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36章 姐弟二人谈心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767  更新时间:11-07-15 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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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凉如水,点点波光……
    福宝难得乖巧地蹲坐在花池边,小手不时摧残下,方冒出芽儿的小草。
    来这子桑山庄已经三日有余,偏偏与自家师叔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便是见了,也是一大堆人环绕,让他根本说不出话儿来。
    别看他小,贪玩、调皮,好似不知世事的幼童,但他曾听自家娘亲说过,高墙内院锁寂寞,眼瞧着满园春色,再是亮丽,也不过是徒增心头的忧愁。看看,这山庄里的人似若都要被逼疯了一般,那子桑函珞看起来荣华富贵均在手,却也得不到心头之人,整天鞭子来、鞭子去,没一点儿女子的贤良淑德,难怪双十之龄还嫁不出去。再说那子桑函煜,整日里阴晴不定,笑时许会杀人,怒时面上却毫无表情,整日里披着面具做人,也不知道他们究竟累是不累!
    现下,就连自家师叔脑子都出了些毛病!你说这地方有什么好?他偏偏要留在这里,许是有苦衷,可人因随心而行不是吗?
    “师叔,我们回去吧?”想当初,若非他领着自家师叔去了子桑世家的避暑山庄——月槿山庄,又岂会有后来这些事情?
    “师侄……”皆空面露为难之色,有些事情他便是和福宝说了,他小小年纪,也不见得懂。更何况,说了又有和用?他如今尘缘未了,如何能归的风谷,扰了佛家安宁?
    “有什么话你怎的不到佛祖面前说去?”福宝看着犹犹豫豫,半天憋不出来一句话的皆空,不由有些气怒,倏然站起身,两手叉腰,不满地翘起了小嘴:“还尘缘为了!跟我归了风谷,你便是不想了,也只能了了!”
    “你出来,你娘可知道?”皆空咬了咬牙,决定果断转移话题。
    但福宝显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瘪瘪嘴启口道:“我娘从来都施行放养政策,何须让她知道?但我敢保证,她若是知道你在这里,定会亲自寻上门来。”
    “这……”皆空有些庆幸,还好来的不是风妤兮,否则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儿来呢。他知道风谷之人向来护短,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在这受了委屈,定是不干。
    突然的福宝冷哼一声,人小鬼大的说道:“哼!瞧你这模样,怕是看上那老妖妇了吧!?”
    “你,师侄莫要乱说!”出家人怎可流连红尘之情,想是如此想,但皆空脸上却是一红,也不知是怒的,还是想法被拆穿,羞恼的。
    “大不了还俗。”福宝语不惊人死不休,却吓的皆空身体倏然一僵,呼吸一滞。
    在福宝看来,这本就是平常之事,风谷之所以多是出家人,只因风谷先祖是和尚,而后收养了诸多弟子,却也并没有立什么祖训“不可还俗”。
    如她娘,心中有了想法,做不成尼姑,在生了他之后,还不是还了俗吗?
    “不过,不管还不还俗,师叔必须跟我离开!”说起这事儿,福宝其实挺生气的!你说那子桑函珞,你喝酒就喝酒呗,干嘛没事儿欺负他家师叔?又是抽鞭子,又是用陶瓷碎片割他家师叔脖子的!就是想吓人也不是这么个吓法啊!会死人的知不知道!?
    好吧,你说你吓就吓了吧,怎的还吐了他家师叔一身的脏东西?啧啧,不能喝你就别喝呗,还打肿了脸充胖子!这回好了,脸都丢尽了,还把自己关在屋里不愿意见人!你说你不见就不见人呗,干嘛还偏要自家师叔进去伺候着?
    就不说他家师叔是不是和尚的问题了,就算不是,可那男女授受不亲,你这孤男寡女终日共处一室的,算什么?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清夜,你先回去吧,你娘或许想你了。”皆空憋了半晌,挠了挠自己的大光头,打算劝劝福宝。
    他知道这小子自幼被人惯坏了,听不得一点儿拒绝的话,可他不能走啊!别说他身上还寄着蛊,就是子桑函珞那关他都过不去啊!
    福宝一听,更是不满,心想着自家师叔怕是被子桑函珞那老妖妇欺压的惨了,以至于现在畏畏缩缩的,不由怒哼一声,昂首挺胸道:“哼!我风谷何曾怕过别人!”
    “这……”这不是怕与不怕的问题,而是……
    究竟是和原因,只怕连皆空自己的还不甚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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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不过初春,冬寒方过,夜风微凉,但燃了熏炉已经灭了火光。
    子桑函珞坐在假山亭台之中,手边放着一壶才温热了的酒,白狐蜷缩着身子趴在椅子上不时望望她的脸,又或是看看桌上的点心。陪着他一同望着今夜天空的繁星点点。
    子桑函煜找遍了书房、卧室均不见自家姐姐的身影,思忖片刻,便猜到了她可能的去处。只是那珞曦苑中最高的亭台,一个冬季未曾打理,路上难免有些脏乱。
    待子桑函煜看见子桑函珞时,她正低头抚摸着白狐的毛。函煜见状放轻了脚步慢慢走到她对面扶着红漆阑干坐下,遂而慵懒地倚靠着。
    子桑函珞从他方爬到这山顶就知道了,却始终未曾言语。这半夜还来找她,怕不是说什么顺心的事儿。
    于是两人似乎都没有开口的打算。
    片刻,子桑函珞举起酒壶,就着壶嘴喝了一口,上好的女儿红,却难得地品不出什么滋味。而子桑函煜却始终地坐在另一边,瞧着她饮酒也不劝诫,许是知道说什么都是无用,又或许打定了主意想让子桑函珞先开口。
    子桑函珞看着头顶的星空,眼里流露着浓浓的愁色,若是让他人看见了,定会觉得怪异。许久,她唇角拉起一抹清浅地弧度,头也不回地淡淡说道:“怎么?打算这般陪我坐到天亮?”
    “有何不可?”子桑函煜站起身,斜倚着亭柱,从高处俯览下方,那远在目之所及之处的青黑石墙仿佛与天空中皎洁的明月一般,遥不可及。
    夜深,山庄仿佛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就连下人居住的院落都已无星火。仿佛这世间只剩下他们二人站在这高处,独自感受那份浸心的寒。
    不同的出身,不同的环境,他人只看得见他们的好、他们的优势,又岂能知晓他们的苦闷?终归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便是连是非都有多种说辞。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子桑函珞才转过头来与函煜相视一笑,片刻,又幽幽启口道:“呵,这人许是还比不上这白狐。”
    “是吗?”子桑函煜低头看了眼蹭了蹭函珞手掌的白狐,淡笑一声:“可就我所知,那人从未反抗过你。”
    闻言,子桑函珞略微一愣,眉头却蹙了起来。她知道他来这里的用意,她这弟弟平日里看起来很是无情,但其实最见不得别人伤害他的亲人、友人。
    低头俯瞰那夜幕之中若隐若现的高墙,她唇角溢出一丝苦涩:“为反抗又如何?终归不是心里想的那人,便是连替身,他都算不上。”
    一个玩物罢了,若真是想跑,不能杀,毁了便是……
    “如此说来,那叶轩,到当真是还惨了你。”伴随着子桑函煜的话,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他跟叶轩也认识有好些年,知道他心里有人,只是那人,却跟他视若亲兄弟的安笑愚成了亲。
    说起来,谷冰茗……
    那丫头,害的又岂是那两个男人?
    呵,细细想来,也不知道她那份调皮与可笑,有何值得心系之处。
    “呵,那你和南宫家那丫头呢?”子桑函珞挑眉,别以为她这几日情绪不高,就看不出来自家弟弟与南宫萧诺之间的变化,那眉来眼去的样儿,怎么看都和去铸剑山庄之前不同。
    况且,近日,子桑函煜宠南宫萧诺在这山庄里,已不是秘密。
    闻言,子桑函煜倒也不狡辩,翻到是笑了笑:“姐姐英明。”
    “嗯?”子桑函珞淡淡一哼,眼里闪过一抹疑惑……
    她确实是不解的,她之前那般问,话语中多少有几分调侃的成分在,可一看子桑函煜这副模样,心里却染上了几分疑云。似乎,有什么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变了?例如,函煜待南宫小姐已非女宠那般简单?
    “无论如何,有个人伴着,还是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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