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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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寒雪自穿越到现在不过半日的功夫,她还真没有仔细想过她要嫁的夫君是什么样的人:她下意识的不去想,冲喜啊——沾了此词的边,那夫婿能好到哪里去?
不过小夫婿,孤独寒雪还真没有想到,她心里只是闪过了一个想法:她不是正太控啊。
这个小男娃的身子好似极不好,身旁有人扶着他;就算在人的帮助下,他也只勉强和孤独寒雪拜过了天地和父母宗亲,还没有等到夫妻对拜,孤独寒雪的小夫婿身子便晃了几晃。
四周的宾客们嘻笑着,倒是没有几个人发现小新郎的不对:就算是有人发现不对了,也知道今天本就是冲喜的亲事,也不会乱开口说话或是惊呼什么,免得触了男方的霉头。
此时孤独寒雪听到扶着她小夫婿的人急急的、却又轻轻的道:“五爷,您撑得住吗?”孤独寒雪却没有听到那小夫婿的回答,只在喜帕下看到了对方要屈膝对着她跪下来。
孤独寒雪忍不住在心底轻轻一叹:这个小男娃儿居然是个倔强的性子;只是病成如此模样,这夫家为什么还要让他亲身来拜堂呢?她一面转着心思一面跪了下去。
夫妻对拜也完成了。随着一声礼成,小夫婿马上被人扶到了一旁坐下,而孤独寒雪的手中也被塞进了一条红色绸缎的一端,另一端就在她小夫婿的手中;孤独寒雪被喜婆和奶娘扶着,前面的小夫婿被人抬了起来,她便这样被带进了新房。
然后,小夫婿就用称杆挑开了她的喜帕:一旁喜婆说着吉祥话,让小夫婿挑了三次才揭下那喜帕来;这也是有说法的,叫做缘定三生。然后,他身旁的人便对房里所有的人发放了红包,他便又被人抬了出去。
小夫婿挑开喜帕后的霎那,目光便直直落到了孤独寒雪的脸上,不想正迎上孤独寒雪的目光,他苍白的脸上便迅速染上了红晕,几乎是立时他便偏过了头去。
孤独寒雪也终于看到了自己夫婿的样子:石化中小新郎与她现代所爱的人一模一样,要说区别那就是年龄。不过她没有愣多久,奶娘和她的两个陪家丫头便急急的给她换了一身外裳——照样还是大红色的喜服。
紧接着,她也没有时间想东想西,又被人接了出去:这一次却是上了全新的一架红色的车子;车上只有她一个人,小夫婿并不在。
孤独寒雪也忍不住紧张了起来,她就算是再不清楚古代的婚俗,也知道新娘子应该是在新房里坐着,要一直坐到晚上才对啊。
不过看到车子一旁跟着奶娘和喜婆等人,她稍稍放下了心;而且,她现在也知道了她夫家的姓氏:王;这个字就在四周高高挂起的红色灯笼上贴着,虽然是繁体字,不过她也能勉强认出来。
简体字本就是自繁体字演化而来,虽然孤独寒雪不能说字字都能认识,但是勉强还能认识一些简单的繁体字。
到了大门后,她便又坐上了喜轿;孤独寒雪忍不住异想天开:拜完了堂夫家便要送她回去了?其实孤独寒雪也知道不可能:如果只是拜拜堂,邓朴氏根本不会那么伤心。
下了轿子时,孤独寒雪有些明白了;她面前的这座大大的、好像殿堂一般的房子,应该是王家的祠堂:她认出了那大大的扁额上的几个繁体字。
此处就是王家的祠堂,王族中的长辈们都在,看到孤独寒雪一行人到了之后,便有人高喝一声开祠堂:祭祖开始了。
这一番折腾让孤独寒雪真正的认识了古代礼节的可怕性:她叩头叩得膝盖都要软了。
终于祭完了祖,孤独寒雪又被送回了新房:这一次她被告知在床上是不能再下来的。
新房里来了许多的女眷:只是因为孤独寒雪太小,大家也只是当她是孩子,并没有人调笑孤独寒雪;等到开席时,女眷们走了一个干干净净。
这些人都是王家的亲眷,只是孤独寒雪并没有记住几个人:人实在是太多了一些;不过其中很抢眼的几个妇人,她还是记下了。
众亲眷在的时候,孤独寒雪被闹得有些头大;但是现在,只是呆呆的坐着她又感觉太无聊;余氏看出来自家姑娘有些不耐烦了,便上前轻声道:“姑娘,你再忍忍吧;因为你和姑爷年纪都小,所以接下来的礼节并不多,有一些礼节要在您日后……的时候才会补齐。”
孤独寒雪听了之后略微的点了点头,不过她实在是无聊的紧,好在没有坐多久,便有人进来开始了新的礼俗安排;虽然余氏说省了许多的礼节,但是撒帐等等还是有的,足足闹到了晚上才算是完事儿;然后便要行合卺之礼:即喝交杯酒。
因为吃酒的是两个半大孩子,那酒准备的便只是甜甜的果酒。
孤独寒雪的小夫婿又被人抬了进来,他的双眼一进屋便落在了孤独寒雪的身上;不过孤独寒雪一看他,他便急急的转开头,倒让孤独寒雪心底生出了一丝笑意。
两只酒杯用红绳儿绑住,孤独寒雪和她的小夫婿一人握住了一只酒杯;孤独寒雪因为感觉这个小男娃儿与现代的他相像,也就免不了多看他两眼;可是她总看,便把人家看得更害羞了,那男娃儿取了酒杯便要喝,幸亏被喜婆拦住了。
“我的爷啊,这酒不能这样吃;您和新娘子一人吃一半儿,然后还要换过来再吃完另一半儿,才算礼成。”
男娃的脸上更红,他听了之后也不说话,便举杯喝了一口;孤独寒雪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少了很多的压力,也许因为对方是个孩子吧;反正她倒是没有了紧张,轻轻的喝了一口酒:这酒味道还真不错。
喜婆为他们交换过酒杯后,那男娃儿却没有接喜婆再次递过来的酒杯:他现在不止是脸红了,就连脖子都红了;孤独寒雪不知道他是害羞呢,还是因为吃酒吃的——八成两个原因都有。
喜婆笑着打趣了一句男娃儿,他便一把夺过来酒杯,一口便吃了下去;只是吃得太急了,有些呛到了,咳了好几声才好;他一咳,把身边跟着的两个丫头吓的不轻。
因为咳了好一会儿,他的脸更红了。
孤独寒雪在男娃儿吃下酒时,她也把杯中的酒吃了下去:想你是不是他的前世,老天是不是可怜我,让我穿越到这里与你做夫妻。两个酒杯便被喜婆取走,一只杯口向上、一只杯向下放到了茶盘上,摆放到床下。
接下来又是铺床什么的,这些礼俗倒是省略了好多,不一会儿便礼成。众人道喜后,大部分的人退了下去,只男娃身边的丫头在伺候他上床,在左边坐好之后才退下去。
但是喜婆和奶娘余氏还在,她们扶孤独寒雪也坐到了床上,只是在右边儿;然后王府的喜婆和将军府的喜婆分别取出了一只钗子、一把木梳,还有各自梳头时掉落下来的头发,放在了一只锦袋中压在枕头下;又把孤独寒雪的一缕头发和男娃儿的头发打了个结系在一起:这就是合髻礼。
合髻礼只有原配妻子才会行此礼,是一项很重要的礼俗:比圆房礼还要重要。
喜婆和余氏等人都福了一福,道喜之后便告退出屋;房中,只剩下孤独寒雪和男娃儿了。
孤独寒雪已经累坏了,她真得很想躺下好好睡一觉;可是她一动两个人结在一起的头发便提醒她,她做什么并不方便;她便想和男娃儿商量一下,解开头发并让他不要对人提起——刚刚喜婆可是千叮万嘱,今天一整晚不能把头发解开的。
男娃儿却这时飞快的看了她一眼,忽然开了口:“你,是不是叫孤独寒雪。”
孤独寒雪奇怪这个害羞的男孩儿居然会主动开口,点了点头后看向他:“你呢,叫什么名字?”她至今也不知道她的小夫婿叫什么名儿。
“王、王琦、王玉尘。”男娃儿已经看向了床里面。
孤独寒雪倒是听懂了,古诗词学过了不少,古人的名与字是两回事儿,她还是明白的:“我以后怎么称呼你,五爷?”
王玉尘迟疑了一下,然后轻轻点了点头,他也不太确定此事。
孤独寒雪看他有趣,不过衣服太重了,她便想脱外裳好睡觉:她原本想合衣而眠,不过这一身衣服实在是太累人了,所以她还是打算把它脱下来。
只是脱衣服前最后把头发解开,不然太麻烦了;只是孤独寒雪一说,王玉尘却瞪了她一眼,非常不高兴的样子拒绝了。
孤独寒雪只好一面注意着头发,一面脱衣服了:人在屋檐下啊。
“你、你来到我们家,想好好活下去,就机灵些;还有,不要乱说话。”王玉尘忽然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便转过身去表示不再理会孤独寒雪。
孤独寒雪原本同裙子奋战的手停下来,她回头看了过去:“什、什么意思?”就算侯门似海,可是天可怜见,她可只有十一岁啊:就不能让她才痛快的过几年舒心日子?
“没有什么意思,你自己有眼睛好好看吧;如果看都看不明白,你怕是活不长久的。”王玉尘的话中有丝沉重:“睡吧,我乏了。”说完他便躺下了。
好在古人的头发都长,两个人一人躺一人坐倒也并不碍太大的事儿。
他是不是真得累了,孤独寒雪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王玉尘小朋友不想再提他口中的事情倒是是真的。孤独寒雪忽然不想脱外裳了,她一下子坐倒在床上:这夫家,看来比她想像中还难应对啊。
孤独寒雪呆呆的坐了好一阵子,然后才一咬牙决定睡了:管它呢,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他王府就算是龙潭龙**,可是她孤独寒雪也不个任人欺负不吱声的主儿!
她这里刚一动,王玉尘却又开了口:“你明儿一早就会明白一些的;不过,我母亲说过了,结发妻子是不能离弃的,我、我会保护你的。”
孤独寒雪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病恹恹的王玉尘,却没有说什么。
小夫妻两个人没有再说话,孤独寒雪也累坏了,一个晚上便在熟睡中过去了。
第二日一早,奶娘余氏来伺候孤独寒雪时,脸色却不好看;孤独寒雪还没有来得及问奶娘是不是不舒服时,门外进来了两个人。
两个比孤独寒雪大二三岁的人,只是她们都梳得是妇人妆束。进来后便对着孤独寒雪拜倒在地上:“婢妾给夫人请安!”
孤独寒雪有些太过吃惊,她转头看向了奶娘。
“她们,是前天晚上开得脸。”王玉尘开口了:“左边这个是姑奶奶送来的,右边那个是三叔父赏的。”他盯着孤独寒雪的眼睛,声音里有一股清冷:“六叔父给的那个丫头,因为昨日没有赶上吉时,所以要晚几天才能开脸——你过门儿了,她便要晚几日了;不过,她在三天后便会被送过来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