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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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的莫怔惟来说,多管闲事从来就不是他会做的事。
然而当他看见被年龄大上自己许多的人围殴,明明出于下风却仍一脸孤傲且倔强的郁系枫时,破天荒的出声制止了那群围攻郁系枫的少年。
那群少年碍于莫怔惟在“天使”孤儿院的时间比较长,再加上年纪较长且16岁就已经有173公分的他多少有点威慑作用,于是那群围殴郁系枫的少年只得愤愤离去,离去时不忘警告郁系枫不得将此事告知院长,否则下一次连莫怔惟都保不住他!
以大欺小的事情不管在任何地方都会发生,更何况,这里是经费少得可怜,而人口有点超出限制的孤儿院。
少年离去后,莫怔惟伸手想要将因为方才打斗而摇摇欲坠的郁系枫扶起,并问道“嘿,小家伙,你还能站得起来吗?”
谁知道,"咚"的一声,回应莫怔惟的是男孩倒在他怀里的声音。
好家伙,原来刚才一直是在死撑。
望着怀里昏迷过去的郁系枫,莫怔惟的眉头不禁微微聚起,这么鲜明的个性,在需要平凡作为保护色的孤儿院离,可不是件好事。
待郁系枫微微转醒的时候,首先望入眼帘的是淡蓝色的窗帘以及雪白的天花板。
这是在哪里?
急欲想要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处的郁系枫由于坐起的动作太过猛烈,牵动了上午被那群少年造成的伤口而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郁系枫的举动惊动了就趴睡在床边的莫怔惟,被惊醒的莫怔惟赶紧将郁系枫扶着做好。给郁系枫一个安抚的笑容后,开口说道,“放心吧。这里是院长特地给我的房间,平时就我一个人住,不会再有人来欺负你的。”知道郁系枫心里的疑问,于是不等他问出口,莫怔惟便自己道出郁系枫现在人在哪里。
任由莫怔惟扶着自己坐好,知道他对自己没有恶意的郁系枫这才有机会仔细地当打量起自己的“救命恩人。"
堪称斯文清秀的脸上,因为有一副作为装饰的无镜片黑框眼镜,而显得普通许多。
想也没想的,郁系枫乘莫怔惟不注意的时候用力扯去了那副碍人的眼镜,路出了原本清秀的娃娃脸,恩,这下看着舒服多了。
摘去莫怔惟眼镜的郁系枫显然对藏在眼镜后面的面孔很是满意。
没有料到郁系枫的突然袭击,莫怔惟有些措手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看见小自己许多的郁系枫正在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不知怎么地明明眼前的男孩无论年岁上还是个头上都要小自己许多,他却还是不争气的因为他的注视而脸红了起来。
一定是许久不曾在他人面前摘下眼镜而凸显娃娃脸的缘故。莫怔惟如此做心理建设。
"以后不许在其他人面前拿下眼镜。”
看够了,郁系枫又动作粗鲁却不失温柔地替莫怔惟带上方才被自己强行拿下的眼镜替莫怔惟带好的同时霸道地下命令道。
莫怔惟愣住,不知道眼前小小的男孩时哪来的霸气,不觉好奇地问道:“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一副问小孩的口吻。
这当然引起了早熟的郁系枫的不悦,只见他抿着嘴嘴巴,反感地说道:“第一,我不叫小家伙,我的全名叫郁系枫。第二····”郁系枫停顿了下,偏头看着高自己许多,此刻趴坐在他床旁的莫怔惟,依葫芦画瓢地问道:“你今年几岁,叫什么名字?”语气里透着一种傲然。
“我?”莫怔惟指着自己的鼻尖,没有想到小家伙会问及自己。
捏捏郁系枫的双颊,莫怔惟用着全然对幼儿园小朋友的态度回道:“我呀,我今年十六,莫怔惟,是我的名字。轮到你了,今年几岁?”
拍掉放在自己脸上的手,郁系枫很郁闷地发现,眼前的少年的年龄的确够得上称自己小鬼的地步。于是执拗地不肯说出自己的年岁。
这样闹着别扭的郁系枫的脸上终于有了属于他这个年龄应该有的稚气神情,莫怔惟也不恼,只是宠溺的拍了拍他的头。他喜欢眼前这个长得明明像洋娃娃般惹人爱怜却有着惊人毅力的男孩。
“八岁。"
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莫怔惟终于领悟到郁系枫的意思的时候,不觉莞尔一笑。
八岁呀,嗯,整整小了自己八岁哩。
如果郁系枫知道,因为自己诚实地道出年龄而导致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不停地被莫怔惟用小鬼而非名字来称呼自己,他当初就打死他也不会告知莫怔惟他的年龄。
可惜啊,千金难买早知道呀。
之前郁系枫还不明白,为什么同是孤儿院的莫怔惟可以拥有一个人一个房间,以及为什么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自己从那群少年中救出的话,那么在和他相处了几个月之后的现在他终于明白,原来这一切,是他用自己努力一点一滴获得的。
“周末又要打工?”虽是问句,却没有疑问的意味。
每个工作日,郁系枫都要上学---靠自己的勤工俭学来赚取对他们这些孤儿来说昂贵的学费,以至于一得空,特别是周末,莫怔惟都要出去打工。
孤儿院的经费有限,不可能还能供孩子上得起高中。所以,莫怔惟自初中之后,上高中以来的学费都是全凭自己的汗水赚来的。院长知道他用功,所以特地给了他一人一个房间。
院长喜欢像莫怔惟这样听话、用功的孩子。
“嗯。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要乖乖听话,如果不必要不要出去,知不知道?”依旧是大人跟小孩子说话的口吻。
只是郁系枫已经不再那么排斥。他知道,莫怔惟关心他,也担心他。所以他乖乖的点头。
“好孩子。回来以后给你带好吃的。今天我会回来早点”说着揉了揉郁系枫柔软的头发,恋恋不舍的在他的小脸上啵了一口之后才走出房门。
出门前一个吻,是莫怔惟每次出门都放心不下一个人在家的郁系枫,总是千叮万嘱的,郁系枫觉得烦,于是有一回出其不意的在莫怔惟的脸上“啃”了一口以后,莫怔惟才愣愣地走去上班,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演变成了每次出门莫怔惟要吻一下郁系枫才舍得出门的习惯。
当时,若是有人告诉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这次的一别,再相见时就是12年以后的话,我想此刻莫怔惟是打死也不会丢下郁系枫出门打工的,而郁系枫也会听从心底的渴望,拼命抱住莫怔惟,不让他每个周末都丢下自己一个人。
可是,所有的假设都不能成立。
那一天,当莫怔惟兴冲冲地尊重约定比平时早点回来,却没有看见平时早就等在房间里的郁系枫时,他发了疯似的满世界的找。
是小家伙出去的时候又被人缠上了?受伤了,回不来了?还是···感觉闷,所以出去散心了?所有的可能性在莫怔惟的心底一一掠过。
最后当他六神无主的时候,院长派人过来叫他过去院长室一趟。
他失魂落魄地去了,用生平从来没有过的慌张口吻问他最敬爱的院长,是不是郁系枫出什么意外了?
院长叹了口气,拍了拍莫怔惟的肩膀,说道:“孩子,你冷静点听我说。”
“真的吗?小家伙还会再回来吗?他说过几个月就会回来吗?”这三个接连的问句,莫怔惟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居然是留着泪问的,他已经把小家伙当成他生命的一部分了啊,若他不回来,不回来,他一个人,要如何过?他积极打工,努力赚钱,曾经是为了上大学深造,可遇见小家伙之后,无非是希望有一天能够以他的能力把小家伙养大,早点离开这个虽然养育了他却不适合小家伙成长的孤儿院。
“应该,会吧。”他知道这两个孩子平日里就要好,可是莫怔惟的伤心难过还是大大超出了院长的预期。院长也只能安慰地不敢如实相告。郁系枫这一去,可能是再也回不来了。
走的时候,他的父亲说过,他们全家都要移民去美国了。之前郁系枫时因为和家里闹矛盾才离家出走,阴差阳错的被当成孤儿,而他进来以后也不若其他的孩子嚷嚷着找父母,他们这才让他在这里安顿了下来。
现下,人家的亲生父母都寻过来了,他们有什么理由不放人?
“枫的生父过来将他接回去了,你应该替他高兴,是不?”尽管郁系枫时在强烈抗议和抵死不从的情况下被寻觅到他的生父带走。院长还是觉得,孩子就应该回到父母的身边。
莫怔惟的反应太多激烈,于是院长只能骗他说,郁系枫临走时说,过几个月等他爸爸气消了,准许他出门了,他就会来看他。
莫怔惟信了。
他相信小家伙不会骗他的,他也相信,那么粘他缠他的小家伙,不会真的从此了无音信,丢下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