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幸福,那么伤 t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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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诺】
我想我是珍惜她的,这个女人,太过难得。
那天,我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家,她是第一个女人,我不知道怎么了,只希望他能给我烧东西吃,外面的一切食物,我早就腻味了。
她进了厨房,那一只银筷子,随意地将自己海藻般的长发挽起来,很居家的味道,我很喜欢,我静静地在她身后看着她,然后转回身,从客厅的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
这种冲动太可怕,因为我完全不知道她是谁,即使我知道她叫流景,她昨晚成了我的女人。
她将一碗面端了上来,可谓是色香味俱全,由此,我知道,流景,她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人。
她在碗里撩了一点面在自己的小碗里,然后将面推到我面前,“吃吧。”
我接过面,吃了起来,吃的我来不及告诉她,流景,面很香。
流景吃得很慢,是很闲淡的那种慢,如果你让我在一天前用这个词,是绝对不可能的,此时此刻,我觉得居家更适合她。
所以,这个女人给我的震撼如此之大。
我这才发现,流景的睫毛很长,而且是又长又密的那种,纯天然的,不像现在外面那些用化妆品装饰自己的女人,很自然,汤面的雾气沾到流景的睫毛上,很漂亮,就像欲飞的蝴蝶一样。
我被她又一次地迷住了。
“不是饿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吃完了?”流景抬起眉,看向我。
那海一般透彻的眼睛让我深陷,我将钥匙拿了出来,“流景,认真的跟我交往吧。”
我想我是被我震惊了,但更让我震惊的是,眼前这个女人,竟然在我说完这句话后,落下了眼泪。
她在看着我,眼神中有着一抹忧伤。
“流景。”我在征得她的同意。
她放下筷子,接过我的钥匙,“今天晚上要吃什么?”
“四菜一汤,只要你烧得我都喜欢。”也许我应该真真正正的来一场恋爱,来弥补我二十六年来的空虚。
“恩,好的。”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话,我格外的开心,虽然只是简单的三个字。
然后,我们就住在了一起,每天一起起床,一起逛超市,一起看电影,有彼此的日子,很快乐。
有一天,她问,安诺,你不要工作吗?我笑了笑,说,流景,你的工作在哪里?
她又笑了,然后说,我们彼此都在给予彼此快乐,安诺,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因为你从不患得患失。
我说:“你也是。”
“是的,但愿是。”最后三个字声音很轻,但我听到了。
流景,我想留住你,你知道吗?
【流景】
一个月以来,我们第一次见面。
他仍旧那么波澜不惊,我走进家门,他正坐在餐桌上看报纸,那是最新的财经报,他每天都会看,见到我进来笑着对我说,流景,早安。
是的,这是一个很美的早晨,阳光明媚,是我最爱的天气,我一早就离开了安诺的家,没有给他任何消息。
“先生,生日快乐。”
萧绎,这个我深爱的男人,养育了我十六年的男人,今天,是他的四十岁生辰。
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只是他更加成熟了,让我的目光不曾流转,白色永远那么适合他,阳光铺洒在他身上,总是那么的耀眼,又那么的恬淡。
“流景,这一个月玩的开心吗?”他放下报纸,走到我面前,抚上我的肩。
萧绎一直都对我很亲密,只是今天,我觉得他的眼神与平时不同,只是有那么的相同。
我很惊诧于我与这个男人之间的和谐,我们没有闹翻过,因为萧绎在我面前永远是那么的随和,随和到让我不会有任何脾气,他总会淡淡的叫我,流景,一如十六年前握着我的手,对我说,从此以后,你就叫流景。
“先生,我很好。”我不知道我开不开心,我只知道,我很好,没有爱情,没有这个叫萧绎的男人,我依旧可以过得很好,因为我是为自己活下去的流景。
他点点头,对我说:“流景,今天我要宣布订婚。”
我笑笑,萧绎永远都是这样,就算他知道你会痛得撕心裂肺,仍旧会告诉你他的意愿,他对任何人都很好,但他对自己更好。
“我知道了。”说完,我走上楼。
我不能说些什么,他是萧绎,这个我尊敬的称呼他为先生的男人,其实他已经给予了我够多了,不是吗?
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萧绎为我办了一个很盛大的成人礼,他说,我是适合站在最高点让人仰慕的女人,因为我是他萧绎培养出来的流景,我很高兴,因为只有站在高处的女人,才有资格站在萧绎的身边。
那晚,我在他身边对他说,我是流景,你的流景。
当然,我从未奢望过你会是我的萧绎。
因为遇到这个女人,我知道,有些人,终究会把你比下去。
“你好,流景。”很美的声音,很优秀的女人,周围的一切都会被她比下去,场所所有的装饰都只是她的陪衬,包括我。
我认识她,她是华氏的老板,叫华兰,一个如兰一般静雅,却高贵华丽的女人。
每年,她都会对我说,流景,你今年要什么款式的表,我们认识了六年,整整六年。
萧绎是一个适合戴表的男人,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成功,更是因为他的气质,我曾经对华兰说,那是送给我爱人的,没有人比他更适合佩戴这些表。
现在才想起来,华兰从来没有问过我,这个男人是谁。
我不知道她是不想知道这个男人是谁,还是她一直都知道,我只知道,在这一场从没有开始的战争中,我输得彻彻底底,输在了华兰根本不在乎萧绎有多少位红颜知己,输在了萧绎不在乎华兰到底在不在意。
看,这个世界有多荒唐!我没有输给这两个人,输在了所谓的家族利益上,他们两个都很满意自己的状况,因为这是最好的选择。
“华兰。”那是萧绎的声音,他曾经这么温柔的喊过我的名字。
华兰笑着和我说了再见,挽着萧绎的手向人群,他们需要交际,这是必须的礼仪。
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我告诉我自己,流景,不是站得高就可以站在他的身边的,就算站在同一高度又怎样,在他身边的也未必是你,更何况你只是仰望。
【萧绎】
华兰是个很优秀的女人,她适合成为一个人的妻子,优雅大方,处事得体,她会为你在后面铺好一切的路,因为她需要一个成功的男人。
而我,需要一个能让我成功的女人。
“萧绎。”华兰坐在我身边,那个是曾经流景坐过的位置。
她在对我笑,优雅的像一朵香槟玫瑰,是的,其实她是玫瑰,纯白淡雅,却又不失华美。
流景跟她不一样,流景是个很懒的女人,只要在家里,她都只会套件白衬衫,赤着脚在地上走,直到我对她说,流景,你是女孩子,你应该打扮的得体一点的时候,她才开始知道,女孩子应该打扮。
十六年,我看着她从一个畏惧一切的小女孩长到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我的欣喜,我的骄傲,也许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华兰,今天累吗?”对于她,我是欣赏的,很少有女人像她一样出色。
“一般的交际应酬,我还是应付的过来的。”她仍旧在笑,其实她的嘴角一直上扬着,整整两个小时,她永远那么得体的应对这一切,其实她的笑很自然,也许是一个成功女人的历练,也许是她可以从容欣喜的接受这一切。
我不会忘记,华兰,她的干练是我最喜欢的东西。
“对啊,华氏的女强人,怎么会这么容易累呢?”其实跟华兰谈话是件很愉快的事。
“你怎么看流景?”
“我没想到你会跟我谈这个。”我知道华兰认识她,整整六年,我手上的表都是从她的名表店里出来的,经过华兰的经营,经过流景的挑选,我不知道流景心里会怎么想,我只能说,命运,是个可怕的东西。
“她是个很特别的女孩。”
“她是因该得到幸福的人。”十六年前,我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这样觉得,所以,我对他说,流景,跟我走。
我看到华兰在笑,不同于我以往见到的笑,带着悲凉,有丝寂寥,“萧绎,原来我们都是一样的。”
我并不想再继续接话,有些人不能靠得太近,比如,我和华兰,这个女人,优雅如她,身上其实有根针,一不小心,她会刺得你生疼。
我把华兰送回了家,一路无语,我们都是耐得住寂寞的人。
回到家,屋子里一片漆黑,一个月,她没有再住在这个家过。
华兰,其实我们不是很相同,有些东西,我,终究放不下。
流景,流景,是不是我给你取错名字了,你终究是一道留不住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