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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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生不如死,王玉尘恨不得立时就赶去边关,可是家中曾祖母和母亲一同病倒,他男女老少里能一走了之?而且身在重镇的祖父现在也一定极担心父亲,但是祖父还是一样没有回京,驻守在重镇。
现在他知道他最需要做的并不是赶去边关,而是代父亲、祖父在曾祖母榻前尽孝,不能让老祖宗因父亲受伤而有个万一。
王玉尘每天强打起精神来,在王夫人、王老祖两人之间奔波,处置府外的事情及接待过府探望的各亲朋好友,只有在深夜,他和孤独寒雪回到房中,两个人才会相拥掉下泪水来。
就算是人后,他也不敢掉太多的泪水,第二天一双红肿的眼睛只会让王夫人和王老祖的病情更重,就是因为王玉尘和孤独寒雪的强颜欢笑,让王夫人和王老祖的病情稳定下来。
尤其是王夫人在当天晕倒之后,在之后的几天很配合大夫,努力的让身体很快的好起来,不能让两个孩子为自己如此操心,她也知道两个孩子的心里一定不好受。
王夫人勉强能撑起身来之后,便到王老祖跟前去侍奉汤药,虽然不能伺侍王老祖很久的时间,但她的好起来才能让王老祖的心更安稳一些。
王老祖因为太过担心,年纪又大,虽然得到王玉尘小夫妻的悉心照料,心里也因为王夫人和孤独寒雪二人的坚强而平稳许多,但是身子却没有一下子好转。
又因为王侯爷的病情要再等十天左右才能有新的消息传来,所以王老祖的病也时好时坏的。
御医说王老祖的病不会一时好起来之后,王玉尘便和孤独寒雪两个人轮流到王老祖那里守夜,总不能两个都熬得病倒——现在他们病不得。
不近他们两个人现在有多少的焦心,就算是王玉尘自己也会强迫自己睡觉,真睡不着就算吃药、或是让灵禾扎一针也要睡。
孤独寒雪看到王玉尘如此,心下却更是放心不下,怕就怕他在王侯爷真得不测,或是好转后而倒下,因为他现在不过是强自撑着而已。
不过,孤独寒雪也知道王玉尘如此做是对的,能做到这样是很难得的,所以她除了和灵禾、余氏几个人商议一些汤水补口之类的,也只能温言开解他几句。
而孤独寒雪此时不止是忧心王侯爷,更因为王侯爷的受伤,时时担心孤独将军,而邓朴氏此时也帮了孤独寒雪和王家不少的忙,王夫人那边的很多事情,邓朴氏都不避嫌的代她处置了。
因为邓朴氏推人及己,如果是孤独将军……她不敢想,但是她知道她一定也会和王夫人一样不支病倒的。
因为有邓朴氏在,所以王玉尘小夫妇强打精神,王府的事情倒也没有出什么大错,不过在有心人的挑唆下,王府的仆从们开始了骚动,王老祖的病倒,王夫人不能理事,王老侯爷不在——有些老人儿哪里会把王玉尘夫妇放在眼里。
王玉尘和孤独寒雪都查觉到了,只是眼下他们顾不得这些,他们在应付王老祖、王夫人的病,还要应对王家各房的心思,还要应酬来探病的各府达官司贵妇……瑞加上他们还要压制着自己的忧心,已经是心力交瘁。
不止是这些,王家不少人都以为已经等到了最好的时机,首先要让王玉尘和孤独寒雪离心背德,接下来王家便会乱成一团,到时他们……王家长房一下子就会完蛋——王家不就落到他们手中了?
而且因为这次的战事,有几房的儿子可是立了不少战功的,这些人更是蠢蠢欲动。
孤独寒雪和王玉尘天天不是应酬外客,便是处理王府不得不处置的事情,剩下的时间便是守在王老祖的房中:没有注意到王家各房的异常一样。
六夫人此时帮了孤独寒雪不少的忙,府中很多琐事她都接了过去并且处理的井井有条;她也对王家的各房生出了一些疑心,只是没有凭证,但还是提醒了孤独寒雪。
孤独寒雪点头,谢过了六夫人;还是让六夫人多多操心,现在应该是王家齐心的时候;六夫人一叹:“我们王家可以说是人丁兴旺,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如此想,我们王家又何止一个王侯爷?但是。。。。。。
孤独寒雪只是轻轻摇头,和六夫人议了议府中琐事,便把六夫人送走了。
江氏这一次没有帮上孤独寒雪什么忙,她一直精神有些恍惚的样子;虽然王家出了这样的大事儿,她却还是没有振作起来。
孤独寒雪也顾不上她,只是叮嘱六夫人照看一二。
终于又快要三更了,累了一天的孤独寒雪伸了伸腰,叮嘱了王玉尘几句便回房去歇息了。不睡可不行,明天还是一样的劳累。
王玉尘送走了孤独寒雪后,又陪着王老祖说了好一阵子的话,直到王老祖睡着之后,他才出来向厢房走去。他这些日子只要留在王老祖这里便是睡在这厢房中。
他实在是累坏了,但是却并不想睡:已经过去七天了,不知父亲现在如何了?他的心其实一直没有忐忑不安,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他的担心也越来越大。
摆摆手让焚琴等人也去睡,不用理会他:焚琴其实比他们更累;焚琴看了一眼一旁的几个嬷嬷,便点头躬身走了。
王玉尘一个人站在台阶上,呆呆地看着天空,他默默地祈求老天爷保佑他的父亲,千万不要有什么不测。
他站了好久好久,知道听到更夫敲响了三更一刻,他回身又看了一眼王老祖的房间,这才迈步向厢房走去。
嬷嬷们也悄悄地送了一口气:再过一会也可以回去睡了。
王玉尘这几天心情不好,并不让人跟在身旁伺候着,尤其是在他晚上要睡的时候,不喜欢仆妇们打着灯在他周身:他想在暗中放松一下,默默地想些心事。
门“吱呀”开了,屋里并没有电灯;不过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倒也并不黑。
这时,嬷嬷们才敢走动:她们只是活动一下手脚,再等一会儿她们便可以去睡了。王玉尘到了屋里,习惯性的一边解自己的衣带,一边向床前走去:他早已经下令,除了映舒、韵香几个人之后,不用其它丫头伺候了。
但他只走进屋里两步,便停下了解衣带的手,他不过刚刚把第一个衣带解开一半儿:屋里有人!
自他经历过萱姑娘的事情之后,他几乎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屋里多出一个人来,他第一是凭感觉;静下心来之后,他才凭着功夫侧耳听到屋里多了一个人的呼吸声。
他几乎是立时便断定那是一个女子,而且就在他的床上!
王玉尘的眼睛一下子变黑了,黑得几乎看不到底:在王家出了这么大事的时候,居然还有人一心想着算计他!他恼到了极点,也恨到了极点。
他对父亲的担心,对祖父王老侯爷的担心,对王老祖身体的担心……等等,他压在心底所有的情绪一下子变成了愤怒爆发了。
他停下解衣带之后,立时便停住了脚步,然后一点犹疑都没有直接两大步就退出了房门:院子里的嬷嬷一下子愣住了。
她们看到王五爷的身影还没有消失在厢房门内,那厢房门根本没有关上,五爷怎么又出来了呢?
王玉尘一出来,便轻轻摆手示意嬷嬷们到他身边去。
嬷嬷当然不怠慢,轻手轻脚却又很快的赶到王玉尘的身边;王玉尘低低的道:“屋里人床上有贼,居然偷到了老祖宗院子里,绝不能绕了她!不过,也不要惊动了老祖宗,她好不容易才睡下。”
嬷嬷们一听便连连点头,在王玉尘的授意下,几个嬷嬷扑进屋子,二话不说压住了床上的那人:本来嬷嬷还想用衣服什么堵床上人的嘴,不想那人根本就躲在棉被里。
嬷嬷们倒也省了力气,直接把棉被压实,然后嬷嬷们便抄起顺手的莱西一阵爆打!
那人在被子里挣扎,倡如何能挣得开?她的唔唔声根本也没有人理会:嬷嬷们下手那叫一个狠。
直到王玉尘进来低声道:“不要让她叫出来,想法子弄她出去再好好的招呼她板子!居然敢偷到老祖宗的院子里,不是找死是什么?!”
嬷嬷们自然不多话,用棉被抬起那个人便走了;王玉尘自然不能在这厢房住了,他另换了一个房间。
而那被抬走的人只想挣扎出头来说一句:我不是贼;可是她一个人哪里能挣得开几个嬷嬷?等到抬出老祖宗的院子,抬到责罚仆妇们的地方,她被狠狠的摁在了地上。
几个嬷嬷也是很生气的:如果没有这起幺蛾子事儿,现如今她们都躺在床上睡得香甜呢!所以故意用力把那贼摔的很重。
被子里的人也顾不得被摔得痛,挣出头来道:“婶子们,我不是贼,我是瑞儿啊,我是……”
几个嬷嬷能在王老祖院子里当差,当然是人精;听到这个瑞儿说话后心下都是一惊,然后不等她说完,一掌便打了过去:“你不是贼!不是贼到老祖宗的院子里做什么?”她们也明白了王五爷的意思手下自然不会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