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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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的爱情。。。我们也许可以同时爱两个人,又被两个人所爱。遗憾的是,我们只能跟其中一个厮守到老。
_______张小娴
苍白的医院,川流不息的人群,有面带笑意的,有泪流满面的,每一张脸都有着专属于他们的故事。每一个转角你可能看到不同的姿态。
最后,每一天,每一夜,每一秒,这里都在上演的人世间最不愿面对的生离死别。不论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他们都将会被这一刻的情感所触动,生既是喜,死既是悲。
“心跳,80••。”平静的手术间,忙碌的主治医师舒荣已经为他的病者忙碌的整整一天一夜,手术间里的每一个人都已经疲惫不堪,可是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片刻的放松。助手们不断的观望着调节着呼吸器的大小,心电图的跳动依旧缓慢微弱,舒荣开始害怕了,因为有那么一瞬间,他手中的手术刀似乎要从他的手指间滑落。这是医者最大的禁忌。甚至于他用上了毕生的学识勉强让自己在这一刻能够平静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做到了。
他还是没能忍住再次回望了手术台上那张熟悉不过的面孔,他甚至看不出那是个即将死去的生命,也许,她只是在沉睡,就如同被困在城堡里的公主,等待着他的王子去亲吻。也许她只是调皮贪懒而已,很多次,她都用这一招骗过了所有人。
“心跳50•••”
“心跳30•••”
“准备电击•••”
身体随着强烈的电流而上下起伏,呼吸器的空气开始微薄,手术间内所有人的呼吸也都跟着紧蹙起来,他们的手不自然的捏成拳,直到掌心被算不得尖锐的指甲刺成凹状,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300焦,第一次电击无反应。准备第二次电击。”
微薄的心电图,它甚至都要吝啬于再跳动,少女的生命在流失,所有人都很清楚。助手们望着已经濒临崩溃的舒荣,忍不住滴下了眼泪。
“400焦,第二次电击无反应。准备第三次电击。”
舒荣强忍着一口气,直到紧握着电击器的手开始止不住的颤抖时,他终于还是崩溃了。助手们安静的回望着这是他们一直以来都崇敬的老医师。谁也没有说话,他曾经面对过无数的死亡,他也曾经果断的面对过生死,却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可以让他为之疯狂和绝望。
心电图的跳动渐渐平复,手术台上的女孩将要死去。
所有人都很清楚。
身体的起伏依旧继续,这位年迈的老医师已经顾不得这样的电流也许会给少女的身体带来怎么样的损害,这一刻他只希望女孩能够活下来。活下来再次对自己微笑,再一次端着热乎乎的威化饼一口一口喂自己吃,再一次扑到自己的怀里哪怕是哭泣也好。
只可惜•••
“心跳停止•••,老师•••”
伴着助手的一声轻唤,舒荣无力的倒在了地上,随着一阵零件散落的声音。女孩的生命最终在这一刻画上了休止符。苍白的布覆盖住了少女姣好的脸蛋,她的嘴角弯弯,是在面对他们微笑。直到这一刻,所有人都还能清晰的记得她被推进手术间前的话语:“有的人死去,但他依然活着;有的人活着,但他已然死去。”
女孩温冷的手抚摸上舒荣沧华不再的面孔,阳光映照在她娇小的身上宛如天使。只可惜天使不属于人间。
“舒爸爸,离开凯的那一刻,我经常会想自己明天或者最近就可能死去,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感悟生命的脆弱,体验它的不堪一击,所以才会格外地珍惜每一天,虽然依旧有许多暂时看来无法跨越的忧愁与痛苦,但是在死亡的烈度面前一切都变得稀薄了,舒爸爸,我不恨任何人,我爱他们,甚至于超越了自己,舒爸爸,我只是累了,所以请不要告诉小寒,已经不可以让他在伤心了。”
移动的病床,承载着少女生命,最终还是被推向了生死的关口,她是否有通往生的许可证,无人知晓。
“Inmyname,togivethemthenameofhappinessIgivethemglory。Igivethemeternalnameof。”
这是少女生前的最后一句话语。
冰冷的电子感应门在午时终于被开启,手术间外,一对中年夫妇焦急的冲上前,抓住舒荣的手臂,是上帝的眷顾,岁月的流逝并没有在他们的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惜儿•••惜儿••在哪?”被遗落在大理石地板的名贵包,少妇已顾不得去理睬,眼下她更在意的是手术间内那一直未被推出的身影。
此时此刻,年迈的舒荣已经退去了苍白的衣袍,这一刻,他由衷的厌恶了自己这样无所适从的身份。原本浓浓的眉毛和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此时此刻却显得格外绝望和木然。
“死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无力。迈着颓废的步伐,漫无目的的朝着未知的方向一直走,一直走,哪怕是走到地狱的端口,“死了,都死了。”
也许是老人的话语太过苍白,也许是老人的转变太过悲哀、少妇忽而哽咽了起来。两行晶莹的眼泪从两腮上落下,
“死了!!惜儿··死了!!”
少妇似乎被殊荣的言语惊吓住了!死死拽住丈夫的手掌近乎没有了血色。
“韶华,韶华,该怎么办,是我们逼死那孩子的啊,是我们逼死她的,韶华••小凯会死的,小寒,,小寒该怎么办?韶华•••”
被称为韶华的中年男人沉默不语,他紧紧握住爱人的手朝着手术间的大门跪了下来,望着空落落的大门,嘴唇微微抖动着,刀刻般的皱纹里,流淌着串串泪珠。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男人,这个曾经被称为高傲的豹子的男人,如今,为了一个年华未老,却已然消逝的生命下跪了。
“若有来世,但愿不要再遇见他们了。”
死寂的手术间,年轻的助理手捧着单调的病例,视线不自觉的又落到了手术台上凹凸不平的白布上,那里,掩埋着世间上最美丽的生命。直到这一刻,他也无法相信,少女已然死去。没有征兆,没有原因。
所有人都在摇头和哭泣,但是作为一名医师,他还是执起了笔。
苍白的病例表上——
顾惜儿
年20岁。
于今日午时11分死亡。
死因:不明。
太阳已经与山顶齐头,阳光慵懒的斜照在落地窗上,一个少年,栗色的短发无力的遮掩着他俊美如雕刻般的五官。一双剑眉下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和绝望,不自觉的会让人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此时却漾着迷乱却也另人目眩的笑容。
他放下耳旁的手机,脑海里不断回响着母亲电话中的话语。
“惜儿死了,小寒,惜儿死了。该怎么办,那个孩子,可怜的孩子••••”
少年笨拙的走到床边,米白色的床单中,平躺着一位英气逼人男子,性感的薄唇半合半闭,配上柔美的脸部曲线让人有亲吻的冲动。但这也只是一个念头的想法,少年缓缓的将身子倚贴在男人的胸膛,淹没了他所有的情绪。微弱虚无的心跳,
为什么你感觉不到,不是说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就是她吗?不是说你之所以还呼吸着这个世界的空气是因为她还存活在这个世界吗?可是为什么,现在你都感觉不到,惜儿死了呢,这一次,她终于是从这个世界彻彻底底的消失了。可是,为什么你却感觉不到。
少年偏过头,指尖自然的抚上了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上,思绪千转,吧台上的咖啡还在冒着热气,一切看起来似乎都没有改变,仿若,她一直都在,从未离开。
“小寒,这个戒指只属于配得上得人拥有,我爱他,但我的爱给不了他永生。小寒,你能给他的。我相信,我一直都相信的。小寒的爱从来都是独占的。所以,你可以这样一直一直的爱下去。”
“小寒,你知道这个戒指的含义吗?永生永世。这里面包含了凯所有的承诺。”
“小寒,你会爱他吧,就这样一直爱下去。没有尽头。”
“小寒,小寒••••”
当延续生命的氧气罩被拿下,少年忽然觉得,死亡,并不如同先前他所想的那么可怕,心电图的频率渐渐的消失,少年几乎要听不见男人的心跳,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无名指间的钻戒,就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微微上扬,显得妩媚而诡异。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哥哥,爱上我把,惜儿已经把你还给我了,为什么,就是不能爱上我。”
刀片闪出冷冷的寒光,往苍白的手腕处狠狠划下!
手腕裂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缓缓的,鲜血从伤口里沁出。仿若流不到尽头。
米白色的床单被侵染的彻底……
如同洁净的云层……绽放的血红色的花朵……
苍白的唇角勾出一抹轻柔的笑容——
如果有来世,他还是希望,那个女孩不曾出现在他们的生命里。也许这样,所有的故事结局会变得不这么悲伤。注视着翻搅的皮肤,原来,鲜血流逝的感觉是平静而麻木的。
慢慢地,少年闭上眼睛,流血的手腕慢慢握紧了身下男人的冰冷的手。
就算是这样,还是不愿意放手,就算是背负着罪恶,也不想放手。
哥哥,如果有来世,我还是想要做你最亲近的人,然后我会让你爱上我。
惜儿曾说,在这世界上存在着一个地方,一个让现实抓不到的地方。在那里,梦想离你很近,很近,就像她相信的,在城市里来往的人群中,总有一个,会让她记得一辈子。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第一眼就能认出是她。从那个时候起,我时常做同一个梦,在梦里,我总是不停地跑,不停地寻找。他们说要到那个地方,要找到那个人,你必须比别人多一点勇气,多一些幸运。你可能会付出冒险的代价。你可能会死在半途上。你敢不敢去?我想说,如果那里有你的存在。什么都是无所谓的。
清晨,花园中,微风吹来,一阵清新、幽香、淡雅的泥土气息迎面而来。厅门推开,进来了一男一女,男的长身玉立,气宇轩昂,少女的肤光胜雪,眉目如画,到是一个绝色丽人,屋内床榻间,一女子被启门声所惊,回过头,一对杏眼含秋水,弯整整相衬两道新月眉。平滑的鼻梁下紧照樱桃嘴,微带着红润的脸蛋好似桃花迎风吹。
来人将手中的汤药放置在圆木桌上,眉眼清清亮亮,“姑娘可醒了,你这一躺可是整整三天三夜呢。”
柔弱的女子欲起床迎谢,倒是让人给拦下,“身子尚未康复,还是少动的好。”
女子淡笑了下,嘴瓣儿像恬静的弯月。
“是你们救了我?”
少女甩了甩调皮的额发,“是啊。前几日,我和哥哥上下打猎,就发现你满身是血的倒在林子里,于是便将你救回来了。都这么多天,你一直都在昏迷,我这个傻哥哥可是寸步不离的照顾着你啊。”少女探了探瓷碗中的汤药,红扑扑的脸蛋上显尽了俏皮,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适着聪明伶俐的神色。乌黑的头发下,两条弯弯的眉毛,好似那月牙儿。
“璃儿!”男子轻缓的将女子重新安置会床榻间,一面恼怒着他那个口无遮拦的妹妹。
被称为璃儿的少女顽劣的朝自家大哥咧了咧嘴巴,随机端过了汤药,上前。
“对了,还没问过你的名字呢。我叫梦琉璃。”
女子端过汤药,宝石般黑泽的眼眸深不见底,她的笑意淡去,却又凭空留下点点醉意。
“顾惜儿,我叫顾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