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争锋 第六十三章:师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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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迷迷糊糊意识逐渐回到身体中,偏转过头是柔软的被褥绯莲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在客房的床上,不禁惶恐问道。
“快天亮了吧。”兰紫一直守在床边见她醒来松了口气,望了望窗外。
“什么?”一句话,就把绯莲魂吓去一半“比赛呢?我还要登台啊!”
“莲儿,醒了?”听到动静的师银烟走进屋内。
“二·······哥。”看他平静如水的表情,绯莲心里有点愧疚。事情是自己挑起的,又拖着他们一帮子人前前后后忙活了那么久折腾的是人仰马翻。可是到头来,自己又·······这样回报·········
真的是“完了!”绯莲用被子蒙住头闷闷地叫了一声,苦恼至极。
“你——”师银烟看着绯莲的样子觉着有趣,有意按下声音慢了半会才道“赢了!”
“完了!完了!”捂在被子里绯莲口里来来回回就叨念这么一句,以至于半天才反应过来师银烟在说什么。把被子掀开一个小角,露出一眼观察他的表情“你·········说什么?”
“姑娘,是你赢了!”兰紫早忍不住喜悦之情,兴冲冲道。
“真的?”
“不假!”
“呼——”绯莲一把掀去被子,再次坐起身“吓死我了!还以为我把事情搞砸了·········不对!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我真的有上过台?········还是兰紫你,不可能。嗯,是墨儿替我上的?”
“当然是姑娘自己!”兰紫边笑边拿过床边的罩衣替绯莲披上“在台上姑娘可了不得,一段剑舞技惊四座!”
“?”绯莲困惑地看着高兴的双颊微微泛红的兰紫,看不出有哄骗的意味。闭上眼手指轻压眼球借此使劲回忆着,自己真的做国什么?或是真的上过舞台?怎么想脑中只有些光怪陆离的残片与那种莫名其妙的喜悦。
“哈········算了!”想不清的事就不费脑细胞,这是绯莲的一贯作风何更何况比起过程结果更为重要“那,比赛我赢了,我的祈愿就应该能实现。燕婉也应该被皇上指给大哥了吧?”
“这个··········”兰紫答的迟疑。
“怎么了?还不行吗?”
“难说。”师银烟摆弄着手里的折扇,慢慢道“她此次并没有正面回应,而是在听完宫人读出你的祈愿后不声不响独自离开。”
“哦?”绯莲撇撇嘴,真是麻烦的一对“那大哥呢?他什么反应?”
师银烟不语点点外厅。绯莲翻身下床蹑手蹑脚向外厅走去。只见师重英不知所措地扎着手立在一边,师若背对者他们一言不发地往自己口中倒进一杯又一杯想来已是尝不出滋味的佳酿。师重英见到绯莲出来眼睛一亮,连连指着师若示意她上前劝解。
“那个,”小心翼翼在凳子上放下半个屁股“大哥。”
师若不语。
“我们这次参赛的事没找你商量··········抱歉!”绯莲尝试着搭话,但见师若面无表情喝闷酒的样子实在堵的慌,转头向那三人求援。结果那三人皆是以手势眼神比画着让自己继续。、
“但是这次的效果········”师若手一紧,看的绯莲心一颤“效,效果还是有的,对!有的!你看她这次不已经无法当面回绝了吗?这恰恰就是她动摇的表现。而且她也不是无情之人,你这些年为她作的她也都知晓,这次的行动又更加让她明白我们的良苦用心··········”乘着师若又是有所思的空,慢慢将酒壶往自己这边拖了拖“大哥你说是不是?”
师若沉默着,连带着绯莲四人一起傻瞪眼。冷不丁,师若突然将受里的酒杯一摞拿起配剑起身往门外走。
这是要干什么?砸场子?
到底师重英是位将军身手不俗,反映迅捷。猛冲上前右手按住剑柄左手牵住师若衣袖。
“大哥有事好说,千万别想不开!”
师若闻言停下,拿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回头望着师重英。师银烟不声不响地打开手中折扇遮住半张脸,绯莲双手捂嘴克制着自己在如此不和适宜的环境下狂笑的冲动。
“唉。”师若叹了口气,知道他们都在为自己担忧“动摇又能如何?她,算了。”
“动摇就对了!”终于等来师若开口,绯莲立马积极接道“有诗说的好‘宜将剩勇追穷寇’···········额,怪怪的。反正现在我们就该乘胜追击!一鼓作气!”
“依莲儿看当如何做?”对绯莲的鬼点子向来感兴趣的师银烟问。
“这个呀,”绯莲抱臂笑地胸有成竹“最传统的总是最好的。”
晨雾迷离,初阳未升。乘夜结伴而游的人们带着被露水沾湿的衣角发稍,余兴未消的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影回城。但眼前的一幕卓有成效地给他们送来重新兴奋触点。
花海。
在早上微凉的秋风里花儿们开的放肆,开的忘记了时光流年。鲜花们不由分说地霸占着宽阔的道路。在花海之中四人静静地立着,等待着更多好奇探究的目光。
“哎,这是要干什么?”
“不知道,我在这站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他们搞什么名堂。”
“这些花都从哪来的?”
“你才回来的?没见外头那些雪青衣裳的人,都是师家铺子的人!这点花对他们来说算什么?”
“是师家铺里的?喂!那里头的是·········”
“哎,那个是师银烟吧?”
“真的?让让,我瞧瞧。”
“是真人呐!比画上的还美千倍!”
“这样的相貌前世得修多少德才换来?那旁边的是·······”
“师重英!军队回城时我见过!最靠前的是师若!”
“那个女的又是谁?”
“哎呀!是今年的花魁娘子!”
“怎么师家的这些人都聚在这儿?”
·······
听着七杂八杂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绯莲满意的点点头。果然这师家三兄弟够出名!光拉出个师银烟就是个以一当千的料,约莫着差不多绯莲冲着师重英摆摆手。师重英会意手执牙板清脆一声,人群预见到什么将要发生期待着安静着。
“世间种种的诱惑,不惊不扰我清梦,山高路远不绝我,追寻你绝美的笑容·········”绯莲和着师银烟缓缓的琴声扬起头唱道。
牙板的敲击在师若听来无异于雷鸣,紧张的难以言语,真的要如此?还是又一次竹篮打水?上过数次战场,生死抉择,刀林箭海他师若从未退却过,从未胆颤过。但如今··········连手都不知放哪是好,这还是自己吗?
“··········像落叶般从容。啊————”就在他紧张的时段里,绯莲已是一遍唱完。见他丝毫没有要跟上的意思,只得一面哼唱着一面又眼神频频示意,催他快些。师银烟也看出他的犹豫不决,叹了口气。琴弦一转拔高三度改为清奏,换下绯莲也给师若多留出一段时间。
师若虽一直陷在重重思绪中,但他的耳朵并没有。他一直在听,听周匝的议论声,听绯莲一遍唱完,听师银烟提前的独奏。
听·········窗棂推开·······
猛然抬头,果见那扇窗,那个朝思暮想的人的窗子推开了一条小缝。她在!她在听!
幸喜不尽兴奋无比,好似一场打了多年的仗终究要见分晓,干涸已久的大地终于迎来乌云的积聚。就在眼前了!在师若看来将世上所有的一切与这微开的窗口相比,也不过浮尘而已。万般言语,无数相思,涌上嘴角,默默的,不知不觉的,化在歌里。
“世间种种的诱惑,不惊不扰我清梦,山高路远不绝我,追寻你绝美的笑容。登高一呼时才懂始终在为你心痛。俯首对花影摇动,都是东风在作弄··········”
声音沉厚沙哑,一字一句仿佛要把心挖出似的认真。因为爱过,因为经历过,因为受伤过,同样的歌词在他唱来远胜于绯莲。不经意间扣动心底最深的地方,先前嘈杂着,看热闹的人们顺着师若的目光。什么都明白了。
不在议论,不在多言。只是用与师若他们相似的孤注一掷般的目光仰望着那栋小楼,那扇窗,那后面固执的让人又爱又恨的佳人。
“水光月光又交融,描述这朗朗的夜空,生死到头的相从,似狂花落叶般从容···········”
临近结尾,师若望着那还是毫无动静的窗棂。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苦笑问话。师若,你这回也应该死心了吧?缓缓地,眼睛已经知趣地离开那扇似乎开在云端在目光也无法到达的窗子,回到了地上,搭在艳丽的在阳光下腾起氤氲迷雾的花儿上,压倒一片。
“都是·········东风在捉弄·········”
结尾
·········等等
不是!琴声温柔地挑起。尾便为首。古琴的声音如金风甘露,巧妙的合入。
“哦——回了!”
人群里发出一阵小小的骚动。又很快静下去。
燕婉!师若猛地抬头,那扇窗,就在眼前!惊叹压在喉间,咕嘟地咽了口吐沫来缓解口中突如其来的干燥。不再等待,而是心领神会的顺着琴音,放开嗓子捺不住欣喜的唱下去。沐浴在已是升起日光中的师若,披上一层朦胧的光圈。脸上早已退去往日的沉着,变回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年。笑地灿烂而单纯,笨口笨舌,只知将自己的心事毫无保留的,来来回回唱给那心爱的姑娘。
“太好了!”绯莲早就停下合唱,与师银烟他们一起不声不响的退出花海。将这个早上让给这场来的太迟的配合。
“可不是?”师重英压低着嗓子,不忍心打扰。
“可算了了咱们家的一桩大事。”师银烟一边取下弹奏用的指套,一面声音轻快地玩笑道“但这后面可又添一桩,有的忙喽!”
“心疼银子了?”师重英看着一夜未眠而略显疲惫的师银烟揶揄道。
“你说呢?”师银烟灿灿一笑风华无限,从袖中抽出锦袋,晃了晃。空空如也,数十个贵宾“卡”看来都有了归宿。
绯莲与师重英对望一眼,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沾上如他一样得意地笑容。异口同声道出师家的一贯准则
“羊毛出在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