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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徽之与其弟王献之都病故了,但弟弟先离世。徽之问周围的人:“为什么都没有听到子敬的消息,难道已经去了?”说话时也不悲伤。继而索来车马奔丧,见到弟弟已经死去,也不哭。子敬向来弹得一手好琴,子猷便取来子敬素琴,坐于灵床之上,不调弦便开始演奏,弹了几曲都不成调,于是把琴摔到地上。长叹一声,“如今真是人琴俱亡了。”因为长时间的哀恸,一个月后徽之也跟着驾鹤西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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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对于转专业的人来说是个关键,因为按照惯例,学校学院的活动都还得去参加,还得挤出空闲时间去补修大一未曾修读过的课程。
奚越总是把时间花在了那些基础的大一课业上,既要跟室友分开,又要躲避那些可能碰上班主任的机会。
如果生命能够一直这样下去,奚越宁可尽早结束了它。而苟延残喘的目的,无非是希望生命里还会有转机。
可生命中的激越有时候真的会超过人类的想象,那些意料之外的事总是不给人准备的时间,说来就来了。
当奚越生活至少会平静一段时间时,却意外的听到了别人议论不已的声音,无论在学院的哪个角落里,都能听到关于自己和班主任的流言蜚语。
尽管他知道这种事情其实是可以完全忽略的,只是被牵扯到的另一方是需要顾及颜面的高等学府教师。如果跟他闹得如此沸腾的对象是个可人的妹子,倒还能理解,只是自己无论从外形还是内心都不符合一个女子该有的特征,也让这些议论变得更加不能停息。
原以为可以一直借着要补修大一课程而躲避的奚越也发现,再这样下去其实并没有多大意义。随后也就恢复跟同学们一起上下学的习惯,终日在群众的注视下默默不语,等待那些乌云慢慢散开。
传染病是预防医学专业里很重要的一门课程,又是集美貌与智慧一体的班主任任教,所以班上的人已经是翘首以待可以听一听了。
对于这个,奚越自然也是有期待,只是比平常人还多了许多的情绪。
但是呢,传染病要等到大三才会上,所以,大家等来的不是这门,而是有着相同性质的医学微生物学。当然,任课教师是大家都希望的那一位。
当老师走进来时,在座的学生们都先是欢呼了一声,接着就把眼光都投向了坐在后排的奚越。可心里已经坦然的奚越毫不在意的看了看书本,又抬头看着老师,那种眼光就像是一年以前还对未来抱有希望时候一样。
老师只是简单说了几句就开始上课,没有任何的新奇地方,只是整堂课下来大家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这两个颇有争议的人身上。尤其是当老师准备点名宣布散场时,大家更是期待奚越被叫到名字时的反应。
可是,老师奇怪的没有点到张奚越这个人,只是很和蔼的抬头看着大家,说了声今天到此结束,便让大家离开了。
坐在后排的四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当然大教室里坐着的那么百多号人也知道。只是没有人会站起来说,“老师,你还没点到张奚越的名字。”
随着人口的增多,科技的发达,世界已经变得越来越小。顷刻才发生在南非的事,几分钟后就可以传到中国的偏远地区。同理,刚刚发生在教室里的一切,也会以一种看不见的速度传遍整个学院。
“越儿,接下来你要怎么办?”奎成抽着烟站到他身边,秋天的景象在楼房的旁边展现,黄了叶的银杏连成一条直线,格外引人注意。
“不怎么办,把你烟拿开一些,不要挡住哥哥欣赏秋景。”
奎成还想说什么,却被这强硬的姿态给挡了回去,最后眯着那双桃花眼说,“越儿,不如我们走了吧,不要在这种没意思的地方浪费时间。”
“去哪里呢?”
“你要是还想学医的话,我们可以去美国,德国,日本,都可以学到很棒的医学。没必要非呆到这里瞎耗。”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我现在还不想离开。如果是因为这样子的小挫折就要逃避,那也太不像我的性格了。你说呢,阿成?”
“是没错,只是还是要衡量这样较劲有没有意义先。”
“…有的。”低头看着楼下落了满地的黄叶,奚越突然想起小时候家乡的后山到了秋天也会有这样的景象,他总喜欢跟着哥哥脚印在那里散步。那种踩上落叶后发出的声音到了现在还记得,就像才发生了不久。
环卫工人把已经没有用处的落叶运上车推走了,也把奚越集中在回忆中的思维带到了现实。
“其实我并不是很想学医的,只是,不知为什么到了现在,却突然很想学了。就为这个原因,我决定继续留下来。那些留言,迟早会消失的。”
奎成一直看着他把话说完,才长叹一声把烟扔到了右手边的水沟里。“随你吧,反正我是不想再受这种被人当异类的感觉了。”
还拦着阳台的他回头只看到了奎成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的他竟然开始动摇了。其实发生这些事的时候自己也在心里问,这样下去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早点离开,或许自己也会尽早释怀寻找新的生活。
只是,每次一闭眼就会看到一个人的笑脸,不同时期不同环境不同情绪的,那些笑脸曾经是他支撑这个身体的支柱,如果没有了,他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垮掉。
奎成真的离开了,问过小烟,问过萧哥,得到的答案都是摇头。
这下子,真的只有孤军奋战了。
这八卦的力量比想象中要强大,流言一直持续到了深秋。
大概是人们感觉到了冬天的气息,寒冷的天气也使人更愿意待在室内而不是坐到空旷的场地上高谈阔论。
奚越已经习惯了走到哪里都被人注意,自己和吴哲辰的关系也已经差不多真的只剩了师生。每次上实验课,他总是走在最后面,听着老师的训话,认真做着笔记。不懂也不会问,懂了也不向人说。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在他和另一个人间有一种看不见也听不到的叹息一直在延续,仿佛是在诉说两人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