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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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舒一脸痛苦的揉着胸口,英挺的剑眉微微皱起,我呆看着他难得一见的丰富表情,一时竟忘了今夕何夕,身在何地。
上天啊,原来您老长着眼睛呐!
分不清过了一秒还是一个世纪,符舒一声咳嗽,召回我的思绪:“你又在这干什么?”
我看着远处飘飘悠悠终光荣陨落的风筝,叹了口气:“放风筝。”注意到符舒一身家居服饰,又没话找话的问道:“你呢?”
符舒看了我一眼,意有所指:“这里是我家的私人土地,今天休息,所以出来转转。”
风筝掉落,意味着我终得不到符舒的爱么?忽然间,初见符舒时的兴奋激动消散殆尽,我只觉得意味索然,‘哦’了一声,就不再言语。
周围空气中再次满布压抑的沉默……。
我低头匆匆收线,只想拿回风筝,尽快离开,可那时只顾想把风筝放高放远,摇下的线太长,这时我急着收回,拖拖拽拽下更是乱成一团。我又急又气,索性把线和风筝往地下一丢,故作淡然向符舒说:“那我就不打扰符先生散心,先走一步了。”
走出几步开外,符舒突然叫住我:“阮医生,……。?”
我回头:“什么?”
“哦,没什么,不好意思。”符舒欲言又止。
我不敢多做停留,顾不上取回小摩托,匆匆下山走了。
晚上,静下心来才发觉,今天的我实在有点异常。想想自己凭放飞风筝来决定和符舒的未来,和少女揪花瓣有什么不同,我阮清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看来目前计划的实施还是有些拖沓,以至于我急功近利下心情起伏不定,严重影响了我的发挥,致使白白错失了今天的好机会。
境况堪忧啊,看来我得加快行动的步伐了。
9月30日星期一阴
早晨查房时,我突然发现,自己忽视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天啊!为什么到现在我才想起,明天就是十一长假,除了医院,所有公司企业都会休息。符舒那厮一休息,我还怎么对他围追堵截,那我的计划怎么办?
将近一个星期空白,从心理学角度来说,很可能淡化我这几天刻意对他形成的印象,这对我的计划极为不利。现在让豆芽调查他十一的行程明显已经来不及了,怎么办?我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的团团转。最后脚一跺,牙一咬,决定破釜沉舟,去帝国大厦碰碰运气。
于是中午午休时,我找了个借口提前溜了。
都说陷入爱情的人没有理智可言,我现在算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因为据豆芽提供的情报,符舒每个月末的最后一天,会举行家族例会,具体地点因为调查时间仓促未明。再直白点儿说,我现在像个狗仔队一样扒在大厦边的巷子里死等,纯属神经偏执外加白痴的行为。
这一趴,就从午餐时间趴到下午茶。这段时间冷静下来,我也想清楚了,所谓事在人为,成败天定,我这么干着急且无意义的死等,一点儿用都没有。摸着从中午就开始敲锣打鼓闹起义的肚子,我琢磨着还是先安抚一下受伤害的胃,再做他想。
走进大厦旁边的一间咖啡厅,点了杯牛奶加咖啡和几样小点心,我一边心不在焉的吃着,一边思考今后的计划。
这家咖啡店布置高雅,又处在商业繁华地段,此时恰好是下午茶时间,时不时光顾些一看就是精英的金领们。他们或单独上网冲浪,或三两个轻声交谈,气氛显得优雅又不显嘈杂。我正盯着盘子里一块草莓蛋糕想得入神,忽觉对面有人落座,正想抬头礼貌拒绝,入目的却是铭微含笑意的脸:“清风,真巧,又碰见了。”
这话我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
脸上却毫不迟疑的挂上笑容:“是啊,好巧。”心中不禁长叹:为什么想碰的人一次次见不到,不想见的人……。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反应。”铭继续问道。
“没,没什么,正在烦恼十一去哪里玩才好,有点走神了,不好意思。”我抱歉的笑了笑。
铭伸出手来,越过桌子轻弹我的脑门:“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又跟我客气。你再这样,我要以为你是想对我敬而远之了啊!”
“怎么会?你别瞎想,我才不跟你客气”我违心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那就不能反悔。十一我们公司包下一艘轮船出海旅游,可以携带家眷朋友,我本来打算邀请你的,又怕你们医院不放假,正在犹豫。既然今天碰见了,你又没地方可去,那我现在就正式邀请你,十一和我一起出海。怎么样,你不会拒绝我吧?”
“怎么会?当然不会了,哈哈!”我吊起嘴角笑着,心想老子真是作茧自缚,十足活该!
10月1日星期二晴
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嗯,就是我现在的感觉。看着眼前潇洒站立的符舒,我如是窃喜的想。
铭指着符舒正在为我引荐:“清风,这位是我们公司的执行董事,也是我的表哥,符舒。”
“表哥?你们公司?”我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试图消化这突如其来的震撼。
“上次见面我不是和你提到么?我回国后就从事了金融贸易,那时见你在帝国大厦门口转悠,我还以为你知道我在那里工作……。”
“啊~~~,我想起来了,嗯,你确实有过那么一说。”顾不上符舒在旁,我也顾不上礼貌不礼貌了,一把打断铭的话。
心里默念:“祖宗,您可别再说话了,让符舒知道我总在公司门口晃荡,又把我当成Spy,那计划岂不泡汤。”
铭正要向符舒介绍我,符舒开口:“不用介绍了,阮医生是我住院时的主管医生,我们认识。”
铭先是一脸恍然大悟,接着又深有同感道:“怪不得!我刚回国那会儿,听说你被主管你的大夫整的够呛,那时我还不信,现在想想,那人要是清风的话,就很有可能了。”说罢一把搂住我的肩膀,笑道:“怎么样?我家清风的医术和医德都不错吧。”
符舒默然不语,我偷眼看了看他,把肩膀从铭怀里悄悄挪出来,嘿然笑道:“铭就是喜欢开玩笑,让符先生见笑了。”
铭一个脑瓜崩弹下来:“清风,咱们多少年得老朋友了,在我表哥面前不用拘束。别看他面无表情好像很难相处的样子,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他的为人了。走,咱们去那边看看。”说完也不管我愿不愿意,向符舒点了点头,拉着我走远了。
我偷偷扭头后望,见符舒静静的站在那里,眼神望向我们的方向,挺拔的身影在这如洗的碧空下,那么孤单,那么落寞。
心忽然像是浸在陈年的醋缸里,有点酸,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