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转动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不为来生
    只为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转山转水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啊
    转山转水转佛塔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天上的仙鹤借我洁白的翅膀
    我不会远走高飞
    飞到理塘就转回
    山顶升起皎洁的月亮
    你的脸庞浮现我心上
    啊
    你那美丽的脸庞
    悄然浮在我的心上
    “苏杰，我在这里。”
    “伊凡，你怎么才出来，都把我冻死了”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孩子问了一句。修长的身材，黑色的羽绒服，黑色的牛仔裤，黑色的休闲鞋，有点像电视上的混混。汗，我怎么老是遇上这样的人。
    “刚才导师找我谈话了，所以出来的晚了一点，要迟到了，咱走吧。”
    “好。”男孩没有多说什么，递给我头盔，自己戴上一个，便带着我驶出了校门。
    南方的这个城市，刚刚下了一场雪。雪花挂在尚泛绿色的树上，银装素裹，甚是好看。北方的雪，总是显得有些冷清，缺少了南方的一点生气。
    路面的雪化得很快，所以苏杰骑的摩托车还是和以前一样快。
    他放了一首歌，是水木年华的《借我一生》
    秋风吹过黄昏
    落叶飘起来
    松开握紧的手
    转身要离开
    你扑进我怀里
    突然哭出来
    我忍不住想对你
    说出那份爱
    是否只有分别
    之后的期待
    我才能体会你
    是我的最爱
    是否只有用尽
    一生的等待
    我们才能明白
    生命中的真爱
    借我你的一生
    你说好不好
    就算有一天
    我动也动不了
    我要靠在你身边
    诉说爱恋不变
    直到我不能再说
    你也听不见
    是否只有分别
    之后的期待
    我才能体会你
    是我的最爱
    是否只有用尽
    一生的等待
    我们才能明白
    生命中的真爱
    借我你的一生
    你说好不好
    就算有一天
    我动也动不了
    我要靠在你身边
    诉说爱恋不变
    直到我不能再说
    你也听不见
    借我你的一生
    你说好不好
    就算有一天
    我动也动不了
    我要靠在你身边
    诉说爱恋不变
    直到我不能再说
    你也听不见
    直到我不能再说
    你也听不见
    苏杰，我来这个学校不久认识的一个好朋友。他的话不多，显得很严肃，但是人却很好。认识他是在一个五星级酒店的酒吧里，那那时我刚来这个城市不久，每周想选择三个晚上做兼职，以前工作攒的一点钱有一些寄给了爸妈，剩下一部分当做临时的生活费。幸好学费是不收的，否则又得向家里伸手要钱了。在我第一天去酒店报到的时候，领班把我介绍给了他，说我们是一个学校的，相处起来会比较容易。
    不得不承认，做这些事情我还是有些笨手笨脚，他总是很无可奈何的说声“笨”之后，再把我弄得乱摊子给收拾好。如果没有他在，我想他们早不要我了。他在这很是吃的香，因为他会调酒，而且调出来的酒都会令客人咋舌称赞。
    这一年多，很多往事慢慢地淡出了脑海。而梦中出现越来越多的影子竟然成了宇翔，我总能感觉到他在我的身边，但总从那次离开我再也没有见过他。有时会从新闻上看到他的名字，他的照片。他还是那么耀眼，自信。每次看报纸，都能感觉到他的笑意，像是在盯着我笑。
    十分钟的路程，很快就到了这家位于城市中心的酒店。冬天的夜来得格外早，夜色慢慢降临，已是华灯初上时分了。很有气势的26层大厦耸立在一个小湖边上，远远望去像一座灯塔。
    酒店就在这层大厦，这是一家集餐饮、娱乐休闲、住宿为一体的综合型酒店。我们所在的酒吧位于第十层。
    “你有心事？”苏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没有。”
    他没说什么，转身又去忙了。
    “你申请的哥廷根大学来通知了”，今天一下课，导师便把我叫到一边开门见山的和我说。
    “真的么？”我有点不可置信，也有点激动。
    “是的，伯德教授刚刚给我发来的消息，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好好准备一下，估计三个月后就可以走了。”
    哥廷根，这个我追寻了多少年的梦想，在今天竟清晰地成为了现实。眼前似乎出现了那个位于德国萨克森州东南部莱讷河畔的小城，郊区青山叠翠，吉斯湖碧波荡漾，景色宜人。多少次为他曾有过的辉煌而激动不已。世界上那么多伟大的数学家，高斯，黎曼，克莱因，希尔伯特，诺特，外尔，最伟大的物理学家奥本海默，普朗克，海森堡，狄拉克，都曾在这里驻足。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都足以为任何一个学校增辉。每一次看季羡林爷爷的哥廷根生活，心中都会生出无限憧憬。
    在20世纪70年代英国BBC公司拍摄的环球系列纪录片《人之升华》（TheAscentofMan）中，著名英籍犹太数学家布洛诺斯基(JacobBronowski)曾这样形容哥廷根：“一切古老的大学均有美妙的相似之处。哥廷根正如英国的剑桥或美国的耶鲁那般－偏远而罕为人至。但除了那些学究们。教授们深信这里是世界的中心。哥廷根老市政厅墙上刻的那句古语－哥廷根之外没有生活。哦，这句话，哥廷根的教授比学生更把它当成一回事呢。”
    而我，就要踏进这个学校了。从2006年与他邂逅，到今天，多少次通宵达旦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
    可是，为什么我会有些不舍，他的笑容，他的眼神，他的话语竟如此清晰地重现脑海“我喜欢你”，那是他的表白。
    你，还会等我么？亦或是你早已把我忘记。
    一阵淡淡的柠檬气息吹过，我以为是自己的幻觉，还甩了甩头。
    “想什么呢？”
    “没有啊。”
    是谁的声音，为什么如此熟悉。我转过头去，愣住。
    一年多不见，还是那么年轻，那么挺拔。头发比以前稍长了一点，一件高领毛衣，一条黑色牛仔裤，搭配的倒是随意。他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瘦了。”他说。
    心里一股暖流涌过，是啊，这一年多来，我可很是努力。辞掉了杂志社的工作，每天六点起床，晚上不到12点不睡。终于考上了这个学校，之后便是自学德语，钻研物理数学，常常通宵，吃饭也只是随便填填肚子而已。就是因为一篇关于相对论的一个测电线方程的论文我才有幸被哥廷根的伯德教授赏识，可以免费去那攻读两年。
    之后，我和苏杰说了声“我先走了”，就被宇翔拉着离开了。其实也不算离开，我们只是来到了20层地套房而已。
    两人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
    “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来这谈生意，顺便来看看你。”
    原来只是顺便啊。
    “我要去德国了，待两年。”
    我抱住了他，依偎在他的胸前，我感觉到他的心猛地一跳。他是在乎我的吧。
    “我等你。”听到这句话，我竟不争气的哭了。
    “怎么哭了？”
    “没有，我沙眼。”
    那一夜，我们什么都没做。就是那么静静的抱着，说着这一年多来发生的点点滴滴。
    说到了小亚，他无奈地笑了。他说小亚爱上了一个叫文浩的男孩，不过爱的很吃力，那个男人太多的关注于自己的事情，有些没心没肺。
    经过和教授的一番长谈，我做了去德国留学的决定。该回家陪陪爸妈了。
    我家位于北方的一个小山村。虽说是山村，只是分别在东面和南面有一个小山丘。一条河蜿蜒从南流向北，在村子的西北面冲出了一片很宽阔的沙滩。不知从何时起，那一片沙滩变成了一片茂密的树林，只有在冬天树叶退尽，你才能看清楚他有多大。东面和南面的山丘，种满了各色的果树，每到春天，这里便会百花齐放，就像是一个大大的花园，让人流连。
    村子不大，男女老少加起来也就一千户左右。这个村子不富裕，但民风却很是淳朴。在我之前，这个村已经出了几个大学生，然而我却是第一个考上重点大学的孩子，也是迄今为止唯一的一个，曾经受到的瞩目在工作的两年中慢慢地变淡了。一项淡漠的我，对此也不甚不在意，只是从爸妈的目光中我读到了一丝期盼。当初本想告诉爸妈我只是考上了一个三本学校，可是看到他们期盼的眼神，我还是心软了，就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了他们。消息传得飞快，从爸妈，到叔叔婶子，不到半天的时光，我考上重点大学的消息便人尽皆知了。
    回到家，踏上这条熟悉但却慢慢陌生的小路，总是感慨万千。两年，应该告诉爸妈的吧。可是，又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我只想平平凡凡的安安静静地生活。
    “妈，我回来了。”
    一回到家，家里可真是热闹，每次都是这样。每当我回家，爸爸便会把三叔三婶小姨舅妈都叫来大吃一顿，对此我总是很无奈。
    我的手被一双枯瘦如柴的手抓了过去，是奶奶。奶奶今年已经八十岁，但身版确实很健朗，奶奶打量着我，“瘦了”。然后就是不断地问长问短。奶奶总是这样，每次我回家他都会问个不停。
    吃完饭，和他们聊了一会天，便都一一散去。
    待我帮妈妈收拾完碗筷，看着她头上的白发，竟比离开家时多了一半。爸爸也比以前瘦了。
    “爸妈，有件事情要和你们说。”
    看爸妈转过头来，我接着说“我过段时间要去德国了，去那学习两年，有奖学金，不用花钱。”
    “我看到了爸妈眼中刹那间绽放的光彩，我笑了。”就是以前和你们经常说的哥廷根大学，比清华北大还要出名。”
    “你怎么不早说，他们走了你才说。”爸爸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要低调嘛，呵呵。”看着像个小孩子似的爸爸，我笑了。
    果然，不希望的事情第二天就发生了，我再一次成了焦点。见到我的爷爷奶奶大叔大娘们都拍着我的肩膀说“这孩子，真有出息，要留学了，比清华北大还好，我们脸上也生光啊。”
    是的，我一直是他们眼中的好孩子，懂事，学习好，不乱花钱，懂礼貌……
    这一次，我在家待了一个多月。
    一晃眼，进了农历二月，我告别了爸妈，和送我到车站的邻里乡亲们。我竟然流泪了，听到他们一声声的叮嘱，“要好好吃饭”，“不要惹事，别和人打架，多让着点”，“出门在外，多长点心眼”……第一次，对这个养育我的村庄，我竟生出了深深地留恋。
    我方佛看到了爸妈眼中的眼泪，我说了一句“我会经常打电话回来的“，便坐上车走了。
    来到了南方我学习的这个城市，办完了手续，和老师同学吃了顿送别餐。我把苏杰叫了出来。
    “苏杰，我明天就要走了，你来送我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年多来，他一直默默地陪伴着我，让我很少在感觉到孤单。我不是感情迟钝，我能捕捉到苏杰眼中偶尔流露出的那种我也曾有过的眼神。可是，对他，我不能许诺什么，因为我把我的将来许诺给了另一个人。朋友，这是最好的方式吧。
    “好。”
    我们慢慢地走着，谁也没说话。
    “去找个值得你爱的人吧。”我打破了沉默。
    “我知道。”
    机场，我和苏杰在静静地等着。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心底一个声音在响。他会来么？那么远，应该不会吧。期盼变得越来越强烈，慢慢地又变成了失落，空空的。
    “飞往柏林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广播传来了服务人员甜甜的声音。
    我站起身，“我走了，苏杰”。
    “恩。”
    我转过身，迈步往里走。
    “小凡，小凡，等等。”
    我猛地转过头，看到一个大汗淋漓的男人向我跑来。
    “两年，我会等你的。”
    还有何憾？我微笑。走了。
    “你的任务完成了，谢谢你。”
    “不谢，是我真心甘情愿的。好好待他，他值得。”
    “我知道。”
    可是我走了，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了。
    不要让我相信有任何间隔
    能妨碍两颗真心的结合。
    爱不是真爱，若是望风使舵，
    你转变我也转变，说罢休便罢休。
    不，爱是永恒不变的目标，
    它经得起风雨，决不动摇；
    它是指引着漂泊航船的北斗，
    纵使可测得高度，它的价值仍难知晓。
    爱不受时间的愚弄，虽然皓齿红颜，
    不免时光镰刀的摧残；
    爱不随日月推移而改变，
    直到世界末日，它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如果在我身上证明我的话有错，
    那等于我没写过诗，爱在世上也从未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