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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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悠扬的音乐声……
“那,我应该怎么听?”
“关了灯,闭上眼,心里想着你爱的人,仿佛有微风吹过……”
“我仿佛,仿佛看到了什么?不,是想到了什么,婚礼快开始了,新娘猝然倒下,或者是新郎,一切成了泡影。”
“呵呵,你感情细腻,只是,你看看我写的解说词,与你想的相比,看看谁的更好一些?”
多年以后,有听到了这首钢琴曲《梦中的婚礼》,一切真入泡影,恍如隔世,又是挥之不去。
天宇哥,你还好吗?你还记得,那个粘着你不放的小妹妹吗?
叶楚和天宇相识在一家卖芭比娃娃的店里,柜台上摆满了各样的芭比套装,叶楚看呆了。忽然,一阵音乐响起,叶楚一震——看的台入迷了,好漂亮的芭比!
“《梦中的婚礼》?”
店主微笑着点点头。叶楚记得这首曲子,是几年前一个朋友介绍给她的,从此她就喜欢上了它。
关了灯,闭上眼,心里想着你爱的人,仿佛有微风吹过,也许你置身荒野,也要想到那教堂里神圣的时刻,新郎将那枚盟誓的戒指戴在新娘的手指上……
叶楚闭上眼,静静聆听……
“啊!”
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踩本姑娘的脚,真是的,那么好的兴致全给破坏了。
“你……”叶楚转过头就要发火。
“唉,叶楚,你怎么在这儿?”
“你是……?”叶楚不记得认识这么个人。
“我是天宇啊!天宇!不记得了?天宇哥啊!”
“天宇?天宇,天宇,”叶楚心里盘算着,还是没能想起来谁是天宇,但总不能不给那人反映吧!于是喊了声“天宇哥?!”
“哈哈,你终于想起来了!你在这儿干嘛?还那么陶醉的样子?”
“我在这儿听这首曲子啊!天宇哥,你不觉得好听吗?”
天宇一下子没话了,嘴角**了一下,要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而叶楚没关心这个,说:“试试看,闭上眼,心里想着你爱的人,仿佛有微风吹过,也许你置身荒野,也要想到那教堂里神圣的时刻,新郎将那枚盟誓的戒指……”
那时,很奇怪,天宇仿佛被催眠,按着叶楚说的去做了。
听完曲子,天宇长长舒了口气,“叶楚,它的确很美,却有着遗憾。这种遗憾,让人说不清楚,但却能真实的好像有什么遗憾正在发生。”叶楚点点头,她从未见过一个男孩这么虔诚的表情听钢琴曲,像个真正的基督教徒,“他到底是谁?”叶楚对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因为他的虔诚。
开学一个月了,叶楚对班里的同学知之甚少,她不太善于与人交往,每次上课都只和寝室的人在一起。应该说她对陌生环境适应较慢,但她知道她是一个……
可是,当她今天进教室的那一刻……
“天宇哥!”叶楚几乎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我们班要上课了呀!唉,是不是我走错了教室了?毛毛!”她转身看着身边的毛毛,却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她一头雾水……
“叶楚,就这教室,你怎么喊他‘天宇哥’?天啊,恶心!”毛毛听着没好气。
“唉,安天宇,她是你妹啊?”这个人走过来,手搭在天宇肩上,叶楚知道他,体育委员徐杰,他继续凑趣,“你怎么不早说呀?”
叶楚快晕倒了,“天,他是班里的?我怎么不知道!怎么这么笨啊!”
不过,在心里,她还是没想到是安天宇在捉弄她,“天宇哥,你怎么也在这个班?唉,也好,上一次分开后,我还不知道去哪找你呢?”
“叶楚,你,我,对不起!”安天宇心中一阵窃喜,也觉得自己的失礼。
“天宇哥,怎么了?你没事吧?你紧张什么呀?我们在一个班不好吗?只是……”叶楚偷偷看了安天宇一眼,接着说:“只是,我还是想不起来我有个‘天宇哥’,真的很抱歉,不过……”
“天啊!我怎么就没碰上这样的事呢!!”徐杰摇摇头走开了,全班都笑了。
天宇也没被叶楚的话弄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反正是他理亏,只好将叶楚拉出了教室,说:“傻丫头,我,我是和你说笑的,你怎么还没明白?”
叶楚睁大眼看着天宇。
“我不是你什么哥,我是在徐杰那里看到你的名字,问了别人才知道你的!”天宇终于和盘托出。
“啊?”叶楚终于清醒了,眼神暗淡,看着天宇,天宇着急了,“你别生气,我也不是有意的!”心想,:“这下惨了,这傻丫头估计不会再理我了!”正想着,叶楚说:“可是,天宇哥,我还能喊你‘天宇哥’吗?”天宇惊喜,一种爱怜的情愫顿时升起,“叶楚,傻丫头!”叶楚眼里又闪出光彩。
叶楚和天宇的这一段故事在班里似乎成了无人不晓的佳话,而又在这时,天宇和他女朋友也分了手,大家便认为一切都因为叶楚。就这样,他们被大家祝福着,祝福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大雪纷飞的那天,天宇和叶楚相约到山里看雪。这里是南方,雪不会积得很深,薄薄的一层落在地上,很快就化成水。他们走的是山路,没有石阶,雪化后的地上很滑,脚上也满是泥土,叶楚因此滑到了几次,不断的抱怨着,天宇笑着说:“叶楚,你也太笨了吧!”说着,拉着她的手直到山顶。上了山顶叶楚觉得好累,急忙想要找个凳子休息一下,可是山顶没有凳子,仅有的几个大点的石头上,也落了雪,湿湿的,滑滑的,“天宇哥,这是鬼地方有什么好的?一个凳子都没有,这么累都没坐的地方。”说着,抬头看着天宇,可天宇好像没有注意她说的话,定定地看着远方,叶楚嘟囔着顺着天宇目光看的方向看去,好漂亮!“哇!好漂亮!”叶楚张开双臂,闭上眼,静静的感受。因为,她看到,在远方,那一片片的精灵盘旋而下,像是散花般洒落在这个城市。
天宇看着叶楚的样子觉着奇怪了:“叶楚,我说你这是干嘛呢?这么漂亮,你还闭上眼干嘛呢?”
“嘘!天宇哥,你听,仔细听,那雪花落下的声音,在这里,安静,自然,随意,每一种生命似乎都在呼吸,都在私语……我说不清,总之很美,原始不做作的美。”
“叶楚……”
叶楚睁开眼,“怎么了,天宇哥?”
天宇看着叶楚,什么也没说,可是,叶楚在天宇的眼神里,分明读出了一种异样的东西。叶楚的脸不禁红了起来,映着这雪,像是被冻着了一样。
叶楚病了,需要一个手术,她不想让毛毛他们担心,更不想让天宇担心。“天宇哥,我暑假回家了好无聊,你能每天给我发一条短信吗?”天宇听出了叶楚有些伤感,小女生!他挠挠叶楚的头,“我会的!”
短信就在他们之间传递了整整一个假期,叶楚很感激天宇,她能感觉到,她对天宇已经有了依赖了,而且,他们的短信,有些暧昧。不过,叶楚想,他是天宇哥啊,跟别人不同,也许哥哥和妹妹之间就是这样的。
叶楚,天宇,徐杰还有毛毛经常一起玩。本来毛毛是看不惯天宇的不驯,可是为了心仪已久的徐杰,她是不会放弃任何机会的。而徐杰呢,为了给天宇制造机会,便经常借故把毛毛这个“拖油瓶”带走,久而久之,天宇和叶楚还没有在一起,毛毛却如愿的俘虏了徐杰。
天宇不是一个善于照顾女孩子的人,每次他和叶楚一起走着的时候,叶楚总是落下一大段。
叶楚发现爱上天宇的那天也是一样的。叶楚跟不上了,便索性蹲在街角,俯身哭了起来,而天宇走了好远才发现叶楚没有跟上来。
“叶楚,你怎么了?”
“天宇哥,我迷路了,该怎么办呢?”叶楚,满脸的委屈。
“迷路?怎么迷路了?我不是一直在你前面的吗?”天宇听不懂,但看到叶楚满脸泪水,心疼起来,“好拉,叶楚,别哭了,可别让人看笑话呀!我们走。”
叶楚听话的站了起来,“天宇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一起牵着手,一直一直的走呢?”看着天宇已经继续往前走了,叶楚默默的想着,静静的跟在天宇的身后。
天宇去学钢琴了,叶楚好高兴。因为叶楚从小就觉得自己有学钢琴的天赋,可是一直没机会学,有事没事就在课桌边上乱摆弄一气,算是过了弹钢琴的瘾。只是现在天宇去学了,就没有时间和她一起玩,而徐杰和毛毛早就被判组织了,她一个人,难免有些落寞。只是,让叶楚感到奇怪的是,天宇去学钢琴为什么就不能和自己见面了呢?
一天,叶楚家里来了电话,爸爸妈妈离婚了,家里一团糟。叶楚小的时候,家里是很和睦的,她一直就觉得很幸福,很满足,可是今天演变成这样,她从来都不敢想,也不愿意想。她现在只想有个人,有一个能带着她离开的人,她不想回到那个家,她要完全脱离那个家。
可是,此时的叶楚只能一个人拉着被角泪眼朦胧。这时,手机屏幕闪了,有短信进来。她闪过一个念头:是天宇哥!
“别人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相信我,我真的爱你。韩徽”
韩徽——叶楚的追求者中最优秀的一个。他比叶楚大四岁,在社会上闯荡了好多年,也让自己在社会上有了一席之地。不算是钻石王老五吧,也可以说是成功人士。
喜欢叶楚也是因为怀念自己的学生时代,她觉得叶楚与生俱来的宁静是谁也比不了的。也只有她才能让韩徽心里有那种仿佛置身平静的湖面的感觉。只是,叶楚心里只有一个安天宇,根本容不下任何人,也就一直没有理他。
可是,这么一个短信,出现在这样一个时间,让叶楚感到从来没有的温暖。像是在黑夜里真的迷路的时候,有人给你送来的温暖手掌。
“天宇哥,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你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叶楚,可怜的叶楚,家里的一次剧变让她苦不堪言,“我不要回到那个家,我要离开那个家!”她答应了韩徽。
和韩徽在一起的日子,她没有心跳的感觉,但是,她真的快乐,快乐得忘记了家里的事情,韩徽给人一种安全的温暖的感觉,可是……
学校琴房下面有一块草坪,很柔软的草坪。记得,天宇和叶楚经常在那里,在夏天的夜。这天,叶楚和韩徽来到这里,坐在草坪上。
“叶楚,这里好舒服啊!你怎么都没带我来过?”
叶楚笑笑。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知道了,是不是你们学校里禁止学生‘践踏’草地?嘿嘿,我聪明吧?”
一阵凌乱的钢琴声响起,叶楚一惊,拉着韩徽便走,“韩徽,我们换个地方吧!”天宇哥也许在琴房里呢,叶楚不想让天宇知道,这没有任何理由。“怎么了,叶楚,不是好好的吗?”韩徽不解,但是也没有办法,谁让她爱上这个女孩呢!
可是,当叶楚匆忙逃离,转眼看了一眼琴房的时候,她看到了天宇,看到他站在窗台前,看到他呆呆地注视他们的眼神。
“叶楚,我昨天看到你约会了,那个男孩挺帅的啊!”天宇笑着说,看那神情,听那语气,真像是嫁不出去的妹妹终于嫁出去了。
“原来,天宇哥心里根本就没我,昨天的眼神,是错觉!”叶楚心里想着,一股酸酸的气流冲向鼻子。她没说什么,只是笑笑。
而此时班里,一片沉寂。
“毛毛,天宇有女朋友了。”没过几天,徐杰告诉毛毛这个消息,“天啊!杰,那就是说叶楚和天宇就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其实,叶楚和那个男的,其实,叶楚并不爱他啊!”毛毛气不过,本以为是顺理成章的事,竟有这么多变数。
“我知道,你们以为天宇哥喜欢我,可是,他只当我是妹妹,这个妹妹嫁了,他才放心找自己的真爱吖!”叶楚刚好经过,插了一句,然后做了一个很无所谓的表情就离开了。
天宇不爱韩徽,虽然和他在一起很快乐,但是那不是爱。不久,她和韩徽分手了。看到天宇的幸福,叶楚,也只好当作是一场梦。
毕业了,四年了,叶楚、天宇、毛毛都有参加考研。在徐杰爸爸的帮助下,徐杰和毛毛留在这个城市,天宇留校,而叶楚将北上谋职。
毕业晚会上,大家略有醉意,哄闹着让叶楚给大家唱歌。夜壶推搪不过,也只好唱了。
“我这首歌,送给四年来陪伴我的你们,也送给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
天宇对这种喧闹的环境显然不适应,用毛毛的话来说就是他对这种场合不屑一顾。看着叶楚,长大了,四年,是该长大了,不是那个一直粘着他的小妹妹了。正想着,他听到叶楚唱到:“跟不上你的脚步,只好假装说我迷了路……”
送给她爱的人?天宇?是的!他一直,一直以为,原来,叶楚是爱他的,那一次,她说迷了路……昏暗的灯光中,天宇一滴泪流了下来,他拿了手机,匆匆写了什么,就离开了大家。
而叶楚看着天宇离开,她知道,她去陪女友了。而大家都明白,他们四年前就祝福的那两个人就这么错过了。
唱完了歌,叶楚也准备离开,她明天就要北上,她拿出手机一看,发现上面有一条短信静静的躺着。“叶楚,明天不能送你了。不过,明天早上我会在琴房等你。给你弹一首曲子,算是为你送行。天宇”
这是她第一次进琴房,琴房里钢琴不多,就两架,一架在一个小房子里,另一架在外面,她进去的时候,天宇已经在里面了。她便杵在外面的钢琴旁,闭上眼,静静的听着。因为,在里面的天宇正在弹的那首曲子正是《梦中的婚礼》。
“关了灯,闭上眼,心里想着你爱的人,仿佛有微风吹过,也许你置身荒野,也一样想到教堂里神圣的时刻,新郎将那枚盟誓的戒指呆在新娘的手上,新娘婉儿一笑,一晃眼,什么都消失了,新郎,不,梦中的新郎从梦中醒来,爱他的人已经永远的离开了。
这是我朋友为了这首钢琴曲写的解说词,从小就经常想是新娘或者新郎猝然倒下,那么,他们彼此心里仍然是深爱着对方的。
不过,今天的阳光有些耀眼,感谢你给我弹这首曲子。
看来,我们是不能在一起了,也感谢你用这样的方式来拒绝我,让我死心,也让我无怨无悔的离开。我们之间,真的,就像在梦中,虚幻的梦中。”
叶楚匆匆写了一封信放在外面的钢琴上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