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至疆场 第三十章:薛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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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王?”听闻纭释突然晕倒的消息,夏木王急匆匆赶来。见他躺在床上试探性的叫了声,毫无反应。转向师若“雅王他这是怎么了?”
师若无言的摇摇头,平日里最为活泼的墨儿也不知声了与绯莲一起忐忑的守在床边。
“冯军医!”房里寂静的气氛下夏木王的声音显得不必要的大。
点到自己,冯远这才过来,满脸都是不安和不解“这个••••••在下才疏学浅,雅王•••••••”
“到底如何?”
“雅王是在与碧水城主比试时突然倒下的。”看夏木王皱眉,冯远连忙解释“雅王并没有外伤,脉搏也稳定。昏迷的原因还是不明。”
“没有外伤?”夏木王疑惑道。
“对,雅王健康没有任何问题,只是•••••••”
“只是昏迷了,对吧?”
“••••••在下才疏学浅,探不出病因。”
夏木王挥挥手,明白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走到床边看着昏迷的纭释,忧虑不已,不由喟然长叹“雅王,您若有何闪失,老臣如何向圣上交代?”
这一声长叹引得在场人胸中更是闷闷。
“来了,来了。”小秋和螣九出去一阵后领了一帮人返回“郎中来了!”
一溜排十二人,个个莫名其妙。但见城主与帝都的大人物聚在一起,都有点害怕,畏手畏脚的。
“哎!别愣着!找你们是看病来的。啧,快去!”看他们都没动,小秋抓起一个向床上一指,心急道。
“全部”螣九道。
“你把城里所有的郎中都带来了?”绯莲看了看鱼贯上前诊脉的郎中惊讶道。
螣九盯着纭释点头不语,墨儿掀起被角将纭释的手小心拿出搁在脉枕上。
“那个,其实你也没有必要自责。”绯莲见他一直在看郎中们动作,迟疑下道“冯远不是说了吗?纭释他没有外伤,现在这样跟你比武没有什么关联。”
听绯莲这般说,螣九略有惊讶的看了她眼,短短点头。
“郎中,雅王他怎么样了?“墨儿待他们都把过脉问道。
十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相互间点点头又摇摇头。最终出来一个人“这个••••••”
“说!”师重英着急不过,看他们支支吾吾的样子就来气一拍桌子低吼道。夏木王也皱起眉头脸色更冷。
给他们两一吓,本来便惴惴不安的郎中们全跪下了,头磕的如小鸡啄米连声告饶。
“你别吓人行不行?”绯莲横了眼师重英,扶起刚才说话的那位“有什么,但说无妨。”
那人畏畏缩缩的瞟了瞟夏木王他们,低着头对看起来最和气的绯莲颤巍巍开口“这位大人脉象平稳,呼吸正常并无异样。至于为何昏迷小人斗胆揣测。是否是天生顽疾或••••••或是身染奇毒。”
听到身染奇毒所有人的呼吸都错了一拍。奇毒?现在国内燕幕鼎鱼,朋党纠结王公大臣各自为营。这时雅王中毒此后定然又有文章,而这其间谜团怕不是自己这样的臣子可以查明,或是触及。忽然间有了种身处断壁悬崖的感觉,脚下是政治、权力组成的深渊藏在美丽又美丽的云雾后。众人心知肚明,沉默了。
“那,那,那怎办?会不会有生命危险?这毒你们会不会解?怎么办?喂!你说话啊!”绯莲没注意大家的心思。抓着那人的衣领摇着连炮珠似地问。那人见状吓得手脚冰凉,话都说不完整了,头磕的震天响。
“小人不知,小•••••••小人不知,不知。“后的一群也都噤若寒蝉,看一屋子大人物们脸色沉沉哪里还敢妄自揣测,告饶声此起彼伏。
“好了,好了。”小秋不耐烦道“都下去!”
“冯远、墨儿你们倒是给句话。到底是不是中毒了?”待十二个郎中逃也似地出了房间,绯莲道。
冯远作一揖歉意地摇头,看来是实在不知道。墨儿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将纭释的手重新塞回被褥,仔细盖好。
“薛鹤”螣九冷不丁冒了句。
绯莲不明所以,大家的精神却为之一振,而后又纷纷摇头。
“若是有神医在,雅王的病一定可以治好。”冯远点点头又摇摇头“可上哪里找?”
“后山”
“城主的意思是,薛神医现居碧水城的后山。”
简直是奇迹,这一刻所有人竟都跟上螣九的思维。
“对啊,薛神医是在后山居住有几个年头了。”小秋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但,在也没用。”
“为什么、”师重英问。
“没人请得动呗。”
“请不动也得请!”夏木王势在必得道“金银珍宝任他开价,务必要治好雅王!”
“对!”绯莲附和道“事在人为。”
众人纷纷表示横竖要一试,小秋、螣九也都不反对。一合计决定让绯莲、墨儿同去,其他人留下来给帝都送消息以及处理军中不必要的风言风语。冯远想了半天,堂堂神医近在咫尺怎么能错过这个讨教学习的机会?也决定跟着去。
“要准备什么?骑马还是坐车?”墨儿问。
螣九摇摇头,走到书架边用力一扯梁上的帘子,‘咔哒’机关转动。一个简易的木梯子从天花板上垂下。
“走路”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螣九动作,再次为碧水城无处不在的暗道折服。
通道不长,先下再上。到达之前逃生用的大道上走了约有一刻钟。螣九熟练的推动墙壁上一块毫不起眼的砖石。地上立马闪出个缺口,下面只听沙沙的水声,一条小小的木筏正好由绳索吊在缺口处。下船绳索一解,无需人力湍急的水流立马带着四人顺流而行,水道很小,以绯莲的身高只消站起来就能触顶。四下里不知涂了什么,泛着绿油油的光尚可辨物。
压抑而逼仄的隧道后,视线豁然开朗。一个拐弯木筏碰到突起的岩石停了下来。流水在这里分成五股,向地下更深处流淌。扒开厚厚的藤蔓,踩着滑溜溜的石头竟然从一个半没入地下的石洞中出来。大片的森林便这么突兀的、鲜活的出现在眼前。
“哇!”脚下落叶松软带着厚厚的腐殖,潮湿而清新的空气中满是花儿、叶儿、草儿汇成的气体。
螣九仔细的将藤蔓拨回原处,带头走在前头。一座草亭隐约出现在视野中。
“来了”螣九觉察到什么似地突然停下,警惕的看着周遭压低声音道。
“什么?”
“绯莲先生!”墨儿一把抓住绯莲向上一跳,雀鸟惊起,一个硕大的摆木砸断了好些枝桠冲这边来了。冯远正弯腰看路上的花草,这么一喊躲闪不及,趴在地上险险避开。这一击不打紧,就跟拉开闸门似地,各式陷阱尽显其威。墨儿抓着绯莲一不小心踩入绳套吊上数尺高的高木。心里一惊割断绳索,人还在半空中,四周猛然飞过数张藤网,给逮的结结实实。与此同时地上梅花桩似地刷刷竖起无数尖尖的竹棍。绯莲要上一紧,是螣九过来抱着她往树上逃。刚刚在正上方一根粗壮的枝干上站稳,兜头一大包白色的粉末状不明物体立马从树冠上倾斜下。螣九只来得及把绯莲往左前方一推,自己完全中招。
绯莲重回地面,惊魂未定。只见冯远趴在地上,衣角给竖起的竹棍戳的渔网般,最近的一根离脑袋不到半寸,吓得喘息不止。墨儿人在半空网中动弹不得,螣九满头满脸的白粉这•••••••
“哈,哈,哈,哈!”笑得这么欠扁的声音怎么这么像自己?这,这,“哈哈哈!”虽然众人只因自己中招,但各自的狼狈样•••••••绯莲一手抱肚子,一手捂嘴。还不忘向气急败坏的墨儿努力做出歉意的表情。笑的是丢盔卸甲。站都站不稳了,也不知是怎么了,脚下一空。靠!是坑!
“哈哈哈哈哈!中了!中了!这个也中了!”一个苍老却笑得肆无忌惮的声音,拍着手几乎是连蹦带跳的从草丛里蹦出个人。近一看是个老头,鹤发童颜个不高。头上顶着一大圈草,想来是刚才躲在草丛里看好戏的。
“哈哈,终于你也中招了!”老头蹲在坑边冲着里头摔得四仰八叉的绯莲,挤挤眼“要知道我的陷阱连天王老子都逃不了!”
“去——你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不对,这次是你小爷我失手!”我的腰咧!绯莲龇牙咧嘴的爬起来,还好,算这个怪老头有良心没把坑挖的太深,又有点草垫着还不至于伤筋动骨。
“还失手?是你笨!螣九都把你推开了,还能自己跑到这坑里来!”老头饶有兴趣的看努力往上攀爬的绯莲。语气里掩不住的高兴。
“螣九?你认识他?”绯莲停下手里的动作,仰头问。
“你想知道?就不告诉你!急死你!”
“切,这点事小爷我知道!”这老头也真能气人“你••••••是薛鹤!”
“你,你怎么知道的?”没料到真对了,老头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道“你认识我?”
“想知道?哼哼,我也不告诉你!”
就在两人唇枪舌剑中那三人已脱困,墨儿和冯远找来根藤蔓把绯莲吊出来。
“您••••••是薛神医?”冯远小心翼翼地问。
“嗯,对啊!”薛鹤趾高气扬的点点头,又转向螣九满脸期待毫不客气的在他身上上上下下翻找起来“螣九你又带什么好东西了?拿来!拿来!”
“没有”平整,额布满白粉的衣服,瞬间被薛鹤翻得跟烂菜叶似地皱巴巴地惨不忍睹。纵使是这个死人脸也止不住眼角的抽搐,,往后退了几步。
“那你来干嘛?我不管!闷死了!你给找点乐子来!”薛鹤翻个遍确实没有竟然一跺脚孩子气十足的道。
“薛神医,我们此番前来是想让您出山为我们雅王看病的。”墨儿阅看心里越没底,这疯老头行不行?
“看病?”薛鹤闻言,这才放开螣九瞄了眼墨儿“看是行,要看值不值我看。”
“这个神医放心”冯远连忙说“诊金任您开。
薛鹤嘴边只勾起个笑,眼中却是不易察觉的厌倦。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满是皱纹的手在胡须上绕了两圈。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