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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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帛嘧俄就起来干活。做为革白迩家族最低等的仆人,他总是起得最早,睡得最晚的。晶莹的晨露还挂在树上,一夜花开的花园隐逸出幽幽的香气。他要赶到码头去买最新鲜的牡蛎,这是主人每天必吃的食物,事实上这种食物也只有贵族或富商能吃得起。帛嘧俄只有提牡蛎的份,活了17岁的他从没吃过,只看到革白迩老爷和他的智障儿子天天吃,听管家说牡蛎是好东西,是男人壮阳的补药。
帛嘧俄如往常一样出了门,昨晚的雾重,今天有点湿冷,开门的时候他打了个激灵。脚下不小心踢到东西,他看了一眼,一个女人横倒在他们门口。帛嘧俄吓了一跳,赶紧蹲下查看,女人长发凌乱,衣着不凡,象是贵族的小姐,身体发烫得厉害。帛嘧俄拨开女人脸上的头发,脸噌的红了一片,眼前这个女人太美了,美得不象这个大陆上的女人,他还没见过这么美的人,虽然发着高烧但是还是美得不可方物。
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女神?帛嘧俄喃喃自语,这发着烧的女神就这样躺在地上,他该怎么办呢?踌躇了半天终于决定先把女神救了再说,他把她抱进院里,偷偷回到他的卧室——说是卧室不如说是杂物室兼柴房,前面是杂物和柴,后面勉强腾了个地铺了块板当床。
帛嘧俄忙碌了一个上午,在临近中午的时候他才有时间回到自己的小屋。女人听到响声马上紧张的坐起来,她猛烈的动作使得昏昏沉沉的头痛起来。帛嘧俄也吓了一跳,他紧张的解释自己在门口救她的事,让她安心下来。
被帛嘧俄救的正是遭受了黑暗肮脏惊吓而狂奔了一夜的西诺。她听完帛嘧俄的解释,终于安定下来,但是还是不停的发抖,不知是病的缘故还是昨晚的惊吓。她的嘴唇很干,脸色青白,帛嘧俄拿了一个破旧的水壶递给她。西诺接过就喝了起来,喝得比较急,水从嘴唇两边淌下来,沿着白净的脖子隐入衣服里。良久,西诺才停下来看着帛嘧俄,帛嘧俄把自己的那份口粮涩涩的递过去,他实在不好意思——那是奴隶的食物,一个干馊的硬面包。
西诺还是二话不说接过就咬,那味道又馊又硬——她望向眼前的干瘦少年,长得一般,皮肤黝黑,五官透着艰辛的气息。被看的少年脸噌的又是一片火烧似的红。这可能是他能给的最好的食物了,肚子又饿得不行,西诺硬是吞了下去,她继续吃下去,就着白水一口一口的吃。西诺猜得没错,这的确是少年能给的最好的食物了,事实上那是他工作了一天的口粮,他一般不能一次吃完,他中午只能吃一半,一半留着晚上吃。西诺把他的整个硬面包都吃了,他今天就只能饿着肚子。
晚上的时候,西诺被饿醒,事实上身上那块布也太薄了,柴房里清冷得让人睡不着。漏风的屋顶还能看到天上疏朗的星星,屋里传来一串肚子叫的声音,西诺才发现柴房里有人。中午吃了东西的西诺接着睡,她不知道少年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又是什么时候拖着疲惫饥饿的身体回到柴房。直到现在她才发现他就躺在旁边的杂物上,没有任何盖的布,捧着饿得咕咕叫的肚子也是睡不着。
“你多久没吃东西了?”西诺问。
“没什么,我习惯了。”帛嘧俄尴尬得不得了,他讨厌自己的胃叫得那么大声,把她给吵醒了。
“你工作了那么久难道就只能吃一个馊面包?”西诺猜到了事实,但是她还是不能接受,原来历史上提及的奴隶是这么悲惨的。长时间的劳作换来的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这么起早贪黑的劳动,早该发家致富了,却被寄生虫的贵族压榨至此。
她很同情这个小奴隶。“你的父母呢?”
“我没有父母,我不知道他们,我很小就被革白迩老爷从奴隶市场上买回来的。”帛嘧俄望着屋顶疏露的星光。他曾经很努力的想要在记忆里找到一丝关于父母这个名词的回忆,可惜没有。他只记得被人拖到奴隶主脚下,被那个烧得发红的奴隶铁印狠狠的印在背后的皮肤上,滋滋的烤肉声表明了他是一个奴隶,逃到哪里都会被人抓到,因为这里的人只要一看到那个奴隶的标志就会豪不犹豫的抓住。
帛嘧俄陷入回忆中。
良久。
“西诺小姐,你是哪个府上的小姐,明天我就送你回去吧,您在我这里不安全。”帛嘧俄想起自己主人的恐怖。
“我。。。。。。”西诺一时无语,很狼狈。在别人眼里自己是一个贵族小姐,可是真正的自己在这里什么都不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最起码这个小奴隶还有个小柴房。
“我不是叶城的,我和我的仆人一起来度假,但是昨晚在这里遇到了强盗,我们被洗劫一空,我的仆人为保护我被杀死了,我逃走了,可是太累了就倒在地上,被你救了。谢谢你,我明天一早就离开。”西诺很快就编了个故事。
“啊,西诺小姐发生了这么恐怖的事啊!那你怎么办呢?”善良的帛嘧俄相信了西诺所说的话。
鬼才知道我能怎么办!西诺正烦呢,一个穿越搞得她狼狈如此,想自己在21世纪就是优雅高贵的代名词,14岁就被星探发现,一出道就是拍电影,一夜成名,接着便是连接大片,短短四年就踏入国际影坛,人生顺风顺水,一点阻碍都没有就获得了别人奋斗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拥有的名利。是不是四年来,我拥有得太多了,老天要惩罚我,让我来到这里。可是这报应也来得太快了点吧,我才十八岁啊!
“我有办法的,你不用担心,早点睡吧。”西诺安慰了一下小奴隶。
睡下不久,一阵吵杂声在院子里传来,然后就听到一阵脚步声。等西诺他们被惊醒爬起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闯了进来,她一边颤抖着看屋里的两个人,一边慌张的看向屋外要追来的人:“救我,救救我。。。。。。”
西诺看见她裸露的背后有一个奴隶印记,和帛嘧俄一样都是在脖子后面的肩椎位。
“玛丽”帛嘧俄看清来人。
“帛嘧俄,救救我,我受不了了,求你。。。。。。”玛丽慌张得见了鬼一样。
“老爷要过来了,快,西诺小姐,你快藏起来。啊,来不及了,你到这边的杂物后面躲。”帛嘧俄也急起来,他的主人是个老色鬼,西诺被他看见了就惨了。
西诺一个激灵,马上跑到杂物后面躲了起来。
马上,一个高大肥胖的男人就闯了进来,满头褐色头发,蓝色的眼睛,一脸痴呆的笑,看见玛丽就象看见猎物一样。
“原来你这个贱人喜欢在柴房啊?”一个色咪咪的老头也进来了,眼睛就在裸露的玛丽身上转。
玛丽惊恐的看着帛嘧俄,她也知道他根本就救不了她。
“帛嘧俄,滚出去。”那个叫革白迩老爷的老头看都不看一眼就让帛嘧俄滚。
帛嘧俄迟疑了一下,就被革白迩一脚踢向胸口,他连忙爬出柴房。
“小贱人,你败坏了我们父子俩的雅兴哦。怎么补偿呢?”革白迩一把抓住玛丽的头发往后扯。
肥胖男子立马脱了裤子就把玛丽提起来,疼得玛丽尖叫起来。那老头也把自己的衣服脱了,把自己干瘪瘪的那里塞到玛丽嘴里,他一边发出淫荡的笑声一边捏着玛丽。
变态!绝对变态的两父子!恶心啊!西诺想不到这么赤裸裸的场面就在眼前。在21世纪,这绝对是能上新闻的兽行,受到强烈谴责的道德沦丧行为!西诺一阵头皮发麻,玛丽,原谅我,我救不了你。
肥胖男忽然停了下来,定定的看着西诺藏身的地方。西诺一抬眼就看到他痴呆的表情,他发现了她!她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她听见自己心跳声,扑通扑通的好象死神的脚步。
肥胖男兴奋起来,他冲过来把吓摊了的西诺一把提起来,冲着老头笑。
老头一看见西诺忘记了淫笑,倒吸一口冷气:“美,太美了,想我革白迩活了75年,头一回见到这么绝色的美人啊。”
西诺看着这两父子,一想到要被他们糟蹋,连死的心都有了。她拔出身上的匕首,对着自己的喉咙:“别逼我。”
老头吓了一跳,要死?这么漂亮死了太可惜了。“别,别,别冲动。”
“我是贵族小姐,你别乱来,不然我的家族不会放过你的。我只是遇到强盗才到你这里来的,你最好明天就放我离开。”西诺继续用这个借口,她想着一个贵族小姐他总不敢对我怎么样吧。
“那你怎么证明你不是偷跑的奴隶呢?”革白迩问。
西诺一扯上衣,露出双肩,背后白白嫩嫩的,果然没有奴隶印记。但是西诺这一扯,让这对变态的父子心神浮荡,太水嫩了。西诺发现立马把衣服拉好。
“好,我相信你,既然是贵族小姐,那就请进客厅谈吧。”革白迩笑着说,心里却想着,这么美我怎么可能放弃呢,以后就是我的专属玩物了。看我怎么把你变成我的奴隶的,哈哈。
“我就呆在这里好了,明天一早我就走。”西诺还是没有放下警惕。
“小姐,你是贵族小姐,自然跟我同是一个等级的,怎么能屈尊在此呢?之前我是不知道小姐的高贵身份,现在知道了也就不会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啦,我也怕你的家族报复的啊。帛嘧俄,你好大的胆子,竟这样怠慢贵族小姐。”革白迩假装怒视帛嘧俄。
其实西诺被发现后,帛嘧俄就不顾一切冲了进来,可是他却不敢上前。
“来,请跟我来,我会安排小姐入住客房的。”革白迩在前面带路。
西诺想自己如果不领他意,把他逼急了也不好,只好先跟着他走,再想办法。
天蒙蒙亮,西诺一夜未眠。
帛嘧俄闪身入内:“快,西诺小姐,跟我走。老爷他没安好心,他一早就安排管家准备奴隶印记烙铁,他想给你按上印记,那你一辈子就是他的奴隶了,他是不会给你逃出去的,快,趁他没来得及对你下手。”
“难道他不怕我的家族?”西诺想我都搬出家族了,他都不怕?
“你逃不出去,你的家人怎么知道呢?”
西诺一听,看来这个革白迩是打算一不做二不休了。帛嘧俄已经准备好了逃跑的路线,两人匆匆忙忙的竟然跑出了外面。
“现在我们往哪里走?”
“往黑瞳森林的话,老爷带上府卫很快就能追上,往海边逃,哪里有很多商船,他是不能随便搜富人们的船的,啊,他们发现了,追出来了。”两人跌跌撞撞的向海港跑去。
岸上,一群穿着时髦美丽的女人陆陆续续的上船,那艘飘着彩纺的漂亮船只正慢慢起航,旁边不少船上的人都对那只彩纺船上的女人吹口哨,发出一阵阵笑声。
“快”眼看船就要离开岸了,帛嘧俄把西诺推上了船,西诺跌进船板上,抬头看帛嘧俄,发现船已离开岸头有一丈多。
“你呢?你怎么不上来,跳啊。跳啊。”西诺叫。
“我逃不掉了,你快躲起来,别让他发现你在这里。”帛嘧俄看着越来越远的船,他无论如何都跳不上的。
西诺蹲在船栏里看着岸上,那些绑在船栏装饰用的彩稠遮住了她。
革白迩带着一群人抓住了帛嘧俄逼问他。远处的他们问不出什么,老羞成怒的革白迩一刀插进了帛嘧俄的心脏,他倒在了岸边,血流了好大一片,混进了海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