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所有故事只是一个开端 只是一个开始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2893
滚屏速度:
保存设置 开始滚屏
夜色很美,正逢月圆。
亚斯莲山脉的最顶峰一座古老的城堡毅然耸立着,整个山脉,被笼罩在淡青蓝色的光中,如同梦境一般不可捉摸。
今夜是祈求节,是神的祈祷之日。
亚斯莲山脚下的村民纷纷步出了门户,扑跪在门边,朝着亚斯莲山脉最高存在潜心祈祷。
他们的思想归于平静,对于圣洁的事物,亚斯莲的子民怀揣的是臣服与崇敬。当然,总有那么少数人是特例。
因此,也并不是所有亚斯莲的能听见神之音。神之音,相等于神的光芒,那是出自空灵与能量的音律,能赋予人类力量的美妙音律。
在亚斯莲每个聆听过神音的人类都会赞叹歌音的奇妙。
“如果能站在他们的身边聆听该有多好。”
“····可是我们无法靠近城堡呀,也无法瞻仰神迹。”
所以,遗憾也是无可厚非的。
与此同时,亚斯莲山脉的最高存在之处,也正是神之音的发源地,古堡的大殿内,一位少女,端正的坐在钢琴之前默默的弹奏着。
她的美高贵而赋有智慧。皮肤白皙的不带瑕疵,浓眉大眼,五官充满了仁爱的魅力。
柔细金色的长发被一缕丝带扎在颈后,显示出从未漂染过分卷的优良发质。
直到音乐停止,少女轻轻呼出口浊气,放下仍置于琴键上的白皙指尖,微笑的转过身子,紫蓝色的眼睛目视着身后的人——
“怎么样,我的神音有没有进步?”
以赛亚的笑意在扩散,轻柔的为少女披上风衣,漂亮的脸充满了关切之情——
“是的,很美妙的音律。”
以赛亚拍了拍少女的头顶,“其实你不用如此,人类所祈求的东西,无外呼是那些荒诞不经的事情,因为自身的能力,而无法达到。”以赛亚眯起了眼睛,眼眸中参杂的是对少女的无奈与宠爱,“爱丽丝,你已经把他们宠坏了。”
爱丽丝微笑着抚摸着以赛亚的脸庞,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已经是到了为人母的年龄,却是因为自己,无辜的放纵了她美丽而神圣的青春,如今,她依旧美丽,却是年华已老。
在亚斯莲,年过30的人类,皆不可在寻找配偶。
没有人知道,这样的法令是由谁公布的。
“亲爱的以赛亚,人类所祈求的,不管在他们自己的理智里被认定为是多么荒诞不经,他们的内心深处依旧会有一份冀望,既然我能聆听人类内心的祈求,自然不能忽略。如果,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可以达成的,自然是可以应与的。”
以赛亚微微皱着眉,以手支额,倒是叹了口气,不再反驳。
“睡觉把,弹了一夜,该是累了。”
以赛亚将爱丽丝安置到舒适的床上,替她脱掉繁杂的礼袍,解开她的发带,然后替她盖上温软的绒被。
看着爱丽丝的睡脸,以赛亚的脸上笑着——眉间却是有一丝阴影。
快到了。
她并不期望能有人会作为拯救者出现在他们的生命中,因为那位大人已经不能在等待了。也许此刻,那位大人就站在他所认为的最有利的地势,俯视着这群渺小的人类。
所有的故事,将会被揭晓。
洁白的云霭似在漂移,却是不疾不徐。
在碧草间,有一座辉煌的宫殿屹立着。
宫殿下,肆意绽放着各式各样的花朵,包括那些不可能在同一季节绽放的花蕾。
此刻,裴力正坐在宫殿边的小亭台下,一对水蓝色的眼睛看着朵朵云霭飘摇在天之庭园里`````
似乎很无聊呢。
这样的日子。
这里的每一株花,每一棵树,每一座石像···都没有任何改变。
明明那位大人已经不在,明明自己已经入住其中,可是为什么,他依旧感觉神威普照,似乎不论他如何破坏,在这片土地,都不会参杂一丝黑暗与阴影——
那么,那些黑暗与阴影都被驱赶至何处了呢?看着美景,裴力双眼却没有停留在某一处正如他的心无所归依。
一个低沉的声音自窗台外传来。
“我的王,今天的您依旧如此俊美。”
是一位全身都裹着黑袍的男子。
裴力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今天的他一身典雅的蓝袍,在高领边,胸前,袖口都绣着同色的花纹,显得高贵又雅致。
“喜欢吗?索菲斯。”他的声音如同天使般美妙。
索菲斯点点头,却是转移了话题——
“他已经去了,想来已经得手了。那个孩子,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裴力轻笑着眨着左眼,看着眼前的黑衣人说:
“你似乎很信任他呢,索菲斯。”
一阵静默后——
“你是在吃醋吗,我的王。”
裴力站起了身,但是索菲斯反而线走向他,笑着对他说:
“这个世界上,能得到我的忠诚,和心的人,只有您,也只能是您,您美丽悦耳的声音,您优雅的身影,都是我所期冀却又不敢碰触的。”
裴力拍拍索菲斯的肩膀。
须臾,索菲斯牵起裴力的手背亲吻了一下,退后一步,朝着他所崇敬的人躬身行礼,随即离开。
神圣之光依旧普照着亚斯莲山脉的每个角落,这是神之威光所君临保护的净土。
那神圣之光所及之处美如诗画,白色的光中隐含开彩的颜色,有的时候,你可以看见,在开彩的光晕中,有精灵飞过。
古堡中,以赛亚奔下了另一端的楼梯,呆在当场——
看见满脸的苍白疲惫的仆人,“管··管家··画卷··画卷··不见了。”
以赛亚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该来的,还是来了。
女仆一脸惊恐的望着管家,然后满脸歉意地苦笑着僵硬的低下头:“···管家。”
以赛亚很快恢复理智,“··知道了,你下去吧,这件事,暂时先不要声张,让丽芙在城堡附近搜寻看能探查到什么线索在回来禀报。”
可是半响也没见女仆有所行动,以赛亚叹了口气,优雅的走到女仆面前,伸手小心地擦去了她脸上的灰尘,柔声开口:“没关系,拉赛斯……你不用放在心上,一切的事情,神都是有自己的安排。我们无从阻止,放心,我会处理好。”
“我会找到画卷的!”拉赛斯急忙抬头,认真的开口:“既然祸是我闯的,我就一定会负责任的!”
“哦?”以赛亚轻轻地挑眉,唇边荡漾迷人的微笑。
她从未注意到在古堡中还会有这样的女子。她一直习惯于宽恕古堡中每一个犯下的错误的仆人,无论多严重都一样,她早已习惯去照顾每一个人。弥补所有的遗憾,一直都是她的工作,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这种责任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都已经忘记,那必竟太遥远了,似乎是从她的主人离开起,就命中注定,要为所有人承担一切。
但突然出现一个人要分担她的责任,算不算是一种幸福呢?
只是,这种幸福,她真的可以承受吗?
以赛亚长久的沉默,然后轻柔地笑:“那好吧,你来帮忙。”然后拉赛斯就匆匆忙忙的跑开去找了古堡的护卫丽芙。
以赛亚凝视着墙壁上的画,轻轻地抬起手臂,挥下一片幽蓝,在蓝色的光韵中,整个墙壁上的被魔法隐去的画像轻柔重现。
却是一片空白。
画卷果然消失了。
“她真是个善良的孩子呢,以赛亚。”爱丽丝沉默的脚步声响彻古堡的每个角落,激起阵阵空气的涟漪。朝着画壁的方向走去。
以赛亚静静地仰望着从阶梯拾级而下的爱丽丝,温柔的笑。墙壁上的画卷荡漾开一圈圈的涟漪,一切又恢复到原貌。
“都听见了?”以赛亚问道。
爱丽丝宽容的笑笑:“原来上神也会与人玩笑呢。”
以赛亚沉默了一会儿,认真的凝望着爱丽丝,“上神的宏光本是赐予我犹大家族,但是你却坚持庇护亚斯莲的每一个居民,你选中了他们,召唤他们来你的家园,并施予你最无私的庇护——爱丽丝,你赋予了他们生命,教会了他们情感,现在,你又想要付出什么?”
爱丽丝走上前,画壁的正下方的长桌上放置了一只水晶杯,杯中注满的是樱红的鲜血。她眯起了眼,温柔的笑:“这一次的过错来源于我,我会去承担的。只是····”
爱丽丝转身走向楼梯:“以赛亚,以后的每个早上你又要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早安’了。”
以赛亚先是一愣,而后不轻意的笑着,那些从前的过往乎是刚刚发生过的事情,原来眨眼间,都已经逾越了这么多年了呢。
走进了这座不属于自己的城堡。以赛亚感叹万千,在这座城堡城住着爱她的人和她爱的人,她的仆人崇敬她,她的主人在意她,她的存在似乎只有在这里才会显得强大而真实。踏着优雅的步履,幽沉而深稳,走到大厅中喘的一只被琉璃支架托起的巨大的水晶制容器,那里面正在孕育着一种即将美丽绝伦的生命。
这座屹立在亚斯莲山脉最顶峰的城堡往往被外人传说的似神似梦。其实它与常人的城堡并无特殊。这间城堡与外界的城堡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它的长久的宁静。亚斯莲的居民们从不会到这里来,因为他们无法用肉眼寻找到路口,所以堡里的人可以毫无顾忌的做自己喜欢的事。当然,前提是不破坏古堡的规矩。
一阵纷乱的掉落声惊醒了这个清晨的美好时光。以赛亚无奈的叹了口气,环顾四周,却是望见了拉赛斯慌乱的背影:
这个女孩真是可爱的紧呢。
以赛亚的嘴轻柔的上扬:“拉赛斯。”
“管……管家……”拉赛斯似乎是被吓到了,没敢动,也没有回头。
以赛亚走到塞拉斯面前,伸手轻拍她的肩膀:“发生了什么事?”
塞拉斯转过身,抬头看她,有点无奈:“那个···管家,···殿下,··不见了···?”
以赛亚先是一愣,继而幽幽的笑。那个小东西,还是习惯让别人为她操心啊。
“没关系的,我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不用担心。”
塞拉斯抬头看了以赛亚一眼,吐了吐舌头:“哦,知道了。”
以赛亚走到塞拉斯身边轻点她的额头:“下次不可在这般毛躁了!”
“了解,管家”塞拉斯信誓旦旦。
看着塞拉斯孩子气的期待似的望着她的认真眼神,以赛亚轻轻的笑。“好了,我还有重要的任务等着你去帮我完成呢,塞拉斯。”以赛亚修长白晰手托着下腭,温柔的对她说:“塞拉斯,我可要迷失在你美丽的天真的模样中喽!”于是以赛亚看见塞拉斯天真而满足的笑容。
是的,这就是以赛亚唯一想得到的东西——
只可惜,那个孩子,不会再拥有了。
亚斯莲小镇的清晨是喧闹的,小贩穿着粗布制的衣服在各自摊位叫卖。他们都是**宗教战争下的牺牲品,几百年来,宗教战争四起,**拉拢宗教势力,宗教却是为了维系那仅剩的一丝骄傲拒绝妥协,人类多的是借口、理由,可以顺理成章的挑起战争,他们亦是可以借机扩展自己的土地与势力,或是从战争中捞到好处。
少女望着眼前的景象,无奈的叹了气,却是没有想要去改变些什么。
其实我并不向你想象的那样仁慈呢,以赛亚。
身在黑暗处的人们,一点也不想要依偎光明,只能接受它既定到来,即便她能聆听人类的祈祷,即便她可以赋予那些身处在痛苦之中的人幸福,即便是如此,黑暗终究会降临。
小贩们依旧在叫卖,至于那些有钱的贵族,他们总是爱穿着华丽的装束站在他们所认为值得观看的摊位,挑剔着卖家的货物,贵族是奢侈的,但也并不代表他们愿意胡乱花销自己口袋中美丽的金币,他们总是乐于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
这就是贵族。
爱丽丝捂着耳朵。
那些声音又来了。
祈求的声音就如同以赛亚说的,千百年来没有改变,这些声音来自心灵,只有透过人类的意念才能传达出来,
会有要求产生,表示要求的人不满。不满什么?不满造物者的安排,不满既定的命运,但是这类声嘶力竭的呼喊并不被神威认同,至少从她诞生的那一刻起,神威之力便未有过任何动静。
对这那祈求声循去,爱丽丝忆起过去,
她似乎可以理解了父亲为什么会禁锢她的力量了。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人类最过可悲的事,就是他们无法倒转过去,从前那无忧无虑的爱丽丝已经不复存在了。
现在的她依旧会笑,却是不会开怀的笑;她会感动,却没有热血奔腾的感觉,她也会悲伤会哭,却不知道什么叫酸楚····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的过客,虽然她总是真心的对待每一个人,却又是觉得自己不够‘入戏’,这让她有点悲哀。
在梦中、恍惚中··那个呻吟、影像总是深深折磨着她,带给她未知的恐惧,她很清楚,如果自己摆脱不了这个噩梦,终有一天,她会沉沦于地狱之美,不能自拔。
天色渐渐暗了,巷子里的店家都开了灯,爱丽丝眼睛随意乱飘,忽然,她看见前方离她不远处有一个人慢慢地行走着,那人背对着她;行进的方向与她相同。
爱丽丝自己也觉得奇怪,因为这条巷子是个热闹的小商圈,路人很多,为什么单单注意到他呢?
那个人的身上她聆听不到祈祷。
他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
似乎不像。
时间不经意的游走,此时爱丽丝感觉四周都暗了下来,而那个人也失去了踪影。
自己多想了呢。
爱丽丝笑了笑,长长的眼睫毛遮住了紫蓝色的眼眸,转身走进了画廊。
而此时,巷子的另一侧,一位少年走了出来,是一个很美的少年,他有着一头长长卷卷的浓烈金发,像瓷娃娃一般,墨绿色的眼睛深幽明亮。少年望着爱丽丝的离去的背影,嘴角勾勒着残忍的笑意,很长的时间他都一直靠在巷子左侧的墙壁上,将自己完全隐于黑暗中——等待着爱丽丝的再次出现。
裴力坐在圣殿内,他已经很久没有走出宫殿了,心里有着一片无法消除的阴影,令他感到不安。
明明已经出动了所有的精锐,可是依旧探寻不到那位大人的行踪,是他影藏的太好,亦或者有什么人在庇护着他,裴力微微皱眉,嘴角却是扬起了冷漠的微笑。
一个只会在世人面前卖弄学识的人究竟算什么。
他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可以让自己如此愤恨,也曾经去往墓园狠狠的捣毁那群家伙的墓,他们的棺材,他们的墓碑,就连地上的小草都不放过——他如愿的发泄了恨意,暂时压抑了想毁掉所有幸福的人的怒火,而如今——他满腔的愤恨,那股怒火几乎要烧毁他自己,那水蓝色的眼睛化为青色火焰,愠光闪动。
“阿摩斯,你真不是个东西。”
天空持续着恒古不变的深邃,这是一座墓园,这是一座能将莅临此处的生物活活掩埋,让他们感受到活在墓中绝望的墓园。
这个死域散发出浓烈的气味,迫使它变成一座死城,某些地方有植物,但没有人可以肯定那是活着的植物。长久以来在虚无的笼罩之下,它们早已失去了生命力,只剩下丑陋的枯枝盘踞在每块石头上。
伊甸园,神之赐恩之地,既有天不下雨五谷丰登的景荣,从前,这里滋生万物,神之子,亚当与夏娃在这里幸福的生活着,可是,自从他们吞吃了禁果,这里就被神诅咒了。神认为,自己的孩子背叛了理智,他们放弃了神圣的身份,选择了与恶魔为伍。
所以,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此处有幽暗的山壁、恍若依山凿建的宫殿,只不过那些宫殿一样是残败破碎,如此一般的支离破碎。
“终于到了,末日的审判。那些被掩埋的事实,那些被篡改的历史,终于···可以重见光明了。”
一个奇妙的声音出现在这原本不该存在生命之地响起,是一个没有脸,没有五官,披着黑兜帽、黑斗篷的黑衣人从宫殿走了出来。
循着阶梯拾阶而下,过了一个转角,他的目光被崖边上的身影吸引住了,确切的说,那只是一袭帘幕,在帘幕后,沉睡着一个影子,巨大而神圣。
威光未泯,并且永世不泯。
那是凡人所无法逾越的鸿沟、无法超越的时空。
帘幕前无风,但这透明的白色帘幕却缓缓飘动。
——“你在吗?”
黑衣人跪了下去,双手整个覆盖了他的脸,低头抽泣。
“帮帮我把。让那些有罪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静默,没有回音。
只有轻轻飘动的帘幕,歌颂着永世的沉静。
“我已经不在纯洁,在历史的洪流中,我们冲刷着各自的良知,放弃了那些所谓的骄傲与自尊,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所有的人都已经遍体鳞伤,体无完肤了。
我们没有退路了。
“所以,请帮帮··我们把。”
偌大的伊甸园,只余下黑衣人低低抽泣的声音。
日头已经升至最高,亚斯莲的小镇却依旧是热闹非凡,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骑士们乘坐着各自的坐骑游荡在街头,冰冷的盔甲彰显着他们至高无尚的地位。至于那些市侩商人,则是懒散的倚座在吧台闲扯着他们的阴谋论。
但是很快,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一个刚刚竖立起的木制的招牌给吸引了,木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标记,只是两个很简单的词汇——miracle(奇迹),
招牌下,一位少女仔细的抚平画架上的卷轴,少女很美,金色的发丝被随意的**在脑后,一双紫蓝色的眼睛充满了俏皮,路人的赞叹络绎不绝,当然,并不都是针对于少女,
而是她身后的画架。
“智者拉斐尔的神迹——原罪。”少女解说道。
一个肥头大耳的商人飞快的反应,“这···是··神迹吗?”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吓的呆在当场,却是伫立不前。很快,一连串的惊叹相继响起。
少女的声音很好听,清澈悦耳。
接着,少女又一次向路人们推荐了身后那些妖精模样的雕像,有些是铜的,有些是木雕,整个摊位被少女摆设的附庸古典,陪衬在雕塑旁的漂亮的盆花、碧草。
骑士们闻讯而至,却是在看见神迹后措楞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他们并没有接到上头下达搜寻令,他们也都知晓神迹一直是被摆放在亚斯莲山脉最高存在之处。那个地方,除了犹大家族,绝迹不会有人知晓。
可是,为什么,这个少女要说这幅画卷是神迹呢,她难道不怕被冠上玷污神明的罪名?
骑士们疑惑了,
但是他们并没有声张。
出于人类最基本的欲望,骑士们渴望拥有这幅画卷,不论它真假与否。
有些虔诚的居民已经扑跪在地面,用他们纯净的内心去感受神迹的强大存在。
至于那些市侩的商人,他们用着一种审视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景象,“这··真的是‘神迹’?”商人的一句话道破了众人心中的疑惑。
少女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很抱歉,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
“我只能告诉你,不管画卷的‘真实’是什么,他们的‘本质’却是深深刻印在每个人的心中,基于不同人的思想,而呈现出不同的相貌与表征。”
商人们沉默了下来,似乎在思考少女的言论,这对于他们来说比要赚取金币更难得多,因为这纯粹是思考问题,而且也没有正确又绝对的答案。
“那么‘他’的真实性是不是也值得我们去言论呢。”一位少年忽而站到了群众的前方。他有着一头卷长的浓烈金发,墨绿色的眼睛深幽明亮。此刻的他牵动嘴角,似笑非笑。
少女寻声转头端视这从天而降的少年,双眼布满了光彩,“少年,无论我们怎么去想象‘他’,都无法抹去miracle的真实性,我们的想象仅仅只是想象,不能代表那个‘不可否定的存在’就真的不存在,所有的真实源自于每个人的内心。如果你称赞他并且崇敬他,他的存在会是与你等同,但如果你否定他并且憎恨,他的存在于你将永生都会是虚无···”
少女的话还没有说完,少年已经‘哈哈’大笑起来,却是一脸鄙夷。
“真是可悲的存在呢——爱丽丝·卓玛迪·犹大。”少年的声音清澈的想起。
爱丽丝满脸惊愕,她的名字在亚斯莲是秘密的存在,除了城堡的人,可以说没有人会知晓。可是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少年,他会····
“···你是谁?”她忽然发现自己视线失去了焦距的力气,眼前的少年变成了一个模糊不清的黑影。
终于她再也无法支撑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那个孩子,被人带走了!”坐在王座的人以不带责备的口吻说道。
“是,陛下。集市的小贩说是被一个美丽的金发少年带走的。”索菲斯单膝跪地,以表示他的愧疚。
这位被称为陛下的人有这美丽无瑕的容貌。他的肤色称不上白皙,深蓝的发丝已达披肩。他走下王座,朝着宫殿的花园走去。
花园里开满了花,然而这里的繁花并没有给这位王者带来幸福的感觉,反而笼罩着末日的哀愁——虽然这些是他很早以前就期冀的。但是如今他真的得到了,却又是真实的不可触摸。
他曾经也是崇拜者的一员,每一天,每一天,都尾随大人的身边,聆听圣颂的时候,他也会和常人一样,期盼着那位大人的目光。那就像清晨最初的光束,洒落在身上,被祝福,被渴望。他们就像那位大人的影子,偶尔,他们的名字也会被世人所敬仰,也可以集荣耀于一身,因为,他们是大人的使者,所以,他们拥有这样的权利。但是渐渐的他发现,那些荣耀和光芒都是那位大人所附带来的瑕疵品,世人所敬仰的,永远都是那位遥不可及的。
“从来就没有人真正的凝视过我,索菲斯,我并不憎恨,只是不甘心,”
索菲斯起来身,走到裴力的跟前,他的目光平和而又安定,并且在他的眼眸中始终只印着一袭身影的存在——
“很久很久以前···在亚斯莲有一位被称作神的人,世人总想要去瞻仰他的神威,每一天,每一天,不论是忙碌的商人,还是碌碌无为的骑士,亦或者是那些没有成就的平民,他们总会聚集在街道,只为了能瞻仰神的姿态。可是他们总是错过。直到一天,他们终于等到了。果然,那位大人有着全宇宙最美丽、最崇高的容貌,一个温柔又强大的存在。所有的人都被迷惑了。可有一个人却是例外,那是一位年轻的骑士,他俊朗的身姿曾为他赢得了许多少女的欢心。可他从为给过任何一个真挚的眼神,即便那个人是众人所渴望的神,但现在,他的目光却是一直追随着神身边一个弱小的身姿,他很美,却没有神一般强烈的光芒。就如同神的守护天使一样,永远都把自己的光隐藏在身后。那一刻,骑士就知道,这个人,将会是自己一身的追随。”
裴力微微一笑,却只能算得上是牵动唇角。
他看上去并不因为这样的一番言论而感动,只是漠然。
“索菲斯,我是有罪的。”
索菲斯温柔的抚摸那张他渴望已久的脸庞,他的声音似乎带着笑意,“我知道,所以,我与你同在。”
裴力没有品尝过亲吻的滋味,此时索菲斯温柔的吻,将与生命与绝望之后的希望传递到他的血液中,就这么一直延续下去。
荒芜的道路上,一辆驶马车正以飞快的速度驶离,马儿在皮鞭之下奋力奔驰。
一天一夜过去了,少年跑的累了,窝在一棵老树下喘气,脑袋浮现的是临行前那位大人的嘱咐,其实他并不了解这样做的后果,他也并不知道这场战争和侵略过后会给自己带来什么。
就在那名老妇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那双算不上洁净却也长满皱纹的手握住自己时,却是义无反顾的应答下了。
“是黑暗使者的力量,指引我找到了你,少年。你注定是成为了我们的口语者。”
那时的他,正被几名粗鲁的士兵捉住,打算带去向自己的同伴邀功,他常常的金发遮住了半脸,透过发丝看出去,他仅看到一张又一张丑恶猥琐的脸,他猛烈地挣扎,却被狠狠刮了几个巴掌,嘴边全是血。
四周充满了猥琐的笑声,他甚至不确定有几只手摸上他的身体。
“神啊···”少年轻呼出声——
直到最后,在他已经不确定自己是死是活,或许他暂时失去了意识,那个黑影来到他的身边,无声无息、如梦似幻,他不能肯定黑影的存在,但那黑影却低下头对他说:“孩子,你快死了,要我救你吗?”声音如天使般美妙,却又如狂风般严厉。
是的,他被救赎了,却不是被他一直所敬畏的神。
那一天,老妇是这样反驳他的:“孩子,你心中信奉的是一个理念、一抹正义、一则启示,那是‘神’这个名词的真义。”
“但是,信念、正义、启示要怎么救你?”黑影拿出了一个水晶制的小瓶子,里面装有迷幻的紫色液体,少年甚至觉得——一定是因为他快死了,否则这个世间怎么还会有那么漂亮的紫色呢?此刻,其他的影像包括那个高大的黑影都是五彩的,只有这个小小的水晶瓶透出紫色的炫光···
“向神给你的生命道别吧,路华德。"
黑影亲吻般地喂少年喝下那紫色的液体。拌着血液的甜腥,这美妙眩惑的液体淌人身体之后,仿若经历一股清流洗涤,洗去了伤口、疼痛,也永远带走了死亡——恨意与悲伤却留下来了,永远无法清除。
骏马在平坦的山地上奔驰,清晨的风带着凛冽扑面而来,隐藏在头盔下的脸也被刮得有些发红,然而拉斐尔的心情却很好:所有的事情都该有个结束,到那一刻,所有人都会看见,谁才是正义使者。
想到这里拉斐尔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终于可以回到那位大人身边了,虽然一直以来,他都只是仰望,但这已然足够了。
在不久的将来,整个亚斯莲都将臣服于他的脚下,每个人都仰视着他,不会在有人批判他……
得意中的拉斐尔突然看到前方地平线处出现了一团白雾,几个黑影在白雾中影影绰绰。他放慢了马速,等对方渐渐行近,拉斐尔看清了是五个骑士,几个瞬息之后,拉斐尔看到了他们身上的黑铁铠甲,是他的盟友、他的军团。
拉斐尔挺直了脊梁,拉马横在了路中央,等待着他们上前。
其他几个骑士在几十米外放慢了速度,慢慢踱到拉斐尔面前。
他们跳下了马,躬身行礼:“犹大的城堡就在前方,阁下。”。
拉斐尔扬起了下巴,高傲道:“哦!可有窥察他们都在做些什么?”。
“不如让她来回答阁下的话更为确切。”为首的骑士向同伴使了一个眼色,驱马往前走了两步,一条粗麻绳露了出来,一个娇小身子就挂在麻绳后面出现在拉斐尔的视线里。
拉斐尔微微扬起了眉毛,心思一转,问道,“我以为你们带来的会是以赛亚?”
骑士们听了颇为不屑,脚跟在马肚子上踢了踢,马行到拉斐尔面前“她的使命还没有结束怎么能这么轻易地离开”。
挂在麻绳后的女人显得异常难受,因为从一开始她就在痛苦得直抽气,捂着肚子颤颤巍巍地仰起了面容,露出了她那双双金的眸子。
拉斐尔一怔,飞快地抽出长剑,将女子身上的束缚去除,将之抱在了自己的怀中,骑士们都没惊吓住了,啜啜道:“阁下……”
“走吧,还要赶去和大人会合。”
搁下一句话,便纵马而去,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骑士团。
女人蜷缩在拉斐尔的怀里颤抖着,似乎是听到了细琐的响动,拉斐尔低下头,看到女人畏惧的金色眸子,拉斐尔柔化了目光,笑了笑,英俊的眉目熠熠生辉,轻声说道:“我会带你‘回家’的。请相信,我是带你离开地狱的使者。”。
女人抬起头,拉斐尔这才注意到她有着一头堪比丝绸的碧色短发,白皙的肌肤渐渐□出来,上面的血痕想来是反抗做遗留下的,此刻却并不突出,反而显得瑰丽暧昧。
拉斐尔看看眼前的女人,他很清楚这个人将会为自己带来什么。
他并不如同众人所传说的那样是智慧的禅意,他也从来都没有把自己衡放在光明一方,很多时候,他都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想要将自己摆放在道德的一面,即便那只是个假象。不过现在他或许有些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人会如此热衷于光明。
但拉斐尔很快就挥去了这些无谓的念想,得意地笑了起来。
或许是很久没听过如此畅快的笑声,女人疑惑地看着拉斐尔,正好对上彼此的目光,她又惊慌失措地低下了头。
拉斐尔歪歪头,伸手扣住女人的下巴,逼着她不得不仰起面容:
“要记住,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了,凯瑟琳!”。
凯瑟琳的神色惊恐而茫然。直到现在她都回想不起自己是怎么落到这样一群强盗的窝里,只是一个眨眼的瞬息。
此时此刻,她无比的担心,因为她并没有将任务完成。
为什么这个人会知道自己,她无从得知。
似乎有些事已经跳出了自己的管辖范围。
现在的她只能忍耐。
至少在她未将自己的任务完成之前,她还不能死去。
爱丽丝以为会在昏迷中死去,毕竟,自己是被一个陌生的人迷晕的,很早以前,她就知道,这个世界——她用心所包容的世界早已是充满了罪恶与良善。
她从没想过要去责怪些什么,以赛亚说过,善与恶的存在自古来源于人的本身,就如同真理,每个人都有所不同的信奉真理,这样的真理会导致他们的对象、立场的看法有所不同。所以才衍生了善与恶。
然而此时此刻,她的意识开始在虚无中凝聚到一起,渐渐地,意识形成,她能感觉与听觉慢慢地恢复,接着,她就看见眼前一个巨大的身影,那身影侵染在色水的光中··那道光恬静、强大并且饱满,仿佛永无止境。
接着,她听到了一个来自远方得声音,并不是很真切,却又充人心脾。
“爱丽丝··我的孩子,你怎么会来到这个世界。”这不是肉体所能发出的声音,而是力与神威的聚合,对于这方面的知识,父亲是有教导过她的。
爱丽丝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孩子,你的力量正在消散,是为了亚斯莲的人类。”那声音如海般一波一波潮来,让爱丽丝感到从所未有的震撼。
她抚摸着胸口,垂下了头颅。“犹大家族是有罪的,所以,我必须弥补。真神。”
“你真的认为犹大家族是罪恶的?"
“是。”爱丽丝应了一声,便沉静在回忆中。
她想起了那个充满了罪恶和鲜血的深夜,眼泪不停的顺着那圆润的脸掉下,低落在血迹斑斑的手上,鲜血来自于少女的心脏,她,将要死去。爱丽丝的伤势持续扩大,殷红的血不断地自伤口流出来,这代表着她的力量将永恒的消散。
“我的父亲,背叛了那位大人。取代了原本该属于他的至高无上、无可取代的存在。我们是有罪的。”所以我必须赎罪。”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它几乎不被人所传唱,因为它的本身就是一个罪恶。
5岁以前,爱丽丝从未见过人世的夜晚,因为在亚斯莲山脉的最顶峰永远都会存在恒古不会消散的宏光,父亲带着她和以赛亚走进了那个被镶满了荆棘的洞穴。当她看见那位已经是半身赤裸的美丽的男子被钉在了十字的绞刑架上,鲜血正沿着伤口处淌下。
爱丽丝知道,这是永恒生命死亡的祭祀。
这个男人将要死去,并且得不到救赎。
那一刻,爱丽丝深切的感觉到父亲握着自己手掌的力道在不断的扩大。大到几乎要将自己的拳头捏碎。
“你能将时间停止吗?”
爱丽丝抬起头,她听见了父亲那细碎的语调,充满了痛苦。
“停止谁的,你的,或者是他的。”
答案显而易见——停止谁的时间?是这位正在走向死亡的高贵男子。
“记住,爱丽丝,我们都是有罪的。犹大家族从这个男人死去的那一刻起,将要背负的是永无止境的罪孽。”
爱丽丝启动了自身的力量,她看见了父亲以及那位男子的过往,所以,当父亲愤怒的举起左手的短剑朝着自己的心口捅下去的时候,她没有闪躲,也没有眨眼。
冰冷的血液喷洒在她和那位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男子身上,瞬间将一切事物冻结。
“以赛亚,父亲真的害死了那位那大人吗?”
以赛亚走上前,抱起眼前似乎将要破碎的女孩,面无表情——
“爱丽丝,每个人都是有罪的。罪恶的本体就是我们人类。”
“所有的荣景与理所当然的存在,都将凋零如斯····”
以赛亚条理分明的走到大厅的中央,一只被琉璃支架托起的巨大的水晶制容器中美丽绝伦的生命在这一刻彻底绽放。
“管家!”惊恐的眼眸,不可置信的表情,一个又一个的仆人倒在了以赛亚的脚下,她的脸,甚至是全身已无一处是洁净的。许多血迹泼洒在她美丽的浅金色的头发上,形成了怪异又美丽的颜色。
以赛亚的右手紧紧地握着惩判之剑,左手抓着一个刚刚被自己削掉了脑袋的仆人,随后又厌恶的丢弃在一旁。此时她的双眼冷漠而空洞,焦点并未集中的某一处,因为她真正想正视的目标已经离开了。
那些仍存活的仆人惊恐的看着他们往日里敬仰的管家仿佛变成了地狱的使者,纷纷的逃窜。
是啊,都逃走吧。
逃离这个疯狂的世界。
我已经不能停止了,因为我正处于疯狂的中心——
所以快些离开吧。
否则我就焚毁我双眼所及的一切——
缓步、笔直又坚定地,以赛亚持着剑与那一片淌着血的肢体走进了古堡。
“以赛亚,大人已经接到了爱丽丝,你的任务可以结束了。熄灭了所有的罪恶吧。”拉斐尔的话语就如同黑暗物质,感染了她。
她甚至压下了那些匪夷所思的矛盾在心头滋生。
就如同那位大人的话——
“犹大家族的人不值得我们去怜悯。”
因为,他们都是有罪的。
爱丽丝皱了皱眉角,终于睁开了细碎的眼缝,在她眼前呈现的,是一座沧桑白、颓废的宫殿。这不是梦境,爱丽丝很快的分别出。她捂住心口持续扩大的伤口,殷红的血不断的从伤口流出,却是不带一丝动容。
望着眼前直视自己的老妇,爱丽丝的嘴角勾勒出了一丝笑意。她已然猜到了她的身份。只是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对不起···”
爱丽丝脸上有些泛白,虽然她的存在本身就是罪恶,但是犹大家族显赫的身份却也是不争的事实,如今要让她放下高傲的身份去向另一个人道歉,也是需要勇气的。
老妇除去覆在脸部的黑巾,露出了一张沧桑的脸孔,却是涵带了一丝微妙的情绪,似感叹,又似怜悯。
“我想我终于明白,以赛亚为什么会想要守在你的身边了。孩子,你不该出生在这个时代。”
老者蹲下身,而爱丽丝已经是泣不成调。
“···以赛亚··是我·我的··朋友。”
很久以前,爱丽丝就已然知晓以赛亚的身份,她以一个复仇者的姿态出现在犹大的城堡,面对父亲,她可以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下人,面对仆人,她可以是一个从容稳重的管家,面对自己,她却是可以用最真实的姿态,那样的以赛亚让她深深的着迷。她可以为她笑,可以为她哭,可以为她一夜之间成长为家族的首脑。
只因为她在。
“有她在身边,真的很幸福··所以,就算是欺骗也可以被原谅。”
老妇温柔的抚摸上少女柔嫩的发丝,带着最后的一丝怜悯,轻轻的合上了少女半睁的眼睛。
“‘朋友’不是灵魂的另一半,她无从体验彼此的感触,只是会走过来同情你一下,说些漫无边际的安慰之语,然后又一脸遗憾的走开。
朋友,仅是无法深入你心里的个别体。
所以,孩子。你所相信的,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虚幻。
拉斐尔将沾满鲜血的剑丢弃在荒废的大殿之外,怀中的少女已经安然入睡,他的笑意浅薄,却是这一生中最真实的瞬间。
“大人,该离开了。”
老妇听到了呼唤,走出了殿堂,对于骑士怀中陌生的存在,老者没有多做评论,迈着沧桑的步伐,踏向了回归的征途。
“拉斐尔,为什么我依旧感到孤独寂寞?”
这是一个浅显的问题,但答案的本身却可能是深邃不明。
拉斐尔守着答案,或许他也不是很清楚那样的感觉,对他来说,答案的本身可能言简意赅,却是不容易出口。
“····我无法解答,因为我无从体会。”
时间又沉浸了下来,老妇低头拭泪,双手沾满了少女的血液。
“我们,还会再回来吧。”
拉斐尔低下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少女,须时,
“是,同伴的鲜血不能白流。有些人,还没有为自己所的事付出代价。所以,我们还会回来。”
圣殿的光环永远都是不被熄灭的。
裴力坐在中庭,把玩着下人方才贡献的茶具,嘴角的笑意却是森寒。
“只有拉斐尔逃走了?”
索菲斯躬身行礼,以示默许。
“看来,我小看了那个女人的力量。不过这样也好。好玩的游戏这么快就结束了,到也可惜。是吗?玛利亚。”
索菲斯望着裴力精美的脸孔,露出了一个绝美的笑意。
是的,真正的游戏现在才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