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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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把所有的事告诉希澈之后基范就一直持续不断的高烧,央求着希澈不要送他去医院,就缩在被子里面浑浑噩噩。希澈记不清自己背着基范打了多少次的电话给始源,让始源来看看他。始源一直都没有出现过。
基范混沌中,一直喊着两个人的名字“厉旭,始源”
希澈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少次,看着快烧糊涂的基范,不停的跟韩庚说好后悔的想让时空逆转,自己去了美国,把基范留在这里。一直对基范都怀有深深的歉意,现在即使再怎么弥补,都无尽于事了吧,基范的心已经不再有存活的迹象了。
回来之后的第四天,基范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几天都没有睡好的希澈,一脸邋遢的样子,就觉得心疼,真是为自己操碎了心啊。
梦中总是出现自己以前在美国的生活,从学校门口向左边走,不停的走,就会出现一座教堂。一直都有一个比自己还要柔弱的身影陪伴在自己的身边。一直以来的温暖都是来自于他。
还会出现医院的场景,和他最后一次的见面和说话,都是在医院里面。在那里亲耳听到他的离世。是怎么样的一种震惊,基范记不清了。
一切都像是上帝安排好的一场戏。即使逃到韩国了,还是要背上那种孤单,一直形影不离。
究竟要怎么样,才会放了我。
赎罪
因为原罪,所以赎罪。
有些事,我再也不想逃避了。
“我不会答应你回美国!你想都别想”希澈对着基范吼完,就起身回房,把门摔的震天响。
基范和韩庚坐在原地,双双看着那可怜的门,愣了半天没有说话。
韩庚先开口了“和哥哥住在一起不好吗?基范,如果你走掉的话,希澈会伤心的。”
基范笑了,带着病痛的低哑嗓音“韩庚哥,不是不想跟你们在一起,是因为,当初我离开美国的时候,还有很多事没有做,现在只是去完成,现在也该是我去做完它的时候了。”
“是什么事呢?”
“这是我自己的秘密。”
韩庚拍他的肩膀,“既然这样,和希澈好好谈谈吧。”
“可是哥哥好像真的生我的气了。”
明明在笑的,可是基范的眼睛已经是湿润了。
“我来到这里的时候,真的给哥哥填了很多麻烦呢,因为怎么都不肯说话,他很着急的。按他的性子,如果是别人,他肯定已经发火了吧,可是,因为是我,所以他只会不厌其烦的陪我说话。明明很生气的,可还是要笑着看着我,说我们基范真是个好孩子呢。金希澈真的是个善良的人”
“我知道。”
“一直以来。哥哥都以为,我这样的性子是他造成的,其实不是的,不关他的事。相反,我一直都没有后悔去美国。因为,我知道哥哥去了会不开心,我不想哥哥不开心,我没有后悔。更是因为,我认识了,我非常喜欢的人。我怎么会后悔呢,一直都有美好的回忆。
真的很不懂事的,长久以来,没有考虑到哥哥的想法,他一定很担心我,可我还是这样的不振作,事情明明过去很久了,可我一直都活在厉旭死的前一天,骗自己过着还有他的日子。哥哥什么都知道,可是却不忍心责怪我,他真的很爱我。
所以,这次我回去,就是为了解决当时留下的问题,我肯定会振作起来的,我一定不会让哥哥担心的,我要做回曾经让他非常喜欢的基范。”
韩庚拍拍他的肩头,“不要担心,希澈知道的,他知道的。”
韩庚进来的时候,希澈已经是红着一双眼睛了,看到韩庚进来,连忙用手擦掉眼泪。韩庚走过去搂住他“都听到了?”希澈紧紧抱住韩庚,“别说话,让我抱会吧。”
韩庚宠溺的轻抚他的头发,“好。”
飞机场
韩庚还在对基范叮嘱着什么,希澈绷着脸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基范走到希澈旁边,拉住他
“哥啊“
希澈低下头,又抬起头。
“哥不送我吗?”
希澈恼火的说“我只想打昏你,然后带你离开这鬼地方。”
基范笑了,撒着娇,“哎呀,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啊,我会想你的。”
基范九点的飞机,目的地是美国。
希澈
看着希澈发过来的短信,始源无言,站在窗户前,向远处看着。明明什么也看不到,可就是不想回身。
终究还是要走吗?我们,究竟该怎么做才好。
希澈说道:“记得给我打电话,还有,如果,你说不回来的话,我会飞到美国,把你带回来的。”
基范点头:“知道了,真是年纪大了,就开始啰嗦了。“
希澈刚想发作就听见乘务员宣布登机时间到了。基范笑笑,走向登机口。希澈着急地看向大厅入口,始源还是没有来,真的决定放弃吗?
基范把证件让安检人员看过,回过头来,向希澈韩庚告别。目光越过他们的身影,看向远方。
再见,始源,如果这是你选择的结局,那么我祝福你。
始源一刹那感到心脏痛的呼吸不了,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揪心的疼痛,抑制不住喊出声来。
厉旭是你吗?你要对我说什么?
急救病房里,医生门正在全力救治始源,而此时,载着基范的飞机从机场起飞,在蓝天上留下一道白影。
美国爱达荷州
从纽约到爱达荷,厉旭的家已经搬了,不知道以前的记忆还有多少人记得。
金叔叔在爱达荷经营一个牧场,基范按照在纽约打听来的地址找到了这个牧场。
乡村的房屋,远远的风中传来动物们的低吟。这样平静的让基范想流泪。
记得曾几何时和厉旭说过,想以后一起经营牧场的。
只是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金叔叔对于基范的到来,诧异之后,热情万分。算算已经是四年没有见面了呢。
“你妈妈说已经送你回韩国的时候,我还在担心你的病什么时候能好呢,现在看来,已经好了呢,真是谢天谢地,当时吓得不轻吧。”
基范无言,停了一下之后,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金叔叔面前,跪了下来。
金叔叔吓了一跳,“基范啊,怎么了?”
基范顿了一下“叔叔,我要跟你说件事,其实早就应该跟你说明了。”
金叔叔困惑的看着基范。
躺在床上的厉旭看着那一张志愿书,心里感到微微的疼,而后又有些欣慰的笑了。多好啊,自己不能活下去了,那就让能活下去的人继续生活吧,代替我生活在这世界。替我看看这个世界的,我还没有来得及看见的精彩。
只是舍不得基范呢,真的好舍不得。
基范突然推门进来“厉旭!”
厉旭吓了一跳,连忙把手中的纸塞到了屁股底下。
“啊,基范,你放学了?”
基范跑到床前,“听到你在这儿,我就赶过来了,你怎么了啊?怎么会突然昏倒呢?”
厉旭支吾着“说是,营养不良,没什么的,我马上就会好了。”
“让你平时多吃点的,你怎么就是不听我的呢!”
厉旭笑了“我这段时间吃了很多好不好?你都有看到啊。”
基范很认真地说:“真的好担心,厉旭以后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厉旭眼眶一热"好,我答应你。”
陪厉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不一会,厉旭像是很累了,渐渐的睡着了,基范不想离开,他决定今晚要在这里陪厉旭。
厉旭的病房是单独的,很大的一间,是重症病房,只是基范一直都没有察觉。
病房里还有一个隔间,里面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药瓶,试管,针筒,还有做手术需要用到的工具。基范受到好奇心驱使,他把其中一个试管拿了下来,因为上面的英文他看不懂,想拿下来仔细的看一下。
手一滑,啪的,试管就掉在地上,摔碎了。基范吓坏了,他赶紧把碎掉的试管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找到空的试管。刚刚这个试管装的是什么?他一直没有看明白那个单词。不管了,随便拧开一瓶液体,然后倒进试管里面。
房间里进来一位护士,看到基范,有些吃惊“嗨,你是谁,你怎么在这?”
基范慌里慌张的把试管放回去,回过头来,“我,我是他同学,我是来陪他的。”
护士小姐走过来掰过他的肩膀,“这些不能乱动,明天做手术要用到的,好了,你快回家吧,他现在需要休息。”
基范被护士拉着往外走,有些弄不明白护士的话
“手术?是给他做手术吗?”
“是啊,你快回家吧,明天做完手术他就会好了,过几天再来看他吧”
基范彻底蒙了,厉旭做手术?做什么手术?因为营养不良,所以要做手术吗?
他愣愣的走出医院。已经是晚上了,赶紧打个电话,让妈妈来接自己。
基范怎么也想不到那是自己最后一次和厉旭在一起,最后一次说话。
第二天放学,又跑到医院的时候,看见病房已经空了,整个医院里都充斥着一个这样的新闻。
一个亚裔的小男孩因为白血病做手术,却因为和药品产生强烈的排斥反映,已经不治身亡了。
基范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在走廊的尽头看到和医生说话的金叔叔
恍惚间听到是因为药品错误,所以导致了厉旭的死亡。
厉旭的死亡?是厉旭吗?
基范一下子有些站不稳,
怎么可能,昨天还对自己笑,说是再也不要自己担心了,怎么会?
药品的错误,基范打了一个激灵,不会的,不是昨天的药吧,是昨天自己换过的药吗?
基范觉得脑袋疼,就拼命抵在墙上,希望能减轻这种头疼的痛苦。
金叔叔头的回身的时候就看见基范拼命往墙上撞着脑袋,连忙扑过去抱住他
“基范啊,厉旭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真的啊,这是真的啊。厉旭,是在自己的手中走掉了吗?不要,不要离开我,厉旭!
基范来到教堂,今天是厉旭下葬的日子。基范一脸平静的看着睡在花丛中的少年。他试着张口说话,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基范的妈妈感到奇怪,孩子安静的超乎常理,等她上前要看看基范的时候,基范已经昏倒在厉旭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