她……
泪流了满面……她没有用手帕拭泪……就这样任由风把它吹干……
……
砰砰砰——砰砰砰——
幽离找遍了整个苏州,却都找不到她。终于,他停在了江家的门前。
“谁呀?”敲了许久,终于有人来迎接了。是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小姐她在不在?”幽离急切地问道。
“她在。我去帮你叫她。”那女人摆弄着风骚,用着有些调戏的语气回答道。然后再一扭一扭地朝房里走去。
“菀菱,那个掌门找你。”那女人高声喝道。
菀菱听到声音,马上擦干了眼泪。是幽离吗?她的心里浮起了一丝惊喜。可瞬间却又低落下来。
“我不想见他。”她冷冷的说道。
“哦。”那女人随意应答了一下,便走了出去。
门口。
菀菱,你一定要见我,一定要!幽离的心里不停地呼喊着。
他在门口徘徊了半天,急得额头上都是豆大的汗珠。
那女人又一扭一扭地走了过来。“她不想见你,你走吧。”又是那妖娆的语气。
幽离往里望了望,无奈地回去了。
房里的菀菱已经泣不成声了……她发现……她好爱他……
不行!她想他!她想见他!
突然,她擦干了眼泪,追了出来。
“你……”那女人看到菀菱吃了一惊。
菀菱的眼神向四处不停地望着,一片茫然……
“不要找了。他已经走了。”
菀菱的眼泪瞬间又落了下来……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那女人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她望着菀菱……这么多年来,她为什么要如此地冷漠她、虐待她……
不过是十几年前的妒恨而已。
当年,菀菱生父和她本来好好的快要成亲了,可是在成亲前一天,他爱上了别的女人,他变了心,而她……留痴心的她一片绝望。
所以她要报复。她嫁给了他的好兄弟,然后又乘机把他和他的妻子害死,然后收留他们的女儿,虐待她……
这么多年了,报复的也应该够了吧。哪知,却一点都不快乐。
是她错了吗?
那女人看着菀菱苍白的面孔,菀菱的一切不幸,都是拜她所赐……
这样快乐了吗?
菀菱的病加重了……这样快乐了吗?
她后悔了……她对不起菀菱……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突然,菀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来人啊!快叫大夫啊!”
那女人想都没想,就急急忙忙地喊出了这么一句话。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想救菀菱是如此心切。
有人匆匆忙忙跑了出去。应该是听了她的话去找大夫的。
她把菀菱抱起来,轻轻地放在床上……
……
紫竹门。
“掌门!”突然有个弟子跑了进来。
幽离看了看那个弟子。那个弟子正跪在地上。
“小师弟他病了,病得很严重,可是诊所里一个大夫都没有。掌门,求求您帮帮忙吧!”那弟子求道。
“为什么没有大夫?”他问。
“据说是江家的小姐病情突发,大夫都跑到那里去了。”
幽离听到这句话,惊了一下。
菀菱……她又病了……
她……她是为了他……才生病的吗……
担心与害怕不断地涌上心头。
她怎么样……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怎么办……
一边是自己的弟子,一边是自己最爱的女人……
还是先去看小师弟吧……她……有大夫在应该不会有事吧……
可是……他的心里怎么越来越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