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卡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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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卡夫人对西格莉德果然很重视,对西诺的脸比西诺对自己还要紧张,看她忙前忙后地和沃里医生商量着西诺养伤期间的饮食,生怕一个不留意就会留下疤痕。
“要是有迹维果就好了,那么西格莉德小姐一个星期就恢复如初了,一点疤痕都不会有。”沃里医生一边收拾包扎的用具一边说。
“迹维果,别说有了,就是见我也没见过,那只有莫巴比斯王朝的最高贵族们才能享用的东西,而且他们从不对外出售,或许别国的国王还没见过呢。”莉卡夫人闯南走北,什么没见过?唯独这个迹维果是没有机会见到的。
迹维果,西诺想起摩恩,自己离开快一年了,那个曾经说要娶她的人现在在哪呢?那个用迹维果为自己疗伤的男子仿佛就是一场梦,梦醒了也就消失了。很多时候,她开始怀疑摩恩的存在,她问身边的人,是不是真的有一个莫巴比斯王朝的存在?他们的医司是不是叫摩恩?她害怕摩恩只是她的一场幻觉。。。。。。
红磨舫在百旋城停靠,这是安息各公国的一个城市。红磨舫在百旋城有不少主顾,船还没到岸就被探听到消息的奴隶们禀告给他们的主人。
红磨舫一靠岸,就发现百旋城的风流贵族们带着各自的随从迎在岸上,莉卡夫人上岸跟他们打招呼。接着就是贵族登船,红磨舫开始了盛大的狂欢舞会,装扮美丽的各色歌姬舞娘鱼贯而出,精彩纷呈。
由于西格莉德有伤要休养,所以莉卡夫人特许她可以休息。由她带出来的优秀舞娘翠丝特和卡萝则带领全场引起高呼。
舞会上,露卡丝极受拥戴,这是她许久不曾感受到的。
“露卡丝小姐,我盼你来都盼到脖子长了。”一名中年男子拿着高脚琉璃杯走过来,满脸的胡须看起来应该蛮威武的,但是他的粗旷外表上却是一双小眼睛,非常不协调的形象,他可是露卡丝的忠实粉丝,每年红磨舫一来,他是什么都不做天天到红船来捧露卡丝的场。
“哦,提奥男爵,我也想你呢?”露卡丝伸出一只手接受提奥男爵的吻礼,另一只手摇着她的绸扇,轻阖嘴角。
“我们到那边去聊聊天怎么样?”提奥男爵一只手就挽过来。
露卡丝本想拒绝,但是转念一想,她热情的拥着男爵在一边坐下来。
两人聊了一会儿,露卡丝对侍女吩咐:“去,对莉卡夫人说,尊敬的提奥男爵想要看肚皮舞,他愿意出五百金看卡萝跳舞。请她让卡萝到绿厅来。”
侍女接命下去,露卡丝也一提衣裙,向提奥男爵屈身行礼:“那我就先下去了,男爵慢慢欣赏你点的节目吧。”说完抛给他一个媚眼就走了。
那个媚眼扰得提奥男爵内心澎湃,久久回味。
西诺把一片面包吃完,喝了一口牛奶,问送餐的侍女:“这几天生意怎么样?”其实她也猜到生意很好,莉卡夫人一靠岸后都没来看过她,估计忙得不得了。
“好,非常好,你想都想不到,提奥男爵看上了卡萝,天天一过来就找卡萝表演,每次都出五百金呢,可把莉卡夫人给高兴坏了,卡萝一向是年纪比较大的,以前的身价都是几十金呢,她年轻的时候一百金就是最顶的了,想不到她学了肚皮舞后被提奥男爵看上了,身价一跃竟是五百金,比翠丝特还高,紧跟露卡丝后面,都把我们羡慕死了。”
“哦,想不到卡萝这么受欢迎,那个提奥男爵是什么来头?”西诺来了兴趣。
“提奥男爵的家族在安息各公国里只是一个小贵族,但是他的姐姐嫁给了罗伯特大公,所以他的家族也跟着高贵起来,这个提奥长得很高大却有一副小眼睛,样子很滑稽。以前他可是露卡丝小姐的歌迷,很迷露卡丝的,但是因为长得一般,露卡丝并不喜欢他,对他挺冷淡的。估计他啊,是得不到露卡丝的青睐就转移对象了。。。。。。”侍女讲起八卦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其实不只是侍女,姐妹们都纷纷对卡萝的事情发表讨论,认为卡萝是苦尽甘来,终于成功了。甚至有人感慨,三十二岁的卡萝还有象提奥男爵青睐,不知自己到卡萝那个年纪还有没有人会看自己表演。卡萝真是幸运的人儿。
事情愈演愈烈,经过几天的接触,提奥男爵爱上了卡萝,他提了五千金来买卡萝,他已经离不开卡萝了,他要让卡萝做他的姬妾。而卡萝,由于提奥男爵对她的迷恋,让她的身价飙升,吐气扬眉,这个样子滑稽的小贵族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归宿了,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她,卡萝,竟有一天从舞娘做上了贵族姬妾。
卡萝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在跟提奥走之前,她要见一下西格莉德。正是学了她的肚皮舞才可以让自己有这么一天,也正是有她在这段时间的不出现才能让她突围而出(事实上,船上的姐妹在西格莉德休养的这段时间都有默契的不提西格莉德的名号,因为在西格莉德的面前,所有的男人都会对她们视而不见的。)卡萝对西格莉德除了感激还有对美女的顾忌。
“你要走了吗?”西诺问。
“恩,我要嫁给提奥男爵,你不为我高兴吗?西格莉德。”
“那个人真值得你的跟随吗?”西诺心不在焉的问,她想起摩恩的脸。
“我爱他,我要嫁给他。”卡萝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那么我祝福你。”西诺上前拥抱了一下卡萝,她也笑了,真心祝福三十二岁的卡萝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距离卡萝离开红磨舫也快一个礼拜了,红磨舫离开百旋城的日子也定了下来,姐妹们继续醉生梦死,夜夜笙歌。好象卡萝的幸运也带给了这些人一个梦想,有一天她们也会上岸,被心爱的人带走,过上幸福的生活。
前厅灯火璀璨,西诺散步至此刻人烟稀少的后仓,深夜的天空吐着湿润的气息。
一阵衣服的摩擦声,西诺听到有人说话。
“你急什么,你还没告诉我你把那个贱人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按你的吩咐办了啊,快,快给我,我想死你了。宝贝。”
然后一阵脱衣服声,里面传出了男女的呻吟声。缩在甲板一角落的西诺无意中听到这一幕,一阵鸡皮疙瘩。
里面那女人还是不停的追问“给她按上奴隶烙印了吗?”
“当然按了,第一天就按了,她还天真的以为我真看上她了,要和她结婚呢?”
“哈哈,真天真,有没有照我的法子折磨她,我床都跟你上了,你可要好好报答我哦。”
“宝贝,我当然要让她生不如死了,这老婊子敢跟你作对。啊,宝贝你太美了,美得让我窒息呢。。。。。。”
“提奥,你给我尽情的折磨她,等下一年我再过来的时候你带我去看,糟蹋得令我满意了,说不定还有赏哦。。。。。。”
提奥?西诺脑子哄的一下乱了,她偷偷看进去,里面那一男一女是露卡丝和被称为提奥的男人。她一下想明白了什么事,这是一个套,卡萝以为是天堂的入口,却掉进了地狱。又再一次看到了这个世界的黑暗和肮脏,这是什么世界啊,一次次的挑战着西诺的神经,她都快要疯掉了,人对人都可以那么狠!
当西诺从她混乱的震撼的思维中清醒过来的时候,里面那两个人不知什么时候走了。风越来越凉,西诺打了个寒颤,她幽幽的起身往自己的房间方向走。
莉卡夫人在她房里,看见西诺就上前说话:“我的大小姐,这大半夜的你都跑哪里去了,还穿得那么单薄,病了我可怎么办哦。”
“你为什么要卖掉卡萝?为什么?”西诺盯着莉卡夫人的眼睛。
“又不是我要卖她的,是她自己要走的,她现在是去做她的贵妇,享福呢。”莉卡夫人被劈头劈脑问这么一句,也摸不着脑筋。“再说了,卡萝都这么大年纪了,有人看上是她的福气,难不成你还要我帮她养老啊?你好好休息着吧,过两天我们就要去下一个城市了,你的脸也好了,要出来工作的。”说完,莉卡夫人回去了。
莉卡夫人就算知道卡萝的遭遇又怎么样呢?她都说了,她是做生意的不是开养老院的,这些老的舞娘歌姬的下场就是这样。对她关怀倍至的莉卡夫人也是这么丑陋的人,这个丑陋的世界,我为什么要存在这里。为什么,再这样下去,我的下场会比卡萝好吗?西诺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