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算你小子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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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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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你大哥哥有难题了!”迷迷糊糊中莫言听到一个人在他耳边不停的说话,他睁开眼,只见自己的灵台童子站在床前正咧着嘴笑。
“大哥有难题你喊我做什么……我又不是老师……”莫言随口敷衍道,正准备倒头接着睡;突然反应过来他的话,赶忙坐起身来瞪着眼问:“你说谁?我大哥哥?”
“怎么,睡醒了?”灵台童子往床前的柜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你大哥可是几天都没睡好呢!现在这事把他愁的寝食不安!”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莫言眨眨眼,这个灵台童子;平时也找不着他,可每到自己想不到的地方就会意外地冒出来;简直就是神出鬼没……
“你还记得前几天你大哥哥带你出去玩吗?然后凌峰给他举荐了一个人。”
“知道,好像是叫什么‘李贞‘,所以大哥哥现在整天都在惦记这个人。”莫言盘腿坐在床上,“弄得我这几天怕打搅了他都没敢去找他玩。”
“哈哈哈,你应该去看看的。”灵台童子笑了,“这位李大人架子太高了,你大哥哥接连去了五次他都故意躲着没让见面,现在为这事他正发愁呢!”
“什么!?”莫言一听不由得一急,跳下床来;“我大哥发愁你怎么还这么开心?这个李贞是什么人啊!咋比诸葛亮的脸还大?”
“别生气,我可不是幸灾乐祸。”灵台童子见他瞪着自己,似乎有点发悚,“此人只是当初被暴君打击深了有阴影而已,其实如果你去应该可以说服他出山。”
“我?开什么玩笑!大哥都请不来我去有个屁用!”
“哈哈哈,有用!太有用了!”灵台童子跳下柜子,指指他的心窝处又指指自己的鼻子尖,“你忘了我是你心灵的另一半吗?你只管去,我保你把李贞拉进宫来。”
“!!”莫言惊异地看看他,这童子却不理会他的迷茫,身子一晃又消失了。
看来,我还是试试吧。总不能让大哥头疼吧。莫言看看桌上的滴漏,午时刚过。于是穿好衣服就往外走。
“莫言大人,你去哪里?还没用膳呢!”负责照顾他饮食起居的绿萼追出门问。
“等我回来再说吧。”他头也不回地往定乾殿走去,这个时候大哥应该在那里批阅奏章。这样想着,他穿过层层雕花门廊,绕过几座假山水池,无视四周来回巡逻的大内侍卫,径直跑到了定乾殿门前。
守门的内侍见了,忙一把拦住他道:“大人,请留步。圣上正在忙于朝政,有事请待日落酉时再来吧。”
“酉时我大哥就该去后宫了,你以为我喜欢当电灯泡啊!”莫言没好气地一把推开拉扯自己的手,也不管那内侍能否理解电灯泡是个什么东西;大步迈进那道宽大的红木门槛。
“唉?大人?”
“是莫言贤弟吗?放他进来。”殿中深处传来了裴宗低沉的声音。那内侍听了便不敢再阻拦,由他去了。
“大哥哥!”莫言奇怪地抬头望着殿中高高的龙案,但是却空无一人,只有一些奏章堆在案头。
“朕在这呢。”
莫言循声望去,原来这殿很大,里面分成了三大间,迎面的正对龙案;而裴宗此时却坐在里面一间的书桌前沉玩丹青。
“贤弟此时来找朕,有何事?”裴宗头也没抬,只是专心致志地缓缓划动着手中的毛笔。
“大哥你好兴致,居然在习书法……”莫言走进一看,原来是在写字。“我还以为你真的很忙呢!”
“书法可以使人心静。刚刚头脑有些混乱,故朕在此静静心。”裴宗微微一笑,“贤弟有事?只管说来听听。”
“大哥你是不是在为请不来李贞而烦恼啊?”莫言想了想,开门见山地问。
“哦?谁告诉你的?”裴宗沾沾墨,又写一行,“看来是朕德行还未够呵!既无法打动贤人。朕不妨再多去几次,相信他总会有一天为朕的真诚所感动的。”
“大哥这样也不是办法,你每天都要日理万机哪还有这闲功夫去找他耗时间?不如让我替大哥把他请来吧!”
“哦?”裴宗听了,手中的毛笔一顿,不由抬头疑惑地望着他,“贤弟莫非有何把握?”
“大哥只管让我试试吧,天黑之前我给你个交代。”莫言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话一说完自己也吓了一跳:我这是怎么了?万一那李贞不理自己怎么办?这牛皮可吹大了!
“……”谁知裴宗见他回答的这么干脆,不由放下手中毛笔,认真地凝视了他半天,最后惊喜地称道:“好!贤弟!既如此说,那愚兄便在这日落之时摆好庆功宴静候你与李先生佳音!”
……大哥你答应这么快干什么!刚才我只是口误,我只是说试试,也不敢保证这姓李的就一定跟我会来啊!莫言欲哭无泪。
牛皮既然都吹完了,想不干也不成了。莫言只好硬着头皮坐了八抬大轿,由裴宗派遣的一队御林军护卫着来到了鼎山。
“大人,前面山腰处就是那李贞住的茅庐了。”来到山前,侍卫们停了轿告诉他,因为山路崎岖,所以轿子抬不上去。
“你们都在这等着吧,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莫言望着眼前青翠高耸的鼎山,觉得很漂亮,一时竟忘了请李贞的压力,开心地跑下轿子。
“大人,陛下吩咐过,我们不得远离你身边……”御林军有点担心地说。
“那好吧,不过你们远远等在李贞家门外就行了,其他问题我自己解决。如果听到我拍手,你们再进来保护我。”莫言说着,已经跑上了一段山坡,抬头看,这鼎山并不陡峭险峻;只是树木植物长得很是丰茂,那古树参天,薛箩烂熳,山石间可以看到零零星星的野花碧草;白云悠悠地拂过高高的山顶,午后晴空的阳光散懒地滑过山坡,在百鸟啼鸣中洒下点点金光。
“这李贞还真会找地方住……”莫言一面欣赏着,一面爬上了那山腰;果然看到一间小小的茅草屋。
走进那茅屋,却见一个小小的竹篱笆围成的院子,罩住了这简陋的小茅屋。只是却并不见有什么人,隐隐约约的;可以听到茅屋里似乎有个男子在说话。莫言小心地轻轻推开半掩着的篱笆门,走进那茅屋。只听得屋中一个青年男子在悠悠地吟哦:“……日斜青山彩霞飞,松阴满院白书闲。”
看来李贞在家,莫言站在门外心中暗自琢磨,不管怎么说,先找个借口见他一面再说。
“有人吗?”莫言故意敲门说,“我是过路的!能借我杯水喝吗?”
“门未关,自己来取。”到底是个有修养的文人,虽然听起来不高兴,但还是没有拒绝他。
于是莫言推门而入,只见里面只有一张简陋的木桌和一个简单的土炕。炕上躺着一个青年男子,衣衫褴褛,头发也未曾梳起,胡乱披散着;皮肤白皙;俊美的脸上留着三股约莫有一寸长的胡须,显得文雅清俊。只是他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屋里进来个人,只顾翘着二郎腿仰面躺着,看也不看刚进来的莫言一眼。
他便是李贞了。
“水在墙角的缸里,只管用。”李贞懒懒地说完,眼皮也没翻一下就往墙壁那边转身躺去了。
“你这大先生,我这个陌生人突然闯进来,你怎么能睡得下呢?”莫言自是不渴,只是好奇地歪着头看看他。
“阁下若是强人,小生这里身无分文,没什么好防备的。若是君子,喝完水阁下自会离去,我有什么好顾虑的。山自青兮水自流……”
“嘿!这词还挺多!”莫言心道:给我玩深沉扯哲学是吧?那老子就陪你深沉!想罢,他故意哈哈大笑道:“先生你错了!如果我是坏人,看到你对我如此傲慢,一定会加害与你。如果我是君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傲慢的对待一个君子呢?世人都夸李先生你慧智谋略过人,以我看,先生倒是个却智少德的人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李贞一听话音不对,忙坐起身来警惕地打量着他。
“我当然是好人啊!”莫言装作一副失望遗憾的样子,“听说当今万岁连请了你五次都被你拒绝了,所以我想来拜见拜见先生是个怎样的大德贤人,现在见了,唉!真失望。”
“哈哈哈……”谁知李贞听他这样一说不仅不怒,反而呵呵大笑,“我明白了,阁下是朝廷派来的说客吧?一般百姓哪里会懂得这许多!难为圣上一片苦心了,劳烦阁下代我转告圣上:李贞无才无德,不足以委重任,有负陛下洪恩错爱。请万岁另则高贤吧。
“你猜的还真快……”莫言没想到李贞这么快就道破机关,心有不甘道:“先生难道就不怕惹怒龙颜掉脑袋吗?”
“圣明天子不会胡乱斩杀无辜的百姓,李贞自问不曾违犯国家法度,相信万岁不是个残暴昏君。”李贞轻蔑一笑。一副:‘娃娃,你还太嫩!’的轻视。
好吧,李先生你厉害,算你狠!莫言暗自恼怒道:你丫丫的,老子都在大哥那里夸下海口了,诚心拆我台是不是!我还就不信了!不把你拉倒在我大哥的脚下我莫字倒过来写!跟你卯上了!
“先生,我觉得您真是个悲剧。”莫言突然用一种可怜的目光打量着他。
“什么?”李贞被他看得莫名的心里发毛,不明白眼前这个少年想要做什么。
“先生的令尊和令堂大人生就先生这男儿之身,辛辛苦苦教养先生你成才,无非希望先生能够有朝一日光宗耀祖,为李氏家族争光;可是先生你却对眼前这个光耀门眉的机会视而不见。先生岂非不孝之人?先生痛恨前一任皇帝的荒淫无道,所以无心参政;可是先生为何不想想,当今天子若和那位一般,又怎会如此诚心不顾天子之威仪,弃万乘之尊严,频频拜请先生?先生如此推脱,至君臣大义于不顾,岂非成了不忠不义之人?”
“非是李贞不满圣上,而是李贞真的无才能担当陛下所付重任,我已经心如死灰,是废人一个,请阁下回去罢。”李贞到底是个水泼不进,油盐不熟的主,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坚定。
“好吧。”莫言叹了口气,故作狗血地深沉道,“既然先生如此决绝,我也不强求你。实话告诉你吧!我是个真小人。圣明天子虽不会杀你,但是我这个小人却要杀你,因为你让我下不了台阶。完了我会宣告世人先生你是个欺世盗名的小气鬼,心疼一口水和我起了争夺,被我出于自卫误杀了。”
“哼!你以为世人会轻信你的片面之词吗?”李贞微微冷笑,全然不放在眼里。
“事在人为嘛。”莫言装出一副无赖的嘴脸,“如果信得人不多,陛下可以再杀了我,给世人一个不计前嫌,爱才敬贤为你报仇的明君形象。而你就成了那个不知好歹的酸儒生。这就叫做:为了陛下黑锅我来背,送死你去。”
说完他故意一拍手,于是御林军破门而入。嘿嘿,你不是自负清廉高洁的贤人吗?我让你没清名可享!
“你……!”李贞又气又恼,手指哆嗦着指着他嘴唇语塞了半天,最后终于无奈地低下了头宣布认栽:“算你小子狠!带我去见陛下吧!”
“这就对了嘛!亲爱的先生!你果然是深明大义的贤人,你就是我的偶像呐!”莫言见他终于投降,马上换成一幅天真纯洁的笑脸热情地上前拥抱垂头丧气的李贞,“刚才多有得罪处还望先生勿怪,我这也是出于对先生的无比仰慕之情啊!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