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蛇形徽纹  何去何从
    飞船全速航行，在第八天进入霍尔姆斯星系。一进星系，便可接受星网信息，何海扬立即连上查询父亲消息，上次特殊行动局事件的余温未消，还占据在军事论坛上大部分的篇幅，只在军事动态中找到一篇关于远征舰队返回星系的简单报道。报道虽然简单，何海扬心中悬着的石头却是落了地，那篇报道并没有关于伤亡情况的报告，如果父亲出事，不可能只字不提。
    又过了一天，飞船接近霍尔姆斯星球轨道，星球入境管理局发出询问信息，吕之梁抢报了两个虚假的身份，只说是从遥远的艾恩星系前来旅行的客人，入境局查阅过航行记录准予进入。何海扬虽觉不必如此，但也没有反对，任何情况下小心行事总不会有错。
    飞船停靠在中转空港，吕之梁轻易搞定两人身份证明，搭乘客运飞船回到诺宁顿市。出了空港，吕之梁在公共服务区租用了一部手机道：“我先联系丘库问问情况。”何海扬点头，吕之梁拨通电话，才说了两句脸便沉了下来，不一会挂上电话，一幅怒气冲冲的样子。何海扬甚少见到他这付表情，皱眉道：“什么情况？”吕之梁道：“上头竟然解散了猎鹰小队，负责特种部队的卢保义将军被调到第二行政区一个叫做刚铎的小星球。现在黑蛇的第三突击队接管了猎鹰保护政要的任务。”
    何海扬失声道：“解散？那兄弟们在做什么？”吕之梁不平道：“他们被强令转业，分配到各个民用部门，丘库现在在雷格威尔银行霍星分行做保安。这次动作可真快，一个月不到，精锐的物种兵就成了一家私人银行的保安，真是笑话。”何海扬心中奇怪父亲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难道真是变了天，说道：“上头怎么会做出这样愚蠢的决定？这可是何将军花费了四、五年时间才建起来的，电话给我。”
    他拿过电话，拨通父亲办公室的号码，响了一下提示是空号，他愣了愣以为输错又再重新拨了一遍，依然提示是没有使用的号码。何海扬忙又拨通了父亲的手机，这次却是关机的提示。这个号是何原私人号码，除了家人没其他人知道，只要紧急的情况下使用，从来不会关机。何海扬慌乱起来，心道：难道父亲真的出事了？
    吕之梁露出探寻的神色，何海扬示意他先别说话，定了定神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这次电话铃声响了两声便通了，何海扬听到对方“喂”了一声，啪的将电话挂上。递还给吕之梁道：“小吕，你的小心是对的，再打给丘库，告诉他决不能让将我们回到霍尔姆斯的消息泄露出去。”
    吕之梁依言打完电话，何海扬又道：“我联系不上我的父亲，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在未弄清楚情况之前，我们的身份千万不能暴露。我刚才拔的是随同我父亲一起出征的海恩比利将军的电话，听上去他没有事，我们去他那里了解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吕之梁默默得点了点头，拍了下何海扬的胳膊以示支持。这时他也隐隐觉得何原出了事，否则不会将他的嫡系卢保义调走，又解散自己一手创立起来的猎鹰小队。
    两人乘坐公共悬浮车，来到大军区司令部附近停下，远远观察。司令部进出车流不断，极为繁忙，吕之梁道：“门口的卫兵都换了新人，这一次变动很彻底啊。”司令部的警卫一般半年换防一次，上一批警卫才来两个多月，这时又重新换上了新人。何海扬见进出的车辆中很多也是不认识的陌生军官，心中愈发担忧。
    从下午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多钟，帕沃·海恩比利将军的小西普诺牌豪华加长车才由司令部中开出，两人驱车远远跟上。跟了一段见没有异常情况，小西普诺车的方向正是海恩比利位于市郊的家，何海扬道：“我们超过去，到他家里等他。”借着夜色，两人潜入海恩比利的豪宅，进到书房之中，打开书房中的监控系统，静侯海恩比利。
    二十分钟后，海恩比利的小西普诺开到了大门前，海恩比利匆匆下车，似是有什么心事，站在门口向周围看了两眼，接着眉头紧锁低着头一路向书房而来。何海扬打了个手势，与吕之梁一左一右分别藏在门后。等到海恩比利推门进来，伸手控制住他的身体，捂住他的嘴低声道：“海恩叔叔，是我。”海恩比利挣扎的身体立即停了下来，待回过头见是何海扬，缓缓道：“海扬，今天那个电话果然是你打的！”
    海恩比利与何原是老搭挡，也是看着何海扬长大，何海扬一见到他，便有种亲人的感觉，心头翻涌，想将之前自己所遇的磨难向他一一倾诉，却又知自己已不是小孩子，忙强忍住情感的波动，低声道：“海恩叔叔，我父亲现在在哪里，为什么我联系不到他？”
    海恩比利眼中露出悲愤之色，低唤了声：“海扬……”便再说不下去。何海扬的心立即沉到冰底，后退了两步喃喃道：“父亲真的出事了？”海恩比利转过头，不忍再看何海扬，吕之梁道：“海恩将军，到底是怎么回来？”海因比利轻叹了一声道：“我们远征舰队到达上报有海盗出没的达苏美尔星系，却没有发现任何海盗的踪影，何将军说我们既然来了，一定要清剿干净，不能就这样轻易回去，便派了数支小型侦察队到星系周边寻找海盗，果然在一处发现了疑似海盗基地的小行星。何将军令我指挥的一半战舰做为后备部队，他刚冲锋在前，以那小行星的规模推算，原以为只是小规模的海盗，却没想到遭遇到强大的舰队伏击，何将军他当场阵亡……”说着声音鲠咽，停语不言。
    何海扬手砸在旁边桌上，砸出一道深痕，咬牙道：“那是哪里的舰队？”海恩比利道：“那支舰队的舰船非是本星系所造，我们只认得敌舰的船首都有一个长着翅膀的蛇形徽纹。”何海扬重复道：“长着翅膀的蛇形徽纹？蛇形徽纹！”他将这几个字牢牢记住，心道：不论是天涯海角，宇宙深渊，我都会找到你，为父亲报仇。他猛一转身，又道：“海恩将军，那为何不见有这次行动的报道，卢保义将军调离与猎鹰的解散又是为何？”
    何海扬一付质问的语气，海恩比利眼中厉芒闪过，眼中却又浮起何原的模样，心中一软轻叹道：“海扬你还年轻，不知道政治的残酷。一朝天子一朝臣，何将军不在了他的手下自然就会受到清洗，我若不是指挥舰队还掌有军权，也会和卢将军一个下场，调配到偏远的小星球做个无足轻重的官员。海扬，这里已不再是以前的霍尔姆斯了，走吧，别呆在这里了，你要愿意我可以派人送你到任何想去的地方。”
    何海扬道：“海恩叔叔，你可知道苏美尔星系上报的海盗信息是假的，是我们的政府里有人叫人做出来诱使你们前去的？”海恩比利身体一震，道：“你说什么？”何海扬悲愤道：“这一切都是阴谋，一场有针对性的阴谋！”海恩比利沉声道：“海扬，你说这话可有证据？”何海扬将虎霸天的事一一道出，道：“可惜现在找不到他，否则可以当面与他对峙。”
    海恩比利沉吟道：“原来还有这么一出，事情比我想像的还要复杂。海扬，这样你更要走，这个神秘的克杰老谋深算，别说他躲在暗中你找不到他，就是找到了凭你现在的实力也绝对付不了他，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何海扬道：“走？走到哪里？我的家在霍尔姆斯！”海恩比利道：“古语有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你拼不了他的。”吕之梁也点头道：“头，海恩将军说的对，我们先离开这里，等有机会再回来找出那个神秘杰克！”何海扬摇头道：“不，我不能任由父亲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害而自己做个逃犯一声不响的走了了事。”海恩比利急道：“你根本都不知道杰克是谁又斗不过留在这里死了更对不起你父亲！”他膝下无子，早就何海扬当成自己的儿子，见他硬要找死，心中焦急。
    何海扬道：“海恩叔叔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海扬只想求叔叔一件事。”海恩比利道：“你说。”何海扬道：“父亲过世，母亲一个孤苦，希望海恩叔叔能经常关照于她。”海恩比利点头道：“这是自然，海扬尽管放心。”何海扬道：“海扬先多谢叔叔，打扰叔叔之处，还请谅解，这就告辞。”说着一转身道：“小吕，我们走！”海恩比利追了两步，叫道：“海扬，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来找我！”
    出了海恩比利的家，何海扬一言不发，缓缓走在马路上，一直在心里的担忧果真成了现实，他没法要求海恩比利帮他找出杰克，尽管他是父亲的好友，但他没有这个义务。一切都只有靠自己。走？他心有不甘；留，却又该如何？还有吕之梁，自己真要做出极端事件，又怎样说服他离开而不被牵连。还有母亲、妹妹，这一切像是一团乱麻缠绕在他心头。
    没走多远，忽然四周响起一阵奔跑声，接着警铃大作，灯光刺眼，一队手执武器的士兵将两人围在路上央，有人用喇叭叫道：“都别动，举起手来！”何海扬站立不动，缓缓抬头，手指轻抚着朱雀·星战甲化为的结风环，心道：你们不要逼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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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千铁骑风中影，万里征程血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