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未断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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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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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谢谢你及时报案,待会请到警察局做一下笔录。”
杀人犯被抓获了。昨晚警察在云梦森林里搜出一具女尸。可是,没有人看到允。
男人正被押上车。
“允呢?!跟你打起来的那个男生呢?!”我不顾形象,抓住他的衣领质问。
“什么男生?我没有跟别人打啊……”
“你说啊!跟我一起的那个男生呢?!”旁边的警卫移开我的手。
“我只见过你一个啊。我杀完那女的看到你,想杀你灭口,可你跑掉了……不要乱说好不好!”
“怎么可能……那允呢……”车子开走了。
骗人!他根本就是想减轻罪行……允也许逃走了,说不定回到面包店了……
做完笔录,我立刻跑到林乐面包店。
“林允回来了吗?”冲进面包店,林老板吓了一跳。
“小允?”他放下手中的活,“他昨天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你怎么伤成这样?”
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伤。镜子里的自己,衣服残破不堪,露在外面的皮肤大多擦伤,泥土和血迹混在一起,狼狈极了。林老板看着我身上允的衣服,着急起来:“出了什么事?”
我把昨天发生的事跟他说了,眼泪禁不住往下掉:“都是我不好……允要是出了什么事……我……”
“没事的……允说不定在回来的路上……”林老板有些力不从心。允是他的心腹,像他亲儿子那样重要。他把我带到允的房间,示意我先休息。
我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躺在允的床上,侧头看见床头柜上允的生日礼物。到底发生了什么……
(二)
昨天一晚没睡,一下子就睡着了。起来时已是下午3点。允还没有回来。我出去找他。
大街小巷人山人海,要怎么找,从何处找起?思绪乱成一团,一步步往前走。路过多少家商店,看见多少盏红绿灯,走过多少条斑马线,我的心不知飞到何方,空旷旷。
抬起头,又来到云梦森林。大型电子钟上显示着:16:50。昨天好象也是……失魂的我,再次踏上水泥小道。
今天的人比昨天要少,今天的天空比昨天要蓝,今天的风比昨天要柔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想什么,没有痛觉的感受,好可怕……
久久,久久,左边的草堆里有一团显眼的白色。是允的餐巾纸……再次走进这个迷一般的森林。天上落下的光是黄白色的,似清晨般幽静。我顺着树枝上“白色蝴蝶”走去,一步一步,缓缓地走着。
第十二个,也是最后一张餐巾纸的树下,柔光洒满大地。树下有个白色的身影,安静、平和。
“允,是你吗?”我走过去,看到背影的正面。热泪在冰冷的脸上滑过。
允的全身好象在发光,白得透明,白得令人怜悯、心碎。他衣服胸前一片猩红。
“允……”我用手擦去脸上的泪水,“允,我回来了,允……”
允睁开眼睛:“欣……”
“允……你没事吧……允……”我上前趴在他身上哭。
半天,我抬起头看他:允好白,他的皮肤没有一点温度……我看着他胸口的伤:“你受伤了……”
“伤?”他好象才注意到一般,“为什么会有伤?……”
……总之先带他去医院。我拉起他,往出口走。
“欣,慢点,我好困……”
“哦。”我慢了下来,“你一直在这里吗?”
“恩,我一直……”
“什么破警察,搜查能力也太差了!”我自言自语,完全没听到允刚刚说的话。
天,暗了下来,我们就这样一直走着,没再说一句话。
“我想回家。”允提了出来。
“你受伤了,应该先去医院。”说完才发觉有些奇怪:允受了伤,又一天没吃饭……
“不疼,真的,我不疼。”他还用手摸伤口证明给我看——|||
我不想多想,打了辆出租车:“司机先生,送我们到**街林乐面包店。”那司机看了我好半天,又左看又看,然后笑了笑才转回去开车。???
(三)
到了林乐门口,我付了钱,招呼允下车。司机叔叔又用那种眼神大量我一番……——|||我没少付、多付钱啊……
林老板正准备关门,我喊住他:“林叔叔!”
我拉起允到他面前:“你看,我把允找回来了!”
林老板面无表情,他叹了口气:“许欣,小允已经不在了。”
“什么不在?他就在这啊!你看啊!”我着急了,他到底是怎么了?一旁的允疑惑地看着我们,然后走进店里。这什么态度啊……
“许欣,一年了,小允已经不在了。你还是考虑考虑别的男孩吧,你这是在糟蹋自己啊……”
“什么一年?允是昨天失踪的啊……”
“哎……不要再伤害你自己了。”
什么啊……这到底……
“林叔叔,你看不见允吗?”
他转过脸,平静又有些哀伤:“能啊,我经常梦见他。他一定在天堂看着我们吧。他要是看到你这样,一定会伤心的。”
他走进店里。允刚从里面出来,他一眼都没看允……
“欣,你怎么了?”允温柔地问我。
“我……允……,你……”我注意到他手上拿着我为他准备的生日礼物。
“这是什么?”
“生日礼物,送给你的。”
“我?为什么?”
我笑道:“因为你过生日,我为你准备的。”
“今天?”允显得有些兴奋。
“不……昨天……”
“那我能打开吗?就当我今天过生日吧!”允天真地笑着,我的心一阵痛楚。
“当然可以。”
允孩子般小心翼翼地打开礼品盒。
“这是什么?”他拨弄着这个小巧的礼物。
“音乐盒。”我为他上好发条,音乐盒演奏起优美的旋律。
允听得很专注,闭上了眼睛。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允在放奏这首曲子的地方总是停下脚步,无论当时在做什么,直到它演奏完,所以才决定的……
“这是什么曲子?”
“理查德的《蓝色的爱》。”
“好好听!”他笑起来像个天使。不,在这黑暗的街道上看得很清楚——允全身白得发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