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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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了既定的目标,做什么都觉得干劲十足。起床后,我先用冷水敷了敷眼底,然后随便吃了些早饭,就动力十足的上班去了。
目标方法已经明确,接下来的工程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搞定的,我已经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当然,班还是要照常上的。我这种小平民阶级,休个小长假还能稍微忍受一下,如果让我待业在家当MADAO,还怎么放长线钓符舒。哼,现在这世道,干什么都讲究个Money,更何况我要钓符舒这只镶金嵌玉连眼珠子都是南非蓝钻的国宝级金龟。我虽不甚认同金钱万能论,但这第一步计划里,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以焕然一新的姿态再上工作岗位,我的心情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就连手脚也比之前更麻利了许多,主任看我一扫之前的颓然焦躁,放心的甩给我一个见习医生,嘱我好好带教后,就去忙他的了。我看着眼前这个老实木讷的年轻人,眼珠儿一转,计上心来。
见习医生的名字很有些社会主义的味道,叫马列宁。嘿,马克思列宁,一听就知道是在社会主义春风下茁壮成长起来的五好青年。一整天相处下来,我发现这小子还真没枉叫了这名字,干什么事都一副誓把砂锅打破问烂的认真模样,又吃苦耐劳,踏实肯干。下班前,我看着桌前低头尤在奋笔疾书的小子,心想老天倒忽然好心了一回,给我送过这么一块儿宝来。
“小马,时间不早了,快去吃饭吧,再晚食堂可要关门啦!病例明天再写也可以,饭可不能明天再吃啊。”
“哦,马上就写好了,阮医生你先走吧!”小马的头不但没抬,反而越发低垂下去,整个侧脸连着耳朵都开始泛红。
我摇了摇头,转身出门,心想:“小伙子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怕生,一和人说话就低头脸红。看来要把他教出来,还得费点力气。不过,人无完人,我的要求也不能太高啊!”
出了医院,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回家,而是走到公交站,上了一辆公交。连着倒了三趟车,从市中心坐到郊区,下了车又在主路上走了五六百米,这才一拐,进了旁边的一个小巷。
小巷倒也不如何脏乱,只是因为在市郊,位置也偏,显得有些冷清。巷子里歪歪斜斜的挂着几个招牌,看得出经营惨淡。我径直朝着招牌挂得最板正的那家走去,其上写着:毛家侦探社。
推开门,叮当的风铃声响起,跟着,一个小个子自旁边的回廊走来,我立刻扑了过去,紧紧的抱着对方:“豆芽啊,我想死你啦!”
来人厌恶的一把推开我,身上像被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兀自拍来拍去,同时粗声吼道:“死变态,你来干什么?”
我一脸哀怨的凄楚模样:“还能干什么?给你送钱啊!”
这位毛豆芽,就是我第一步计划里的关键人物。
马豆芽,真名毛涯,是和我同一所孤儿院的孤儿,排名第八。在孤儿院时,我们关系也只是一般,出外求学后,大家就各奔了东西,彼此间早就没了联系。我和他的再遇,纯属偶然。
那次他为了调查一件婚外情的案子,跟着目标跑到了我们医院。那个目标是带着他的第三者来医院做人流的,偌大的等待厅里坐满了一对对男女,豆芽要是单身独户的坐在里面,只会惹人怀疑。于是,他就侧倚在斜对大厅的墙角,悄悄的监视。那天我正好有些事情想请教妇科主任,就去了那个病区,走着走着,就发现了前面的豆芽。
虽然已经十几年没见,但那个身形,那个举止,我都不用看第二遍,就知道,那一定是毛豆芽。(不犯怀疑强迫症的阮清风,说话底气就是足啊。)
所谓他乡异地遇故知,是为人生第二大喜。虽然我原来和他关系也只一般,乍看之下认出是他,心里也不禁高兴。于是我走过去及其热情的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结果换来一个标准的过肩摔。我那时躺在地上,整个身子都被摔麻了,还在不着边际的想:“豆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力气了。”
后来,等豆芽忙完他的案子,我又和他见了几次,聊些过去的事。我们这对他乡故知,就算曾经关系一般,比起异地的陌生人,还是更容易敞开心扉。几次下来,我们的关系,反而比儿时要亲近了许多。
豆芽,顾名思义,就是指他身材矮小,弱不禁风。话说,毛豆芽自小就是那样,身高体重柔柔弱弱,力量速度柔柔弱弱,外貌气质柔柔弱弱,你要是不仔细看,还真会把他当成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不过,柔柔弱弱的豆芽,说话做事,不但一点都不柔弱,还处处刻意彰显自己的‘硬汉气概’。
嗯,形象点说,就是:他长得一副林黛玉的身形样貌,干得却是施瓦辛格的事儿。要说这反差造成的原因,还得先说说他的身世。
孤儿院里的孤儿,大致由这几种构成,第一种,是生来有残疾而被父母遗弃的,这种一般数量较少,如果有的话,残疾程度也不会太重,一般都能做到生活自理(那些残疾程度较重的,会有专门性质的孤儿院收容)。第二种,是迫于家庭或社会的压力而被遗弃的小孩,这些孩子大多是正常人,有的刚一出生就被丢了过来,连父母的一根毛都没见过,虽然境遇有些悲惨,但话分两头,花开两面,他们里面,不乏一些名流绅士的私生子。运气好的,说不定十几二十年后,忽然摇身一变,成为某某财阀某某世家的少爷小姐,那时,可就是‘一不小心被雷劈---爽歪歪’了。我呢,就属于第二种,小时候也经常做些变成少爷的美梦,不过很可惜,我的豪门世家人丁兴旺,至今没曾想过还有我这一号人。第三种,就是豆芽这类了,他们大多有过健全幸福的家庭,却又悲惨的遇上了意外,导致除了小孩一人,全家死光光的局面。相对于前两类而言,这一类的孩子,其实才是最可怜的。
前两种根本就不知亲情为何物,所以有没有也无所谓,豆芽这种,却是在最享受亲情的时候,被活生生,血淋淋的夺走了。这种伤痛,即使成年人都无法忍受,更何况少不更事的孩子?所以,他们这类小孩,或多或少都有些想不开。想不开就会闹别扭,闹完别扭就更加想不开,这种恶性循环如果没有被适时的阻止,就会让他们的思想产生扭曲,继而滋生各种心理问题。
(以上纯属我阮清风涉足医学界以后聊以自遣的研究,个人感觉很有些道理。至今仍时时感叹,若当时我们院长有这样的觉悟,我又何苦沦落到如此境地。哦,又有点跑题了,咱们回归,回归……。)
不过,心里因素只是理由之一,我是后来才知道,豆芽变成现在这样,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据豆芽一次酒醉吐露,他乃僵尸道长毛小方的第八代传人,他的父亲,也就是第七代,降妖伏魔时由于学艺不精反而被降,连累了苦命的母亲,他恰好因为自小被送去茅山修行而有幸捡回一命。因毛家本就人丁单薄,所以自那以后,他就成了孤儿。为了不愿像父亲一样丢了小命,他索性弃茅从警,打着拿高工资高福利又能穿警服显示他的硬汉气质的小算盘,谁知参选第一轮就被刷了下来,豆芽硬汉气质发作,非警察相关行业不行,最后只能折中当了个小侦探,还是个三流的。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我这次来找他,就是本着肥水不留外人田的原则,让他帮我调查符舒,不,是调查符舒的生活作息。
豆芽听完我的要求,二话不说,伸出一只手掌。
我皱眉:“怎么说也是同乡兼发小,我又是专门来照顾你的生意,你就给我这个价,太黑了吧!”
豆芽皱眉低头沉思了片刻,先伸出一只手掌,然后把大拇指收回去摆出个四,一脸心疼:“跳楼价,大出血,不能再少了。”
我爽快的掏出信用卡:“成交,先付一半订金,结束后再给你另一半,一周后,我等你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