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六章 他习武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3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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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路,赵久比以前话少多了。
    任方生等了他五天,第五天他就打算放弃他了,可是他回来了。所以,任方生打算成就他。
    当马车翻过一座山头的时候,任方生问赵久还愿不愿意学武功。
    赵久沉默了一会儿,垂头丧气的说:“我这么差劲,学不好的。”
    任方生冷冷地说:“我只问你学,还是不学?”
    他的声音震得赵久心里微微一颤,抬起头望着他。蓦然,双手撑木板人跪在了马车上,一叩头,庄重地喊了声。“师父!”。
    他只顾着叩头没看到任方生一脸的震惊,好像突然被人刺了一刀。
    “不,我不是你的师父。你的师父是道洪谷。”
    任方生第一次用如此严厉的语气说话,把赵久都给吓了一跳,猛然抬起头,看到他脸色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只听他冷冷的说:“我只让你学武功,但不收你为徒,记住。”
    “可是,可是哪有教武功又不收徒的道理?”赵久心中的师徒观念很单纯,只要教他东西的人就是师父,不管叫不叫,都是师父啊?
    “总之,以后再也不许叫了。”
    赵久看着任方生沉着脸,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心里纳闷。
    “呃……师父,你是怕我把你叫老了吗?”赵久搔搔后脑勺,谄媚地说:“其实师父也不是很老,但是也够得上当我师父的年纪啊。”这是什么话……
    “够了。”任方生不悦地说:“你若是再叫我就把你丢出去。”
    赵久缩了缩脖子咋舌,不过心里可快活着。原来这家伙也能被闹急啊。还以为他断了七情六欲,彻底不食人间烟火了呢。
    任方生说:“我不教你武功。”他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教赵久。
    “喂,怪人,你该不会也是耍我的吧?”赵久态度也转变得很快,他马上想到道洪谷,以前被欺骗的伤害太深刻了,他可不想再失望一次。
    “不。”任方生摇摇头,只吩咐他下车去镇上买一摞纸和笔。
    赵久满心莫名其妙,想想他骗自己似乎也捞不到什么好处,于是按着他的话去做。
    从那一天起,赵久就一直呆在马车里看着这个怪人画画。
    一开始他很吃惊,一个瞎子居然能画出那样的图像。
    任方生所画的每一幅人形图都是那么栩栩如生,下笔轻重有度,堪比名家。每一副图之下都有注释,画的速度也相当的快,令人目不暇接。
    赵久都要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瞎子。
    可是这些画就像有一股神秘的吸引力,在吸引着他眼球,让他忍不住看过一张又一张,几乎停不住,看了上一张就忍不住拿起下一张。
    任方生让他看,每画过一页就让他演练并且对于注释中他不懂的地方作了解释。赵久的底子薄,但并非完全没有功夫,道洪谷只是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时候让他学习最基本的内功心法而且还加入了他自己独创的麒麟吸纳术,而这些赵久都不知道,因而根本从来都没有发生作用。
    之前的话任方生只是信口说,但现在……或许道洪谷真的对他期望很高,怕毁了一株好苗子。
    到了第十五天,任方生就看到赵久身上异于常人之处了,他学的很快,这要归功于他的记忆能力,真正的能过目不忘。他还能很准确的听到事物细微的变化,就像他能听到骰子的落点处一样。他没有读过多少书,但是只要解释过的他就能记住并且很快消融为自己的方式,也许不是正确的,但是,那是一种自己能够运用的方式。
    他的进步令任方生感到意外,这孩子竟然是那般的投入,原本成天叽叽喳喳静不下来的人突然如痴如醉的阅读着这些通过他脑海衔接起来的图像。
    一开始是赵久手上的纸张越积越厚,可是现在,赵久阅读练习的速度与他画的齐步,他画一张他看一张学一张。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车夫说再过一座山头就能够到君见城了,南宫世家就在那里。赵久却好像对这个消息没有多大反应,他只是专注的埋头苦修,完全忘了外界的存在。
    他的这种诡异的状态让任方生很震惊,赵久这年轻人真的很不简单,就算是当年的自己也不一定能够在如此短时间内吸收这么多东西。这孩子身上好像有一股潜质长年累月的凝聚着,眼下已经相当饱和了,只等着破口而出的一天。
    莫非这才是道洪谷的杰作?
    看来这江湖又要出新人了……只是,他呢?已然一个待死之人。
    赵久把手上的那一页看完,却发现任方生的笔还在纸上未动,忍不住问:“师父,你怎么了?”
    “不是说过不准叫吗?”任方生的语气异常冷硬,人也放下手中的笔。
    赵久赶紧摆摆手说:“好好,以后都不叫了。”,他还等着任方生给自己画画呢,这时候可千万不能惹他生气。
    小眼滴溜溜地瞟着看任方生,见他不再画了,心里很焦急,就像以前赌瘾犯了一样,心痒得紧。
    “那,你怎么不给我画了?”赵久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活似向大人要糖果的小孩。
    “没心情。”
    衣袖一拂,任方生从车上下来,这段时间他和赵久两个人长期呆在马车里,食物都是车夫去买的,车夫每次见满车厢的纸张,都很好奇他们在做什么,但是老实巴交地不敢问。
    任方生人刚落地,身形竟然有些不稳,车夫在旁边扶了他一把,嘴里还关心的说:“马儿们还没停稳,公子小心点啊。”
    任方生脸色突然更加难看了,甩开车夫,不顾劝阻止的朝前方走去,赵久从后面看到了,一边跳下马车一边喊:“师父,别往那边去,到处都是滑沙峭壁很危险。”。
    心情已经陷入低谷的人哪里管什么峭壁,只是一个劲地往前,浑若未闻。
    蓦然,任方生只觉脚下一滑,急速伸手却什么都够不到,心里顿时一凉。
    却就在这时手被人给扣住了。
    “放手!”
    赵久发现任方生脸色异常的难看,关心的问:“师……呃……怪人,你没事吧?”
    任方生却不领情地一把甩开他的手,转身往回走,又上了马车。
    赵久搔搔脑袋,这人怎么了?
    他回身也准备上马车,却发现马车夫用一种很吃惊的眼神看着他。
    任方生在马车里只听到外面那小子突然鬼哭狼嚎似的大叫:“师父师父……见鬼了,我刚刚居然会飘!”
    赵久像个猴子似的噌一下子跳上车,惊慌失措的瞪着车上的人,好像十九年后才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是鬼一样。
    盘膝坐在车内,任方生暗暗叹了口气,不承认老也不行了,一代新人换旧人,旧人总是要离开的……这般任性行径,莫非是……唉,何苦再让这世间种种不舍折磨自己呢,何苦何苦……
    赵久看他一会儿叹息一会儿摇头,不知这人心里在想些什么,顿时更加忐忑了,傻兮兮地说:“那个……师父……呃……不对,怪人,难道我已经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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