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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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寒雪想了想,先打发韵香去回太夫人的话,就说江氏病情并不重;她们到江氏院子里时,她刚刚服下药,没有说几句话便困倦的睁不开眼睛;所以现在江氏已经熟睡,到醒来之后如果情形再不好,便会去请大夫过府来看看;请太夫人放心等语。
如此说话,也只能拖得一时;不过却也不会招惹是非到自己身上;孤独寒雪自然不会害江氏,而且还想救她;只有她不会被牵累到江氏一事中,也才能救得了江氏。
江氏也明白孤独寒雪的心意,轻轻点头对孤独寒雪道谢;而素心素月了不是愚的,自然是知道应该怎么分说。
孤独寒雪又和江氏说了一阵子话,江氏却再也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事情,孤独寒雪便起身告辞出了江氏的院子;她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不能只为了江氏而对王府内的事情不理不睬。
刚走出了江氏的院子,孤独寒雪便看到王大姑娘梦喜。
梦喜看到孤独寒雪眼中闪过喜色,上前拉住孤独寒雪的手:“弟妹,三嫂?”
孤独寒雪轻轻拍拍梦喜的手:“应该无大碍吧?我也没有说两句话,三嫂已经服药睡熟了;我是不放心所以多坐了一会儿,看三嫂睡得很熟这才出来。”
梦喜听到江氏睡熟之语也没有疑他,看了一眼江氏的院子道:“弟妹可是要去议事之处,正好我也有些琐事要同弟妹商议,我们一起走吧。”
孤独寒雪心知梦喜是不放心江氏的事情,便点头两人上了车子;六夫人现在应该等在议事的地方:她到底年长些,能沉住气。
孤独寒雪并没有对梦喜说实话,事情并不明朗,能少牵涉一人是一人:至少,能让事情简单些也好解决。
梦喜虽然有些疑虑,不过出于对孤独寒雪的信任也就没有多加追问;而她们下了车子之后,果真就像孤独寒雪所想,六夫人正等她。
就像打发梦喜一样,孤独寒雪也是半真半假的应对了六夫人:不过六夫人到底是妇人,不同于梦喜那么好骗;不过她看梦喜在场倒也没有追问什么让孤独寒雪为难。
梦喜原本是和江氏一起处置一些琐事儿,早些日子便只余她一人理事;不过她倒还是轻松自如;所以她在议事厅上出现倒也不显突兀。
六夫人本来也是管着事情的;孤独寒雪心想:不然,六夫人和大姑娘和自己往厅上这么一坐,不知道会引起府里多少人乱想。
即便如此,也不能说就无人想到他处。
今天,孤独寒雪处置事情一直不快:因为议事厅里来得人太多了。
自二夫人到八夫人或是打发人来送东西,或是亲来问事儿都走了一遭;如此倒也不用孤独寒雪多说,梦喜和六夫人也知道有人生了疑心,她们只好起身各自去忙。
孤独寒雪好不容易处置完了事情之后,王玉尘也回来了。看到他,孤独寒雪轻轻的吁了一口气:“我真是累坏了。”
王玉尘扶起孤独寒雪来:“我们回房吧。”两个人向外走时,王玉尘在孤独寒雪耳边低语:“太夫人那里,可有为难你?你没有什么事儿吧?”
孤独寒雪回眸低笑:“嗯,没有什么;倒是有人吃了一些亏,不过不是我罢了。”
王玉尘便没有问是谁吃亏了,只要不是孤独寒雪吃亏就好,事情的详细有空闲再说不迟,眼下却不是细问此事的时候。
他一早出府被事情绊住,到后来听到府中传来消息,太夫人请了孤独寒雪过去他便想立时赶回来;可是府外的事情一时间还难以解决,他最终也只是草草的说了说,便让几位掌柜的自己处理,他脱身赶了回来。
不过,太夫人那里他扑了一空;虽然后来才遇到来旺,来旺也对他说五少奶奶很好,没有受什么委屈;但是他还是要亲眼看到孤独寒雪,问孤独寒雪一句才能安心。
况且,来旺也没有向他细说当时的情形;三少奶奶的病有些奇怪,五少奶奶去了一直没有消息,所以他急急把此事向王玉尘说了。
回到房里,王玉尘开口便问:“那天晚上的女子,可就是三嫂?”
孤独寒雪也没有瞒他,瞒也是瞒不过去的:“嗯。不过三嫂至今还是完壁。”只这一句便足够了。
王玉尘闻言一愣,不过他相信孤独寒雪:“完,完壁?”三嫂可是成亲一两月之后,三哥才去世的。
孤独寒雪接着又把江氏有喜脉的事情抛了出来。
王玉尘呆了好一会儿喃喃的道:“有人要谋算我们?”
孤独寒雪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我也如此怀疑,只是不知道所图为何。”
王玉尘却摇头道:“能有什么所图,不过是想让你日后永远清闲下来罢了;嗯,如果一个处置不好,你还可能会被赶出王家。”
他不等孤独寒雪答话,继续说道:“眼下那人有什么所图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如何应对。三嫂,即是完毕却又有喜脉,此事说易极易解,但是说难几乎可以说是无解啊。”
孤独寒雪轻叹一声,没有说话。
她明白王玉尘是什么意思,只要请个稳婆来验明了江氏的处子之身,那么什么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
只是她和王玉尘真如此做的话,那么她日后也就不用再理事了:王家如何能丢的起这个人?江氏又如何,江氏八成在证实了自己的清白之后,会一死了之:她是王家堂堂的少奶奶,明媒正娶的妻室,不是女囚女犯!怎么能受稳婆验身之辱。
此计不是没有破绽,可是这个破绽孤独寒雪和王玉尘却不能碰;就算是太夫人也不能碰:就算是江氏真得失身有喜了,此事也不能是外人能够得知的。
王玉尘回过头来:“我现在着人去请太医院中几位太医来?”
此事怎么也有些冒险,如果江氏不是完毕或者几位太医也认为她是有喜,那王府要如何自处?
孤独寒雪轻轻摇了摇头:“现在不是冒险的时候。如果要请医术高明之士,且又不会乱说话的,太医倒不如墨神医。”
王玉尘一拍额头:“对,倒是忘了他。”知道墨先生的王家人本来就不多,再加上墨先生一直住在孤独府,并没有到王府来过。王玉尘一时间还真是就忘了有这么一位神医。
孤独寒雪看了一眼天色:“我打发人去请墨神医了,天色快黑时应该会到的。”她并不想墨先生的到来惊动到太夫人等人。
王玉尘诗如此想,两个人又把来旺叫来,细细的叮嘱了一番:有来旺相助,墨先生在王府进出一回,便不会惊动到任何一个人。
孤独寒雪和王玉尘并没有舒展开眉头:就算墨神医看出了江氏喜脉的异常之处,可是如果他无法可解的话,以他一个人并不能让人相信江氏的喜脉是假。
而江氏听闻王大姑娘来探视自己,被孤独寒雪带走之后,眼光闪了闪却没有说什么。天色擦黑的时候,孤独寒雪来到她房里,她还是老样子。
看到孤独寒雪,她便十分的忧心的问可有法子。
孤独寒雪没有说什么,只是让身后的墨神医上前给江氏请脉。
墨神医一脸的冰冷,坐下之后便自请脉,一个字也没有同江氏说;江氏看着这个古怪的大夫,有些迟疑看向孤独寒雪:“这位是--?”
孤独寒雪只是简单的答道;“大夫。嫂嫂且放宽心,让大夫再给瞧一瞧,也许是那几个大夫看错了。”
江氏苦笑并没有再说话。
墨神医放开了手指,然后轻轻的吐出四个字:“她,中毒了。”
孤独寒雪闻言心头一松,急问:“先生可能解?”说话的时候,她的余光不经意的扫过了江氏,发现她飞快的扫了一眼墨神医。
墨神医冷冷的道:“不用解,只要三个月一过,无药自好。”
孤独寒雪苦笑:“先生,不能等三个月的。”不要说三个月了,就是三天也不一定能等得啊:“先生,您再给想想法子。”
墨神医闭目半晌,然后睁开眼睛看向孤独寒雪:这里是王府,王侯爷府是不是?“
孤独寒雪不明白墨神医为什么有此一问,不过海是点了点头:这个神医一向是古怪。
:嗯,一百两、二百两、三百两、四百两、五百两、白银。”墨神医再次开口,这一次的话却更加的古怪。
说完,他举手一指江氏:“由她来付。”
众人都知道这位神医在要银子,可是却不知道这位神医到底是要多少银子——还是他认为一百两太少,然后一点一点加价?那他是想要五百两了!这可是一大笔银子啊!那这大夫还真够厚颜的。
而江氏听到墨神医要银子之后,轻轻的吁了一口气。
不过素心和素月一想,如果比起自家奶奶的性命来,五百两银子倒也不算多:只是她们奶奶哪里能拿得出来这么多银子?
孤独寒雪还是多少了解这位墨神医的:“先生,一百两是什么意思?”墨神医从来不爱说话,如果他想要五百两银子,根本不会废话那么多。
“四十天除尽毒素。”墨先生的声音还是冷冷的,脸上的神色也没有半分变化。
经过孤独寒雪的询问,屋里的人知道二百两是一个月,三百两二十天,四百两是十天,五百两是三天除毒。
屋里的众人绝倒:医者父母心,这样的大夫还真是生平仅见。
孤独寒雪想也不想:“五百两。”而和她同时响起的声音:“三,三百两。”这是江氏,看到孤独寒雪的目光,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道:“我,我只能,只能凑足三百两。”
孤独寒雪轻轻一叹没有说什么,示意江氏好好休息,带着墨神医出去了:而墨神医不过片刻便走了,当然带走了江氏的三百两银子。
只是他留下来的方子让孤独寒雪和王玉尘看了目瞪口呆了一番:“这也值几百两银子?那强盗们干脆都做大夫算了。
而在他们小夫妇送走墨先生不久,王太夫人的丫头便去了江氏那里,而那丫头回来给太夫人说了江氏的情形后,太夫人把手中的参汤连盏带汤掷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