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新选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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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鼻端一阵樱花的芬芳,脑袋似乎被某种力量拼命地撕扯着。
睁开眼,一阵眩晕,稳了稳心神,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而自己,竟然变回了原形!
我无奈地看着自己毛茸茸的身子,觉得自己真的失败。尝试了一下恢复原形,却全身都没有力气。
一棵樱花树,开得正繁茂。
啊!哥哥!
用手敲着脑袋,拼命尝试着回忆意识涣散之前发生的事情。不知为何,我只记得哥哥那被气流划破的白衣裾,和那漫天乱舞的,沾染着哥哥鲜血和气息的樱花花瓣。
我抱住樱花树的树干,无声地流着泪,顺着那粗糙的树皮,缓缓地落进到泥土里。
十六年里,从小到大,我和哥哥相依为命。小时候,我们俩被师兄们栽赃,出来顶罪的总是哥,我只需要躲在哥哥的背后就好。每次练功的时候我都贪玩,总爱化成原形躲在樱花树上。哥总是无奈地笑笑,然后,宠溺地拍拍我的脑袋,替我掩好藏匿的痕迹。可哥哥为什么这么傻,那几个坏心眼的每次总心狠手辣地放绝招,以置哥于死地,以哥的真实实力,他们早就死几百次不止了。我拗哭着,哥哥的手下留情,最后只是招来杀身之祸是吗。
氤氲的山风在山谷里发出“呜——”的声音,我害怕极了,紧紧地蜷缩成一团,躲在石头下面,一边在脑海中一遍一遍地描摹着哥哥的样子,一边流泪,思念着他。不知不觉,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梦中,还是院子里的那棵樱花树。梦中的我,蹲在河边,望着映衬着自己影子的水面,数着那一圈一圈荡漾开来的水波,默默地流泪,忽然发现水中的我身后多了一个人。
哥哥!
我惊喜地回过头,喉口还未滑出口地“哥”却噎住了。
古老的榕树在微风下摇曳着枝条,一片空无。
哪里有哥哥呢。
无奈地苦笑。哥怎么可能会出现。
转过头的刹那间却瞥见樱花树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倏”地站起身,不敢相信似的揉了揉眼睛。
那个用宠溺的眼神望着我的那个人不是哥哥,还有谁呢?
原来,哥哥没有被师兄们围攻。
原来,我没有被送到异时空。
原来,哥哥还没有死。
原来,我还没有失去哥哥。
原来,一切都还和原来一样。
原来,这只是个梦罢了。
我破涕为笑,抽了抽发酸的鼻子,边张开双臂边飞奔过去,只想钻进那个能让我安心的温暖怀抱。
我开心地笑着。
呆呆地站在树下,满地的樱花花瓣,哥哥的身影正逐渐透明。
怎么会?我不敢相信,用手轻轻地触着那快消失的身影,依旧温暖的笑容,熟悉的气息,都逐渐透明,模糊。
“不要啊,哥,你不要雪儿了吗?雪儿好害怕,”我抽泣着:“哥,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我要和哥一起。”
伸出手想抓住哥的衣袖,却只抓住了几片花瓣。我哭泣着跪在树前,努力想找出什么,眼前一片模糊,视线逐渐被绚烂飘落的樱花淹没。
刹那间,场景飞快转换,我像是掉进了黑洞,被一种强大的、无奈地力量向下拉。
“啊——不要!”我一下子惊醒过来。
幸好,幸好只是一个梦。
可是,和现实有什么区别呢?
黯然地望向簇簇飘落的樱花,突然想起哥哥最后对我说的四个字。
好好活着。
眼前呼的一亮。
好好活着,哥就会来找我的是吗?对,就是这样。
我不禁上弯了嘴角,站起身,忽然发现肚子“咕噜咕噜”地叫起来。要活命,先填饱肚子。我微笑,朝着城镇的方向走去。
屋檐下的江户风铃叮叮咚咚地响着,鲤鱼旗孤零零地在屋顶飘扬。一路上,不时有异样的目光打量着我。那些眸子有恐惧、憎恶。没有力气,走的也越来越慢。
“母亲,那个是狐狸吗?”一个稚嫩的童音。
无力地抬起头,一个孩子指着我,问他的母亲。
那位母亲警惕地望了我几眼,边推着孩子进屋去边说:“那是很坏的狐妖,专抓小孩子的,快回家去。”
无力地扯出一丝苦笑,这个时代的人们也很讨厌狐狸呢,哥哥,好累哦,没有力气。
后面突然传来巨大的声响,回头看,一群年轻力壮的男子,正往这边跑来,欲抽出腰间左侧的剑,大喊:“捉妖!”
腿上又多用了几分力气,加速走。真的不行了,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嘈杂的声音似乎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在快倒下的那一刻,触碰到的不是冰冷的地面而是一双温暖而有力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